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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王都恢弘热闹依旧，人却换了一批。
许多新的面孔出现，对于芙尔谛的归来，他们大多警惕但向她俯首行礼。
王后去世，国王身体江河日下，克利索王子从小没受到过和芙尔谛一样的储君教育，许多事情上都大不如她。
许多因为芙尔谛离开而短暂沉寂的家族纷纷对她的归来表示衷心的祝贺。
“你终于回来了，芙尔谛·伊拉贝尔格，我等你很久了。”本该意气风发的国王此刻被时间和疾病抽去他全部的精力，此刻老的都快不成样子。
“父王，您老了许多，大神官说您拒绝了他的治疗，为什么？”
这偌大的宫殿内，芙尔谛和国王面对面坐在书房，暖黄色的灯光让人昏昏欲睡，让她不禁怀念幼时在这里嬉笑打闹的时光。
“伊拉贝尔格家族的人，大多都意志不够坚定，唯有你哥哥是个意外。”英珀靠在椅子上，声音苍老缓慢的说。
这两年，他的力气似乎随着芙尔谛的离开而全部消失，智慧却在这个时候轰然降临。
“他因为他的意志，死在了流民的暴乱中。”
“这是值得赞扬的事情，或者说对他而言都算是一件好事。”
“死亡也算好事？”芙尔谛锐利反问道。
“他太过追求完美，要是长大了见到这个王位后面的东西，会崩溃的发疯吧。”
“要是长大了，他一定对您失望至极。”
“哈……”国王开口一笑，“是啊，他一定对我最失望，才这么着急下去见你们母亲。”
他着急地陷入自己的回忆，以致于忽略了芙尔谛还在场。
……
半个小时过去了，芙尔谛晚上还有别的安排，不打算接着在这里浪费时间，她起身，轻轻退出房间。
门口，英珀的贴身执政官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等候，他背挺直，头发上有些许白发但比国王少的多。
“公主殿下，”他行礼说，“按照我对陛下的理解，他一定没有对您的归来表示慰问。”
“林苏，我以为你在他身边会阻止他做一些傻事。”芙尔谛冷眼看着这个教导自己的人，他是她父母的至交好友。
“忠于英珀·伊拉贝尔格，忠于卡尔诺是我毕生的信仰与行为准则，殿下，请您相信我从未背叛他。”
芙尔谛冷漠地抬眼看他，几秒过后，转身离开。
“殿下！欢迎您回来。”
后面传来林苏的声音，那么不真切。
目送芙尔谛离开后，林苏推开门，见到一脸落魄的国王。
“陛下，她已经离开了。”
在梦魇中的国王恍惚睁开眼，沉默许久后说：“你来了，林苏，来陪我坐会儿吧，这样的时间不多了。”
他也收起在外板正的模样，坐到老友的身边，就像儿时他们一起读书那样。
“她还是那样急躁，雷厉风行。”林苏开口说，“去了北部那样的地方，脑子倒是长进了不少。”
他慈爱且骄傲地评价自己得意的学生。
“她受了不少苦，那边环境不好，我见着总觉得她瘦了许多。”
“皮肤也黑了，越来越有一个国王应该有的样子了。”
“那就好，等我不在了，你也好好提点她，别让她犯和我一样的错。”
“等你不在了，我也要退休去过过自己的生活。她现在身边围绕着很多人，不用担心她孤立无援。”
“她那个丈夫，瓦利波斯，我总觉得他还配不上我女儿，年纪太小，能力又危险。”
“他不是和您立下契约了吗？要是伤害她，魔法反噬他也会死。”
“魔塔出来的，我不放心。”
“王宫的探子说，他们是相爱的，您暂且不用担心。更何况猎巫者的大批死亡对魔塔也造成了不少的冲击，他们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就好，那就好。”
虚弱的国王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昏昏睡去。
林苏掩盖住自己眼里的落寞，开始整理公务。
他要替国王整理过去留下的烂摊子，尽量把这个国家安稳的交到芙尔谛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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