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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的黑曜
长长的阶梯，一直通向高高的宝座。
宝座上躺着一个俊秀的少年。
围在他脚边的，是三只无毛生物，有类似人类的脸孔，却五官极度地“细”，全身赤果果滑溜溜没有一丝美感，很不可爱，尾椎一根长长的尾巴不断摇晃，无论频率或者角度，都让人觉得这生物极端淫/乱。无毛生物用着黏腻的视线看底下的他们，间或勾起细舌舔嘴唇。
曹薇薇囧字眉，一阵恶寒。
这是一个巨大宫殿的大厅。阴暗，冰冷，没有灯，只有几盏立地的火烛。
跟魔王陛下——奥尔伦杜的黑曜城堡感觉上差很多。
黑曜城堡，名为黑曜，实则明亮惬意且温暖，堡内任何角落都能看见阳光，无论是奥尔伦杜的卧室，房门外的花园，还是魔识宫，都被阳光与植物包围。
更像天堂……
啊啊，说起来，为何魔王的城堡，会那样撒满阳光呢，明明是该更接近地狱的存在……曹薇薇忍不住如是想。
倒是这里，魔界七君之一西玛的城堡，终于有了点恶魔宫殿该有的样子。
在被冰冷笼罩的同时，有种恐怖氛围在大殿蔓延之感。
通过长阶梯，宝座上的少年斜斜倚着，身上盖着一整张白色动物的毛皮，他的神态慵懒，动作也毫无力道，只望了底下的他们一眼，眼皮都没怎么动。
“啊啊~~”他说。
曹薇薇有股想抽他的冲动。完全看不出，这一脸狂妄的少年竟果然是魔界七君之一，跟那个米凯鲁是同等级的家伙？
他显然是认识以瑟和查查克彭金。
视线在瞥到她时才有了反应，少年沉吟一声。
“哦~~~？”他问底下俩恶魔：“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叫“东西”喂！
脸一抽，曹薇薇自报假名。
“彭彭。”
高座上的少年以一付“多恶心的东西啊”的神情，道：“谁问你名字了，本魔君是在问你卑贱的身份。”
卑贱？！
曹薇薇瞠目结舌，但她再次答了。
“辛巴的饲料。”她说，理所当然的口吻。
身边的两只恶魔看过来。特别查查克彭金，望她的眼睛里带一丝深意。因为曹薇薇的目的虽然是想逃离这里，却没有选择做他侍从的身份，而是选择了以瑟。她想去黑曜？
抑或，只是单纯的不信任？
查查克彭金微笑了笑。
曹薇薇被他俩看，也是不解，她回视查查。
干什么，反正她是当定“辛巴的饲料”这角色了，谁不让她当，她还得跟谁急！无论如何她都要回黑曜，得先让奥尔伦杜停下攻打人界的战争行为。别的人先不论，老爸老妈还在人界不知哪旮旯里瞎扑腾着呢！
为了救老爸老妈，当饲料算什么，当米田共她也只能认命！
话说，她什么时候进化成“拯救人类的英雄”这么俗的角色了？算了，为了和谐与社会主义的繁荣，这篇小说总要有点积极向上的因素。
“辛巴的饲料？”
少年的视线从上至下的打量起她来。
曹薇薇老神在在，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知道自己很危险。
这里都是恶魔，只要是在魔界，她的身份就是个原子弹。可是，就因为无论在魔界的哪里都一样，都会被恶魔包围，所以，反倒没啥好紧张的了。
该怎样就怎样吧。
“别自己说出来”就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防守。这么想着，认命的曹薇薇就差没用小指抠鼻孔了。
西玛在望了如此的她良久后，笑了一笑。
“我知道以瑟是得到陛下特赦的，”西玛指以瑟，道：“他可以对任何恶魔都不用下跪，包括魔王陛下。”
啊，是这样么？
