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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我撑到放学就回去了,路过门口时候顺道跟赵笈打了声招呼。
“诶你不上晚自习了?”
“老子不舒服。”我现在就是一副大爷的样子外加摆着一张臭脸,见谁喷谁。
我一只脚还没有踏出门,赵笈从身后给我了来一个锁喉。我整个人朝后仰,双手下一秒去扒门,简直要见不到我头顶了。
这狗东西!
我扭头看他:“你干嘛呢?神经病啊!”
“我还狂犬病呢!”赵笈搂着我,跟上我的步伐一并朝外走。凑在我耳边神秘兮兮道:“陆哥,你不会是正大光明谈恋爱去吧,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
一准是顾繁那家伙在赵笈面前瞎说的。
我听了直冒火,真怨妇上身。
“谁跟你说的!?”我皱个眉,一脸的不耐烦。
赵笈应该是瞎了,一点儿也没有见着。跟我勾肩搭背继续说:“我媳妇啊!”
“你真是不要脸!”我气愤道,“人家顾繁答应了你了吗,你就你媳妇你媳妇的!”
“你怎么知道的?”赵笈乐呵道。生怕我是个傻的,还发现不了,特地又让他再解释一番。被我发现了,现在浑身上下全是暗爽。
“我怎么知道的?你脑门上贴纸了,清楚明白写着呢,我长眼睛了,自己会看。”我推开赵笈扒拉我的手。
“诶呀陆哥,你快说是不是啊?”赵笈死乞白赖非要找我问一个答案,学生之间这可以算得上最劲爆对的八卦消息,任谁看了都想掌握第一手情报资料,致于后面的版本就越传八越玄乎。
“没有,老子是黄金单身汉。”我自诩道。
“单身有什么好的,甜甜蜜蜜不好吗?”
“你懂个屁!”我埋汰他。
老子的屁股到现在还痛着呢。
“有屁快放!”我催促道,“我要走了,再不走碰见杨娘娘我定然要倒霉。”
“她啊,这节课换课了,她不来,不用怕哈。”课代表就是有第一手消息。
“说事!”
“我是想说,你明早上学能不能带一份你家那条路上早餐店的饭团,这一块还是就你们那家最好吃。”
我当是什么事呢,又是在给心上人献殷勤。
我白了他一眼:“做梦。”
“你看老子像是能起来吃早饭的人吗?”
“诶呀就一回,一回也不行吗。诶呦陆哥,你最好了,我媳……啊!”赵笈抱着腿嚎叫,“你踢我干啥啊!”
“你跟谁撒娇呢你!”我没好气跟他说,忽视徐邈从身边走过的身影,他在看我们。
我靠近点赵笈,拍拍他肩膀:“行了,我回家养病了。有志者事竟成,你那事根本不叫事,想吃你自己买去。”
走出半步我又转身回来,赵笈欣喜若狂,冲着我眉飞色舞:“陆哥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我是来提醒你这个傻的,没事别整天乱说话,秀恩爱死得快,哪天传到什么人耳朵里,你别活了。”
“你老不老套啊,还秀恩爱死得快呢。”赵笈笑我。
我愈发正经起来:“赵笈,我没跟你开玩笑。”
赵笈笑了一半,收敛起神色,真被我严肃的样子镇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那什么、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嗯,放心上。”我最后嘱咐道。
重活一世,我快变成间谍了,坏人要提前防着,坏事也要提前规避。
回到家跟妈妈提前打了一声招呼就回房间了,用的也是身体不舒服的借口,也没大事,可能是压力大,我跟妈这样说。
压力是挺大的。
无法排解的压力。
我窝在床上想事情,都快睡着了,听见我哥也回来了。
真是奇了!
他来干什么?他不是自己在外租房子住吗?还回来干什么。外面就是比家里好,我在他眼里就是麻烦精,拖油瓶。前面加上小字,都显得我过于可爱。
“小漫睡觉了吗?”我听着哥在问。
“应该是吧,说不舒服早点睡觉就好,也不让我去打扰。”
没有听见我哥又说了什么,外面也越来越安静,渐渐便又听不见人说话。
我反而睡不着了,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睁着无神两眼,体会着身体上游走的每一处细枝末节的感受和变化。
我想也许我得纠正一下,我想的还是我哥,我哥手指抚摸过我身体上的每一次感受,我竟越发开始怀念了。
房间门开,我不知道是几点钟。
我知道是我哥进来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成的癖好,像贼一样,每次来我房间。
“漫漫?”他轻声叫我。
我纹丝不动,装睡,闭上眼睛。不想面对他,也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白天里那条肉麻有病的话语,令我难堪。我要说真不是我发的,就是不小心误触,我哥肯定不信。怎么会这么巧会是那句话,一个成熟的句子,主谓宾都有。
说实话,是有点扯。但事实就是这样,手机只是在手上蹦哒了几下,一个荒谬的故事就诞生了。
哥坐到床边来:“再装睡我就亲你了。”
我把被子一掀,就差吼出那句:你还要怎么样!
