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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既然行踪已经暴露了,还在外面私访有啥意思啊?得了,归队吧!
我也算松了口气,再也不用我一个人伺候皇上了,终于结束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日子,只有一个人工作的时候才能深刻的体会到集体的重要性。
换了宫服,坐上软轿,生活就又恢复了规律和平静。随着御驾大队也不必担惊受怕了,一行人护着康熙回到队伍,楚念娇怕生是非,便一路暗暗跟随着。可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石猛。
康熙身边本来有四个贴身侍卫:海达、苏戎、郭子潭,那第四人名叫石猛,说起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海达三人善于用剑,而石猛则精于使刀,武艺在其他三人之上,可他有个大大的毛病,此人好色,传说他阅女无数,年纪轻轻便有四房姨太太了,平日里也常常拈花惹草的惹出不少是非,为此康熙是又恼又气,官职一扁再扁,但是又爱惜他一身武艺一直留他在自己身边。依我看来这好色倒不是什么缺点,至少说明人家石猛身体健康嘛~!而且石猛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哪个女人可以泡,哪个女人不能泡,人家是分的一清二楚,为人也很幽默随和,自从我到了养心殿混得熟识了便常常和我打趣。(但凡好色之徒估计都比较随和?)
石猛是个聪明人,虽然早就察觉到有人暗暗跟在队伍左右却没有声张,只是暗自留了小心。这日大队停脚休息,石猛若无其事的溜达到我旁边,看看左右没人便压低了声音对我道:“这回带你出去海达他们没嫌你碍事儿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碍什么事啊?不知道吧?我实际上是个武林高手,深藏不漏!”
他朝我一撇嘴:“省省吧你,就你?”
“嘿嘿,你是不是嫉妒了?谁让你好色成性,爷是怕带你出去惹是非。”
“哼,我能惹什么事啊?你嗜赌成性谁不知道啊?不也带你出去了?”他不服气的说
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要不是我嗜赌,也出不了楚念娇这一码事不是吗,我忙岔开话题:“你偷懒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这是执行公务,怎么说你也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保护你也是我的职责。”
“少耍贫嘴,有什么事直说。”
“你们这次出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问我干什么?问海达去,甭想在我这里套话儿。”
“你看你,要是能问海达我还来问你干什么啊?我不是和你说笑,自从圣上回来,咱们就一直有人跟踪,但是海达,苏戎他们不会没有察觉啊,可却一直没有动静,我这不是奇怪吗。”
“哦,这样啊,那你还是去问他们吧,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我伸手捧起地上的积雪团成雪球扔出老远。
听我这话石猛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转身要走。这就奇怪了,不像他的作风啊,他这个人,凡事不刨根问底就不罢休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我一把拉住他:“你不问了?”
“不问了,我知道了。”摆出一副超级无赖的样子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却奸笑道:“你不是已经说了,‘知道也不告诉我’那就是一定有事,那我的感觉没错,的确有人跟着御驾,必定是暗中保护圣上的人,我就不用费心了。”
真是佩服他,就他这智慧,上称称都比一般人多二两!
刚送走了石猛,就接到皇上传我,我三步并成两步来到龙辇,见了皇上,磕了头,便规规矩矩的跪在龙辇里。
康熙见我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暖炉笑眯眯的对我道:“这几天休息的如何?”
我正想着怎么回话,他又说:“难得出京,就这么走下去民间的真实情况一点都不知道,整日里只靠着那些奏折看天下那还了得?”
一听这话我就来了兴致,开来他又想出去玩了,我不自觉地露出了笑脸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什么时候走?”
他两手轻轻按了按台子想了一下:“今晚。”
我一时忘形朝着他打了个OK的手势,他皱眉不解的看着我,我才反应过来,暗自吐了吐舌头解释说:“这个是一言为定的意思~!”
康熙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说:“这次你还是换男装吧,出门在外方便些。”
“遵旨。”我笑道。
“去吧,准备一下,天黑就走”
我正要退下却想起石猛看了看康熙的脸色没有什么不悦便小心的问道:“此次秘访还带着那二十几个亲兵侍卫吗?”
康熙温和的笑着看我道:“亏你还这样细心,既然楚姑娘说吴三桂的人已经盯上朕了,再带那么多人只会引人注意。”
“那么要不要带上石大人?”
