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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洛鸢溜得飞快，留下阿青五人原地傻眼。
在没掳走张好好之前，他的老婆孩子对洛鸢来说毫无用处。当下的目标，是张好好。
原书只是稍微提到过花月楼，说它属于京城三大青楼......之三。虽不及那两处气派华丽，但胜在别致，里面的姑娘各个花容月貌，琴技舞艺样样拿得出手，重在有嚼头、有风韵。
更重要的是，此地来的更多是商贾巨富，高官权贵倒不多。所以张好好选择此处，不容易撞见上司，方便玩乐。
临近正午，眼看花月楼就要开门营业，洛鸢决定先进去打个茶围，顺便紧盯大堂入口，以保证不错过任何关于张好好的行踪。
当然......她主要还想着趁机见见世面，青楼这种地方，普通女子一般没事还真不容易来。
洛鸢今日一身清爽男装打扮，英气飒爽，刚到门口，便被几个脂粉厚重的姑娘强拉进门，热情之至。
“小哥，看你长得俊俏，今夜我来陪你如何呀？”
“小哥哥——那晡时前，都要我来陪你好吗？”
“还有我，我会按摩——”
她们一个个柔弱无骨，软绵绵地全往洛鸢身上趴，洛鸢无语地将她们推开，语气不悦：“我又不是床！”
几人无趣地撩了撩帕子，翻翻白眼，有些恼，又带着不甘心。
老鸨笑脸迎过来：“哟，这位小爷看着面生啊，是哪家新出来开荤的公子哥呀？我这儿姑娘多的是，哪款都有。不知......您中意哪款呀，先让她来伺候着，等夜里我再给你们开一间上好的包房，你们可劲玩......呵呵——”
“不贵，给您打包价，总共一百五十两银子，如何？”老鸨眉毛一挑，似被割肉，“哎呀，酒水、点心这些，我统统白送了，就当交您这个朋友，以后常来玩就行。”
她笑眼剜着洛鸢，静静等她的答复。
明明可以直接抢钱，却还贴心地送点服务。洛鸢摸了摸口袋，清清嗓子，讪笑：“不知......你们这里最受欢迎的是哪款姑娘？”
老鸨猛拍大腿：“哎呦，自然是我花月楼的花魁了，不过她卖艺不卖身，献艺的价格可不低。一场，得这个数。”
她比了个手势。
洛鸢撅嘴：“二十两？”
“欸......是二百两。”老鸨笑得开心。
洛鸢尬笑：“咳咳，我想问问，若是不找姑娘，这一下午茶水怎么算？”
老鸨一听，态度立马降温不少，撇下嘴，漫不经心道：“只算茶水，50两。若有姑娘作陪的话......中等姿色这段......总共算您30两。”
“倒贴啊？”洛鸢不解。
“这是花月楼的规矩，您若单玩......酒水费就是要贵上不少，能接受就留下，不接受就走人。”老鸨调整下表情，重新挤出笑，“哎呀，小哥，我们也是没办法，姑娘们多出来刷刷脸，才能被更多人瞧见、才能更受欢迎不是？您就帮忙给姑娘一个露脸的机会，我们培养一个能赚钱的姑娘很不易的......”
她挑眉：“要不，您挑一个？”
洛鸢笑了笑，迟疑片刻：“给我找个最丑的，二十两？”
老鸨狠狠翻几个白眼：“行吧！老娘真服了，最近来的抠货可真多！”
洛鸢趁机套话：“还有谁啊？”
“就是都察院那个......”老鸨话刚出口，猛地回过神，吓得赶紧捂住嘴，“嘿嘿，没谁。我说着玩的。”
“哎呀，您别打听了！我们这里的宾客，不问来处。既然来了，那统统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得一样敬着......”
老鸨后怕地抹了抹汗。
洛鸢笑笑，又道：“那你总能告诉我，那位仁兄和我比，谁更抠吧？”
老鸨更加不爽：“嗐！您好歹还能事先砸价，那位......居然好几次想吃老娘的白食！仗着自己有点身份就妄想白吃白喝白嫖，哼，老娘才不怕他。逼急了，老娘去衙门揭发他——”
她发泄完，冲洛鸢扑哧一笑：“小爷，我方才就是随便发发牢骚，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哈。”
洛鸢佯装不在意：“你说什么了？我耳朵不好使，一个字都没听见。”
“上道，嘿嘿。”老鸨朝伙计摆摆手，朗声道，“快点的，给咱家小爷找一个最好的位置，过会能正对舞娘大屁股的那种——”
洛鸢憨笑，尴尬地捂住嘴。
给洛鸢找的位置确实不错，大堂中央正对戏台。只是她身子背对大门，不方便观察进出的人员。
洛鸢挪挪椅子，侧过身来。
“兄弟，谢谢啊，你这样正好能给我腾出视线。”后面的男人拍拍她，露出猥琐的笑，“话说，你侧着坐，过会看得可不过瘾。听说，今日跳舞的那几个，都是花月楼新弄来的极品，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贼带劲......”
