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三十三章剑友之谊 荒唐醉事
　　剑冢坍塌的烟尘还没散尽，寒月宗的樱花树就抽出了新枝 —— 枝桠上沾着灵泉露水，泛着淡淡的冰蓝色灵力波动，风一吹，花瓣飘落在雪地上，竟没立刻融化，反而凝出层薄冰，是寒月宗特有的 “灵樱护脉” 异象。王攀附蹲在偏殿的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龙血晶，这宝贝在剑冢里吸收了不少煞气，此刻晶体内竟映出细碎的剑冢残影，摸起来像揣了块温烫的炭火，连他炼气七层的灵力都被引动得微微发烫。
　　“王师兄，李长老让您去望月台一趟。” 小三子的声音带着气喘，额角还沾着雪沫，手里捧着件叠得整齐的月白锦袍 —— 那是三百年冰蚕丝混了月华纱织的，指尖划过衣料能感觉到细微的冰灵力流转，领口绣着朵极小的寒梅，针脚里还嵌了点雪莲子粉，是寒月宗只有长老级人物才穿的 “凝月袍”。“长老说庆功宴要开始了，特意给您留了主位，还让小的把这个给您 —— 说是苏师叔早年练手的剑穗，配您的赤焰剑正好。”
　　王攀附挑眉，接过锦袍时，指腹蹭到剑穗上的冰蚕丝 —— 果然是苏清寒的手艺，穗子末端还缀着颗米粒大的冰魄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庆功宴？怕是李长老想借着龙啸天的势，把寒月宗和火龙谷的关系绑得再紧些，毕竟血影教一除，盟会里的席位该重新排了。他抖开锦袍，故意把龙形玉佩露在外面，玉佩上的龙纹映着阳光，晃得小三子眼睛发直 —— 这小子上次还偷摸过他的下品灵石，这次见了极品灵器级别的玉佩，连大气都不敢喘，果然是门派人精。“替我谢过李长老，说我马上到。”
　　望月台建在寒月宗最高的雪崖上，台柱是用上古冰魄凿成的，里面冻着几缕冰灵，月光下能看见它们在柱内游动，是寒月宗传了七代的镇台之宝。此时台上已摆满了宴席，石案是墨玉做的，冰雕的酒壶里盛着清心露 —— 那是用极北冰泉的晨露熬了三天，还加了雪莲子，喝了能稳心神，寒月宗弟子只有庆功宴才舍得拿出来。灵溪穿着新做的粉色裙衫，裙角绣着半朵火灵花（是上次龙啸天送的驻颜丹瓶上的纹样），正踮着脚往冰壶里续露，动作太急，溅出的露水落在手背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珠。
　　“王攀附，你可算来了！” 灵溪眼睛一亮，手里的银壶差点脱手，冰珠顺着指尖滚进领口，让她打了个轻颤，“师父和龙少已经聊了半个时辰了，净说些‘灵力凝聚点’‘剑招转折处’，听得我头都晕了 —— 你看，我刚剥的雪莲子，你要不要吃？” 她从袖袋里掏出个玉盒，里面的雪莲子裹着层薄霜，是寒月宗特有的灵食，吃一颗能抵半个时辰修炼。
　　王攀附接过玉盒，捏了颗放进嘴里，清甜中带着点冰意，瞬间驱散了赶路的燥热。他顺着灵溪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苏清寒和龙啸天并坐在主位，中间隔着三指宽的距离，却共用一个剑谱 —— 那是寒月宗的《冰魄剑经》，页面边缘被翻得发毛，龙啸天用指尖蘸了点酒，在 “冰封千里” 的招式旁画了道火焰弧线，酒液里的帝龙火让纸页都泛着淡淡的红光。苏清寒手里捏着个白玉酒杯，杯壁薄得能看见里面清心露的波纹，月光透过杯壁，在她白衣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垂在肩头的发丝都沾了点酒气。
　　“苏清寒，你这‘冰封千里’的灵力散得太开。” 龙啸天的指尖在纸页上滑动，火焰弧线与冰系剑谱的纹路竟隐隐重合，“应该像这样，把气凝聚在剑尖三寸 —— 你看，这里加个‘火引冰爆’的小转折，触敌时先冻住对方灵力，再用冰爆炸开，威力至少翻一倍，还不会伤你自己的经脉。” 他说这话时，指尖的火星不小心蹭到苏清寒的手背，让她指尖瞬间凝出层薄霜，却没立刻躲开。
