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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之初的合唱
那天远在霍格沃茨的人们都看见了一只遮天蔽日浑身燃烧着烈焰的巨狼在山脉间穿行,最后不知消失在何处,魔法部的人把那种可怕的东西称为厉火,并归类为黑魔法的一种。
……
当安东恢复意识的时候,他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只看见塞巴斯蒂安和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发陌生男人守在他床边,脖子上还挂着傲罗证:“我……我哥呢?”
“他没事,就在你隔壁床躺着,只是昏迷了。”
塞巴斯蒂安见他醒来,松了一口气。
“他还活着?!”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太剧烈扯到胸口的伤口,痛得他呼吸都是一滞:“他伤的怎么样?”
那个陌生傲罗连忙扶住他,然后拉开隔壁床的帘子,他的兄长安静的躺着,胸口的确在平稳的起伏,而不是像他记忆里的那样没有生机:“他没事”
尽管如此,安东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望着兄长的脸,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床单。
“很抱歉打扰你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可能是清晨的阳光,坐在窗边的黑发傲罗看起来有点亮,身上笼罩着层淡淡的光晕,目光平和眼带微笑,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来这里是想确认一下,这位同学和您的朋友是怎么从那场大火里活下来的。”
对上安东疑惑的目光,塞巴斯蒂安给他介绍,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你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他是魔法部来的,负责调查卢克伍德据点山脉附近的大火,你和约翰是魔法部发现唯二在火焰中心的幸存者。”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好像被……火烧着了。”
安东有些迟钝的开口,他很担心这也是自己的梦,一觉醒来约翰还是死了。
“此事实在骇人听闻。”
黑发傲罗翻着手里的笔记,他似乎比起让羽毛笔自动记录,更喜欢手写:“介意我跟您核实一点消息吗,很简单的问题。”
“可以。”
安东点了点头,眼睛还盯着隔壁床的身影,生怕下一秒他就不见了。
至于这个可能是魔法部派来试探他的傲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打眼一看就觉得很好忽悠,莫名的放松,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乱糟糟的,因此声音听起来很沉,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
”但我只是个学生,可能帮不了你们什么。”
“没关系。”
正在翻笔记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看上去彬彬有礼:“嗯,我看看……您的名字是……迈荣,对吗?”
这个名字让他迟钝的大脑更懵了,魔法部居然拉胯到调查对象的名字都能弄错:“不,是安东·冯·索伦,也许你找错人了。”
“索伦?”
男人记录的笔顿了顿,意味不明的抬头看着他:“抱歉,我翻错页了,对,安东·冯·索伦,第一次做这种工作,不太熟练。”
虽然不太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一副如释重负的惊喜眼神,但安东还是松了口气:“没事,以后工作习惯了就好了。”
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眼前的男人虽然奇怪,但意外的好相处,他也忍不住放软了语气:“对了,你们调查出什么了吗?”
“还没什么进展,毕竟气急了把自己点燃的事也不算稀奇。”
对方似乎有些无奈,但没有继续询问让他们不安的内容,把话题忽然转移到他更关心的事情上。
“我倒是也对诅咒有一些了解,这位同学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睡得比较沉,等他的梦结束了,就能醒了。”
“梦?”
安东迷惑的看着对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那得看他怎么想了。”那个奇怪的傲罗不置可否,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你可以用摄神取念自己去看看他梦见了什么,没准可以试试把他叫醒……”
对这个魔咒并不陌生,也没细想,他急切的对沉睡的约翰用了摄神取念。
塞巴斯蒂安眼睁睁看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哥们儿身子一软,啪叽从床上滚下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安东?!”
恰好此时门外一片嘈杂,圣芒戈的护士们发现了被敲晕扔在角落的傲罗,他们大喊着对方的名字。
而戴着证件的“本人”却分明好整以暇的在他们面前,不慌不忙掏出一枚金属戒指准备戴上跑路。
塞巴斯蒂安反应过来了,举起魔杖质问他:“你不是魔法部的人?!”
但罪魁祸首只是微微一笑,还是那副从容的样子,友好的叮嘱:“让他睡一觉就好了,等他醒了有劳帮我转告,别忘了我祖父还在曼督斯的殿堂等他。”
………
在一片嘈杂的虚无之中,安东迷茫的睁开眼,很难形容这是一个怎样抽象的梦境。
硬要说的话就是他周围有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光球在到处蹦跶,而中间还有个很大的,坐在王座上,无法描述的主体,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进到兄长梦里了。
“……塞巴斯蒂安?”
他下意识想确定自己还有没有醒着。
话音刚落,但其实他根本没能把话说出来,因为他也是一个类似光球的玩意儿,没有发声器官,与其说是发音,更像是发出一个念头,紧接着,身边最近的一个光球挤了他一下。
“你终于醒啦,来一起唱歌呀!”
这也太扯了吧,他努力的开始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这是梦,快结束,快结束!”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附近原本叽叽呱呱的光球们就像消音了一样,迷茫的跃动,忽然躲他远远的,有的还跑去找中间那个无法名状的主体告状:“新来的好奇怪,祂不让我们唱歌。”
……奇怪的是你们吧。
他莫名有些嫌弃那些吵吵嚷嚷的光球,自己找个稍微僻静的地方飘了过去,很是疑惑,他哥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紧接着一道如有实质的视线,或者说注意力穿过虚空凝聚到了他身上,“主体”似乎在打量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安东总觉得那目光让他有点紧张,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说真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主体”安静的审视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他的情况,片刻后,“主体”传递给了他一段冗长的信息。
他竭力理解“主体”传来的信息,而“主体”耐心的等待着他理解,就在这期间,他终于真正的理解了“主体”的身份:“一如……”
他很快换了一个自己更熟悉的词:“创世神?”
