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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凛握着电话的手僵硬了很久才慢慢放下,患得患失的感觉越发强烈。
她总以为和好后就能彻底拥有邵亦行,但对方每次都只是三言两语把她哄好,再过几天又像从前一样。
可她就是狠不下心来,明明被邵亦行伤害了这么多次,却还幻想着能和他有更美好的未来。
向凛也有过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邵亦行才会这样?
而这种不好就主要体现在性格上,她觉得如果她能改掉以前那些缺点的话,也许邵亦行就能接纳她了。
首先她得学着做一个有话直说的人,像以前邵亦行说的那样,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要说出来。
向凛望向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他打一个,说出自己现在的不开心。
但纠结很久都没有打出去,邵亦行应该也不会喜欢管太多的人吧?
无限的内耗让她的神经始终紧绷着,直到深夜,眼皮实在支撑不住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邵亦行还是没有回消息,向凛只好等着他中午过来。
时间一点点逼近,房门终于被敲响了。
向凛弄了弄头发,假装不经意间看向门口,然而进来的人不是邵亦行,而是沈夏。
向凛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后勾起一个笑容:“沈夏,你怎么来了?”
沈夏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向凛姐,邵主任在忙,让我来给你送饭,这是邵主任家厨师做的?不是外面买的,你吃了应该不会不舒服。”
向凛愣住了,她都不知道邵亦行家里还有厨师:“是吗?你从律所带过来的?”
沈夏将饭盒摆好放在桌子上:“不是呀,是他在奥北那套别墅,我提前一个小时坐地铁去取的,回来的时候打的车,就怕凉了,你尝尝。”
向凛拿着筷子,心里有些落寞,她和邵亦行相处这么久以来,还从来不知道他在奥北有套别墅。
而沈夏只和他相处了一个多月就已经知道这么多了。
“是挺远的,辛苦你跑一趟了。”
沈夏道:“没事儿,这也是我的工作嘛,而且邵主任会给我报销路费的,还是双倍哦。”沈夏笑弯了眼睛。
向凛却只觉内心苦涩,她自以为自己对邵亦行来说是那个特别的存在,但沈夏刚才提到别墅的事,让她打破了这种幻想:“他最近工作好像挺忙的,昨天还在电话里听到在应酬。”
“对,邵主任最近是挺忙的,昨天喝到很晚,我把他送回去的,搞得我现在睡眠越来越少了。”
向凛想着自己昨晚几乎是凌晨三点才睡的,邵亦行不可能比这回来的还晚了:“去的别墅吗?”
“是,他有时候会回别墅,有时候会回这里。”
向凛吃着饭,心里的酸涩感愈发强烈,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邵亦行前几次的消失就是在别墅,难怪她怎么也找不到。
如果只是这段时间不知道,倒也还能理解,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邵亦行就从来没有提过别墅这回事。
这让向凛不禁对他以前的爱也产生了一丝质疑,多少次,她都凭借这一点来说服自己继续爱下去,但现在看来,邵亦行似乎从来都保留着一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
沈夏还在抱怨着工作上的事情,向凛却在她的抱怨中频繁听到了邵亦行对她隐藏的关心,胃里也一阵发堵,没吃多久就放下了筷子。
沈夏略显局促地看着向凛,似乎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情。
向凛问道:“怎么了?”
“向凛姐,我想问问你的美术馆招不招人不,我经济上有点困难,想着能不能去你那里做个兼职。”
向凛有些被问住了,她已经习惯了美术馆的事情自己负责,倒是从来没有过招人的想法,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和陌生人相处。
沈夏见她没有回答,略显窘迫,赶忙解释道:“没事的,不招人也没关系,我再去问问其他的。”
向凛问道:“你现在的工资不够花吗?”
沈夏有点悲伤:“我爸爸生病了,做手术需要很大一部分钱,所以我才想着有什么兼职可以做。”
向凛立刻心软,顿时生起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童年时,父亲的早早离世让她再听到其他人也有类似经历时,也总会忍不住同情。
更何况沈夏的父亲还在世,她就更加有义务倾尽全力救治父亲了。
向凛不再犹豫,立刻答应了她的请求。
“好,我等会儿看看有什么是你能做的,尽快会给你答复。”
沈夏感激道:“向凛姐,真的很感谢你。”
向凛淡淡地笑了一下,沈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饭盒离开了。
手机上的备忘录提示突然亮起,向凛这才想起来,今天该去医院复查了。
她看着自己脚上厚厚的石膏,心里有些犯难。
如今这样子,只能勉强在家里走,出门就很困难,更何况还要去医院。
向凛拿起手机,拨给了邵亦行。
电话接通后,邵亦行问道:“怎么了?”