　　苏清寒竟没反驳，反而微微颔首，指尖点在 “流星赶月” 的招式图上 —— 那一页画着个小小的龙形印记，是早年寒月宗与火龙谷交好时，老谷主亲手盖的。“龙少说得有理。只是寒月宗的功法讲究‘以柔克刚’，若凝聚过甚，恐会让冰灵力反噬。你看这式‘流星赶月’，我总觉得转折处少了点‘破局力’，上次和血影教修士交手时，被对方的‘血影遁’绕开了三次。” 她说话时，呼吸间的白气与龙啸天酒气里的火星相遇，竟凝成了细小的冰晶，落在剑谱上，瞬间融化成水痕。
　　王攀附看得咋舌。这哪是论剑，分明是借着功法聊心事！他悄悄凑到灵溪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小师妹，你没发现吗？你师父看剑谱的眼神，比看冰魄剑还认真 —— 龙大哥画的火焰线，她都没擦。”
　　灵溪脸一红，往嘴里塞了颗雪莲子，含糊道：“别胡说，他们只是在聊剑法。” 话虽如此，她却偷偷把两人共用的剑谱往中间推了推，让龙啸天的酒痕和苏清寒的指印靠得更近，嘴角忍不住勾起个小弧度。
　　宴席开时，李长老端着酒杯起身，花白的胡子上还沾着点烤肉的油星 —— 那是膳房特意做的 “火灵烤肉”，用的是千年灵鹿腿，裹了火龙谷特有的焰草粉，是李长老托人从万金楼买的，就为了讨龙啸天欢心。“今日多谢龙少和王贤侄相助，不仅寻回冰魄剑，还灭了血影教残魂，老夫敬二位一杯！” 他的目光在龙啸天和苏清寒之间转了转，酒杯里的清心露晃出涟漪，“尤其是龙少与清寒，真可谓‘剑逢对手，意趣相投’啊 —— 想当年，寒月宗与火龙谷还曾定下过‘双剑合璧’的盟约，可惜后来……”
　　“盟约？” 龙啸天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颈，在红衣上洇出深色的痕，却没擦 —— 那是苏清寒刚才递帕子时不小心蹭到的。“本少倒觉得，苏清寒你这性子太闷。练剑跟做人一样，得有股子烈火劲，不然再好的剑招也少了魂 —— 就像你那冰魄剑，明明能引动天地冰灵，却总被你藏着掖着。”
　　苏清寒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指尖凝出的薄霜落在杯壁上，凝成细小的冰花。“龙少的焚天诀固然霸道，却失了分寸。刚易折，过刚则不寿 —— 你上次在剑冢用帝龙火时，经脉已经有了细微的灼痕，若再这么不管不顾，迟早会反噬。” 她说话时，悄悄把自己的清心露往龙啸天那边推了推，“这露加了雪莲子，能润经脉，你多喝点。”
　　“哦？” 龙啸天挑眉，突然抓起酒坛往她杯里倒 —— 那是火龙谷的 “烈龙酒”，用祖龙巢的灵泉酿的，酒精度数极高，寻常修士喝一口就会灵力紊乱。“那咱们就比划比划，看看是你的冰能润我经脉，还是我的火能让你剑招破局！”
　　王攀附看得直乐，趁机起哄：“龙大哥，苏师叔，不如你们切磋几招？用‘双剑共鸣’的法子，咱们寒月宗的望月台有‘聚灵阵’，正好能引动双剑的灵力，让我们这些晚辈开开眼 —— 说不定还能激活冰魄剑的隐藏属性呢！” 他这话不是瞎编，早上翻《寒月秘史》时看到，冰魄剑与火龙剑同出上古 “阴阳剑冢”，双剑共鸣时会引动天地灵气，能让剑主的灵力更纯。
　　灵溪也跟着点头，手里的银壶都忘了放：“是啊师父！我还没见过您用‘冰魄共鸣’呢！上次您说要教我，结果被血影教的事耽搁了……”
　　苏清寒刚要推辞，龙啸天已拎着火龙剑站起，红衣在月光下如烈火翻腾，剑身上的火龙虚影都活了过来，绕着剑身转了三圈。“怕了？” 他的帝龙火故意收了烈气，只留层暖光，免得冻着苏清寒。
　　“谁怕谁。” 苏清寒的好胜心被激起，冰魄剑骤然出鞘，蓝光映得她眼底发亮，剑身上的冰灵都在欢呼 —— 这是她第一次在庆功宴上拔剑，连李长老都看呆了。“点到即止，不许用帝龙火伤我寒月宗的台柱。”
　　两人在望月台中央站定，冰魄剑的蓝光与火龙剑的红光交织，竟在半空凝成道紫虹 —— 那是 “阴阳共鸣” 的征兆，台柱里的冰灵都兴奋地撞着柱壁，发出细碎的 “叮咚” 声。王攀附看得眼都直了 ——《寒月秘史》里说，只有心意相通的剑主才能引动紫虹，这俩人明明前几日还剑拔弩张，怎么转眼就到这份上了？他悄悄凑到灵溪耳边：“小师妹，你看那紫虹里，是不是有龙和冰鹿的影子？那是双剑的器灵在互动呢！”