“按照约定,你可以加入我的演奏。”祂说:“但你要记住,这是我的乐章,它的走向已由我定好。”
安东有些迷茫,意识到这可能是兄长梦里的设定,不过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
他想,我唱歌跑调。
但一如没有再和他交流,又开始欣赏光球们——祂称为爱努们此起彼伏的歌声了。
“……”
也许是因为一如没有再理会他,那种不合群的心虚感觉又冒了出来,安东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用自己不擅长的方式开了口,与其说唱歌,不如说他在表达自己的想法。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结束吧~累了~毁灭吧——”
远处的爱努们还好,没听见他的歌,依然自顾自的给创世神献唱,但他身边的光球们就倒霉了,被怪异的曲调干扰了,和奏和不上,想唱自个儿的又唱不下去,纷纷陷入沉默,远离了他。
安东自己也很尴尬,他觉得自己可能惹创世神生气了,但一如并没有恼怒,或者说,在祂漫长的生命里,什么事都激不起什么情绪,祂静坐王座,一动不动。
在尴尬的氛围里,有一坨大光球晃晃悠悠靠近了被众爱努“疏远”的安东,在一片悦耳的歌声里,这家伙活像个喇叭,声音比别的爱努吵多了,跑调跑得十万八千里。
这突然出现的,很是张扬的光球让安东很意外,而爱努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跟它抢位置,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姿态,该唱歌的唱歌,该奏乐的奏乐,倒是有不少原本很矜持的爱努们被这家伙一嚎,顿时都忍不住跟着一起嚎起来了。
“我是米尔寇。”
大光球觉得这位创世神的客人一定很特别,大概率是自己的同类,不然为什么和自己一样被排斥:“你呢?”
“你可以叫我索伦。”
安东犹豫了一下,出于礼貌,他回答道,但他不太想和这些陌生的怪东西称呼太亲密,于是保守的只报姓。
“来跟我合唱吧。”
米尔寇对他发出邀请:“我有最强的力量,最丰富的知识,我的歌是最棒的,我也能赋予大家力量和荣光。”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结束梦境,但终于有光球不嫌弃他了,安东有点心动,但他不知道如何回应:“我……不太擅长唱歌。”
“没有关系~来吧。”米尔寇兴致勃勃的把安东拖进自己的歌声中,但它的歌调比之前的还要离谱,连带着不少爱努都被影响了。
……
这种感觉很奇妙,你知道自己在唱歌,但你不会注意自己的嘴,也不会注意自己的声音,你只是想把这些怪异的念头表达出来,虽然他真的很努力,但还是开口就唱:“毁灭吧~累了~差不多得了——”
狂乱的歌声戛然而止,米尔寇不信邪,鼓励他:“刚刚是意外,我们接着唱。”
祂整理思路,把自己的不协之音重新编入创世神的乐章,带动周围的爱努们一块儿唱。
安东本来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唱不好歌,但在米尔寇的带领下,他忽然感到一阵轻松,好像他真的只需要把内心那些莫名的念头唱出来就好。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兄长的梦境,或许是创世神根本没有期待他的表现,也可能是被更胡来的爱努们传染了,安东贴心的等新朋友米尔寇唱利索了,又跟着大家一起唱:“拉~倒吧~赶紧完蛋吧——别整有的没的……”
“……?”
周遭再一次陷入沉默,有爱努被这种消极感染了,小声嘀咕学这风格唱:“唱啥啊唱~赶紧完蛋吧~”
安东尴尬的停下了,不敢去看自己的新朋友。
米尔寇非常顽强,祂有坚韧不拔的毅力,于是去把被带跑偏的跟班们掰正,有点纠结了,但又觉得这个外来者真有两把刷子,纳入麾下必然能让自己变得更强,祂没有放弃,打算教他唱歌。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不觉得一如描绘的光景十分美妙吗,只有我们才配拥有它,我们会凌驾一切之上。”
安东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米尔寇,他满心都挂念着被自己坑得生死不明的家人:“但这是假的,醒醒吧,这一切是——假的~该结束了~毁灭吧~”
……
这是无比短促又粗暴的音节,无法融入任何歌声,米尔寇大喇叭一样的旋律也被反反复复终止了,有的意志不坚定的爱努再一次放弃了原本的想法:“拉倒吧,赶紧毁灭吧~”
祂们也开始唱这种不成曲调但简单省事的歌,摆烂。
气氛突然之间又变得很尴尬,安东感到米尔寇瞥了自己一眼,他看出来了,这个新朋友好像确实有本事,但祂可能被自己影响,也不愿意继续演奏了。
大光球幽怨的带着跟班们远离了他,去骚扰别的爱努。
安东周围安静下来,没什么爱努愿意靠近他,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没有办法融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又开始思考如何结束这一切。
“拉——倒吧。”他一边到处飘一边不由自主的唱:“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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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成就:你的行径让百折不挠的恶势力也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