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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啊我就是喜欢在人头上爆扣
虽然大家打的是3v3,没有那么明显的区域划分,但是,我本来以为给了一传之后彻酱和岩泉学长就能向对面的小飞雄展现一下什么叫做幼驯染之默契配合,然而被月岛选手拦网成功,通通垮掉。
但好在岩泉学长补救的一传相当稳定,一个给足了调整空间的高球。
一些娱乐赛中非常合理的规则,谁丢球谁负责。
心里稍微嘲笑了一下岩泉的我突然意识到不妙,岩泉学长的一传,彻酱的二传……所以是冲我来的。
电光石火之间,我脑子里没想太多,身体就已经起跳了——我恨这种该死的条件反射,在发现彻酱托球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他要把球交给我了。
货真价实的把球托给我。
后排起跳的扣杀,我为了过往没把弧线压太低,又因为是练习赛我也担心自己拉伤只给了六七分力气,没想到受害者还是长了个高个子但是细胳膊细腿的月岛同学。落地听见皮肤之下骨骼和排球皮质撞击的声响,我虽然不是故意,但也不免对他感到同情。
哎呀呀真是抱歉。
这一幕被场外的栗子拍个正着,结束练习赛之后她把手机给我看,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镜头里那个眯着眼睛笑的女孩,完全是不怀好意的愉悦犯一位。
说愉悦犯谁是愉悦犯,逮捕半生归来我才是最大的那个。
不过此时此刻我还感觉良好,打了个手势表示抱歉——事后来看,完全是火上浇油的阴阳怪气。
但真心实意对给太大力气感到抱歉的我当下还觉得不明所以,为什么一副被我踩了尾巴于是炸毛的样子。我没做错什么吧……?
因为愣神了一下,这一次的速速速攻倒是奏效了,扣球在我和及川之间的空当穿了过去,空气被挤压摩擦发出尖锐的哀鸣。我看了一眼排球的落点,又看了一眼刚刚落地的日向选手,最终,我看向和我隔网相望的影山。
他面无表情地握了下拳,我下意识地:“今天手感不错嘛……”差一点脱口而出小飞雄的我及时止损,t的发音被我咽了回去,“影山同学。”
小飞雄轻微地点了点头,没有看向我。
哎呀,露出了很可怕很认真的表情呢影山同学,我竭力做着表情管理,担心被身边的彻酱发现什么。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我叫住岩泉,做了一个双手互相绕圈的手势,他心领神会,和我互换了站位。
比起后排跳杀,还是前排拦网暴扣更在我的舒适区。站在后排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还要兼顾接球和扣杀,一整场都让我在后面对我完全是一种折磨。
简单类比一下羽毛球的双打,后排的跳杀总是要更费力一点,贴网扣杀简单粗暴而且……很爽耶!
虽然之前官方解说报过我的数据,说我前后排的得分率其实差不多,加上明眼人都知道青城的核心是我也只有我,哪怕我在后排二传也经常会往我手里传球,这一点和白鸟泽的战术高度重合——即想不出什么办法的时候就让若利想办法。
这一点在和音驹对打的时候更是得到了非常极端的体现。良子和我说她赛中复盘的时候感到十分费解,为什么小惠宁愿连给三次后排让我扣杀也不愿意给网前。毕竟在之前的比赛录像里,她觉得青城的风格明明是多点开花,并不应该执行这种愚蠢且单一的战术。
良子搞错了逻辑顺序。
不是只把球给我让我扣杀得分,而是,我总能得分,所以才传球给我。Ace和队友的信任是相互的,Ace有绝对得分的能力,才会在队伍其他人打不穿防守的情况下被信任。
我并不单纯是她们的队友,我还是她们的救世主呀。
——“青叶城西依靠着她们的主攻手横扫并统治了东京体育馆!”
