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尊仍靠男子上位

作者: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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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回想方才的激烈言语,我心绪翻腾,左右睡不着,索性穿了衣,因此并没看到我起身后,那人倏然睁开的眼。

      又没睡成一个好觉,怪我这张嘴。不知不觉间,晃悠着到了新兵营。

      却正好撞见钱珊领了一个人,急匆匆朝我走过来。

      我还在奇怪,钱珊已经迫不及待地拱手,“大人,我找到了此人。”

      瞧我这记性,我一拍脑袋,“是了,是了,你可曾说与他了?”

      见钱珊点头,我挥挥手,“那便由柳,”想起思谨这会儿仍脱不开身,转而又想起了那张剑削似的脸,“由吴岱领队,着手此事吧。”

      “是,大人。”钱珊兴匆匆地领着身后人往前走。

      直到那人走近,不经意往我这里瞥了一眼。就那一眼,令我浑然一惊。

      “等等,”我伸出手叫住了钱珊。令那人走近,“抬起头来。”

      一张泪眼婆娑的脸乍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愕然,“是你?”

      向阳“扑通”跪在了地上,“大人,仆愿意的,只求大人,多多照顾向光,他年龄尚小,他。”

      我一阵心烦,“起来回话。”

      向阳喏喏地站起了身,虽已擦干了泪,一双眼仍红通通,像个兔子似的,不似那日的鲜活。

      好一阵沉默,我犹豫着看向钱珊,“向阳与你家那位很像?”

      钱珊好似知晓此人与我有关联,语气恭敬了几分,“要说五官,倒不多像,只是体态周身,是有七八分相似,到时再装扮下,想必那赵高建定看不出来。”

      我无声地点点头,又看了眼向阳那张惶惶的脸,又问了声,“你可愿意?”

      向阳看了眼钱珊,又看看我,朝着我又要跪下来,我忙制止了,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去。见我态度,向阳又哭红了眼,“仆是愿意的。大人的恩情,仆来世再报!”

      “我会吩咐下去,”我将他一把拉起,“定护你周全。”又顿了顿,“你放心,向光在我这里,不会有事。”

      六月初一,南庆城热闹非凡,虽然风云几变,但百姓仍照常过着自己的日子。家家户户但凡有女户的,都携家带口上了青山寺。

      张家后宅,几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翻墙入内,沿着记忆中的走廊快步行走。好在这一日家仆不足,偶有两个走过,也被吴岱等人躲过了。

      有惊无险,进入屋内,钱珊摘了面具,两人相遇,一阵寒暄自不必说。

      不过晌午,我仍在比武招才处,今日已近尾声,看台处也冷清了不少,三三两两地结队,过了许久才有人上台挑战。

      附近乡镇的,仙台的,长乐的,蒲地的,已招揽得差不多。我回想方才的单子,已有五百之多,加之因此慕名而来的人,已一千有余。

      上个月招募的五千人,再加上原有的一些与现下的一千,加起来足有六千多人,想必那两万常规军也不会置喙什么了。

      只是时日不多,算算日子,再有一月,必须攻下南庆城。

      突然,台上传来一阵辱骂,我定眼看去,好一个俊俏的“小女郎”,细皮嫩肉,肌肤胜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男子似的,还在眉眼处涂了一点红。

      这是哪个世家公子?竟来此处“男扮女装”来了?

      与他对峙的,是常青军的一名副将,名唤青河的,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想必也是看出了一丝端倪,此时正避开了正面接触,对对方的攻势尽量躲着。

      可惜,那小公子却不依不饶,嘴里骂得可脏,只是那青河也是个能忍的,被如此辱骂也不还手。

      我看不过去,不轻不重地喊了声,“青河”。

      青河当下一凛,几番出拳,将那公子打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公子一手撑在地上,狼狈地擦了擦嘴边的脏污,“信不信,我叫人来弄死你!”

