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无谈

作者:不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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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之铃 7


      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听风阁就是个茶楼,还是个高端雅致的茶楼。
      要看到他背后的一面,是需要一些门道的,或是达官显贵,或是有人引荐,谢莫闻什么都没有,只能先装作茶客,在大厅落座。
      按照他们查案的结果,并非所有死者都曾到过听风阁,但几个来过听风阁的,遇害时间和频繁出入听风阁的时间是吻合的。
      谢莫闻装作一个人前来,要了壶上好的雨前龙井,百无聊赖地边喝茶边观察来来往往的人。
      以他的眼力,大厅内有至少一半是冲着背后的青楼生意来的,毕竟神色匆匆,不似来认真喝茶的。
      大约有了判断后,谢莫闻看似随意地拦住了一人:“欸,兄弟!”
      被拦住的大兄弟,约莫三十出头,胖得像是方的,听到有人招呼,疑惑地停下脚步,倒是很好脾气,还问:“怎么了?”
      “哦,我一个人喝茶实在不得趣,想请兄弟一道喝。”
      方形大兄弟应当并不着急,点头应了下来,随即‘哐当’坐到了谢莫闻身旁。
      不远处观察的杨砚书很是不解:“为何要选这位?我看并不像达官显贵。”
      “嗯…”萧从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可能是选个美男子,莫兄怕我介怀。”
      下一瞬杨砚书像看鬼一样看萧从之,萧从之轻笑:“别这般紧张,放松些,相信他。”
      话是这么说,萧从之的眉峰却不见松一点。
      蒋旭则疑惑地皱了皱鼻子。
      方形大兄弟坐下后,立刻热情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赫林。”
      “莫,莫焕。幸会。”
      赫林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叹道:“你这是上等龙井,好茶啊!”
      “哈哈哈哈,我就好这一口。”
      赫林“啧啧”两声,压低声音道:“今日我们见着了,也算缘分,我同你说,茶要去城北那家白楼喝,那儿的价格公道,这儿的价格虚高得很。”
      谢莫闻抵唇轻咳,顺势试探:“那赫兄怎么来这儿喝茶?”
      “害!”赫林是个嘴巴大的,“这儿可不是正经喝茶的地儿,有别的好玩的呢。”
      谢莫闻心想,他精挑细选,是觉得这胖子嘴松,却没想到这么松,趁热打铁作好奇状:“什么?那你同我说说,我正无聊呢。”
      “那要看你好不好这口了。”
      “怎么说?”
      “哈哈,听风阁实际就是个妓院,后头养了好多貌美女子。”
      “什么!!”谢莫闻故作震惊。
      “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当时也是得朋友引荐,不然哪儿摸得着门道?实际上听风阁就是把青楼妓院包装得更风雅了些,吸引那些眼光高的,出手也阔绰的主,所以这后头的女子,也比外面的要精致。”
      谢莫闻点点头,眼中露出感兴趣的光。
      “我就知道莫兄是有兴趣的,男人嘛!”赫林挑挑眉,“其实听风阁出了安陵也传得很广,大家口耳相传,因此每年还有不少从外地慕名而来的。”
      “虽是感兴趣的,但我也无门道,可不是没有机会了?”
      “害!我不就是莫兄的门道?”赫林伸出胖手拍拍谢莫闻的肩膀,“听风阁说到底是要赚钱的,在客流上并不严格,只要有朋友引荐,出得起银子就都可以。”
      “原来如此,不过现在天还没暗,可是还要再等等?”
      “不用不用!”赫林胖手一挥,招呼来了小二,豪气道,“去将花名册拿来。”
      小二瞅瞅赫林又看了眼谢莫闻,没有多话便领命离开。
      “这句话就是暗语,用来告诉店家你不是来喝茶的,然后他们就会去后台查,查到了你,便会拿花名册出来,你就能挑姑娘了。”
      “原来是这样,倒是方便,此行我若是玩得欢快,就多谢赫兄了。”
      “不客气!”