　　“好！” 王攀附带头叫好，灵溪也拍着小手欢呼，连李长老都捋着胡子笑，手里的酒杯都忘了喝 —— 寒月宗若能与火龙谷联姻，以后在盟会里的话语权就稳了，再也不用看万剑门的脸色。
　　三十招过后，两人同时收剑，气息都有些不稳。龙啸天抹了把脸，指尖的火星蹭到苏清寒的白衣上，烧出个极小的洞，却没烧到皮肤 —— 他特意收了火劲。“痛快！苏清寒，你是第一个能接我三十招，还让我帝龙火不反噬的女人！”
　　苏清寒的脸颊泛起薄红，不知是累的还是被火星烫的，她别过脸，伸手把龙啸天红衣上的冰屑拂掉：“龙少承让。你的‘火引冰爆’确实好用，下次我教你‘冰裹火防’，能帮你挡反噬。”
　　回到宴席时，气氛明显热络了不少。龙啸天亲自给苏清寒倒烈龙酒，酒液在玉杯里晃出涟漪，还特意加了点清心露，怕她喝不惯烈酒。“说真的，你这剑法再融点《焚天诀》的霸道，绝对能进修仙界前三 —— 比那个婵婵仙子的玉如意厉害多了，她那玩意儿只能看，没半点破局力。”
　　“龙少的火龙剑若添些冰心诀的内敛，怕是无人能挡。” 苏清寒竟也回敬了一杯，月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我这里有本《冰魄护脉篇》，是我师父写的，里面有怎么用冰灵力润火属性经脉的法子，你…… 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看看。” 她说话时，指尖都在抖，把剑谱递过去时，还特意翻到画着龙形印记的那一页。
　　王攀附看得心花怒放。这进展比他预想的快十倍！他凑到灵溪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师妹，你说我该给他们送点什么贺礼？不如就送套‘双剑合璧’的剑穗，用冰蚕丝和火龙绒混着编的，正好配他们的剑。”
　　灵溪掐了他一把，却没用力：“再胡说我告诉师父去！” 指尖却在石案上画了个小小的 “囍” 字，还特意用冰灵力冻住，免得被风吹没。
　　酒过三巡，龙啸天的眼神开始发飘，手里的酒坛晃悠着，差点砸到李长老的脑袋 —— 李长老正忙着给两人添酒，笑得像只老狐狸。“苏清寒，你知道吗……” 龙啸天突然凑近，热气喷在苏清寒耳边，酒气里混着帝龙火的暖香，“本少见过那么多修士，就你这把冰魄剑，比婵婵那丫头的玉如意好看百倍 —— 祖龙巢的秘闻里说，冰魄剑和火龙剑是一对，当年锻造它们的铸剑师，还是对道侣呢！”
　　苏清寒的耳尖瞬间红了，推开他的脑袋，却没推太远：“龙少醉了。”
　　“我没醉！” 龙啸天梗着脖子，突然一拍石案，震得杯盘乱响，台柱里的冰灵都吓得缩了缩，“当年锻造冰魄剑的玄冰髓，其实是从火龙谷挖的！要不是你寒月宗的老祖宗耍赖，用‘冰灵认主’的法子抢了剑，这剑本该姓龙！”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块黑色的令牌 —— 那是用 “龙冰玉” 做的，上面的龙纹和冰纹是用帝龙血和冰魄髓混合刻画的，遇冰魄剑会发光，“你看这令牌，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冰魄剑与破军剑，本是一对！”
　　苏清寒的脸色变了变，她摸着冰魄剑的剑柄，那里确实有个模糊的龙形印记，以前只当是装饰，此刻被令牌的光一照，印记竟清晰起来，还泛着红光。“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是小狗！” 龙啸天把令牌塞给她，自己则抱起酒坛猛灌，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衣领，“所以说啊…… 你和我，也该是一对…… 咱们的剑是一对，咱们的功法能互补，咱们……”
　　声音越来越含糊，他突然一把抓住苏清寒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却没捏疼她：“跟我回房，本少给你看祖龙巢的剑谱，上面有‘双剑合璧’的法子，比你们寒月宗的破书厉害十倍！”
　　苏清寒皱眉挣扎：“龙啸天，放手！这里还有人呢！”
