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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榆相思很喜欢的一个画家来海城开画展,白榆停职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就陪着他来看画展,顺路晚上去医院接父亲,一起回家吃饭。
白榆的电话,在进场的时候忘记静音,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小范围惊扰一片人,他静音电话,颔首和周围的人致歉,又和榆相思说了一声,走到安全通道的位置接电话,“纪远朝,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那个……白榆,我接到褚家的请帖,今晚要举办宴会。”
纪远朝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道:“我刚才和球场和赵总谈生意,他说他和他家的小儿子也到了请帖,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就去打听一番,很多未婚Omega都接到了请帖。”
“我觉得,是不是褚卫父母,又要从中作梗啊?”
白榆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家里,他很确定白家并没有接到褚家的请帖,而且他和褚卫现在的状况,他不觉得,褚卫会背着他和别的Omega订婚。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件事是背着褚卫进行的。
再结合前段时间,褚卫母亲上门突袭的事情,和褚卫陪自己共度易感期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褚家打算先斩后奏。
呵,一家子老狐狸,想的是挺美的。
“你到是难道聪明一次。”
“纪远朝,你晚上来接我一起去,我的车坏了。”
电话那端的纪远朝听见白榆的理由,刚喝进嘴里的水立刻喷了出来……一阵兵荒马乱后,纪远朝的声音顺着电话筒传过来,“我说白榆,你就是扯谎也稍微圆一圆,太明显了。”
“少废话,晚上七点来家里接我。”
白榆挂断电话,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返回展厅继续陪榆相思看展。
晚上在家吃过晚饭后,白榆回房间换了一身正装下楼,白亦行正陪榆相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联播。
榆相思顺着声音回头,看着白榆,问道:“穿这么整齐,是要去哪啊?”
“纪远朝说让我陪他去参加一个酒会,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就去玩玩。”
“挺好的,你平常工作很忙,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放松。”
“如果时间晚了,你就回公寓住,晚上回来开车不安全。”
“我知道了,爸。”
榆相思目送白榆离开,将果盘中的哈密瓜喂给白亦行,“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褚家没给我们请帖,就是不想今晚的宴会出现意外。不过,褚天海的算盘怕是打错了,他小看咱们儿子的执拗。”
白亦行关掉电视,拉着榆相思回房,“早点休息吧,明天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纪远朝已经在外面等着他,白榆和榆相思说了几句话,就出来。
接上人,纪远朝掉头往山下驶去,他撇头看着身边白榆,手肘撑在车窗上,一脸淡然的笑,眉眼间却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凌厉。
纪远朝预感到今晚的宴会,不会顺利进行的。
城市铺天盖地的灯光亮起,褚家大宅装点的如同仙境,白榆和纪远朝伴着潺潺流水的音乐走进去。
褚母原本在和几位贵妇人说话,看见白榆进来先是怔愣几秒,很快恢复正常,“抱歉,失陪一下。”
她向着白榆的方向款款走来,“不请自来,有失礼貌。”
“恐怕在您心中,我这个人的存在都是不礼貌的,也不差这一件事。”
白榆环顾宴会四周,没看见褚卫的身影,心中的弦松开些许,“你们这样做,褚卫知道吗?”
褚母端着一副优雅端庄的样子,“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吗?左右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生在这样的家庭,是没有自由可言的,我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改变不了什么的。”
褚母说完便离开了,只剩白榆留在原地。
他从侍者手中取了一杯香槟,拿在手中慢慢喝着,等待这出戏剧高潮的一幕到来。
手中的香槟空了一杯又一杯,终于等来今晚的重头戏。
褚天海站在人群前面,“感谢大家来参加宴会,海城世家能人辈出,我们这些人都老了,以后还要看你们年轻人。今晚宴会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相互认识的机会,请大家玩得尽兴。”
褚卫的话,彻底激起了白榆的怒气。
他端着手中的酒杯,走到前面说道:“褚伯父,还是别做无用功了。”
褚天海看见白榆,脸色阴沉下来,“白榆,今晚的宴会我并没有邀请你。”
言下之意是,我的宴会你最好守规矩一些。
笑话,你都要把我的人抢走,还命令我收规矩。
金黄色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照出白榆坚定不退步的神态,“褚伯父,褚卫是我的Alpha,他不能和任何人订婚或者结婚,如果一定要有,那个人只能是我。”
众人听见白榆的话,接二连三的大喘气。
褚天海怒斥道:“胡言乱语,我儿子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伯父,别自欺欺人了,伯母那天上门都看见我们睡在一张床上。”
白榆将杯中的香槟喝完,慢悠悠补充道:“你都拿着我们的照片找上我父亲,现在否定又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你想让我和褚卫拥抱亲吻上床的照片,在场人手一张,您才肯相信?”
“只要能杜绝你给褚卫找Omega的想法,我是不介意。”
白榆站在中心地带,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这场戏份的大幕终究还要自己来落。
褚天海的怒火,燃起白榆战斗的意志,他为自己亲手创造的戏剧的高潮而兴奋。
宾客甲:“什么意思?褚卫和白榆真的搞在一起了?前段时间的新闻是真的?”
