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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 Vegas(上)
影视剧里的拉斯维加斯,是金碧辉煌的赌场,堆积成山的筹码,灯红酒绿的脱衣舞俱乐部,形态各异的药丸,和人们永不满足的欲望和贪婪。
夏以墨落地Vegas发现,这些刻板影响,都是真的。
这注定是一次不寻常的旅行。江砚宸够浮夸,把能想到的奢华全都搬了出来:私人飞机,林肯加长,保镖护送,总统套房。
“舒服。” 江砚宸仰靠在超长黑金色沙发上,脚下踩着比云朵还软和的兽皮地毯。
“怎么样?” 他随意地开口。
“是你的风格。” 沈时渊双手插兜,站在一片落地窗前,俯瞰楼下灯火与霓虹交织成一片海,远处的喷泉喷薄而起。
他们在起居室,等待夏以墨和宋惠宁挑选房间。
夏以墨觉得真没什么好挑的,她随意找了一间,推开浴室门,整片白色大理石映入眼帘,镜面几乎将她的身影无限延伸。那镀金的龙头在灯下熠熠生辉,每一寸都在提醒她,这是权力与金钱堆砌的奢华。
简单安顿后,他们都换了一身稍微正式的装扮。两个男人在玄关并肩站着。
江砚宸穿着一套浅灰色西服,衬衫最上面几个纽扣没系,像是刚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眼神桀骜,带着不羁和顽劣。
沈时渊从头到脚都是深沉的黑,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金色袖扣在发光,挺拔的身姿和冷峻的神情,沉稳又疏离。
夏以墨从卧室出来,撞见这一幕。她脚步不由自主慢了半拍,空气一下子变得浓稠。
一袭墨绿色长裙,腰身收紧,裙摆随步伐轻轻荡开,那抹颜色衬得她肤色白皙,整个人像一株在夜色里独自盛放的藤蔓。
江砚宸被她吸引,眼神毫不掩饰地凝在她身上。
沈时渊也望向她,目光沉静,多流露出几分柔软。他失神片刻,忘记移开。
江砚宸瞥了他一眼。
在此时,宋惠宁姗姗来迟,踩着恨天高来,声音甜美:“抱歉,来晚了。”
四人走进当地有名的米其林餐厅,灯光华丽,水晶吊灯在天花板射出点点星芒。
“哟,终于到了。” 陆昭起身迎接,跟两个男人撞了撞肩。
“哎,以墨妹妹,这位是?” 陆昭目光锁定宋惠宁。
“哦这位是...” 夏以墨话说了一半,被打断。
“叫我惠宁就行,很高兴认识大家。” 夏以墨看着她掠过自己,径直落座,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
桌上的话题迅速热闹开来——
“最近东区那幅油画,炒到天价了,我看就是被人为抬的。”
“可谁管呢,市场就是这么玩的,拍下来,转手就是几百万的利润。”
“艺术,本来就是权力和金钱的游戏。”
“是啊,没点资本,谁有资格谈风雅?”
说着说着,转而谈到奢靡的旅行和人脉:
“上次在摩纳哥,宴会一晚上光香槟就花了十几万美金。”
“那算什么,我认识的某某公子,直接在阿玛尔菲海岸包了一整片沙滩。”
“呵,能花钱的地方无非两种——艺术和情人。”
笑声伴随着碰杯声,气氛看似轻松,骨子里充斥着炫耀与角逐。夏以墨坐在一侧,握着酒杯,听着这些纸醉金迷的谈资,心口感觉压抑。
她的余光扫过沈时渊,他神色淡淡,几乎没有多余回应。对比之下,江砚宸插话经常,轻松自如,似乎比谁都适应这种场合。
到了点餐的时候,夏以墨翻着菜单,大段的法文她看不懂,下面的英文翻译也尽是些陌生的食材名词,像是密码一般。她抿着唇,指尖在菜单上来回摩挲。
“这里的蓝莓鹅肝不错,可以试试。”沈时渊的语气平缓,没看她,却像是对她说。
江砚宸挑了挑眉,冷笑一声:“那玩意儿又肥又腻,鸭胸更好吃。”
“好啊,我就要那个了。” 宋惠宁开口果断,放下菜单。
夏以墨还是点了蓝莓鹅肝。
菜单被服务生收走,沈时渊没压住嘴角,笑意若有若无,很快收敛下去。
江砚宸指尖在酒杯壁上敲了几下,没说什么,只是举杯,一口接一口饮下去。
“哎一会儿什么安排?” 陆昭看向二人,“是club还是casino?”