      纪不予喝茶看戏看得起劲,不嫌事大地调侃:“莫兄演得真好,不会是深谙此道吧?”
      杨砚书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萧从之无奈地瞥了眼纪不予,却没什么负担地表示:“他熟,也该熟小倌馆。”
      杨砚书这口茶是真喷出来了,他狼狈地收拾自己,转头,蒋旭更是反应剧烈,指着萧从之断断续续:“什..什么?莫兄难道是…”
      纪不予轻声哼哼:“你怎的这般眼拙。”
      蒋旭看所有人都知这消息,连坐对面和他们来往并不密切的云少澄和寄舟都不意外,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寄舟看蒋旭瞪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点了下脑袋:“此前在子午桥上,看出莫少侠和萧少侠感情甚笃。”
      下一刻,蒋旭也喷了口茶,他尴尬地抬头,看到萧从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顿时恨不得把自己埋了,也顾不上吃惊了。
      这厢开着玩笑,那厢小二已经把花名册递了上来。
      这就是入正头戏了,萧从之不再言笑,盯着谢莫闻的方向,表情愈渐凝重。
      谢莫闻翻看着花名册,还时不时和赫林交流两句,摸不准赫林的口味,谢莫闻不敢在此刻说太多,只就着相貌评论了几句。
      赫林口味千篇一律,挑到一半就急色起来,给自己猛灌了口苦茶,告罪道:“要不莫兄慢慢挑,我先去玩?”
      谢莫闻乐见其成,等赫林匆匆离开后,谢莫闻把目标转向店小二,悄摸声塞了个金元宝,意味深长地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刺激些的?”
      店小二愣了下,先是手脚麻利地收起金元宝,再谄媚地回:“有的有的,绳子、鞭子、蜡烛,房间里都能准备,您随便玩。”
      谢莫闻心里啧啧两声,没想到听风阁的准备如此齐全,进一步压低声音问:“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店小二这下有点犹豫,但看在金元宝的份上宽慰道:“您放心,只要不出人命,都能遮掩过去。”
      谢莫闻轻咳两声,问:“那若是出人命呢?”
      店小二瞬间惊恐了,眼珠子乱转不知道该回什么。
      谢莫闻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又塞了个金元宝:“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去问问,若是出了人命也能遮掩,我就花钱点一个,若是不行就算了。实在是死在我床上的人太多,我想谨慎点。”
      店小二看在两个金元宝的份上,心一横,道:“行,我去替你问问。”
      店小二离开后,谢莫闻偏过头,冲着萧从之的方向,微微点了头。
      方才他翻花名册,竟在上头看到了子午桥上那个女子,单名一个萱。画像放在首页,上头标注了不可指定,因此谢莫闻想靠歪招引人出来。
      只是这歪招,谢莫闻也估摸不出有用没用,若是没用,他就等进了厢房区,再漏夜出来寻人,只是这么操作更加危险,估计萧从之不会同意。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店小二出来的时候后头跟着一女子,不是那萱姑娘又是谁!
      谢莫闻立刻挂上一副淫邪又猥琐的表情,盯着萱姑娘直笑。
      要说这萱姑娘也确实貌美,巴掌大的白皙脸蛋,五官精致,气质非凡,举手投足间还带着香气。
      店小二笑着同谢莫闻说:“我们萱姑娘愿意招待公子,萱姑娘经验丰富断不会出错的。”
      谢莫闻邪笑着点点头,一双手趁着萱姑娘走近,已经摸上了那纤细的腰,摸得极其情色。
      萱姑娘腰肢一软,摔在了谢莫闻腿上,一双柔臂顺势勾住了谢莫闻的脖颈,薄唇微启,桃花眼微垂,极尽魅惑。
      “萱姑娘果然善于此道。”谢莫闻这般说着,手却停了动作,实际上他很纠结,他大可继续下去,让萱姑娘引他去厢房,他便可以探一探这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法杀人,只要他不动手,萧从之就会帮着拦住其他人,不管心里有多紧张……
      事实如此,旁观席的众人都在看萧从之,连蒋旭都觑着萧从之的神色不敢乱说话。
      杨砚书忍不住问:“是这个人吗?”