向凛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你还在忙吗?”
“嗯。”邵亦行冷淡道。
向凛被他冷漠的语气重伤,再次感到了心痛,她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没事了,你继续忙,我先挂了。”
邵亦行道:“有事情就说,我让助理过去帮你。”
向凛道:“没事,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在忙,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久才传来邵亦行的声音:“好,那我先挂了。”
电话被挂断,向凛只好又打给丁淮,但丁淮一直没接。
她很无奈,只能自己拄着拐杖出门,一路上,都不时有人在看。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炎热的天气下,她被晒得睁不开眼,额头上也出了汗,但又要拄拐,也没办法打伞,看起来十分狼狈。
好在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司机热情地将她扶上了车,向凛这才免了行人的注目礼。
到医院后,医生说她的脚恢复的很好,下周就能拆石膏了。
向凛心里松了一口气,回去后,她想着等自己回美术馆,可以让沈夏帮忙打扫一下卫生,摆摆画架这些,反正自己一时也做不了太多。
沈夏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十分高兴,对她来说,现在无论做什么好歹都是一笔收入。
晚上,向凛以为邵亦行都不会再过来了,但在他准备上床的时候,邵亦行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在楼下,有什么东西要买吗?”
向凛道:“没,你才忙完吗?”
“嗯,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邵亦行捧着一束粉玫瑰出现了,向凛的眼神瞬间亮了。
“真好看?”
“喜欢吗?”邵亦行唇角微勾,但神色却有些疲惫。
向凛问道:“没休息好吗?”
邵亦行坐在沙发上,将她抱在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向凛身体略微僵硬了一下,片刻后,她道:“我想和你说个事……”
与此同时,邵亦行也开了口:“有个客户最近……”
彼此的话都被打断,向凛道:“你先说吧。”
邵亦行道:“我让沈夏去跟那个客户对接了,她也算有点本事,事情办得还不错,有几分聪明在。”
向凛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黯然:“你对她,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邵亦行道:“还行,少了很多冒失,人也机灵。”
向凛沉默了,见她不说话,邵亦行又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昨天没有来,也没有提前说,我有些不开心,以后……可不可以多陪陪我?”
向凛鼓足勇气说完,心跳如雷,已经不敢再看他。
良久,邵亦行道:“嗯。”
向凛没想到他竟然会同意,心里十分开心:“医生说我下周就可以去拆石膏了,我打算赶在月底前办一个画展,你到时候可以来吗?”
邵亦行逐渐松了力道:“嗯,提前跟我说,我会过去。”
“亦行……”
邵亦行见她吞吞吐吐,就问道:“怎么了?”
向凛道:“今天沈夏说你在奥北有套别墅,一直没听你提过。”
邵亦行道:“上大学的时候买的,偶尔会过去一趟。”
向凛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她还以为自己主动提起的时候,邵亦行起码会有一个解释,结果在他看来好像根本没察觉。
“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向凛还是问了出来。
邵亦行起身,松了一下领带:“只是觉得没有什么提起的必要。”
只是这样吗?向凛心里打着鼓,大学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九年多了,邵亦行竟然从未提过,但却轻轻松松第告诉给了沈夏。
如果说只是因为工作原因的话,那站在老板的角度上,好像也不用向员工主动提起自己的住址,
更何况,邵亦行也从没有对他之前的消失跟向凛有过任何解释。
向凛不敢再细想下去,她知道邵亦行的每个回答都不能深究,深究下去处处都是漏洞。
如今,她也成了欺骗自己的帮凶,蒙着心去爱一个人,结果真的会好吗?
邵亦行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向凛只能在他身后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向凛却觉得邵亦行离自己很远,远到她一旦停下,就会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小心翼翼问道:“亦行,你能抱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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