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天使长是我前男友

　　无主之地的晨光总带着点不真实的温柔。金色的光线透过木屋的纱帘，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空气中飘着硫磺咖啡的微苦香气，混着窗外忍冬花的甜。

　　艾德里安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昨晚他抱着伊瑟克的翅膀看星星看到半夜，金色的羽毛暖得像小太阳，害得他现在眼皮重得像粘了地狱沥青。

　　“该起了。”伊瑟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晨起特有的微哑。

　　艾德里安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出一句：“滚。”

　　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梢，带着熟悉的檀香气息。“早餐做了你喜欢的熔岩蛋，再不起就凝固了。”伊瑟克的声音又低了些，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还有你念叨了三天的蜂蜜面包，我用忍冬花蜜烤的。”

　　被子里的人明显顿了一下。艾德里安的鼻子动了动，似乎在分辨空气中是否真的有蜂蜜香。过了几秒，他闷闷地说：“放凉了我可不吃。”

　　“不会凉。”伊瑟克轻笑一声，指尖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巴，轻轻捏了捏，“我守着烤炉呢，你起来正好能吃最热乎的。”

　　艾德里安终于不情不愿地掀开眼皮，黑眼睛里还蒙着层水汽，像没睡醒的猫。“你就是想让我胖成莫尔那个胖子。”他嘟囔着，却乖乖地往床边挪了挪。

　　伊瑟克顺势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金色的翅膀展开，像个温暖的茧把人裹住。

　　“胖点好。”伊瑟克低头，在他后颈轻轻吻了一下，惹得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冬天抱起来暖和。”

　　“滚你的冬天。”艾德里安红着脸推开他，抓起扔在床边的睡袍胡乱套上，“再腻歪我就把你的蜂蜜面包喂隔壁的地狱兔。”

　　伊瑟克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冰蓝色的眼睛里漾着温柔的笑意。“好，不腻歪。”他转身往厨房走，“但你再磨蹭，我就把熔岩蛋上的硫磺芝士全吃掉。”

　　“你敢！”艾德里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气急败坏，却没了刚才的慵懒。

　　早餐桌上果然摆着热气腾腾的熔岩蛋，切开的瞬间，橙黄色的流心混着硫磺芝士淌出来。蜂蜜面包上撒着亮晶晶的忍冬花蜜，在晨光里闪着诱人的光。

　　艾德里安拿起面包咬了一大口，甜腻的花蜜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花香。“还行。”他含糊地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比克里斯汀上次带来的劣质糖浆强。”

　　伊瑟克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目光时不时落在艾德里安脸上。“今天想去菜园看看吗？你上周种的番茄苗好像结果了。”

　　“谁有空看那些破番茄。”艾德里安喝了口硫磺咖啡，眉头皱了皱——还是没伊瑟克泡的好喝，“我约了嫉妒环的莉莉丝，她答应把上次那批人间电影碟片带给我。”

　　“又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伊瑟克挑眉。

　　“要你管。”艾德里安白了他一眼，“总比你天天看那些天堂旧史强，看得我都快以为你要写回忆录了。”

　　伊瑟克没反驳，只是把自己盘子里的煎蛋夹给了艾德里安——他知道艾德里安喜欢吃煎得焦脆的边缘。“晚上回来早一点，我做你喜欢的烤蜥蜴串。”

　　“知道了，管家公。”艾德里安嘴上吐槽，却把煎蛋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伊瑟克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书，手里捧着本泛黄的《天界植物志》。艾德里安蜷在他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膛，手里拿着个从人间淘来的智能手机，正和莉莉丝聊得热火朝天。

　　“你看这女的，”艾德里安把手机屏幕凑到伊瑟克眼前，“色欲环新出道的魅魔，居然cos你当年的铠甲造型，笑得我肚子疼。”

　　屏幕上的魅魔穿着仿制的六翼天使铠甲，金色的涂料掉了好几块，背后的翅膀用羽毛粘得歪歪扭扭。伊瑟克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翅膀的角度不对，我的左翼比右翼略高两寸。”

　　“谁管你翅膀角度！”艾德里安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重点是她把你那面瘫脸演得活灵活现！”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手臂收紧了些，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金色的翅膀悄无声息地展开，把两人和外界隔开。

　　艾德里安聊得正起劲，突然感觉下巴被轻轻捏住，被迫抬起头。伊瑟克的脸离得很近，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聊够了？”伊瑟克问，声音低沉。

　　“没……”艾德里安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轻柔的吻堵住了嘴。

　　伊瑟克的吻总是这样，开始时温柔得像羽毛，带着忍冬花蜜的甜味。但很快，他的金色翅膀就会完全展开，把艾德里安严严实实地裹在中间，形成一个私密的小空间。然后，他就会像只执着的啄木鸟，在艾德里安的额头、鼻尖、脸颊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喂……别闹……”艾德里安的脸瞬间红透了，想往后躲，却被伊瑟克牢牢按住后脑勺。翅膀包裹的空间里弥漫着檀香和阳光的味道，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莉莉丝还在等我回复……”他小声嘟囔着，语气却软得像棉花糖。