“而伊莱，等阶够高，同是撒旦级的恶魔，所以也不用向我下跪。”西玛说完，指着曹薇薇道：“那，下贱的你呢？”
“我？我怎么了？”直接忽略掉“下贱”俩字，她回得相当无怯色，终于引来查查克彭金和以瑟的视线。
但他们仍旧见曹薇薇以一付少年姿态，笔挺挺地站着，两只手闲闲放在身边，脸部表情很闲适的回望宝座上的魔界七君之一。
“跪下。”西玛凉凉命令道。
曹薇薇回视他，没反应，事实上她的大脑还在消化“跪”这个字。
“……”
大殿一阵寂静。
最后“扑通”一声，发现自己的膝盖剧痛，曹薇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跪下。
咦？
回头一望。
“反应不要这么慢。”这么说着的查查克彭金正收回刚踢她膝盖的一只脚。
查查克彭金俯望她，眼神里带有笑。
曹薇薇背脊冒汗，不敢反抗。查查克彭金虽然是在笑，但没有在开玩笑，曹薇薇很快就意识到刚刚自己其实很危险，再差一秒，她很可能就又变成了一具尸体。
妈妈的……
阶梯最顶端的西玛笑出声来，好整以暇，他看查查克彭金。
“我的好伊莱，你还真舍得啊。”
查查克彭金也笑一笑，回道：“西玛大人，不懂您在说什么。”
对呀，她也不懂。曹薇薇跪趴着同样疑惑。
“开玩笑，你以为‘情/欲’的气味，能瞒得了我西玛么？”
西玛的这句话一出，曹薇薇就感觉到视线。
西玛在看她；因为西玛的视线，查查也看了她一眼；更吃惊的似乎是以瑟，他看一眼跪趴着的她，再不可思议地望一眼查查克彭金。
曹薇薇完全不理解现在是神马情况。
情/欲？
谁对谁？
“呐~~”西玛说：“本魔君好震惊啊，竟然在我亲爱的伊莱身上闻到这样激烈的气味。你想要的不得了吧？”
啊？
想要？
曹薇薇瞠目，以跪趴的姿势艰难的将头回转180度，望一眼查查。他站着，没啥特别的反应。
“你现在根本就是脑袋里塞满了不得了的画面，对不对？”西玛的语调很邪恶。
“欸。”查查克彭金柔和地应了一声，他的声音本就很好听，现在听来竟更让人浑身发热，他发出一笑，说：“的确，都是些很不得了的画面。”
究竟是些什么样的画面啊……
曹薇薇想起查查曾对自己说过相同的话，她终于搞明白这俩恶魔是在说什么了，不懂还好，一听懂她竟十分害臊。
谁来跟她讲一下，她现在的外表根本就是性别男，对吧？！那西玛难道就不会觉得查查对她这个“男银”有情/欲很奇怪么！
而且，她还是个大姑娘，这种话题会让她害羞啊岂可修！
她感觉到以瑟和那条臭龙辛巴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话说龙原来也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岂可修，丢脸丢到畜生界了啊魂淡……
“哎呀，这么大方的承认了，反倒让本魔君不太好深入问下去了呢。”西玛的声音听来却根本没减一丝兴味。“分明应该就连树叶飘落肩头都会遭你嫌……”他说。
这话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咦？
“全魔界都知道，伊莱虽然不是犹如魔王陛下的禁欲型，但性/洁癖到了一定境界，已经好几万年没听过你跟谁合宿过一夜了，恶魔的感觉太虚妄，能真正感受到的实际快乐只剩下性，可你连这个都抛却了，不再尝试，这可是极少见的……身份明明是极为尊贵的‘伊莱’，明明想要怎样的，都能轻易得到……”
以瑟和辛巴同时在点头。
这就是说，查查克彭金果然很奇怪么？
她也觉得他奇怪，不是说性/方面，虽然其它方面作为陌生人的她也没啥根据，但查查克彭金说要救她出去，曹薇薇本能就觉得这不是普通恶魔会做的事。
