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纹觉醒：我靠阵法逆天成神

　　秦无痕的手还按在阵盘上，血从指缝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符纹里。护罩发出刺耳的声音，甲板上的灵纹忽亮忽暗，灵气乱冲，整艘船像要被撕开。他咬牙想稳住阵法，可那些光点全往东南方向跑，根本不听控制。

　　云昭站在船头，披风破了半边，左肩露在外面。她没动，盯着前方翻滚的乌云，突然瞳孔一缩。

　　“不对。”她轻声说，“不是那边。”

　　秦无痕抬头看她。

　　她慢慢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胸口。星门残片正从裂缝中透出金光，那光不散，反而被吸进他身体，最后变成一点微弱的光。

　　“你在发光。”她说。

　　秦无痕低头，这才感觉到左肩发烫。衣服下面，一道旧伤似的纹路浮现出来，金色线条游走，和心口玉简的温度连在一起，像是有生命一样。

　　云昭走过来，脚步有点晃，像踩在空中。她抬起手，没碰他，而是指向他的心口。

　　“你感觉不到吗？它在跳。”

　　秦无痕愣了一下。

　　他刚才只顾着稳阵盘，根本没注意自己。现在静下心来，才发现——心口的玉简真的在跳。不是震动，也不是发热，是像心跳一样，一下一下地搏动。一开始和他心跳不同步，后来慢慢合上了。

　　云昭抬起左手，指尖离他胸口还有三寸就停住了。她的耳坠早碎了，但这时，耳垂开始流血，一滴一滴落在甲板上，没散开，反而排成七个点，弯成一个弧，像一颗小星星的形状。

　　“灵目……醒了。”她低声说。

　　话刚说完，她的眼睛变了。

　　原本的颜色没了，左眼整个变成一片黑夜。里面有无数光点流动，排列又打乱，像星星生灭不停。她抬头看天，但她看到的不再是云，而是天上星星运行的真实路线。

　　她看见了星轨。

　　每一颗星都在动，每道光都有节奏。她甚至能听见声音——低低的，很远，像古老的阵法在醒来，呼吸天地的气息。

　　“原来……玉简不是钥匙。”她开口，声音变得奇怪，带着回音，“它是星核的碎片。而你……才是能把它们放回去的人。”

　　秦无痕没说话。他觉得玉简在震，震得骨头都麻了，脑子里也翻腾起来。忽然，一段陌生的纹路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没见过，也不懂，可就在他分神的一刻，那纹路已经刻进了灵魂深处。

　　肩膀上的铭纹猛地亮起，金光顺着身体往上冲，直奔心口。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手撑住地板，手指用力到发白。

　　云昭猛地回头。

　　两人对视的瞬间，世界静止了。

　　风停了，云不动了，连远处的浮空城也定在空中。甲板的裂痕开始发光，一道接一道，从他们脚下延伸出去，组成一幅完整的星图。护罩恢复了银光，比之前更稳，像重新活了过来。

　　星门残片里的金光翻涌，好像要冲出来。

　　天上，第一缕星光穿过乌云，落在船中央。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越来越多，像下雨一样洒落。整条船都被光芒笼罩，符纹一个个亮起，之前的损伤自动修复，就像时间倒流。

　　秦无痕抬起头，看见云昭眼里有星辰转动。她看着他，轻轻开口：

　　“你不是继承者。”
　　“你是源头。”

　　话音落下，她嘴角流出一丝血。那血还没落地，就被空气托住，悬了一会儿，然后炸成细小的光点，飞向夜空，像陨落的星星。

　　秦无痕想扶她，却动不了。他全身血脉沸腾，铭纹的光顺着血管爬满身体，像金色的蛇在游走。玉简越震越厉害，脑子里不断冒出新的纹路，快得抓不住。这些纹路自己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复杂的阵法雏形。

　　他知道，那是“星门本阵”。

　　还没等他反应，云昭突然伸手，掌心按在他胸口。她的手很冷，但有一股热力穿透进去，直达心脏。

　　“别闭眼。”她低声说，“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阵法。”

　　秦无痕睁大眼睛。

　　眼前的星空，裂开了。

　　不是撕开，是像画卷一样缓缓展开。星星连成线，画出一座巨门的轮廓。门上的符文流转，正是他体内玉简里的图案，但在这里，它们是活的——会动，会呼吸，还会低语。

　　他听见了。

　　不是声音，是直接传进脑子的信息：
　　“执念未断，星火不熄。持玉简者，当为引路人。”

