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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色鬼
“所以,”白之楠盯着周余乐,“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在睡觉,听到我妈哭了,我刚爬起来,她就让我跟她医院。”周余乐笑着说。
他脸上挂着笑,可是眼睛却满是无奈。
“到医院时,我爸还在抢救,”周余乐说,“喝多了跑路边让车撞了,说是成植物人,醒不来了。”
“对不起。”白之楠说。
“对不起什么?”周余乐说,“醒不来也挺好的,家里能安生一阵,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白之楠低着头没说话。
“就心疼我妈,还要照顾人渣,”周余乐望着远方,“要是直接死掉,我们一家都轻松了。”
是啊,为什么这样的人渣不直接死掉?
非要吊着一口气,一遍遍折磨身边的人。
妻子为了这个家任劳任怨,也换不了周雄的好言好语相待。
每天都是拳打脚踢,她死死地护着两个孩子,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周余乐寒暑假都会跑去找工作,以此来补贴家用,但也经不住周雄挥霍。
他们都在尽力生活,却仍是过的这么幸苦,全是因为这个人渣。
人人都希望这人渣消失,但世上的事大多都是事与愿违。
白之楠从书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周余乐的手里。
“干什么?”周余乐又给他塞回去。
“住医院,吃喝,药费哪样不需要花钱?”白之楠又塞回去,“你收吧,我心里能好受点。”
“不行,这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再想,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周余乐说。
他平时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现在看来倒也稳重了许多。
“求你,收吧。”白之楠鼻尖发酸,话音里都带着颤音。
“你这样干嘛?”周余乐问。
白之楠沉默着。
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不知道怎么表述,才能清楚地描述自己内心的不安与自责。
在他看到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着的,心里止不住地恐慌,浑身都在发抖。
他很担心自己的一个举动,无意中毁掉另一个人的人生。
他只想着弥补周余乐,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他们家的经济压力。
良久,白之楠缓慢地说:“手机给我一下吧。”
周余乐递了过去。
白之楠开机解锁,打开聊天界面,用自己的手机给周余乐转了账,点领取才还给他。
“你疯了,转这么多干嘛,你自己不生活了?”周余乐看到余额,双眼瞬间放大。
“这都是小时候攒下的压岁钱。”白之楠说。
白之楠的家族成员多,他父母又是双方家庭中最有能力的,他也自然成了最受宠的小成员。
每年的压岁钱,他拿到的总是最多的,但他从不不乱花,全都攒下来。
他爸妈出差后,总给他转了大额的补偿费,所以他根本不担心钱不够用。
“哇靠,这就是傍上大款的感觉吗?”周余乐问。
“不一样,我们是兄弟。”白之楠说。
周余乐强撑一早上,终于忍不住了,抱着白之楠就开始哭。
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大堆。
哭了好一会,情绪才稳定下来。
听到他止住了哭声,吐出来长时间憋在胸口的气,白之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好了,鼻涕沾我衣服上了。”白之楠推开他。
“人家还想用你衣服擦鼻涕来着。”周余乐嘟着嘴。
“擦擦擦。”白之楠不情愿地点头。
“兄弟,这钱就当我借你的,以后会还你的。”周余乐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这两下,差点把白之楠的内脏都拍出来。
白之楠咳了几声说:“你怎么不再大力点?”
“这不是太激动了嘛。”周余乐笑了笑。
周余乐的电话铃声在响,他接了电话,对面一个劲地在哭。
他把电话一挂,对着白之楠说:“我请了一天的假,明天再去学校,你赶紧回去吧。”
“请个护工吧,省时省力。”白之楠说,“钱不够就找我,你要记住,我们是兄弟,一辈子都是。”
“好。”周余乐走了两步,又跑回来亲了一口白之楠的脸,“你永远都是我弟。”
他话一说完就跑。
白之楠本来想给他一拳的,伸出手却打空,朝着他大喊:“你才是弟弟。”
周余乐背对着他摆摆手。
白之楠打车回了学校,老吴正在班上监督同学做卷子。
他坐回原位也加入了刷题阵营。
经过两个多月的学霸一对一辅导,白之楠速度快了许多,写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等老师一走,白之楠趴在桌上。
他很困,真的很困,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有好也有坏,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
他沾桌就睡,短暂的休憩,又接着起来上课。
林释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硬是熬到晚自习结束。
“醒醒。”林释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白之楠缓慢睁开眼睛,周围位子早都空了,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他们人呢?”白之楠瞬间睁大双眼。
“全都走了,我们也走吧。”林释说。
白之楠刚站起来,腿部一阵酥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遍布他的左腿,啃噬着每一寸皮肤。
“啊”的一声,他又坐了回去。
“腿麻了么?”林释扶住他的手。
“有点。”白之楠一脸痛苦,“我……我不要这只腿了。”
这酸爽,直击心灵深处。
这该死的麻麻感,他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拒掉这条腿。
“我要。”林释把书包挂前面,蹲了下来,“上来吧,我背你。”
“这不合适吧。”白之楠趴到林释的背上,“还挺舒服的。”
“不是说不合适么?”林释笑着问。
“你是我男朋友,正正好合适。”白之楠说。
“嗯,男朋友。”林释语调轻快。
林释背着他下楼,再背着他走到校门口。
“怎么了这是?”门口的门卫大爷问。
白之楠怕林释乱说,连忙捂住他的嘴,大声地说:“我脚扭了。”
“那慢一点,别再摔了。”门卫大爷慈爱地叮嘱。
“好嘞。”白之楠乖乖地回应。
“什么时候扭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男朋友?”林释蹲下。
“我……”白之楠憋了半天没说出一句。
“上车,男朋友。”林释推出自行车。
白之楠坐上去,环住他的腰,说:“啧,手有点冷,要烤一下暖炉,可以么?”
