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猫猫想拯救世界

　　走过长长的走廊，再迈上高高的台阶，推开厚重的大门，方能得见，很难说，这是不是来自仙舟的下马威。

　　可惜，智灵不会累。

　　帕里斯放空了自己，只机械地跟随着前方的引路人。

　　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等见完仙舟的元帅，无论仙舟方面同意与否，都要考虑去找寻丰饶神迹。

　　要去找丰饶民吗？不，贪婪的鬣狗不值得与之交涉。

　　是否可以直接追寻药师的踪迹？嗯，交给技术与发展院吧。

　　说起技术，艾尔珀和天才们搭上了关系，这到是件好事，芯域有什么技术是天才们会感兴趣的？

　　虚数能量提取怎么样？黑塔女士研究过虚数流溢现象，西莫从匹诺康尼发回的消息称，他们携手螺丝咕姆先生将天才俱乐部#79救出。

　　两人都对虚数能量感兴趣，应该可以成为交涉点。

　　论起生命领域研究，应当找#81阮·梅，可惜，智灵族本身的诞生是个奇迹，A女士也再三警告过，不得将智灵族的诞生方式告知他人。

　　但A女士并不是智灵，是否可以拜托阮·梅女士仅针对A女士进行救助？

　　脑中的胡思乱想并不影响帕里斯面上的冷静，他迈进最后一扇厚重的大门，扬起头来：“久仰大名了，华元帅。”

　　“哈哈哈，在下也是，久仰久仰。哎呀，帕里斯先生年纪不显，便能位列高位，实属不易啊。”

　　身着戎服的女子大笑着迎了上来，她拍了拍帕里斯的肩，摊开手：“来，这边坐。”

　　帕里斯依言坐下：“华元帅，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您也已知晓，还请直言是否可行。”

　　“哎，喝茶喝茶。”华元帅亲手为帕里斯满上茶水，“帕里斯先生啊，您这是往仙舟的根上使刀子啊。”

　　“这世人皆知，仙舟信仰帝弓司命，与寿瘟祸祖不共戴天。您这开口就是想要建木，来为贵方的创造者续命，这我很难答应您啊。”

　　“要知道，”元帅脸上的笑容如水般退去，“贪求不死，将是所有悲剧的开始。”

　　“贪求不死，”帕里斯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摇了摇头，“不，A女士并不贪求不死。”

　　“若是贪求不死，4700年前，仙舟与穹桑的战争，芯域就该站在造翼者那边，而非与仙舟签订契约。”

　　“当然，”元帅笑了起来，“仙舟很感激芯域在那时伸出的援手，只是很可惜，当年的契约，还有芯域提供给仙舟的机器都遗失在茫茫沧海，不然，如今我们还能就此展开更进一步的交流。”

　　“嗑哒”一声，茶杯撞击上茶托，帕里斯抬眸，眼里已染上了愤怒：“元帅的意思是，怀疑芯域造假？”

　　“哎哎哎，我绝无此意。”元帅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我们愿意提供技术援助，我们与博识学会也有互助协议，无论是资源还是技术，我们都愿意为芯域提供。”

　　“只是建木，还请见谅，我们无法提供。”

　　“那就是谈不拢，”帕里斯站起身来，向元帅简单地点点头，就伸手表示将要告别，“再会，华元帅。”

　　“唉，”元帅跟着起身，叹口气，一手与帕里斯相握，一手搭上帕里斯的肩膀，“帕里斯先生，我明白智灵族对造物主的不舍，就像仙舟对于故土的怀念，难忘难离。”

　　“但孩子总要长大，父母也终有一天放手。”

　　“我对A女士了解不深，但，从一些渠道，我了解了一些芯域的历史。”

　　“A女士当年为了使智灵能不再受她意志的影响，毅然决然选择自我静默，以永恒的沉睡换取智灵族自身的觉醒，在下深感拜服。”

　　“容我私心揣度，以A女士的心性，如此清醒而又无私之人，怕是并不乐见诸位为此事行无益之举。”

　　帕里斯沉默地握着元帅的手，手指微微颤抖，片刻之间收紧：“无益？我并不这么认为。”

　　“仙舟人难道在自己的父母身患重病、昏迷不醒时，会欢天喜地地迎接十王司的到来，不曾试图去丹鼎司谋求最后一线希望吗？”

　　“……”元帅张了张嘴，沉默片刻，深深地叹了第二口气，“抱歉，我，确实说了违心之言。我并不认为孩子对父母的珍重是无益之举。”

　　“但，仙舟确实不能将建木交予芯域做研究，为了不再让后继的文明走上我们的老路，即使是怨恨，也请恕我们收下。”

