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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终是决意去留
“姐，给我开门！”
古亦成在门口地震般地敲门，一进屋就带印来一股热浪。
他将手里巨大的背包丢在沙发上，脸贴在空调上面吹，还不停扇着自己衣领降温。
“你别对着空调吹，会感冒。”
“没事。诶？姐，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不是说好等我来了就一起去房东那里吗？”
本以为古亦然已经换好了衣服，谁知见她的时候仍然散着头发，一身白色睡衣，脸都没洗，没任何要出门的征兆。
“阿成，我想了想，我还不能回家。”
“为什么？”古亦成原本是攒着念想能和古亦然一起回夏允。
他再也不想提心吊胆地跟古亦然两地相隔，可这件事从一开始好像只有他在一厢情愿。他只想要一个古亦然的表态。
“你去看过司皑吗？”
“去过。”古亦成坐在沙放上，心情变得稍有些沉重，“他精神看着还不错，就是瘦了点。我们聊挺久的，他说了很多关于这次病毒的事。姐……真的，连医生都说没救了么？”
古亦然摇了摇头道“我逼着他去了医院，但是查不出来是什么病。不仅仅是神经上的问题，体内的脏器也衰老得很快。医生说可以先做手术，但是他立刻就拒绝了。”
“那我们去北京，不行的话出国治。”
“算了吧，这些话我都说烦了，单单我们心气提那么高有什么用呢。不过以他的状态，恐怕也撑不了那么远的路。我还担心，他现在不爱见人，时间一久会不会出什么心理问题。”
“当初也怪我，要不是我去给你们添麻烦，说不定段千一能早点赶到云穆……”
“你不要再说这些了。”古亦然料到他会这样讲，“跟你没关系，是冯穆想把我们慢慢折磨死。那支毒药当初我在冯穆发来胁迫洛暮的视频上见过，他拿它威胁我让我把证据带过去。司皑居然也被威胁到，而且这一年来我都被蒙在鼓里。”
“就没有解药吗？”
“没有。”
一提起司皑，就好像在提醒她注意希望的烛光在慢慢消逝。
古亦然侧过脸，看着窗外明艳的阳光，却又深感无助，不知道现在做什么才能留住他。
“所以姐，你是想在最后这段时间里陪着他。”
虽然一千个不愿意承认，什么最后不最后。
古亦然抬头想反驳他一句，可刚与古亦成对视，眼中原本堆积的泪花瞬间落下。古亦成递了张纸给她，没再说话。
“他那个样子，席枢榆还在昏迷……阿成我心里很乱，我不能走。你先回去吧，替我照顾爸爸，还有记得去看看司叔叔。文今进了监狱，他日子应该也不好过。他问起司皑和枢榆你就说他们留在折荷跟我一起处理灾难之后的事，如果实在瞒不下去，就不用瞒了。”她不停擦拭着通红的鼻子。
“姐，让我留下陪着你不好吗？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你也不告诉我，也不让我替你分担，我又不是小孩子。”
古亦成用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肩膀，本想安慰她，没想她抽泣得越来越厉害。
“阿成，你知道从一开始，冯穆和秦怀明就是拿你们做筹码。我不敢反抗，也什么都不敢说。现在秦怀明马上要倒了，这样一来冯穆也不可能再藏着。所以必须一击制敌，不能再让他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我希望我们以后的日子能安安稳稳的，你和爸爸都好好的。毕竟从二十年前起，一些没解决的案子和我脱不了干系，我要把能做的事情做完，我得看着他结束。”
“我知道了。”
古亦成起身拿起背包，将它摆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他现在必须懂事，虽说心里依旧意难平。
“我曾经以为等灾难过去一切都好了，可是好像从一个漩涡逃出来后又被卷到了另一个。”
古亦然止住眼泪，她又想起自己在警局和段狱坦白的时候。
重复着那些过去，好像又回到了当时绝望的状态，放大曾印在她身上丑陋的伤痕。
“局长，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随时备战状态。”
段狱托着警帽走出会议室。
苏咎安跟在他身边，一行人身着正装，正在严肃商讨奔赴南亚的事。
“还是不能确定他人在哪吗？”
“我们调查了中南半岛，发现在老挝南部靠近越南的一带，不止一次出现过神秘的武装部队，同样在马来西亚新加坡一带也出现过，怀疑是秦怀明私下发展的非法武装力量。虽然出现过，但基数不大，可见秦怀明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搞太大的动作。我感觉如果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很容易把他拿下的。”
“老挝警方怎么说？”
“已经取得了联系，必要时期协同作战。毕竟秦怀明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止损害一个国家的利益。”
“嗯，我们要有所防备，但还是只能派遣一部分人跟着。就像你说的那样，要是能以战术取胜，神不知鬼不觉地抓到他最好。毕竟这么多年他在国内外积攒的势力，难免还会有人捧他跟邪教一样，脑子一根筋对他死心塌地。如果大肆调遣兵力和他正面刚，好的下场是我们胜利，一旦出现差错，上升国家之间的争端，那遭殃的就不只是我们了。”
段狱将目前所整理到的信息在脑中汇合了一遍，这些思路必须清晰。并且他也明白，这次任务并不像往常那样普通，甚至还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局长，那我们……”
“局长！局长，大门口有个小伙子非要闯进来说找你，他也不是来报案的。我本来想给他打发走，但他谁的劝也不听已经在门外站了好几个小时了，我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
警察为难地找到段狱，看起来他已经被那人折磨的焦头烂额。
“小伙子？谁呀？”
段狱掀开窗帘朝大门口望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他惊爬下。
“呦，这不那谁吗？”
苏咎安在背后滑稽说道，通报的警察一头雾水，看不出这些个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苏咎安看到老贼的那一刻，居然还有些窃喜，尤其是看到段狱不知所措的样子，一股笑意憋在嘴里愣是没发泄出来。
“没事不用管他，我出去一趟，你先去忙吧。”
段狱尽可能保持正常的姿态，以一个威严的长辈身份慢吞吞地走到老贼面前。
老贼背着一个大包，还和之前扮得一样清爽，外人看来就是个学生。
“你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一个人跑来？”
“我又没做过亏心事，为什么不敢来？”
“那为什么来找我？”
“我追踪到了秦怀明的位置。”
“你说什么？”段狱前倾脖子眯缝着眼，害怕自己听错了。
“如果你要去抓人的话，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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