　　云昭的手还贴着他胸口。她左眼开始流血，血在眼角凝成星星一样的斑点。她没擦，也没闭眼，一直盯着天空。

　　“来了。”她忽然说。

　　秦无痕心头一紧。

　　“不止一个。”她指着云层深处，“三把飞剑。最快那把，已经穿过大气层。”

　　他立刻松开阵盘，双手压回符纹。可星光还在往下灌，灵气混乱，阵法节点锁不住。护罩出现细小裂痕，迅速扩散。

　　云昭单膝跪地，左手撑地，右手抬起，指尖对准天空。她眼中射出一道银光，连上某条看不见的线。

　　“第一把剑，三秒后到。”她声音发抖，“目标——阵眼核心。”

　　秦无痕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阵盘上。血碰到符纹的瞬间，所有光点一顿，立刻转为防御模式。护罩收缩，变成球形，刚好护住阵眼。

　　风回来了。

　　呼啸声越来越近，云层被撕开一条口子。一把漆黑的飞剑冲进来，剑尖闪着幽蓝的光，速度快得看不清。

　　它直扑阵眼。

　　护罩剧烈震动，第一道裂痕炸开，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接连崩裂。银光闪烁，眼看就要碎掉。

　　秦无痕死死按住阵盘，手指发白。他想改阵型，可星光还在灌入，灵气完全失控。他只能靠本能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飞剑离阵眼只剩十丈。

　　云昭突然说：“我看到了它的弱点。”

　　她右手微微偏移，银光指向飞剑侧面的一个点。

　　秦无痕立刻明白。

　　他松开左手，只用右手控阵，另一只手蘸血，在空中画了一道短线。不是完整阵法，只是一个关键点的修正。

　　线落下，正好打中云昭指的位置。

　　飞剑的轨迹偏了三寸。

　　就是这三寸，让它错过了阵眼。剑尖擦着护罩飞过，带起一串火花，最后钉进甲板，整把剑插进去，只剩剑柄在外抖动。

　　秦无痕喘口气，刚想抬头，云昭突然大喊：

　　“第二把！”

　　他猛地抬头。

　　第二把飞剑已穿过云层，比第一把更快，锋芒毕露。这一次，目标是他喉咙。

　　护罩还没恢复，防御断了。他来不及画符，来不及改阵，连转身都做不到。

　　飞剑破风而来，离他喉咙只剩三寸，寒气刺进皮肤，下一秒就要穿喉而过。

　　时间仿佛停了。

　　就在这一刻，秦无痕脑子里的阵法一闪，一道金线从铭纹跳出来，顺着手臂冲到指尖。他本能地弹了一下手指，一缕金光射出，打中飞剑剑脊三分之二处。

　　飞剑震了一下。

　　只是一下，但够了。

　　剑尖偏了半寸，贴着他脖子划过，削断几根头发，最后狠狠扎进后面的旗杆，整把剑没进去，剑柄还在外面颤。

　　秦无痕站着不动，冷汗湿透后背。

　　云昭跪在地上，呼吸急促，额头混着血水。她左眼几乎看不见了，全是血丝，但仍死死盯着天空。

　　“第三把……”她声音沙哑，“没有影子，没有动静……它藏在星光里。”

　　秦无痕瞳孔一缩。

　　他明白了——第三把飞剑不是实体，是用星力变出来的，专门攻击神魂。

　　他来不及多想，一把将玉简按进胸口，双手结印，让铭纹和星门残片共鸣。金光从心□□发，形成一圈波浪向外扩散。

　　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透明剑影，由星力凝聚，正要刺入他眉心。

　　金光撞上剑影，无声消失。

　　余波让他脑子剧痛，眼前发黑，差点摔倒。

　　“它……失败了。”他喘着气说。

　　云昭慢慢闭上眼，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不是失败。”她轻声说，“是被拒绝了。星门……不认它。”

　　秦无痕低头，看见胸口的玉简光变弱了，但还是温的，像一颗真正的心脏，缓慢而有力地跳动。

　　他抬起头，看向满天星光。

　　风吹了起来，带着海水的味道和一点点星光的香气。灵舟静静漂在夜空，甲板上的星图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楚了，好像整条船已经成了星空的一部分。

　　他知道，有些事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被动接受命运的人，也不再是追着传说跑的旅人。

　　他是源头。

　　是星火未灭时，第一个点燃黑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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