      “是吧,不然不至于这样….”蒋旭猛地捂住嘴,又泄开一条缝,“萧兄,这样没关系吗?”
      萧从之整个人绷得很紧,他完全知道谢莫闻的打算,他们在这里动手无异于打草惊蛇,若是抓不住人或审不出东西,将无法治罪。
      可将计就计的风险太高…

      算了。谢莫闻想。
      下一刻谢莫闻手掌成爪,抓住萱姑娘的肩膀将人提起,向后,往萧从之等人的方向甩。
      萧从之等人立刻反应过来,在店小二的惊呼声里和萱姑娘打作一团。
      萱姑娘被甩飞后,对几人的来历有了推测,毕竟江湖人士在安陵查夜半之铃一案传得沸沸扬扬,于是便专心应对起来。
      对面只有萱姑娘一人,在彻底打起来后,茶客、店小二和掌柜全都跑完了,这头有七个人,各个武功高强。
      可打了半天,萧从之等人也没占上风,萱姑娘像是耍玩一样,逗着打,不伤人也不被人伤,一盏茶功夫过去,她面色如常,反观几位武林翘楚,不少已出了虚汗。
      谢莫闻又接了萱姑娘一掌,弹开后被萧从之接住,萧从之沉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在拖我们力竭。”
      谢莫闻磨了磨牙,不甘道:“在这里放过她,我们没有下一个机会了。”
      纪不予甩着拂尘跑过来:“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再让我修炼百年也打不过她啊啊啊啊!”
      蒋旭刚好被击飞倒在纪不予脚下:“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怎么?”萱姑娘旋身一转,将寄舟和杨砚书也甩飞,端坐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底下众人,柔声道,“你们若要离开,请自便,我就不送了。”
      蒋旭一骨碌直起身,坐在地上气得要上火,朝谢莫闻问:“莫兄可有什么想法,比如我们一起上,或者将内力传到同一人身上?”
      谢莫闻头疼地扶了下脑袋:“我们加起来的内力都不如她,再说了,内力什么时候可以叠加了?你话本看多了?”
      “那怎么办啊!”
      谢莫闻走上前,以内力加持,让声音浩荡于整个空间:“萱姑娘,你回我一个问题,我们便离开。
      夜半之铃前二十三桩谜案,我们已查了大半,死者皆罪有应得,不看律法,单说江湖道义,此为义举,吾辈钦佩。可是…昆仑弟子何辜!”
      说及此,谢莫闻有些激动,内力窜了下,声音一时不稳,要知道他恨不得直接说那是他魔教弟子,就算教训也轮不到外人!
      寄舟在此刻搭腔,他汗流浃背,气喘得也粗,但勉力喊道:“他才十四!”