“你想干什么?” 江砚宸用指节戳了戳夏以墨。
“赌场看看吧。”宋惠宁抢在她前头回答,笑盈盈望向她,“你是这么想的吧,以墨?”
夏以墨其实毫无想法,她并不热衷这种场合,但不想薄了朋友的面,便应了一声。
沈时渊的目光随之落在宋惠宁身上,眼神冷厉,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好啊。” 江砚宸嘴角勾起坏笑,他那份与生俱来的顽劣在这一刻彻底铺展开来,“老规矩,我们一掷千金。”
赌场灯火通明,□□桌前已经围了不少观众,空气里弥漫着烟酒与金钱的气息。筹码堆叠如山,闪着刺眼的光。
江砚宸指尖拨弄着筹码,姿态懒散又嚣张。他侧过头,冲夏以墨笑了笑:“帮我吹口气。”
这种场合让她有点不自在,但在众人的起哄下,她还是俯身,轻轻呼了一口气。
沈时渊看着这一切,目光冷冷。
几轮下注之后,池底的筹码累积成巨额,气氛紧张得让人屏息。
江砚宸笑意张狂:“ALL IN。”
陆昭和几位朋友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叹气摇头,手里牌一扔:“Fold。”
“算了算了,不陪你疯。”
“不至于吧,还是太有钱了”
场上只剩下俩人。
沈时渊一直没动,指尖缓缓敲着桌面。几秒后,他不动声色地推出所有筹码,声音低沉:“Call。”
全场哗然。服务生端上香槟,气氛瞬间燃到了顶点。
夏以墨攥紧裙摆,呼吸都乱了。她看得出,这已经不只是牌桌上的博弈,而是男人之间赤裸裸的对峙。
最后一张河牌落下,局势已定。
人群沸腾,欢呼声与惊叹声此起彼伏。成堆的筹码哗啦啦地被推到江砚宸面前。
江砚宸仰靠在椅背,得意的笑张扬开来。他转头看向夏以墨,慢悠悠开口:
“果然,你是我的……”
他顿了顿,唇角微扬,带着点玩味,“……福星。”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沈时渊的反应。可他只是微笑一下,抬起手,拍了两下。
“恭喜。”
声音不高,却清晰落在每个人耳边。他神色平静,举止得体,像个真正的绅士,可那份过分的冷静,反而让人心底发凉。夏以墨侧过脸,看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暗色,那极度黑暗的深渊。
江砚宸看向他,挑了挑眉,举起酒杯:“时渊,来一把更大的?”
陆昭看情形不对,立马跳出来:“祖宗们,你俩家底丰厚,我们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身边人应和:“对啊对啊,咱就意思一下得了。”
“你们急什么?” 江砚宸随意一笑,手指轻敲着桌面, “这把,我们不玩钱,玩点别的……”
夏以墨心头一紧,呼吸变得急促,花容骤然失色,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窜上来。
江砚宸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带着戏谑:“谁输了,谁就给大家公布一个秘密,一个你见不得人的秘密。”
话音落下,空气凝固。周围的喧哗声仿佛都远去,连荷官翻牌的动作都变得缓慢。
沈时渊沉默地盯着手里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映出自己的倒影,那双眼睛幽深冷漠。他费力压抑的心魔窜上表面,喉咙一阵恶心。
他抬起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倒影消失。
“奉陪到底。”
夏以墨再也忍不住,准备上前阻止这场荒唐的赌局。
在这时,宋惠宁猛地伸手,一把拉住她。力道之大,让夏以墨差点踉跄。她不解地回头望去,在宋惠宁的眼里只看到了刺骨的冷意,那眼神与平日里笑盈盈的模样判若两人。
夏以墨话堵在喉咙,愈发不安。
陆昭等人看着气氛僵住,哈哈一笑,打了圆场:“好吧好吧,那我们也一起玩!”
荷官开始操作。
沈时渊接过牌,手指攥紧牌面,指节泛红,紧绷着情绪。
而江砚宸随手把牌扣在桌上,从头到尾连看都不看一眼,自信地像有十足的把握。
沈时渊低低冷笑一声,明白了他的用意。
看来他都知道了。
翻牌,陆昭最小。
“好吧我输了。我的秘密是,我一次最多跟五个人。”
众人哄堂大笑,起哄声不断:
“你也太恶心了!”
“哈哈哈,亏你说得出口!”
夏以墨暗暗松了口气,眉头也放松了。她抬眼,看见江砚宸与沈时渊依旧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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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终于来了。Vegas不太确定是开两章还是三章,we will see。
之后只会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