“猛子?”康熙一提到石猛便为难起来,微微蹙眉。
“皇上,若留石大人在此,奴婢只怕他离圣上远了,便没人认能约束与他,更不让皇上放心。”
“嗯,也有些道理。“
“再说,石大人武艺高强,有他随行,圣驾的安全也更有保证。”
“就这么定了,你先下去吧。”
退出龙辇,见石猛在离我不远处回望,便朝他是了个眼色又回到自己的软轿里了。不多时石猛便出现在我面前。我仰着脸得意的笑着对他说:“快谢谢我吧。”
“多谢丹若儿姑姑的惦记。”石猛笑嘻嘻的朝我拱手道。
“只是口头感谢吗?”我装作不满意的样子看着他
“好,今夜请你吃酒便是。”他摇了摇头道。
天阳落山的时候康熙已经换上了青白色的狐裘外敞,带着海达、苏戎、石猛、郭子潭还有我悄悄离开了御驾队伍,一行六人各自骑着马来到了团县境内。
这里已经离盛京不远,比起先前的小镇,这里热闹的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不远处一个小摊前,一位老者正在吹糖人,我看着亲切,不免想起了小时候在公园门前那些摆摊的人,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欠起身子,抻着脖子看那老者技艺纯熟的吹出各种各样的人物。老者见我如此关注他的东西,便举起一个吹好的糖人朝我晃着说:“这位小哥儿,来个糖人?”
我勒住马,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铜钱,接过他手里糖人,喜滋滋的看着不舍得吃。
康熙向来不是个老实本分的皇帝,从小到大不知道出宫多少次了,外面这些小玩意也见的多了,看我如此他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催马向前去了。
海达却没有康熙这么轻松,朝着我蹙眉道:“前面有家客栈,天色已晚,咱们快些赶路吧。”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把那糖人握在手里催马跟上了他们。
就在我们骑马快到客栈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透过人群的缝隙那小姑娘穿着发白蓝色棉衣,跪在地上,清瘦的脸上因为流泪脸又是大冷的天,风一吹脸已经列了皮。
康熙勒住马,对海达说:“海达,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这小姑娘名唤萍儿,家住在这团县的边上,早前死了娘亲,家中只有哥哥和老父亲,老父亲体弱换了痨病,平日里哥哥上山打猎猎取些兽皮之类的到城里去卖,一家人的日子虽然清贫却也其乐融融。谁知好景不长,一个月前萍儿的哥哥到这县城里卖皮货,到了天黑也不见哥哥回还,着急的老父亲便让萍儿去找,进了城萍儿打听了街上的商户,说是今儿一早集上知府的小舅子靳云雷打死了一个小伙子,闻听此言萍儿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知道哥哥不妙。跑到县衙一看,地上停着的正是他早上出来的哥哥,衙役告诉她,他哥哥犯了王法,知府大人仁慈,给了萍儿二两散碎银子便把她赶了出去。
回到家中,老父亲闻听噩耗便更是一病不起,没出一个月老父亲也随着哥哥仙去了。走投无路的萍儿只好在这里摆了个摊儿,卖身葬父。
康熙听了怒从中来问道:“杀人者何在?怎么没听说这知府处置罪犯?”
“回爷的话,那个杀人的正是知府的小舅子,名叫靳云雷。”海达回道。
一听这话,康熙更是怒不可止:“好啊,原来是亲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个知府的小舅子呢!猛子,你去找来那女孩,咱们带她到衙门口伸冤去!”
石猛在一旁听的早就气的七窍生烟,现在康熙一句话,石猛便大喝一声:“放心吧,爷,咱们今儿非要打他个不平!”说完便拨转马头朝着小姑娘去了。
萍儿只是这小城里女儿家,那里见过这五六个大汉,被吓得不轻。多亏石猛是个对女子细心的人早就给这女孩子交代了详情,但是还是被吓着了,进了屋子二话不说先是跪倒磕头,连声道:“给各位爷磕头了”
康熙见到这个清瘦的女孩早已经心软,忙上前双手扶起她说:“你快起来,我们听说你的哥哥被知府的亲戚打死了?我们要帮你伸冤你可愿意?”
小姑娘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看着康熙。
康熙温和的笑笑说:“没关系,你先起来说话,我们不是坏人,是想帮你的。”
小姑娘萍儿这才反应过来,泪流满面的不停给康熙磕头:“谢谢大爷的大恩大德,萍儿愿意一生为奴,伺候大爷,只要能帮萍儿伸冤雪恨,萍儿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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