想象我这怨妇般的口吻,终究还是抑制住了。
哥打开床头灯,我一下接受不了晃眼的灯光慢慢抬手遮挡住:“你怎么来了。”我不想喊他哥,一时间有点叫不出口。
“妈说你晚上都没有吃饭,我给你带了蛋糕,要吃吗?”
“不吃。”我想都没有想,仿佛是要跟我哥对着干似的。
“为什么不吃饭?”哥问,声音淡淡的。
“没胃口。”我随意道。
“陆修漫!”哥正儿八经喊了我一声,大概看不惯我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心里也有气:“我为什么不吃饭,你不知道吗?!”这口吻,听上去就是足足的埋怨。我在我哥面前当了一回真怨妇。
哥渐渐移开盯在我脸上的目光,我也翻身对着床里,朝我哥发完脾气,又开始做一个逃避一切的胆小鬼。
我听见脚步声,我哥站起来走了。
一口气从我心间叹出来,我这条濒死的鱼又好像接触到水重新活过来,可以无所顾忌去体验生命的美好,不必再担忧猎人对我的追杀。
我想的美好,事实又不见得如此。
我哥,很快又回来了。
“漫漫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蛋糕。”
不用想都知道是北二环路上那家,我想我喜欢的是属于蛋糕的溢价,那块蓝色的路牌。
我愿意做你的火焰,为你燃烧。
我哥决不能成为这一道夜幕上的蓝色火焰,他的一生不应该是为我燃烧,他有他自己该做的事,他要闪耀在星穹之上。
我不想再做他身边的惹祸精。
“我不想吃。”我坚持道,其实就是不想给他好脸。
“漫漫你可以跟哥发脾气,打我骂我一顿都行,不要不跟我说话。”哥打开纸盒的蛋糕捧着过来,跟我好言好语在说。
见我不为所动又说:“还是说你想吃别的什么,哥给你重新买一份。”
我惯会不识好歹。
“漫漫,我不介意在家里做些什么。”哥的语气突然变冷淡,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害怕了。
他真做的出来。
我相信。
一骨碌爬起来接过哥手里的蛋糕乖巧开吃,我饿了是真的,我矫情也是真的,我承认我就是故意跟他发脾气。
“每次非要这样说你才肯听话。”哥说这话并没有得意感,反倒是愁从心来,一手摸上我脑袋。
“好吃吗?”
看了他一眼,他期待的眼神直直望向我,见我抬起头来看他,微微朝我笑,像个好人。
我点点头,口中刚吃进去的蛋糕微微发苦。明明是甜的啊,对啊,明明就是甜的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苦了。
我就这么说出来了:“不好吃,苦的,下次不要买了。”
“苦的?”哥疑惑望着我。
我转开眼,哥抓住我的手挖了一勺子送到自己嘴里,慢慢抿着,眉头皱得更深了,而后望向我,说:“不苦啊。”
“甜的。”他冲我笑。
看见远美人的笑容,我又觉得的蛋糕是甜的了,低头又点了两下、
哥的手伸过来,摸上我额头,软声道:“没发烧,没发烧就好。”
对啊,我当然不是说胡话,我说的就是我的感受,就是我身边的事实。
一盒小蛋糕,几口就吃完了,哥接过给扔进了垃圾桶里,连同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层有蓝色火焰的图案。
“诶~”我弯腰探出身子又给从垃圾桶里捡回来。
“这个还留着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哥的话。
“之前怎么说的。”
“我不记得了。”我叽里咕噜,丝毫没有吃人嘴软的自觉。
哥钳住我抠被子的手,严肃在我面前又强调一遍:“不许躲着我,不许不回我。”
“记住了吗?”
我没错,我不改,我下次还敢。
这就是我现在的真实情况写照。
“说话。”
我知道其实有时候哥只是拿捏住我害怕的点威胁我,偏偏我就吃这套。一盒小蛋糕吃下去,我越来越反感哥这种做法。
我就是想看看哥真的会不会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还是只会吓唬我,胆子小的那个永远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我不答,对上哥凌厉的眼神丝毫没有闪躲。
哥欺压上来,一把扑倒我,被子早已经被我掀开。狂风骤雨般的吻缠上我唇角,窒-息感很快就攀上来。
“甜的。”我哥喘着气,一张脸性感的要死。
“唔……”我又说不出话来。
今晚要是再和我哥发生点什么,我绝对会死,各种意义上的。我深刻明白,只要哥松开我的嘴,我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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