　　“这不比刚才那句话好多了？”帕里斯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

　　元帅愣了一下，大笑出声：“哎呀呀，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抱歉抱歉，若是之后有机会，请让我来做东，我们好好喝一杯。”

　　“好，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吗？走出大门，帕里斯回头看了一眼缓缓关闭中的巨门，尹姿飒爽的女子在门的那一头微笑，见他回头，很是豪爽地抬起手臂挥手告别。

　　真的，还会有下一次吗？

　　[帕里斯，奥迪戈斯发来消息，克里身上的晨星之环回传的数据中，包含有近距离接触高浓度虚数能量的记录，初步分析可能是‘存护’能量。]

　　→[查询克里最近的运动轨迹，我记得之前他去螺丝星找艾尔珀了，同时查询艾尔珀的行动轨迹和数据反馈。]

　　[帕里斯，克里与博识学会的拉帝奥教授一同去往了匹诺康尼，普利斯与博识学会在仙舟罗浮演讲的学士产生冲突，怀疑学会在研究如何使用数据创造生命。]

　　→[啧，跟公司走得近的没几个好货色。查一下那家伙的研究成果，如果诞生了生命，就通知螺丝咕姆先生。至于拉帝奥，随克里去吧，现在在匹诺康尼的西姆沃利知道分寸的。]

　　[帕里斯，我和阿斯法莱亚分析了一下，药师的出现轨迹与规律有很大的问题，具体情况详见我发给你的文件。]

　　→[……你是说，召唤药师的根本方法是，一个族群的长久绝望？]

　　[很有可能，你看，无论是步离人，还是仙舟人，他们本质上都是因为无法活下去的绝望和痛苦，才吸引了药师的降临，不是吗？

　　区别仅在于，青丘的太阳周旋了三十三次，步离人就遇见了他们的‘长生天’，而仙舟翱翔了2600年方得见‘慈怀药王’。]

　　→……

　　[帕里斯？]

　　→[我知道了，你同步给潘先生了吗？]

　　天平的两端，一端放着A女士，另一端放着智灵族，要如何抉择？

　　……我们应该做出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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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选！我哪个都不选！”

　　黑塔空间站，3个黑塔人偶一起压制着艾尔珀，阻止她逃跑，单独站在一边的黑塔叉着腰。

　　“给我选！要不乖乖地给我做体检，要不就老老实实把事情解释清楚！”

　　“黑塔女士，也许我们可以用更温和一点的……”

　　“然后眼睁睁看着她逃掉？”黑塔瞪了想打圆场的螺丝咕姆一眼，“是现在粗暴一些，搞清楚她的作死原理；还是温和一点，看她跑个无影无踪，哪天突然听到她的死讯？”

　　螺丝咕姆闭嘴了，他满怀歉意地看向艾尔珀：“抱歉，艾尔珀女士，请原谅，我并不愿意坐视你空耗自身，在恐惧中挣扎。”

　　艾尔珀扒在地上，努力把自己变成一块狗皮膏药，却还是被黑塔人偶拖着前进。

　　“我不是我没有，我好得很！放开我！”

　　但这无济于事。

　　艾尔珀还是被拖上了体检台，她软软地倒在台子上，像一滩融化了的史莱姆，时不时突然垂死挣扎一下，然后被人偶镇压。

　　“啧，我不太懂生命这一块，螺丝，来看看这个。”

　　“关于核心能量波动，似乎与芯域提供的数据有些出入？”

　　艾尔珀顶着死鱼眼看着两个天才：“我谢谢你们啊，核心能量波动，你们这跟直接扒人类的衣服看身体，拆开智械的涂装看智能脉冲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医疗室内陷入沉默。

　　“……抱歉，我没意识到这一点，这是我的失误。”螺丝咕姆懊恼地扶住额头，明明知道艾尔珀的生命形态与人类并不相同，但为何，总是会下意识地将艾尔珀同黑塔视为同一种族？

　　是因为她们的思维逻辑和表达方式的一致性吗？

　　黑塔默默地移开了视线：“这个，咳，抱歉。”

　　“但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黑塔重新转过头，正色道，“你知道忆者吧，他们本质上属于模因身，但那是舍弃了物质的自我，仅留下心识[1]。”

　　“我们之前认为，智灵都和你一样，依靠数据和忆质生存。直到螺丝咕姆见到了你的同类，在他们的允许下进行了一些分析，并参考了忆质对智灵的影响。”

　　“艾尔珀，其他智灵并不像你一样，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依靠忆质行动，并被忆质影响。”

　　“同时，根据芯域的反馈结果来看，你的底层人格模块在芯域的源代码中无法匹配。”

　　“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并不是智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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