我也是有一点自尊心的,虽然这一次发球是再明显不过的放水,我也想知道运动战中的速速速攻会是什么样。
事实如我所想,在攻防还要更加快速转换的3v3里,这种依靠攻手的变速变向和二传的高精度托球而产生的攻击方式让人防不胜防。防守方需要长期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好在目前的日向选手还不能操控小飞雄,如果他睁眼……
显而易见会变得更麻烦。那样一定会更有意思。
不过就算是目前,我也不能保证在我完全集中的情况下依然百分百接住,即便我十分了解影山,能八分半地预判出他传球的方向,但排球也是圆的,轻微的旋转都可能造成截然不同的效果。
还好,排球是只要我得分更多就能赢的队伍。
“认真起来了哦小满?”及川的语气笑盈盈的,很轻松,一点看不出此人就是揽着我肩膀,气势汹汹发表“让小飞雄看看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言论的那位。
“别搞得好像你一点不在意比赛胜负的样子。”虽然乌野得分之后发球手是小飞雄,我也没有往后撤,认真观察的时候听见及川说这样的话,我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及川彻笑嘻嘻地回答:“哎呀,只是一场娱乐赛而已嘛~” 他甚至很有余力地甩了甩手腕,接过后场岩泉的传球,得心应手地将球托到半空——一个被我当做模板让小惠学习的托球。
……
这个人,明明就很在意和飞雄的胜负,明明就很关心他的近况,哪怕是很失败的初三最后一场比赛,也买了录像带看了又看。
作为二传的及川,非常重视作为二传的影山飞雄。
这些他从来不告诉我的,我都知道。我想问为什么,我也问过为什么,可是及川彻每一次都很敷衍地用一些看上去很合理的、实际上我能辨认出完全是胡诌的谎话,来搪塞我。
真是的,在意就说在意啊,嫉妒就说嫉妒,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及川彻总想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完美,场外永远轻松快乐,生气和伤心都好像转瞬即逝的雷阵雨,昏暗和汹涌都只是一会。
那些轻佻的玩笑之下藏着的秘密,及川彻从来没和我分享,好在我也一样,扯平了。
我们是很亲密的关系,但是一点也不亲近。
我稍微有一点生气。
情绪波动下,我扣球的那瞬间就知道我没控制好力度,排球以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速度狠狠地砸到了飞雄的肩膀,然后又飞了出去。
“没事吧。”我看见影山摁着肩膀弯了下腰,害怕他真的被我打到受伤,什么社交守则完全被我抛之脑后,一把扯着拦网钻了过去。
久川栗子很想把现在这个场景拍下来,你背后的及川脸色在你发声的瞬间就变得很难看,就算是输给白鸟泽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那种表情,在他那张好看到完全迷惑住你的脸上晃了晃,然后又消失了。
画面定格在他叉着腰歪头看你对着本应该一点都不熟悉的影山飞雄嘘寒问暖,轻浮地说着什么小飞雄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啦,这样的话。好像完全没在意,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好像及川彻根本没发现你其实和影山飞雄是很好的关系。
她为什么不希望你和及川彻保持这样的亲密关系,原因之一。
你是A到B的结果论者,依靠着这一点始终保持着对冠军的渴望和野心,但及川偏偏喜欢自讨苦吃,那一点点坚持下来的微末的自尊心,那么无聊浅显的命题,还非要你感同身受地去猜测揣度。而你,明明是最讨厌谜语人、看到这种就倒胃口、捏着鼻子速速远离的类型,偏偏乐此不疲地在和他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游戏。
及川彻对你是特殊的、唯一的、唯一特殊的那个。你心知肚明。
可是及川彻知道吗?
这些因为你而不开心的情绪,他并不告诉你,还把它藏起来,等着你有一天自己回味、发现,然后对他盘根问底,再一半开心一半不开心地给你模棱两可的答案,要你去猜。
拧巴又纠结的及川彻。就像和你在用透明玻璃隔开的两个世界,连接出口的通道在南辕北辙的另一边。
看起来很近,实际上很远。
小飞雄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尝试性活动了一下,然后向我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事。”
我不好在这里还要扒他衣服确认,只是做出严肃的表情,让他知道这不是逞强打哈哈就可以的小事:“你真的确认没关系。”
他点了点头,站直了身体,微微俯视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垂下的眼睫毛,很乖地回答我:“只是那一下有点疼。”
得到他的确认后我终于放下了心,握了握拳忍住摸他头发的冲动,低着头的顺毛小飞雄完全就像一只任我拿捏的小玩偶,但,需要克制。
我深吸一口气又准备从网下钻过去,到面前时拦网已经被及川彻提起,我愣了一下,他冲我伸出手,很容易就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了过去,看他表情好像没什么反常的,还在埋怨我干嘛那么关心小飞雄,嘟嘟囔囔仿佛撒娇一样又重复了刚刚的“都说了小飞雄没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啦你还不信”。
“谁让我是非常有力量的主攻手呀。”我冲他展示了一下本人袖子下的肌肉,虽然没到专业健身人士的那么夸张,好歹是能看出明显的突起。
——然后惨遭同样力5的二传手毫不留情的捏捏。
这次我是真的要揍他了。
我疼得忍不住龇牙咧嘴,还不忘给他比个鲜明的中指,“想让我扣球失准输掉这次3v3就直说。”
及川彻哼了一声。
莫名其妙又生气的及川彻,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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