洛鸢嫌弃地抖抖肩，勾起兰花指，身板一扭，“哎呦~~~，人家没你们那么多想法啦——”
那男人愣住，瞬间领悟：“哦哦，懂了，懂了兄弟！你是......那个男......嘿嘿嘿，来这里取经的吧？嘿嘿嘿，不打扰。”
洛鸢朝他抛个媚眼，随即扭头望向门口，被自己恶心地咬紧下唇，直到渗出丝丝鲜血。
非必要不卖艺！怎么又随地大小演！
花月楼的茶水喝了五六壶，茅厕跑了七八次，糕点、瓜果吃了个肚儿圆。就连舞娘肚皮上有几道褶......洛鸢都快数清楚了。
但张好好始终未出现。
这二十两银子，花得太不值了！洛鸢懒得再等，她准备趁时间还早，先去霓裳斋找一趟冯飞鱼，和她商议下筹建情报网的事情。
谁知刚起身，那位需要给她陪酒的最丑“仙女”终于姗姗来迟。
粗重的眉线，大红的唇色，夸张的脂粉......果然最丑。
洛鸢拧了拧眉：“呵呵，谢谢啊，幸亏你来得晚。不好意思我得撤了，不用你陪了！”
仙女扯住她，满脸傲娇，声音浑厚：“哎，公子，妈妈说了，若你不用我陪的话，需要付50两银子哟，拿来吧。”
洛鸢咬牙，死老鸨，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她眨眨眼，勉强再次坐下来。
“仙女”有点不老实，一直在洛鸢身上动手动脚，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时不时甩出几个媚眼。
洛鸢忍无可忍，啜几口茶，有些恼火，“哎，足足一刻钟了，我可以走了吗？！”
“仙女”冷哼一声，撅着嘴：“人家明明还不错的吧......人家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人家......”
去你大爷的，拜拜了您！洛鸢终于发火，一把甩开她，扔下银两，随之冲出门去。
便宜没好货，诚不我欺！
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洛鸢跑出很远后才停下缓口气，她猛地擦把汗，心说这狗屁地方，下次再来时，一定得多带几个人，不能让她一个人洗眼睛。
终于赶到霓裳斋，大门紧闭，只有门外一只木质招牌上用毛笔写着四个大字：今日休业。
洛鸢疑惑，小宣平侯出事，冯飞鱼暂时忙于处理侯府事务没问题，但没必要将绸缎庄关了吧？她左顾右盼，终于看见铺子内还有一个瘦弱的小伙计在低头整理东西。
她敲开门，向他询问原委。
那伙计拧眉：“哎，谁知道我们掌柜的有什么急事，留下我一人看铺子，将其余伙计都叫走了，也不知道他们背着我偷偷去干什么好营生了......”
此处离宣平侯府不远，洛鸢道过谢，径直拐去侯府。还没走近，她便看见一堆人围在侯府大门外，吵吵闹闹个不停。
洛鸢冷着脸，走上前去。
“还钱！欠我五百两，今日必须还清！”
“还有我，上次赌桌上输我一千两，说要抵给我一间茶叶铺子，我来兑现了！”
“宣平侯弄瞎我兄弟一只眼，这笔账今日必须算一算！”
洛鸢听了会儿，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来这都是小宣平侯平日在外面胡作非为欠下的债，有赌债、有医药费、还有一些杂七杂八打架闹事造成的损失。
这些人平时碍于侯府的地位，不敢催得太紧。如今听闻侯爷瘫痪在床且脑子也不清楚，侯府事务统统转交给了嫡小姐打理，于是便都大着胆子上门讨说法来了。
侯府大门关得死死的，几名守卫手握长枪，一直试探着驱逐他们，但又不敢真伤到人，于是就这么僵持着......
洛鸢皱眉，用力拍了拍手。
“各位，听我说，咱们这样不是办法，连大门都进不去，怎么能要到钱呢？要我说，咱们直接破门，如何？”
现场瞬间安静，所有人呆愣愣望向她。
有人大喊：“你谁啊？！出的什么馊主意，敢硬闯侯府，不要命了？！”
“钱都没了，还要什么命！”洛鸢冷哼一声，一个漂亮的飞速转身，一把掳住守卫的脖子，惹得众人惊呼。
其余几名守卫严阵以待，赶忙拿长枪指着洛鸢，表情严肃。
洛鸢望向众人，大喊：“诸位，侯府欠我十万两！我今日便杀了这些守卫，咱们一起冲进侯府讨公道吧......你们凡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算我的同伙哈！”
“若你们下次再来，那我下次便再杀几个。”
众人：“......”这特么是个疯子！
转眼所有人一哄而散，谁也不想被连累、莫名其妙摊上这种大麻烦。
洛鸢拧了拧眉，默默吐槽：“这种浮夸的操作居然也能劝退他们......真是弱智的剧情，弱智的npc。”
守卫依然警惕地望向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洛鸢搓了搓手，语气蔫蔫道：“戏演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带我去见你家小姐，我和她是朋友。”
还未等守卫回应，侯府大门开了一条缝，冯飞鱼探出头，朝她挥手，轻声道：“王......妃，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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