“不，错了。”查查克彭金回答西玛，沉稳的声音是在陈述事实，表情亦十分诚恳：“我对性并没有洁癖，我只是性/癖很极端而已。”他笑说。
是很难被满足的意思么喂？！
话说，性/洁癖和性/癖，这两者有区别么？（作：有啊，区区幼女你只是不懂而已。=__,=）
西玛并没有反驳查查克彭金，他始终在打量的，是曹薇薇。用鄙视的视线。
曹薇薇一瞬好像理解了为什么他们都说“西玛不喜欢少年型恶魔”的这话了。
因为，西玛自己就是极端少年的形象。
淡褐色的短发，娃娃脸，褐色的眼珠子，少年人透着沸腾青春的模样。
他讨厌自己的模样，所以连带对其他少年型的恶魔也就极为厌恶了？
“本魔君呢，很伤心。”西玛突然说，似乎是直接忽视了过于卑微的曹薇薇。“好好的，去了一趟黑曜城，回来竟发现我亲爱的伊莱好不容易起了情/欲，对象却不是本魔君，而是一个奇怪的能量体，卑贱的小恶魔，还是少年型，呵呵……”
曹薇薇冒汗。恶魔果然简简单单就能看穿她奇怪的地方。
“就连本魔君可爱的宠物们也都死光了，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分明是语调柔和的说着上面的话，完全听不出生气或难过，可明显威严的气氛却十分压迫人。
查查克彭金和以瑟似乎都没打算回答。
西玛又笑了一笑，冷哼一声，像是料到他们的沉默。
“本还想，谁胆子这么大，敢动脑筋动到本魔君的头上，随随便便就想来偷渡，”他说，“最后发现竟是你们两个……完全提不起劲啊，一点都不吃惊，应该说，心里就想‘啊果然是你们’，以瑟和伊莱……说起来会那么喜欢你们两个，就是因为你们竟从不忌讳挑衅本魔君呐。”
查查克彭金回道：“不，很忌讳啊，您想错了。”
西玛也笑：“伊莱，我的好伊莱，你就没有忌讳的东西，全魔族立于最边缘的一个，你忌讳什么呢，连恶魔最讨厌的孤独，你似乎都没有。不是么，永恒的传承里，始终只有唯一一个恶魔的大族——伊莱一族……连个伴都不曾有过，没有军队，没有亲信，一个朋友都不曾想要交的伊莱，永远只有你自己一个……”说着，他扫了一眼他身边的曹薇薇，“明明就连树叶飘落肩头都会遭你嫌……”
又来？= =
西玛转了话锋：“唉，好像自从那个人类死后，就没有发生过好事啊。”他说。
哦哦。
觉得她活着才会有好事么？
“不，不对，应该是自从那个人类出现后，就全是一些烦躁的事。”忽然就换了语境！
喂！
西玛摆摆手，一副再厌烦不过的样子，道：“已经够了，伴侣什么的，果然还是得灭掉上面那些蠢货才能安宁。”
是指天堂么……？
“您去了黑曜？”问这话的是以瑟。曹薇薇终于发现，不管是面对谁，以瑟都是一副微蹙眉的样子，完全没有恭敬感，即使嘴里说的是“您”或“大人”的敬称，可神色不见一丝屈服之意。
这样就让人有种感觉，蘑菇头——魔王禁卫军军长，存在感很强，或者说，似乎实力就很强的样子。
否则奥尔伦杜为什么会对以瑟特别对待，让他可以对谁都不用下跪。
“去了哦，黑曜。”西玛答。
果然很习惯以瑟的不卑不亢。
“奥尔伦杜的人类伴侣死了，本魔君太开心，就开了通道跑去看他。”西玛说，懒懒的语调，“你们都知道，不，是全宇宙三界都知道，本魔君最爱最敬的，向来只有魔王陛下，发狂地敬他、爱他，无论奥尔伦杜的精神或□□……呵，怎么能忍住呢，唯一具有通行无阻传输阵能力的我……于是开了通道，本魔君直接去了他的卧房。”
曹薇薇眼睛发亮，完全被这话题吸引，迫不及待想听后面。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在她死后黑曜城堡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呢，才不会告诉你们。”西玛阴险地笑。
曹薇薇囧了。