　　“让她等。”伊瑟克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带着一丝笑意，“现在是我的时间。”

　　他的吻越来越深，从唇角滑到颈窝，惹得艾德里安轻颤不已。

　　“伊瑟克……”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伊瑟克的衣襟，“别亲了……痒……”

　　伊瑟克停下动作，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服软了？”

　　艾德里安别过头，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却没再嘴硬。“……嗯。”

　　伊瑟克轻笑一声，在他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翅膀，重新把他搂在怀里。“继续聊吧。”他说，语气里带着满足的慵懒，“我不打扰你了。”

　　艾德里安拿起手机，手指却有些发抖。

　　屏幕上的消息已经堆了好几条，莉莉丝发了个“八卦脸”表情包：【怎么回事？聊到一半失踪了？被你家面瘫天使绑架了？】

　　艾德里安的脸更烫了，飞快地打字回复：【关你屁事。刚才信号不好。】

　　【切，谁信啊。】莉莉丝秒回，【肯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真的，你们俩天天腻在一起，就不怕翅膀打结吗？】

　　艾德里安刚想回怼，腰侧突然被轻轻捏了一下。他回头瞪向伊瑟克，对方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手里还拿着那本《天界植物志》，仿佛刚才的小动作只是错觉。

　　“专心聊天。”伊瑟克低声说，指尖却又在他腰侧蹭了蹭。

　　“你故意的！”艾德里安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的生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以前被伊瑟克碰一下都要炸毛，现在却觉得这若有若无的触碰，像温水泡着的蜂蜜，甜得让人发晕。

　　他低头继续和克里斯汀聊天，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下午的时光过得很慢。艾德里安窝在伊瑟克怀里刷手机，时不时吐槽几句色欲环的八卦；伊瑟克靠在沙发上看书，偶尔抬头看看怀里的人。阳光从窗户移到地板，又爬上墙壁，在金色的翅膀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艾德里安刷到一条人间的新闻，讲的是一对老夫妻结婚五十年，还每天一起去公园散步。他戳了戳伊瑟克的下巴：“喂，面瘫，你说我们五十年后会怎么样？”

　　伊瑟克放下书，认真地想了想：“大概还在这里。你赖床，我做饭，然后一起坐在沙发上晒太阳。”

　　“无聊。”艾德里安嘴上嫌弃，心里却甜得发慌，“五十年后我肯定比现在厉害，到时候把你翅膀上的羽毛拔下来做箭羽，去射地狱里最大的那头三头犬。”

　　“好啊。”伊瑟克轻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只要你开心，拔多少都可以。”

　　艾德里安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把脸埋进伊瑟克的颈窝，闷闷地说：“谁要拔你的破羽毛。”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金色的翅膀再次展开，把两人裹在中间。这次他没有像刚才那样亲个不停，只是静静地抱着他，听着怀里人平稳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用炸药炸开了门板。紧接着，是克里斯汀气炸了的吼声：

　　“艾德里安！伊瑟克！你们俩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干坏事！”

　　艾德里安和伊瑟克同时愣住。艾德里安猛地从伊瑟克怀里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皱巴巴的衣领，脸颊红得像被硫磺火烤过。“她怎么来了？！”

　　伊瑟克也收起翅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平静，只是耳根悄悄红了。“可能是……闻到蜂蜜面包的味道了。”

　　“闻你个头！”艾德里安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肯定是莉莉丝那个大嘴巴告的密！”

　　话音刚落，客厅的门就被一脚踹开。克里斯汀站在门口，红头发炸得像个刺猬，手里还拎着个巨大的酒桶，猩红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分开的两人。

　　“好啊！我就说你俩怎么迟迟不回我消息！”克里斯汀把手里的酒桶往地上一墩，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家里腻歪！你们俩是生怕无主之地的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对狗男男吗？！”

　　艾德里安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煮熟的地狱虾。“谁……谁腻歪了！”他梗着脖子反驳，“我们只是在……在讨论天界植物！”

　　“讨论植物需要抱在一起？”克里斯汀挑眉，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艾德里安微微红肿的嘴唇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讨论植物需要亲成这样？艾德里安，你的嘴是被地狱蚊子叮了吗？肿得跟个樱桃似的！”

　　艾德里安：“……”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伊瑟克还在旁边一脸平静地补充：“我们没有讨论植物，在聊五十年后的事。”

　　“聊五十年后怎么腻歪吗？！”克里斯汀的怒吼声差点掀翻屋顶，“我告诉你们，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贪婪环的黑市老板托我带消息，说米迦勒的人最近在无主之地边缘活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你们俩最好给我收敛点，别天天搂搂抱抱的，迟早被人一锅端了！”

　　艾德里安和伊瑟克的脸色同时沉了沉。他们知道克里斯汀虽然嘴上骂得凶，但从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米迦勒的人突然出现在无主之地，绝不是偶然。