      萱姑娘衣袖一甩,劲风直逼寄舟,寄舟本就力竭边缘,这下彻底晕了过去,萱姑娘只是漠然一瞥,冷声道:“是只有十四,路子却野得很,慕名前来听风阁,生生让阁中姑娘血尽而亡。”
      “胡说八道!”谢莫闻手掌成拳,恨声道,“萱姑娘,你武功高强,内力似海,今日我不敌你,但十年之后未可知,冬璟之死若无答案,我必追你到天南海北。”
      萧从之眼珠子往杨砚书和蒋旭的方向转了下,按照计划谢莫闻的身份迟早会让这两位明了,只不过此刻谢莫闻的字字句句皆因情之所至,并不在盘算内,萧从之一时算不出,现在是不是合适的时机。
      纪不予则抬眼看了下云少澄,在他看来蒋旭已十分敬佩谢莫闻,杨砚书也对谢莫闻很是信任,谢莫闻魔教教主的身份败露问题不大,但云少澄是武林盟许谈的人,若是暴露,风险不可估量。
      各有盘算的萧从之和纪不予打算也呵两句,替谢莫闻打掩护,可话未出口,萱姑娘就从二楼飘了下来。
      “什么冬璟?”萱姑娘的脸色终于不似方才淡然冷漠,竟有了一丝慌色。
      谢莫闻敛眉看向萱姑娘,一字一句道:“冬璟,冬天的冬,王玉似景的璟。最后一名死者,在两天前出现在子午桥上。”
      萱姑娘彻底愣住,她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掐指一算……
      冬璟、冬旭,是为双生,一魂两身,她勾错了。
      萧从之挪步到谢莫闻跟前,萱姑娘的表情变化太过剧烈,几乎证实了他们心中的猜想。
      冬璟是被误杀的。
      谢莫闻实在忍不住,他上前一步,恨声质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萱姑娘一脸灰败,跌坐到地上,看着谢莫闻问:“昆仑,哪位是昆仑的?”
      纪不予指了指寄舟:“呃,这位…”
      萱姑娘又一挥衣袖,这回温风柔和吹过,寄舟缓缓醒来。
      “冬旭,几天前来的安陵,你当知道?”
      寄舟懵懵地点了点头,他们一行人跟着云少侠,都是四天前到的。
      “他当晚就来了听风阁,无人引荐,硬靠银子叩开的门。我当日不在,但其实就算我在,也阻止不了什么,他选了个才双八年纪的处子,没什么经验,意识不到危险。”
      寄舟听得越来越懵,他晕了片刻,怎么醒来萱姑娘开始讲故事了!!?
      “不必不信我的话,那日冬旭甩了个物件,是块白玉,说是传家之物,用来抵那条人命。”
      这下寄舟不懵了,一块刻着锦鲤的白玉,确实是冬旭所持的传家之物,萱姑娘说的…恐怕是真的。
      “冬旭是才十四,但手段残忍,他用匕首狠狠划开那姑娘的下面,我第二天赶到的时候,那姑娘刚咽气不久,下头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所以我隔天夜里就决定要勾东旭的魂。”
      萱姑娘说到这儿,大家的表情更严肃了些,接下来便是正题了。
      “夜半响起的铃声源自勾魂铃,是上古神物,只要知道人的生辰八字,不论千万里均能将魂勾出,身随魂动,任人摆布。”萱姑娘叹了口气,“我往常都会问到八字再动手,但当日太过气愤,我算了冬旭的八字。”
      谢莫闻狠狠闭了下眼。
      “我不知为何会错,我当日确实匆忙没算出冬旭有双生兄弟,可我刚刚重新计算,冬旭和冬璟虽为双子,出生却差了一整个时辰,我用的该是冬旭的八字。”
      “因为他们换过姓名。”寄舟在纪不予的搀扶下站起身,满脸沉痛,“还是在他们年幼时,冬旭提出来的,说是不爱璟这个字,要用旭。”
      “抱歉。”萱姑娘走到寄舟跟前,深深地弯腰致歉,直起身后,她说,“我会将一切和盘托出,然后任你们处置。”
      这之后是个并不漫长的故事,却解释了很多谜团,且牵涉甚远。
      原来多年前萱姑娘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道侣,两人早年爱好寻访古书,钻研千年前的修仙之道。