　　“不放！” 龙啸天像个耍赖的孩子，拖着她就往台下走，红衣扫过石案，带倒了两个酒杯，“看剑谱去！看完你就知道，咱们有多配……”
　　王攀附看得直拍大腿。这货果然酒后出乱子，却乱得正好！他连忙对灵溪使眼色：“快跟上！别让他们真闹出事 —— 咱们得找个法子，既不让苏师叔生气，又能让他们记着点‘好事’。”
　　两人跟着龙啸天七拐八绕进了客房 —— 那是寒月宗最好的 “凝冰房”，床榻是用千年寒玉做的，能自动散冰灵力，本是给贵客住的，李长老特意安排给龙啸天。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苏清寒的怒喝：“龙啸天你放肆！我的剑鞘也是你能碰的？” 紧接着是桌椅倒地的声响，显然龙啸天在扒她的剑鞘。
　　王攀附趴在门缝上一看，差点没笑出声 —— 龙啸天把苏清寒按在床沿，正试图解冰魄剑的剑鞘，嘴里还嘟囔着 “让我看看冰魄剑的龙纹…… 用帝龙火温养一下就出来了…… 你别躲啊……”，苏清寒则一手护着剑鞘，一手推着他的胸口，脸颊红得能滴出血，却没真用力推开。
　　“完了完了，这要是被苏师叔记恨上，咱们以后在寒月宗可没好日子过了。” 灵溪急得直跺脚，粉色裙衫都被冷汗浸湿了，手里的银壶都快捏变形了。
　　王攀附摸着下巴，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别慌，看我的。” 他从储物袋掏出包安神香 —— 那是万金楼买的 “醉龙香”，混了忘忧草和月心草，既能让人沉睡，还能模糊醉酒后的记忆，只留些朦胧的好感，他特意留了半盒，就怕这种时候用。“先让他们睡过去，明天再想办法圆 —— 你看，这香还能让他们做个好梦，梦里说不定还在聊剑谱呢！”
　　他捏着香，借着风势从窗缝吹进去 —— 灵溪还特意用冰灵力控风，让香雾只飘向两人，不沾到别的地方。屋里的动静渐渐平息，王攀附推开门，只见龙啸天抱着苏清寒躺在床上，两人的剑交叉着放在床头，剑身上的蓝光和红光还在微微闪烁，像在守护他们；苏清寒的白衣被扯得歪了些，露出纤细的锁骨，锁骨上还沾了点酒渍；龙啸天的红衣敞着，小臂上的龙鳞在月光下泛着金光，手还紧紧攥着苏清寒的手腕，像怕她跑了。
　　“还好没出事。” 灵溪松了口气，刚要上前分开两人，却被王攀附拉住。
　　“别碰。” 王攀附贼兮兮地笑，从袖袋里掏出根红绳 —— 那是早上从望月台的樱花树上摘的，沾了灵泉露水，有微弱的姻缘气，“就这么着，明天才有好戏看。” 他悄悄把红绳缠在两人的手腕上，又把龙啸天的令牌塞进苏清寒手里，还特意让令牌贴着她的掌心，“这样才像那么回事 —— 你看，令牌都发烫了，说明它也认这门‘亲事’呢！”
　　灵溪又气又笑：“王攀附你太坏了！” 却没再阻止，反而帮着把苏清寒的头发理了理，免得遮住她的脸。
　　第二天一早，王攀附特意带着李长老和一群核心弟子 “路过” 客房 —— 李长老手里还拿着本《双剑合璧谱》，说是要 “请教龙少和苏师叔”。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怒喝：“龙啸天你找死！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门 “砰” 地被踹开，苏清寒握着短剑指着床，头发凌乱，白衣上的酒渍还没洗干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羞愤，手腕上的红绳还缠在上面，她却没发现。龙啸天则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眼神迷茫，显然还没醒酒，手还下意识地往身边摸，像是在找什么：“怎么了？剑谱还没看呢…… 我记得要给你看‘火引冰爆’的进阶招……”
　　“看你个头！” 苏清寒的剑尖都快戳到他鼻尖上，灵力爆发，客房的墙壁瞬间结满冰棱，连屋顶的冰灯都震得晃悠，“你昨晚扒我剑鞘！还…… 还抱我！”
　　“我扒你剑鞘？” 龙啸天摸了摸下巴，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你说那个啊，本少就是想看看冰魄剑的龙纹，用帝龙火温养一下就能显现 —— 祖龙巢的秘闻里说，那龙纹能帮你提升剑力，谁知道你醉得像滩泥，还不让碰……”
