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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夜深,人静。
“打打打打扰了!我是四番队的山田花太郎……”烙焰的病房被人猛地一把推开,黑发的少年抱着一个大提包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然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室内愣住了。
“怎么了么?”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山田花太郎愣了一下,回头,看着那边款款走来的男子。“呃……刚才是您按了紧急呼叫按钮么……”
“……啊,可能是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按动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烙焰鞠了一躬,“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没什么的……那么我回去值班了……”山田花太郎回鞠一躬。
眼见山田花太郎走了,烙焰才走回自己的房间,把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管崩点针剂,以及一个针管。这是刚刚从值班室那里拿来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只有一人看守……是四番队的队长太放心,还是死神都太循规蹈矩?”也没想到计划会实现得这么简单的烙焰摇了摇头,拿着崩点出了病房。目标,是他隔壁的房间。
门旁的名牌上,写着黑白分明的“伊庭久泽”四个字。
走进房间之后,将一管崩点打进伊庭久泽的血管,确认短时间内对方醒不来,烙焰暂时放下了心。
对死神进行完全解析,这种事情烙焰不怎么做。一方面太危险,另一方面,付出的时间和能量与收获的数据比较起来并不划算。
而且……浦原喜助曾经说过,对死神进行实验要得到他本人的同意。烙焰很少听别人的话,但是一旦听了就绝对会贯彻到底。
白天他曾经问过来探病的伊庭久泽的同队成员——据说还是他最好的朋友,对方给的回答是“请去征求他的意见”。
“你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意见吗?”
停顿五分钟。
“没有,那么谢谢了。”
自动将对方的沉默视为默认,烙焰的手指慢慢按上伊庭久泽的身体。
“运行,β-9。”
银色的光点自烙焰身上蔓延开来,顺着烙焰的指尖缓缓汇入伊庭久泽胸口。
沉睡状态的灵魂自然起了反应,但是崩点的效果出乎烙焰意料的好,一路前进没有遇到多少阻碍。
“这就是……力量的本源吗……”
比黑暗还要黑暗的力量,聚集在伊庭久泽的锁结之处。那里是所有灵魂力量的本源,烙焰之前曾经对其他灵魂的本源进行过探寻,发现每个灵魂的本源都有着自己的不同。
例如……伊庭久泽的这种,未曾触及就能感到的……深沉的绝望。
那是怎样一种绝望?无限的愤怒无限的怨恨堆积起来,再加上无限的悲哀作为调节,或许就能得出了。
烙焰大概明白了为何伊庭久泽拥有击溃灵子体这种力量的原因,因为他的力量的本源就是绝望。而一般的灵子体,还能够存在就是因为他们还有生的意志,还有希望。
就算是没有意识的草木房屋也好,所有存在在尸魂界的物体,不管有没有自我意识,都是因为“希望”而存在。
就像反物质和物质,当伊庭久泽所掌握的“绝望”爆发开来,普通灵体,死神也好虚也好,他们的希望都只会被这种绝望所湮灭……
在丧失活下去最本质的要求之后,就如同被抽走了支架的建筑物,灵子体的崩溃,也就是必然。
“拥有这种力量……他究竟是什么?”
拥有绝望力量的灵魂……就像是装着火的纸盒子一样,是绝对矛盾的存在。
这么深沉的绝望……这样的灵魂,怎么可能还活着?
继续凝神探测,烙焰注意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在深沉的黑色周围,有一层浅淡的银光,淡到几乎看不见,却很坚韧,无论黑色怎么翻涌,都无法突破银光的束缚。
“这个,又是什么?”
烙焰试图捕捉那层银光,但是银光闪动极快,一不小心派出去探查的灵子又会撞上那边的黑色而被湮灭,最后只得作罢。
“真是……可惜。”看着伊庭久泽的睡颜,烙焰萌生了将此人打包回十二番队好好解析一下的冲动。但是考虑到这方面带来的负面影响,终究是遗恨的作罢。
虽然是放弃了把人带回去,但是这一个晚上的解析时间烙焰可不会放过——他只有今晚能自由行动,明天就要回十二番队了。
一个灵魂所拥有的力量,来源于他生前经历过的一切。一个生前暴躁如火的家伙,死后的力量——如果他能成为死神,那么表现为斩魄刀的能力——就基本上可以判断为火焰系。
而伊庭久泽这种矛盾重重的力量,究竟是源于怎样的生平……烙焰对此很有兴趣。
希望也好绝望也好,只要是人类拥有的感情,他都想要弄明白。
只有这样……他才有触摸到“心”的资格。
β-9的银色光点,这一次汇向了伊庭久泽的眉心。
[读取记忆库数据。]
[读取失败。]
“……?”烙焰睁开眼睛,迷惑地看着伊庭久泽。
读取失败……这是自从烙焰来到尸魂界之后不曾听到过的说法。
[强行读取记忆库数据,执行程序KO1917。]
[读取失败。]
先后两次读取失败,若用电脑打个比方就是连进度条都没出现连一点都没读取到就直接GAME OVER。
一直以来近乎无往而不利的烙焰,这次彻底踢上了铁板。
“这是……怎么回事?”烙焰捏着下巴,苦苦思索。
若是读取一般DAI的记忆库数据,那么还是有可能遇到这种情况的。记忆库数据是每个DAI区别于彼此的最重要的部分,也是DAI唯一无法共享的数据。任何一个DAI,都把记忆库数据看得仅次于主程序般珍贵,如果遇到不得不舍弃部分数据的情况,记忆库数据也绝对是最后舍弃的。
因此,每个DAI都有专门的防火墙防止其他DAI窥探自己的记忆库——虽说很少,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特立独行的DAI。
但是……有哪个人类或者灵魂能在自己脑子里装一堵防火墙么?
这种非正常事件让烙焰罕见地感受到了些微的郁闷,但是时间不等人,很快四番队就要开始查房了。如果想要探查伊庭久泽的记忆库,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动用最后的解析手段,但是这样会导致对方灵子体产生不可弥补的伤害的机率太高了。
而且,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很可能会引起对方力量的爆发——那样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最后遗憾的看了伊庭久泽一眼,烙焰摇摇头,退出了病房。
来日方长……他的机会,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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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