查查克彭金倒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是接着问：“是谁动的手？”
西玛答：“米凯鲁。”
一阵沉默。
啊呀，是在说动手杀她的事情么，犯人是那个米凯鲁，怎么好像大家都很惊讶的气氛？
一阵后，终于，以瑟道：“陛下把他怎么样了？”
西玛颇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关心这个？”撑着头，西玛敛起了眼睫，神色一下黯然，“我关心的当然只有魔王陛下。”
“陛下怎样了？”以瑟问。
西玛睨他一眼，就连曹薇薇都看得出，他似乎一下心情坏了起来。
“好得很。”他凉凉说。
什么叫好得很？
曹薇薇无法反应这句话，也无法理解这话里面的深意。
是真的好，还是反讽？
囧。
恶魔连说话都这么艺术么？！
不过查查克彭金和以瑟似乎跟她一样，并没有真正理解这句“好得很”里面的意思。
“你们知不知道，陛下的伴侣是跟《恶魔圣典》一起被找到的？”西玛问。
两只魔都摇头，连带一条巨龙辛巴，也摇头。
曹薇薇擦擦鼻尖的汗。
“是跟《恶魔圣典》一起出现的哟，但是就在少女伴侣死后不久，《恶魔圣典》便消失了。”西玛说。
咦？
啊，是这样么？那本厚书没了？奥尔伦杜曾亲手交到她手上，说《圣经》都是人类杜撰的，而他不能让她离得更远了。
“据说陛下是将《恶魔圣典》放在少女的枕边，因此圣典消失，陛下就下令将黑曜堡内所有奴仆全都杀光了，并且不得复活。”
咦？
咦咦？！
“因为怀疑有恶魔曾靠近过伴侣的尸体。”查查克彭金说。
“嗯。连这个他都无法容忍呢。”西玛笑。
两魔接着竟聊起来。
“不过也有可能是圣典凭空消失吧，以前就有过，一消失就好几万年，这次可能性也很大。”
“是啊，大家都知道这点，陛下当然也知道。”
“但是仍然不管不顾做了屠杀。”
“所以说，奥尔伦杜赛西做做屠杀这样的事，其实不反常，但我只见过一次他这样的状态，就是在砍米迦勒的时候，不过这次可没当时这么简单。”
“比当时还过分？”
西玛点头：“他单枪匹马，跑去灭了米凯鲁歌迪亚全族。当然，都不得复活。”
“……”
“那可是米凯鲁歌迪亚，懂我的意思吧？”
查查克彭金笑了一笑。
“我的魔王陛下果然够残酷呢。”西玛也笑。
“他没杀米凯鲁。”
“虽然如此，但包括亲信与禁卫军，全族的尸体就扔在圣骸共鸣院，米凯鲁被关押的黑水池子里，堆在他的脚边，让他看。”
“哦呀。”
“嗯，就是在离开的这段时间，恶魔圣典消失了，他回来后，毫不迟疑就下令屠杀了全堡内仆役。呵，短短两天，因为一个区区人类少女的死，魔界简直一片腥风血雨。”西玛调笑。
“他们几个呢？”问这话的是以瑟。
已经浑身冰凉的曹薇薇却听懂了，以瑟问的是菲南和其内尔他们！
西玛慵懒答：“啊，都活着。陛下没动他们。”
以瑟明显松口气。
曹薇薇感觉自己跪着，已经腿软到要站不起来了，不是累的，是被吓的。
为什么内容分明是屠杀，几只魔谈起来却如此云淡风轻。还有……
做了这些的，真的是奥尔伦杜吗？
西玛的描述，听着跟她所知道的奥尔伦杜，完全不一样，根本就是两种性格吧！
不对，一定不是。想想奥尔伦杜，他对她笑的样子，说话的样子，表情，动作……不对，跟屠杀什么的一点联系不起来啊。
完全联系不起来……
曹薇薇发现自己连嘴唇都在抖，才急一口咬住，试图压下疯狂攀上的恐惧和……罪恶感。
魂淡，她才是被害者啊，为啥人都被捅死了，还要为恶魔产生罪恶感！
“这么想一想的话，人界这次完蛋定了吧。”西玛说。
“怎么说？”
“陛下已经基本备军完毕了……不觉得速度快得已经能说明一切了么。而且他还在加速。”
一旁的以瑟本沉默着，说到这里，他接道：“陛下已经攻陷了加布盖勒？”