宾客乙:“两个Alpha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宾客丙:“这要是我的孩子,直接打死算了,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
上流社会人们的成见很深,没有人会觉得两个Alpha在一起,是一件时髦的事情,他们只会觉得登台亮相的是一桩丑闻,会成为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白榆对这些人的轻蔑和鄙视,置之不理。
这些叽叽喳喳的流言蜚语,只能为两人的感情增添神秘的色彩。
和褚卫相比,名声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我还以为摇屁股是Omega的专属技能,没想到白少爷精通这项技能。”
出声的是长青医药公司,高家的二公子高阳,上流社会有名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因为白家的医院,多次拒绝使用长青的医药器械,两家产生了积怨。
难得的抓住可以奚落白榆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我这项技能是否值得夸赞,暂不确定,但高二少开公交车的技能,倒是无人能敌,估计火车已经在路上。”
在场嘉宾理解到白榆的内涵,有人没控制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毕竟高二少荤素不忌,夜夜笙歌的混乱生活,海城人尽皆知,就连最胡闹的纪远朝在这位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
高阳丢了脸面,试图上前找回场子,被自己的哥哥拽住胳膊,“哥,你……”
“不要胡闹,再看看。”
褚天海也算是看着白榆长大的,从没想过他疯起来会这样不管不顾,自己的名声,家族的名声通通不要。
也是,前面有个为爱不顾一切的父亲,儿子也不遑多让。
褚天海从旁边随手夺过一个酒杯,冲着白榆的额头扔过去,虽然他已经年过半百,精力和体力都有所下降,但掷物的力度依然不容小觑。
白榆站在原地不闪不躲,他今天将褚家的面子踩在脚底下,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就在酒杯要落下时,身边冲出一道身影,将白榆抱在怀中转身,份量不轻的酒杯结结实实砸在来人的肩膀上。
鼻尖闻到熟悉的龙舌兰味道,白榆唤道:“褚卫。”
“嗯。”褚卫松开白榆,问道:“没伤到吧?”
他摇摇头,“没有。”
“你不是去出差了吗?”
“事情结束的比较早,提前回来了。”
褚卫走到褚天海的面前,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嘲讽,“父亲,怎么说我也是事件的当事人,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还是觉得我就是褚家的傀儡,必须按照你的指令做事?”
事到如今,在场的宾客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就是褚家为了阻止两人之间的孽缘,自作主张张罗的相亲宴会。
褚天海的嘴角绷直,目光阴沉,“褚卫,你眼里还有我和你母亲吗?”
“那你眼里有我这个儿子吗?”
“从小到大,你要求我的哪件事情,我没有做到?”
褚卫今天敢站在这里,就不在乎别人的非议。
褚天海说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是不能做选择的。”
“那这个位置换个人坐吧,我累了。”
褚卫当着众人的面,牵住白榆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不要打扰白榆。”
“他没有做错什么。”
白榆呆呆楞楞的被褚卫牵走,再回神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褚卫坐在他的左手边,闭目养神。
他十分自然地将手伸过去,握住褚卫搭在腿上的手,褚卫闭着眼睛,却任由白榆的手指入侵自己的指缝,变成勾缠在一起的状态。
白榆看着窗外千家万户的灯火,觉得这一抹暖直抵心房。
值了。
车停下,牵在一起的手短暂分开,又再次牵在一起。
回到家中,褚卫放开白榆的手,拿上自己的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得到消息就急匆匆赶回来,紧赶慢赶还是让白榆撞上这样的场面。
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和白榆的关系已经越界,他不会做出羞辱白榆的事情。
褚卫将打湿的头发撸到脑后,花洒喷出的热水带走他的疲惫。
他关上水阀,从架子上抽出一条浴巾裹住下半身,推开卫生间的门出去。
白榆站在床尾,被子上放着一瓶红花油,“坐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背上的伤。”
褚天海扔向他的酒杯带着十足十的力道,褚卫替他挡掉,肯定伤得不轻。
褚卫从衣柜中抽出裤子换上,裸着上半身背对白榆坐在床上。
果不其然,褚卫后背靠近肩胛骨的位置,有一大片淤血,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加上洗了热水澡,表皮下方的毛细血管破裂,淤血青紫的颜色已经近乎黑红。
白榆将红花油倒进手心,揉热之后涂上褚卫的后背,“忍一下,得把淤血揉开。”
褚卫体会到白榆语气中的心疼,轻笑一声,“没事,我受得住。”
白榆不再吭声,只专注帮褚卫处理后背的伤。
十分钟后,背上的淤血揉开,白榆叮嘱道:“等会再穿衣服。”
他将红花油收到床头,去卫生间收拾自己,在宴会上沾了一身的信息素和脂粉味,痛痛快快洗个澡,身上是和褚卫同款的沐浴露味道,他的心情才好起来。
他用同样的方式裹住下半身走进卧室,当着褚卫的面换上整套的睡衣,躺回床上,关掉自己这边的台灯。
褚卫在手机上回复了几条信息,也关灯躺进被窝中。
白榆侧躺在自己的那边,调整自己的呼吸,良久后闭上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在自己这场闹剧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伤害却由褚卫承担。
察觉到他又在胡思乱想,褚卫翻身将他抱在怀中,让他的后背贴近自己的胸膛,语气中满是认真,“白榆,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处理好。”
白榆只觉身心仿佛通电似的发麻,原本忍在眼眶中的泪水滑落,滴在褚卫的手背上。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黑暗中,褚卫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用行动代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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