　　“他们找什么？”伊瑟克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

　　“不知道。”克里斯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听说和‘圣物余烬’有关。我猜可能是你们上次能量爆发时，散落在外面的那些蓝光和金光。”

　　艾德里安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上次在戈壁上，圣物化作光点融入他和伊瑟克体内，确实有一部分能量散落在周围，难道那些能量还能被米迦勒的人追踪到？

　　“别担心。”伊瑟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安抚的力量，“我们小心点就好。”

　　“小心有个屁用！”克里斯汀翻了个白眼，“你们俩整天黏在一起，翅膀上的光恨不得亮到让全无主之地的人都看见，想不被发现都难！”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伊瑟克背后的金色翅膀上，又扫过艾德里安肩上若隐若现的紫色流萤，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这次来还带了个好东西！”

　　克里斯汀从背包里掏出两个黑色的皮质手环，手环上镶嵌着暗紫色的宝石，看起来像是用暗影石打磨而成。“贪婪环的工匠新做的，能暂时压制翅膀的光芒，还能屏蔽天堂的追踪法术。”她把其中一个扔给艾德里安，“戴上试试，省得你们俩整天跟个移动灯塔似的。”

　　艾德里安接住手环，触手冰凉。手环上的暗紫色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确实有一股熟悉的暗影力量，和之前用来屏蔽圣剑气息的暗影石很像。“这玩意儿靠谱吗？”

　　“废话！”克里斯汀瞪了他一眼，“我花了三个月的酒钱买的！要是没用，我就把那个工匠的腿打断！”

　　伊瑟克拿起另一个手环，仔细检查了一下，点了点头：“确实有用。里面不仅有暗影石，还混了点人间的黑曜石，能同时屏蔽圣光和流萤的气息。”

　　他抬手将手环戴在手腕上。手环一接触到皮肤，就自动收紧，暗紫色的宝石突然亮起，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艾德里安清楚地看到，伊瑟克背后的金色翅膀瞬间黯淡下去，羽毛上的蓝光消失不见，看起来和普通的天使翅膀没什么两样，只是颜色更深了些。

　　“还真行。”艾德里安惊讶地挑了挑眉，也赶紧把自己的手环戴上。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肩上的紫色流萤果然减弱了许多，几乎要看不见。

　　“这下好了吧？”克里斯汀双手抱胸，看着两人，“总算不用再被你们俩的光闪瞎眼了。”

　　艾德里安的脸有点红，刚想道谢，却被克里斯汀一个眼刀瞪了回去：“别以为说句谢谢就完了！为了这两个破手环，我接下来三个月都只能喝劣质硫磺酒了！你们俩必须请我吃一个月的饭，而且顿顿要有烤蜥蜴串！”

　　“知道了知道了。”艾德里安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进来坐，地上凉。”

　　克里斯汀哼了一声，傲娇地走进客厅，目光却不自觉地在沙发上扫了一圈，看到上面凌乱的抱枕和散落的毯子，嘴角又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啧啧，刚才肯定没少折腾吧？沙发都乱成这样了。”

　　艾德里安：“……”

　　他现在严重怀疑，克里斯汀就是故意的，专门挑这种时候来当电灯泡。

　　伊瑟克像是没听到克里斯汀的调侃，转身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硫磺咖啡。“要加魅魔花蜜吗？”

　　“当然要！”克里斯汀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没吃完的蜂蜜面包咬了一大口，“还是你懂事，面瘫。不像某些人，用完就扔，一点良心都没有。”

　　艾德里安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克里斯汀，心里却在盘算着，等她走了，一定要把所有的蜂蜜面包都藏起来，一个都不给她留。

　　夕阳西下时，克里斯汀终于喝够了酒，骂够了人，摇摇晃晃地骑着摩托车离开了。临走前，她还不忘回头冲屋里喊：“记得明天给我做烤蜥蜴串！要是烤糊了，我就把你们的沙发拆了喂地狱犬！”

　　艾德里安站在门口，看着摩托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个祖宗。”

　　“她也是担心我们。”伊瑟克从身后轻轻抱住他，金色的翅膀虽然被手环压制了光芒，却依旧温暖，“而且，她带的手环确实很有用。”

　　艾德里安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嗯。”他轻声说，“等过阵子，我们请她去人间吃顿好的，就当谢礼了。”

　　“好。”伊瑟克低头，在他发顶轻轻吻了一下，“你想去哪里？”

　　“听说人间的夜市很热闹。”艾德里安的眼睛亮了起来，“有卖糖画的，还有烤串，比你做的蜥蜴串好吃一百倍。”

　　“是吗？”伊瑟克轻笑，“那我可要好好学学，不能被人间的厨师比下去。”

　　艾德里安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像个偷腥的猫。“不用学。”他说，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你做的再难吃，我也会吃完的。”

　　伊瑟克的冰蓝色眼睛里瞬间漾满了笑意。他没说话，只是展开翅膀，再次把艾德里安牢牢裹在怀里，像只执着的啄木鸟，在他的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这次，没有不速之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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