　　“我没醉！” 苏清寒气得浑身发抖，灵力都乱了，指尖的冰棱都断了几根，“我明明记得你……”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摸到手里的龙纹令牌，令牌还在发烫，映出她耳尖的红 —— 其实她昨晚隐约记得龙啸天说要帮她激活剑纹，还把自己的清心露喂给她喝，只是羞于承认。
　　王攀附连忙挤进去，挡在两人中间，手里还拿着那本《双剑合璧谱》：“误会！都是误会！您看，龙大哥的火龙剑和您的冰魄剑还交叉在床头呢，这是‘双剑认主’的征兆啊！《寒月秘史》里写得明明白白，只有心意相通的剑主，双剑才会自动交叉守护！” 他说着，还把谱子翻到画着双剑交叉的那一页，上面还有老祖宗的批注：“双剑交，姻缘到”。
　　李长老也跟着附和，手里的酒杯都快举到头顶了：“是啊清寒，年轻人嘛，酒后失态难免的。再说龙少和您本就天造地设 —— 您练冰心诀，他练焚天诀，一冰一火正好阴阳调和，修炼速度都能快三倍；您是寒月宗未来掌门，他是火龙谷少谷主，门当户对，实力相当，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修仙界百年难遇的佳话！”
　　龙啸天听得眼睛发亮，拍着大腿从床上跳下来，红衣都没穿好：“这小子说得对！苏清寒，本少觉得行！” 他突然抓住苏清寒的手腕，把红绳露出来，“你看，这红绳还是昨晚你给我系的呢，说要‘绑住双剑缘’，怎么不认账了？”
　　苏清寒被这通歪理说得愣住了，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又看了看床头交叉的双剑，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灵溪趁机拉着她的袖子，声音软得像清心露：“师父，龙少人真的不错，上次在剑冢，他明明自己灵力都快耗尽了，还先护着您；刚才我还听他说，要把祖龙巢的灵泉引到寒月宗，帮您修炼呢……”
　　“就是就是。” 王攀附添油加醋，从袖袋里掏出颗火灵果 —— 是龙啸天昨天给的，“龙大哥昨晚还说，您比那个什么婵婵好看百倍呢！婵婵是谁？不就是个会用玉如意的花瓶吗，哪有您厉害，能接龙大哥三十招！”
　　“婵婵是谁？” 苏清寒下意识地问，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 自己这不是自乱阵脚吗？
　　龙啸天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哦，是我家隔壁的小母龙，小时候总抢我灵果吃，长得跟个球似的，哪有你好看。” 他说着，还伸手帮苏清寒把歪了的衣领理好，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让她瞬间僵住。
　　众人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连苏清寒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她收回短剑，冷冷地说：“此事休要再提！” 转身就走，却没扔掉手里的令牌，也没解下手腕上的红绳，走得太急，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 龙啸天伸手扶了她一把，她也没推开。
　　龙啸天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疑惑：“她这是同意了？”
　　“八成是了！” 王攀附拍着胸脯，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苏师叔这是害羞了！您想啊，她要是真生气，早就用冰魄剑冻住您了，哪会只说‘休要再提’？” 他心里乐开了花 —— 这下好了，两条大腿牢牢抱在一起，以后谁还敢欺负他？万剑门的人再敢找茬，龙啸天和苏清寒一起上，保管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李长老也松了口气，连忙打圆场：“龙少，咱们去加固冰魄剑的封印吧，清寒说需要您的帝龙火帮忙 —— 那封印得用‘阴阳火冰’的法子，只有您和她一起动手才能成。”