西玛一笑：“不愧是陛下身边的禁卫军长，太了解陛下了。”
加布盖勒？
曹薇薇不解。
【加布盖勒：天使军保护人界的防护线最前沿，作为神保卫人界的前哨部队，有一支先锋天使军团驻扎。一般这支军团被攻击，意味着魔界即将向人界进军，并向天界宣战的信号。】
曹薇薇汗滴下来，已经顾不上感谢答案君及时的答案了。
要攻打就攻打吧，为什么要加速啊！为什么要加速！事实上加布盖勒可以先不攻打，慢点又不会死！
至少等她脚沾到黑曜的边啊……
曹薇薇内心流血，急的。她怕下一刻奥尔伦杜就下了灭掉人界的命令，那老爸老妈不就……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虽然好害怕，但果然还是得立马回去！
以瑟闭了闭眼，说：“让我回黑曜。”
西玛好整以暇地回望他：“呀，你是在命令我么，以瑟？”
以瑟拔出了剑。
气氛一下子变了。
仍跪着的曹薇薇惊愕地瞪以瑟。以瑟站得位置离她太近，忽然爆发出的威压逼得曹薇薇心跳加快。
查查克彭金将地上的她一把捞起。
话说查查克彭金好像老在对她做从地上打捞起来的动作……
曹薇薇努力站稳，奈何脚麻，只能靠着查查克彭金。但她已经被他们几只魔先前的对话吓懵了，浑身在抖。
“害怕？”查查克彭金敏锐地问。
曹薇薇抖了两下睫毛，摇头：“腿麻。”
“撒谎。”查查克彭金笑。
曹薇薇眼睫毛抖得更厉害了，恐惧感整个飙升。
什……什么意思？
查查克彭金和气地说：“我说过了，一会儿找你算账。”
欸？
“啊没错，就是在命令。”以瑟仍在跟西玛对峙中，答得理所当然：“反正现在的你也不能动，索性就这样干掉你吧。”
咦，西玛现在不能动？曹薇薇惊，而且一旁的查查克彭金完全没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了？
“真是会欺负弱者啊。”西玛凉凉道，“不过，真好奇啊，怎么看出来的？”
“整个宫殿到现在为止只有您在，不见您的禁卫军长或其他卫兵。”查查克彭金代替答：“这是一座空城，因为您的禁卫军长——莲，正带着所有部下及军队去了黑曜，为了解救您。”
西玛挑了挑眉。
“您的真身正被陛下关在圣骸共鸣院，不是么？”
“啊呀。”
“因为您擅闯了放置陛下伴侣的房间，以我对陛下的了解，这样的特殊时期，现在的陛下是绝不会容忍您的僭越的。”
“……”西玛沉默着笑。
啊，看来是被说中了？
曹薇薇咽口口水，记得没错的话，这两个都是撒旦级的大恶魔，再加上魔王禁卫军军长的以瑟，这三只的对峙，曹薇薇感觉自己实际正身在非常厉害的场景里。
“不，只说对了一半，”西玛说，“你低估奥尔伦杜了，我的好伊莱，我并不在圣骸这么舒服的地方，他可是把本魔君直接打进了地狱。”
这次换查查克彭金挑了挑眉毛。
“本魔君并没有成功进入房间，奥尔伦杜将整个房间隔绝了，我到达的瞬间，他就第一时间用力量将我抽了出来。但即使本魔君并没有成功，奥尔伦杜仍旧毫不犹豫把我扔进了地狱。”
以瑟直皱眉。
替以瑟提问的，是查查克彭金：“隔绝……陛下是把整个房间都凝固了么？”
“对。”
西玛答完，曹薇薇仍旧一头雾水。你妹，房间要怎么凝固啊？
“而莲，带着军队去黑曜请愿陛下放了本魔君，但是失败了。”
“怎么说？”以瑟问。
西玛看看他，答：“奥尔伦杜扣下了本魔君所有的部下，威胁本魔君即使用残影的力量，也必须无条件开通道将你以瑟及辛巴带回黑曜城堡。”
曹薇薇愣了一愣。
所以说，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西玛，事实上只是残影而已？而且他会在这里，本身就是为了开通道让以瑟及辛巴回去。
