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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道身影，秦暮寒拽了拽方明霁的袖口，小声问：“真要去啊？我穿着白大褂来的，会不会太随意？”
方明霁低头看他，眼底带着笑：“你穿什么都好看。再说了，谁敢说秦教授随意？”他伸手理了理秦暮寒的衣领，指尖划过颈侧时，对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耳尖有点红。
“别闹，”秦暮寒拍开他的手，“等下碰到你员工多尴尬。”
电梯“叮”地一声开了，迎面撞上抱着文件的王特助。他看到秦暮寒时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嘴里的“明霁总早”卡成了“明……明霁总好，秦、秦教授好！”
方明霁弯腰帮他捡文件，语气自然：“王特助，给秦教授泡杯他常喝的龙井。”
“哎！好！马上！”王特助抱着文件跑得飞快，背影像是被狗追。
秦暮寒看着他的背影笑出声：“你员工好像很怕你。”
“怕我？”方明霁挑眉，推开办公室门，“他们是怕我把你拐跑了，耽误你搞研究。”
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
秦暮寒走到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烫金封面的书，忽然停在一个相框前，里面是他四年前在实验室的照片，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毛衣，笑得一脸傻气。
“你还留着这个？”他回头看方明霁。
“当然，”方明霁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发顶，“那时候你总说‘搞研究比谈恋爱重要’，现在知道错了吧？”
秦暮寒转过身，撞进他眼里的笑意里，故意板起脸：“谁说错了？我现在也觉得研究重要。”
“哦？”方明霁挑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那等下开会，我让技术部的人跟你请教芯片材料问题，让你聊个够？”
秦暮寒被他捏得脸发麻，拍开他的手：“才不要，跟你待着更有意思。”
正说着，王特助端着茶进来，眼观鼻鼻观心把杯子放在桌上，刚要退出去，被方明霁叫住：“等下部门例会推迟半小时。”
王特助脚步一顿，露出“我懂”的表情：“好的明霁总！”
门关上的瞬间，秦暮寒忍不住笑：“你又耽误工作。”
“不耽误，”方明霁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陪你比什么都重要。”他拿起桌上的文件，“你看这个，新能源电池的参数，上次你说实验室用着不错？”
秦暮寒立刻来了精神，接过文件摊在膝盖上，手指在纸页上快速滑动：“这个储能方案我之前看过，这里的电解液配比有问题。”
他从茶几上抽过草稿纸，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你看，把锂盐浓度调到1.2mol/L，再掺5%的氟代碳酸乙烯酯，循环寿命能延长三成。”
方明霁“嗯”了一声，视线却没落在公式上。
他看着秦暮寒蹙眉演算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鼻尖因为专注微微泛红，连握笔时指节发力的弧度都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那时候秦暮寒总在深夜的实验室赶报告，他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月光落在对方发顶，心里偷偷数着他写废的草稿纸。
“还有这里的散热设计，”秦暮寒忽然抬头，指尖点在文件边缘，“用我们实验室新研发的石墨烯薄膜，厚度能减到20微米，重量降下来，更适合极地科考设备。”他侧过身想拿笔演算，手肘不小心撞到方明霁的膝盖，“啊，抱歉。”
“没事。”方明霁握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常年握试管、写公式磨出来的。
他忽然想起秦暮寒上次在实验室烫伤了手背，自己紧张得连夜找遍全城买进口药膏，被对方笑“小题大做”。
“你怎么又不说话？”秦暮寒写完最后一个数据，抬头发现方明霁正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是不是觉得太复杂了？我再简化点讲……”
“不用。”方明霁打断他，把人往怀里揽了揽，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你说什么都对。”
秦暮寒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明霁总这是要徇私枉法？”
“对，”方明霁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低沉，“在你这儿，我从来没原则。”
他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忽然觉得这些弯绕的符号都变得顺眼。因为出自秦暮寒之手，连带着枯燥的参数都有了温度。
“晚上请你吃饭，”方明霁捏了捏他的耳垂，“就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私房菜，他们新出了芡实羹，适合你这种天天费脑子的。”
秦暮寒刚要答应，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实验室的学生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应了几句，挂了之后有点抱歉：“学生说样本检测出了点问题，我得回去看看。”
方明霁脸上的笑意淡了点，却还是帮他整理好文件：“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不是还要开会吗？”秦暮寒站起身，把草稿纸叠好塞进他手里，“方案按这个改，明天我再过来核对数据。”
方明霁看着他穿好外套往门口走，忽然开口：“秦暮寒。”
秦暮寒回头：“怎么了？”
“晚上我去接你，”他说得认真，“不管多晚。”
秦暮寒心里一暖，笑着点头：“好。”
门关上后，方明霁捏着那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指尖在“秦暮寒”三个字的签名上轻轻敲了敲。
王特助敲门进来时，正看见自家老板对着一堆复杂公式傻笑，忍不住在心里更新了生存手册：【明霁总专注度公式：秦教授相关=100%，工作=0%】。
阳光透过落地窗漫进来，方明霁把草稿纸小心翼翼地夹进文件夹，起身走向会议室。心里却盘算着：会议结束先去买那家老字号的芡实羹，再绕去实验室接人。至于那些等着审批的文件，明天再说吧。
毕竟，比起冰冷的参数，他更在意那个写公式的人，今晚有没有按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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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平时方明霁工作很认真，不然照他这样，公司早就要倒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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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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