      “哦?”我飞身上场,挡在了青河面前,将手伸在那人面前。“姑娘,息怒。”我笑了笑,“我代属下向你赔罪了。”

      那小公子正要破口大骂,见到正前方那张微笑的脸,却怎么也骂不出口了。

      他挥开了面前的手,小声嘟哝地站起了身,自顾自地整了整衣,瞧见最喜爱的衣服竟破了一个洞,登时怒不可遏,“你,你们给我等着!”

      瞧着此人来头不小,我忙笑着赔罪,“青河,还不领姑娘下去换身衣服。”

      “滚开。”小公子看到青河竟然过来拽他的手,当即大骂,“你个卑贱女子,谁给你的胆子!”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怎被人教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连基本的女尊男卑也不知晓。

      我皱了皱眉,心下不满,不免带了几分冷意,“请姑娘慎言!要知晓,女子立世,端的是顶天立地,何敢言‘卑贱’二字?”

      “你!”小公子惯会胡搅蛮缠,见说不过我,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了转,说出了自己的姓氏,“我乃东琼白氏之女,你怕了吧?”

      此言一出,台下议论纷纷。

      “东琼白氏?是那历朝历代专出才子佳人的白氏?”

      “是屹立百年不倒,一门三宰相的簪缨之家?”

      我心下一凛,知晓他来头大,没想到这么大,只是,我回忆起朝堂之上白阁老的那张脸,渐渐与此人重合。当下一惊,莫非?

      心神俱敛,我拱了拱手,“皆闻白氏世代勋贵,男子知书达理,女子为将为相,颇有贤明,今日一见,怕是传言有假啊。”

      台下的人登时一阵唏嘘,当下有人嘲笑着让她下来。

      白氏小公子顿时红了脸,朝着我,你你你了好几声,仍说不出个囫囵话。

      我见好就收,示意青河将她请进了里屋。

      此处,是临时搭建的书房,如突发意外便可在此处商谈,没想到今日恰好用上。

      我示意青河关门退下。白氏小公子这才觉得有些怕了,嘴里却仍旧不饶人,“快放了我,不然我奶奶定饶不了你!”

      “你奶奶可是白阁老白溪沣?”我定定地看向他,“方才多有冒犯,请公子多多见谅。”

      “哼,”白氏小公子抱着手臂,突然觉得不对,愣愣地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牵了牵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似笑非笑。

      “你怎么看出我是男子?”白氏小公子嘟哝道,“明明那些人都没看出来。”

      “想必你的家仆都不敢得罪你。”我指了指对方的衣服,“你的打扮,还有你的额头。”我又靠近指了指他的耳朵,“还有这里,只有男子才有耳洞。”

      我笑着看向他,“在我们女子眼里,皆是破绽。”

      “是,是吗?”对方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却仍强撑着,“女子也罢,男子也罢,我终归是白氏之子,谅你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是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一步步靠近,吓唬道,“但是此处无人,你又斥退了家仆,我若想做些什么,你又当如何?”

      “我,”白氏小公子这下感到害怕了,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抱紧了自己的手臂,“你想做什么?”

      我一手撑在他身后,低下头倾下身。突兀地想到,这白氏小公子堪堪到我鼻尖,这才是男子该有的身量啊,景千真是男子中的异类。

      “啊——”小公子害怕地睫毛颤动,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在骂些什么。如果骂得不是我,还真有些可爱。

      身后的门“刷”地大开,大片的阳光不要钱似的挤入。

      白氏小公子只听见,那人的笑声在耳边低低地传来,一声又一声,既痒又麻,让他完全忘记了骂人。

      “小公子,下次出门多带点人。”我直起身,“世道不安稳,人心可是险恶的很呐。”

      “我可是有名字的好不好?”小公子挠了挠耳朵,脸上泛着红温,后知后觉发现被眼前的人调戏了,却并不觉得讨厌。“喂,我叫白初瑞。”

      “秀气之初,天始降瑞,”我悠悠道,“白阁老对你很是疼爱呢。”

      “那是自然,”白初瑞,一张粉嫩的脸上,满是纯真,不带一丝世故,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下便忘了方才的嫌隙,跳转过来,问道,“你叫什么?”