　　龙啸天这才被转移注意力，兴冲冲地跟着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王攀附，记得帮我问问苏清寒，什么时候看剑谱！还有，把我那坛烈龙酒带上，咱们边看边喝！”
　　王攀附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更欢了。灵溪凑过来，手里拿着块沾着红酒渍的布料 —— 是从苏清寒衣服上掉下来的，上面还绣着半朵寒梅。“这是从师父衣服上掉下来的，你说…… 师父真的会同意吗？”
　　“放心。” 王攀附把布料揣进怀里 —— 这可是重要证据，以后要是龙啸天敢对他不好，就用这个要挟他，“过几日我再找机会撮合撮合，比如让李长老办个‘双剑会’，让他们再切磋一次，保证让他们把道侣仪式办得风风光光。”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到灵溪耳边，“到时候咱们俩也能沾光，龙大哥一高兴，说不定就把焚天炉借我用了，我还能帮你炼把新剑，用龙血晶当剑柄，比你现在的剑厉害十倍！”
　　灵溪白了他一眼，却从储物袋掏出个玉瓶，塞到他手里 —— 玉瓶是冰玉雕的，上面刻着个小小的 “攀” 字，是她昨晚熬夜刻的。“这是我用望月秘境的月心草炼的清心丹，给你备着，免得龙少再灌你酒 —— 你上次喝醉了，还抢我桂花糕吃呢。”
　　王攀附接过玉瓶，指尖触到她的温度，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这小师妹虽然总跟他抢风头，却比那些只会拍马屁的家伙真心多了 —— 上次在剑冢，她还把自己的冰灵力渡给了他，差点没力气对付残魂。“谢了。” 他说着，把自己的龙血晶掰了一小块，塞给灵溪，“这个你拿着，能挡煞气，下次再去危险的地方，别总冲在前面。”
　　灵溪脸一红，转身跑了，粉色裙衫在走廊里像朵跳跃的花，跑了几步还回头喊：“记得把布料还给师父！别自己留着！”
　　王攀附靠在门框上，看着望月台方向。那里的樱花又开了，粉白的花瓣落在雪地上，像撒了把碎玉，台柱里的冰灵还在欢快地游动，显然也为昨晚的事高兴。他摸了摸怀里的龙纹令牌 —— 是刚才趁乱从苏清寒那里 “借” 来的，令牌上还沾着她的冰灵力，握在手里凉丝丝的，等会儿再找机会还回去，就说是龙大哥特意送的定情信物，让她好好收着。
　　至于龙啸天和苏清寒到底能不能成？王攀附笑得更欢了。成了最好，寒月宗和火龙谷联手，他就是最大的功臣；不成也没关系，至少他又多了个拿捏龙啸天的把柄，还能让苏清寒欠他个人情 —— 以后在寒月宗要资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客房的床榻上，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和冰魄剑的清香，双剑交叉的位置，还泛着微弱的紫虹光。王攀附知道，经过这荒唐的一夜，有些东西已经悄悄改变 —— 寒月宗和火龙谷的关系，苏清寒对龙啸天的心意，还有他自己在这两个门派里的地位。而他要做的，就是顺着这改变，继续往上爬，直到再也没人敢瞧不起他这个 “杂役” 出身的修士。
　　他哼着小曲往练功房走，心里盘算着晚上该用什么理由，让龙啸天和苏清寒再 “偶遇” 一次 —— 比如让李长老说冰魄剑的封印出了点问题，需要两人一起去看看；或者说膳房做了新的灵食，是用火龙谷的焰草和寒月宗的雪莲子做的，只有他们俩一起吃才有效。毕竟，抱大腿这种事，从来都不嫌多，抱得越紧，爬得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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