看着像是询问他的意见,实际上,都没等林释回答就熟练地钻进去。
林释笑出声。
“笑什么?”白之楠又上下搓一把。
“笑色鬼。”林释说。
白之楠刚想开口,就想起之前的脑补画面,顿时心虚。
他确实好色。
刚认识没多久,他梦到林释在草原求婚的场面。
还脑补跟他一起诵读结婚誓词,甚至连后面的洞房花烛都脑补了一遍。
对于林释所说的“色鬼”二字,他不反驳,毕竟是事实。
他笑笑没说话。
从饭店后门进去,林释推开房间的门。
“等我忙完再去逛,好么?”林释问。
“行。”白之楠说,“关外面吧,我怕我一会睡着,你把门敲烂,我都没听见。”
“嗯。”林释带上了门。
白之楠扑到床上,枕着林释的枕头,却一点都不困。
他计划着明天给林释买个手机,这样好方便联系他。
顺便问下题目,提高学习效率。
对,没错,主要是为了提高学习效率。
白之楠给父母发了信息,说自己在同学家一起复习。
他父母去外地谈生意,要下个月才回来,这也方便了他出去留宿,不用刻意找借口。
他起床写刷题,打开林释的书包,拿出一样的练习册。
在订正答案时,顺便检查一下林释的写题速度。
“吱——”门打开了。
林释走了进来后熟练地锁上门,走到白之楠面前。
白之楠站起身,立马勾住林释的脖子,垫着脚尖亲他。
四瓣嘴唇贴合,摩挲,吮吸,均匀地换气。
林释垂眸,静静地注视面前的人。
看白之楠沉沦的神情,以及眉目间流露出的满足,使得他高度亢奋。
他舍不得闭眼,内心更是躁动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荷尔蒙气息。
林释的手不受控制钻进白之楠的衣服里,慢慢上下游走。
白之楠感觉到痒,稍稍扭动一下。
林释立即停下,头抵在他的肩膀,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
“怎么了?”林释的语调慵懒。
“没,我有点怕痒。”白之楠说。
“那我以后不摸了。”林释说完,特意摸了摸白之楠的腰。
“不要。”白之楠说。
“不要?”林释故意拉长音调,“那是要还是不要?”
白之楠没说话,他知道林释故意调戏他。
摸个腰而已。
合情合理的身份,合法合规的理由,为什么不摸?
放心大胆摸,你就是狠狠掐一把,没掉块肉都不叫个事。
既然林释都这样暗示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地奖励自己一下。
白之楠的手刚想乱动,就被他紧紧抓住。
林释轻笑一声,在白之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他手往下按手指。
呀!
摸到电线了!
一股电流穿过白之楠的手,直击他的大脑,他条件反射抽手。
林释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们不是要约会么?”白之楠转移话题,“还去不去?”
“嗯,缓一缓再出去。”林释静坐床头,等着火灭。
场面有点搞笑,白之楠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顿时笑出鹅鹅鹅。
林释微微偏过着头,死咬嘴唇憋笑。
但白之楠的笑声实在是太魔性了,像一只抽风的大鹅。
林释一听就忍不住了,跟着他一起大笑。
林释直不起腰来,白之楠弯不下腰,两人还是停不下来。
缓了半天,林释才起身拉着白之楠出去逛。
周末了,夜市人很多,小吃摊的推车前都围满了人,一眼望过去全是人头。
“我有点饿了,先随便买点吃垫垫肚子。”白之楠说。
“嗯。”林释跟在他后面。
白之楠这买一盒,那买几串,再买杯奶茶,一条街逛下来,肚子都撑大了不少。
还剩下一盒鸭脖鸭架。
他晚点再吃,林释也吃撑了,还打了饱嗝。
吃饱喝足,两人趁着人多,偷偷地牵着手,十指相扣漫步街头。
夜晚的风刮得比白天小,却也是寒冷刺骨。
林释抓起白之楠的手,放进他的口袋里捂着。
“林释,你开心么?”白之楠笑着问。
“你指的什么?”林释问。
“当然是约会啊。”白之楠说。
“开心,只要有你陪着,不管做什么我都开心。”林释快速在他脸上啄一口。
“外面都是人呢!”白之楠快速扫了一圈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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