      虽然人间已然末法,但这些修炼之术,依旧有益于强身健体、绵延寿岁、精进武功。
      两人喜欢到处游历,萱姑娘嫉恶如仇、性子浮躁,她的道侣则平和许多,能帮着开解萱姑娘。
      多年前他们造访硖城时,萱姑娘被钱霖诓骗,给许谈之妻下了诅咒,等萱姑娘反应过来蹊跷,为时已晚,只能让自己道侣出手,以命换命,暂解诅咒。
      当时萱姑娘和道侣还吵过架,离开时匆忙,不慎将一本古书遗留,就是后来钱霖捡到修炼灵术的那本。
      萱姑娘说到此,萧从之和谢莫闻不由对视一眼,当日钱霖一案结束,他们总觉得诅咒和古书蹊跷,没想到背后还真有一段故事。
      再之后,萱姑娘的道侣先走一步,萱姑娘便来了安陵定居,没了道侣从旁开解,萱姑娘屡屡看不惯城中发生的种种事,心中憋闷。
      安陵地处偏远,天高皇帝远,本就犯案率高,衙门县令虽尽心尽责,但很多事律法看顾不上,导火索就是那养了三十几个女子的布帛商人,让萱姑娘走上了利用夜半之铃铲奸除恶的道路……
      萱姑娘说完后,在场所有人都异常安静,打破这一沉静的是官府的人…刑皓天亲自带了一队衙役赶来。
      报官的是听风阁掌柜。
      接到报案,说是几个江湖人在阁中打起来了,刑皓天敏锐地感觉和夜半之铃有关,遂亲自赶了过来。
      进场一照面都是老熟人,刑皓天就知这遭走对了。
      云少澄主动揽起交涉解释的角色。
      萱姑娘一路走来的经历不过多赘述,云少澄重点提了夜半之铃的始末以及误杀冬璟一事。
      刑皓天走进人群间,很会抓重点地问:“也就是说这事儿和那个魔教是没有关系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看谢莫闻,云少澄硬着头皮承认:“是,虽然干扰术一事还未问萱姑娘,但冬璟遇害是个意外,此事当和魔教无关。”
      萱姑娘歪了下脑袋:“干扰术不难,是我从古书上学的。”
      刑皓天了然地点点头,站在原地陷入沉思,这事牵扯太多有点难办,片刻后他半是商量地问云少澄:“这位萱姑娘我就先带回去了?”
      云少澄蹙了眉,这话他应不下来。
      寄舟走到云少澄身边,抿着唇看向刑皓天,犹豫了一会儿说:“萱姑娘误杀我派弟子,该由我带回去。”
      刑皓天点头但还是说:“这于律法不和….”
      蒋旭听到这儿急了,忙走过去问:“那按律法当斩,我们真要这么发落?!那些受害的女子算什么?”
      刑皓天抬起手向下压了压,温声解释:“蒋兄弟别急,我非拘泥礼法的人,但人赃俱获,人不带回去不合适。”
      蒋旭还要再说什么,肩膀却被谢莫闻一拉,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谢莫闻走上前,客气地行了一礼,才说:“此遭要不先让刑大人将人带回?”
      谢莫闻伸手拦了下蒋旭又朝寄舟点了下头,语气和缓:“关于如何处置萱姑娘我想无论是刑大人还是寄兄弟都还没有章程,既然如此不如人先给衙门,但望刑大人看在我们几个出力奔走的份上,先不要升堂断案,给我们几天时间商议。”
      刑皓天坦言:“自然是可以的,此事复杂,本官也需要好好想想。”
      谢莫闻微笑以表感谢,又朝其他人说:“说来惭愧,我们本也抓不住萱姑娘,是因冬璟一事,萱姑娘自愿被缚,因此人在哪儿并不重要,不如就让刑大人先将人带走?”
      寄舟深深叹了口气:“那就听莫少侠的。虽说萱姑娘误杀了冬璟,可此祸因冬旭而起,我做不了主,需等几日后师父来了安陵,商议一番才行。”
      这般便商量妥当了,刑皓天着人将萱姑娘带走,寄舟请辞说是要去找冬旭,纪不予借口门派还有事先行一步,杨砚书和蒋旭面面相觑,心头皆乱糟糟的,也不多留,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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