“无论如何都要以瑟以最快速度带着辛巴回去……看来陛下决意是要加快攻打人界的速度啊。”查查克彭金说。
“谁知道。”西玛答。
曹薇薇心里是又惊又不解。干嘛一定要加速！干嘛要加速啊你妹！
“那就请您现在就开启通道，西玛大人。”以瑟说，仍旧不卑不亢，但眼神明显是直白的命令态。
查查克彭金说：“啊，也请顺便捎上我。”
曹薇薇喏喏举了举手：“啊……还有我，饲料。”
“……弱者还真就是活该被欺呢，哼。”西玛望着台阶下的他们，自嘲冷笑，然后他对着查查克彭金，道：“反正本魔君就算不捎上你，你还是会去泰亚森林偷渡的吧，伊莱？”
“那是当然。”查查克彭金笑得无辜。
西玛看他们良久，最后叹息。
“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明明慢慢来就好，可奥尔伦杜反常的加快速度，不觉得他是有什么目的么？就好像……在等着谁快点有所行动。”
“怎样都好，我以瑟都誓死效忠魔王陛下。”以瑟答。
“啊，我是无所谓。”查查说。
曹薇薇不知为何心凉了一下。
咦，不会吧，难道奥尔伦杜是知道她没死，所以用攻打人间的套，想让她自动往黑曜城里跳？
不可能！西玛都说尸体在奥尔伦杜的房间里了，说明那时的她的确是死透了啊！否则，怎么会有尸体！
话说，现在站在这里思考着自己尸体的这场面好像特别奇怪啊囧……
总之，奥尔伦杜想消灭人界只不过是想让活着的她赶快回到他身边什么的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她自我意识过剩！啊哈哈哈哈哈！
岂可修，不会是真的吧……
曹薇薇汗。
因为她想起之前这些恶魔在讨论的黑曜城的情况，那样残暴的奥尔伦杜让她觉得非常可怕。可是……
她不可能放任人界就这么被消灭掉。
所以，还是得回去。
纠结着，曹薇薇连呼吸都乱了，发现视线，抬头看，竟是查查克彭金。
话说回来，查查也要去黑曜？啊，对啊，这家伙到现在都没说过自己会来泰亚偷渡的目的地是哪里，看来似乎也是黑曜？
但，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查查克彭金一直在看着她，这时，竟对着仍旧是少年型态的曹薇薇勾起嘴角。
这是一种带有阴谋意味的坏笑。
站在传输阵里头，在一阵金色的光耀下，曹薇薇怎么总有股，自己这是被盯上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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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谢谢“鹅困神糕斩”大大的地雷喂养，话说好神奇的名字啊~~~><~~~~
另外，下一章就要回到黑曜了，大家敬请期待与陛下的会面。
咩哈哈哈哈~~~
相认么？我才不会让事情这么简单呢~~咩哈哈哈哈哈~~~呲牙笑。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她死后的黑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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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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