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的时候李无染放弃手机先去围观了一下小五道长是怎么算招聘的时间地点的。
　　李无染看着他念念有词一会抽出来四张乱七八糟的牌，实在是忍不住他那颗想要指点的心。
　　“你昨天不是都已经知道钦天监有两个地方了，真的不考虑分开算吗？”
　　小五道长顿了一下，嘴里念叨的东西换成了修行者的钦天监什么时候招聘。
　　李无染还是不过瘾，又问他：“你要不要先算一个今年的招聘有没有被定下来呢？”
　　小五道长幽幽地看向李无染，把牌往他的方向一递，问：“您想算算看吗？”
　　李无染摆摆手，不再说话，站在一边安静地看。
　　小五道长作为一个成熟的占卜师，当然会有着自己习惯的占卜模式，比如，他现在正念念叨叨抽牌的时候，并不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看看今天的牌愿不愿意就这个问题为他工作。
　　抽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不成画面的牌也只是他手上的这副牌在表达心情而已。
　　小五道长一张张牌看过去，然后换了一副牌重新走了一遍这个流程。
　　还是不愿意。
　　小五道长叹了口气，收起牌不再抽了。
　　李无染憋不住了，问他：“我怎么没见你在每天开摊营业的时候也问牌的意见？”
　　“因为要给自己算就是不一样啊。”
　　李无染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打算辩驳，但是：“你要算一个考试的时间地点，为什么是给自己算？就因为你也要参加这个考试吗？那要是今天的顾客里有人就是愿意来花钱作弊找你算算什么时候考试在哪考试，你也要说牌不愿意算这个吗？”
　　李无染很困惑：“我一直以为，只有算自己的每日运势这种玩意才算是给自己占卜。不是吗？”
　　小五道长的嘴唇颤了颤，问：“难道不是，只要占卜与自己相关的都算是给自己算命吗？”
　　李无染问他：“那我之前找人的时候，算我能在哪找到他，算是给我自己算命吗？”
　　“当然算啊！”
　　小五道长跟李无染科普了非常多给自己算命的弊端以及要注意的情况。
　　李无染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说：“可惜了，你说的这点禁忌我应该是都犯过了。”
　　李无染在早饭的时候给小五道长好好讲了讲自己当时是怎么算江队的位置的算了多少次，问了多少回，根本没管过要做这么大量工作的牌是不是愿意。
　　最后收拾桌子的时候，李无染问他：“所以，你们这个禁忌条款也是小说里那种只要不知道就不会触发的？”
　　小五道长人已经麻了，完全拒绝回答一尺氿老师的这个问题。
　　李无染也不急，等着小五道长来找他。
　　主动当老师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李无染等了一天，在第二天的晚上就等来了小五道长在窗口扮鬼。
　　李无染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问这小孩想干什么。
　　“还是说我得罪你了？你思来想去只能通过让我做噩梦的方式报复回来？”
　　小五道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是选在站在窗边问李无染能不能再教教他占卜。
　　李无染开了灯又去开门，把小孩放进来。
　　“别在我这演恐怖故事了。先说说，你想学什么？”
　　小五道长挺想一步到位的，问一尺氿老师他能不能学学怎么不受人为规则的影响。
　　他嘴里的人为规则就是之前刚跟李无染介绍过的注意事项，本来，这东西会被叫做禁忌，就是因为不论是谁触犯了都没有好处。
　　但是现在，他知道有他一尺氿老师这样的人存在了。禁忌，也只配沦为注意事项了。
　　李无染问他：“那你能接受牌只是一个工具，跟你的手机电脑没有一点区别的想法吗？”
　　小五道长努力了两分钟，垂头回答：“不能。”
　　“那就没办法了。”
　　李无染想了想，又问他对直觉怎么看。
　　“呃……你是在问我自己对这东西怎么看，还是塔罗圈子玄学圈子里对这东西的解释？”
　　“你自己的看法。”
　　“没什么用吧。”小五道长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给李无染讲了讲他一有这件事马上要成功的直觉后就会被失败扑脸的经历。
　　“非要说的话，我感觉它更像骗局。”
　　这不就巧了吗。
　　李无染笑着把桌面整理出来了一块，说：“所以，我跟你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路径。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你觉得是骗局的直觉，在我这里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且，你们觉得很重要的跟牌搞好关系、牌意、牌阵，在我看来才是骗局。”
　　李无染打了个哈欠，把四盒牌全都摆在桌面上，接着对小五道长说：“不过我学到的，不是相信直觉，是尊重直觉。有一些事可以直接照着直觉的提醒去做，比如，我现在要拿出来一个一会上班的牌，我就会直接凭感觉来。但像刚才我感觉到了好像有脏东西，那我会先想想为什么我在山神庙里还能感觉到有脏东西，然后抓到了扮鬼的你。”
　　小五道长还是分不出来，并且问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直觉会比知识重要呢？之前解牌的时候也是，基本上都是完全放弃了现有的牌意才能算出来盒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李无染痛苦地闭了下眼睛，问他：“你觉得，你们总结出来的那些东西，是知识，是吗？”
　　李无染微微摇头又出声安慰自己：“不过也是，在早年间，地心说也叫知识。”
　　小五道长还想知道自己要怎么算出来招聘的时间地点呢，哪怕不同意李无染的看法也不想去过分地反驳他。
　　李无染也没有多想辩这些东西，直接挑了一副牌出来问小五道长每次占卜时间地点的时候都是一个什么样的流程。
　　“在你确认你的牌可以干活之后，是个什么样的流程？”
　　小五道长不服气地抿了下嘴，给李无染画了一下他会用到的两个牌阵。
　　“确认了它想干活，就先抽一个时间牌阵再抽一个位置牌阵就行了。当然，这两个牌阵有它们自己的名字。”
　　太复杂了，李无染不想在睡觉前这么动脑子，问小五道长介不介意直接一点抽牌。
　　“直接在切牌的时候让它掉出来月份日期和时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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