      “萧深,”我并不避讳,也不怕此名字传入有心人的耳朵,终有一日,我定要顶着这名字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好似有些熟悉。”白初瑞久居内宅,到了十五才被允许踏出家门,这月好不容易求了奶奶,到南庆姨母家做客,正好赶上临县的“比武招才”,说什么都要亲自来试试。

      他不甘地嘟哝了声,转眼便把这丝熟悉感抛在了脑后,“那我便叫你阿深吧。”

      阿深,好似许久不曾有人这么叫我了。

      “我允许你带我玩。”白初瑞堪堪成年,如若放在贫苦人家,早已是为人父的年纪了。

      我望向他的眼睛,亮亮的,一眼便能望到底,不由摇了摇头,“我比你年长多岁,便叫我一声深姐姐吧。”

      白初瑞果然嘟了嘴,摇晃着我的胳膊,“我要叫什么便叫什么。”

      他绕着我打转,转得我脑子发昏,嘴里仍不停地喊,“阿深,阿深。”

      我拗不过他,暂且止了个话题,“今日晚了,下次再寻机会。”

      “那好吧。”白初瑞自觉放下了手,又跳将起来,“那我明天来找你,就在此地。”

      我点点头,与他击了个掌才作罢。等对方走远,缓了许久,才走了出去。隔着人潮汹涌,一眼便见到了一往无前,径直向前走的吴岱。

      那人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不仅仅是男子的身份,更多的是身上那种势不可挡的气质,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如有障碍,也会被他一剑劈开。

      真的,不像个男子啊。

      我舔了舔上颚凸起的硬块,这些日子许是上火了,内里长了几个火炮,舔舐时隐隐作痛。看到人近前,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我回忆了下吴白的样子,这吴岱比之师父,有过之无不及呐。

      “办成了?”牵扯着内里的口疮,我轻轻用手压了压,一阵刺痛袭来,不由“啧”了一声。

      吴岱抬头,看到我看他,连忙又低下了头,“方公子被安置在钱大人旁边的厢房,另有侍卫把守。”

      “嗯,”我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向阳可曾?”顿了顿,挥了挥手,“算了算了,”

      “向阳不曾有说什么,”吴岱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继续往下说,“我们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十分配合。”

      “十分,配合吗?”我沉吟着低语,“那便好。”

      “我还给了他迷魂散,”吴岱低着头,声音清冽,“等到洞房那日,下在酒里,无色无味,我们趁机一击必杀。”

      “啊?”眼见事态突变,我惊愕地看向他,“谁的主意?”

      想到向阳那张与砚文莫名相似的脸,我脱口而出,“是你师父的意思?”

      吴岱跪着,难得带了丝急切,“不是的,是我的主意。”

      “真是胡闹!”我一脚踢开他,那人不见反抗,身子倒在了一边,露出半边瘦削的脸。

      “你怎知那赵高建会着道?”我怒极,“我让你护他周全,不是害他送命!”

      “我,”吴岱这才惊慌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收回来。”

      “不用了,”我敛了敛心神,“来不及了,这会方家人应该也快到府上了。”

      那人不言不语地又跪在了地上,也不知他是真心反悔,还是做做样子。罢了罢了,“我会与你师父商量,”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我知你报仇心切,但欲速则不达,你切莫一意孤行,反而害人害己。”

      看着对方仍旧如块顽石般的跪立在那,我嘴里的口疮又隐隐作痛了,“起开些,要跪也去别处跪着,看着人心烦。”

      “是,大人。”这句,吴岱倒是接的挺快,他站起了身,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我莫名火起,“还要我亲自赶你不成?”

      “大人,我去哪里跪着?”吴岱声音一如往常,平顺清晰。

      “我,”这人,是上天用来治我的吧,我一甩袖子,怒极反笑,“去你师父门口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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