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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请各位嘉宾到大厅集合点集合，今天下午的游戏马上就要开始啦。请各位嘉宾到大厅集合点集合，今天下午的游戏马上就要开始啦。”
“不走吗？”赫临冷眼看着他们俩。
“哦，好的，要集合了。”林疏衍如释重负地快步走在前面。
“……”今天游戏开始得也太早了吧？还碰上这个人，邓旭真的很烦。
嘉宾们集合好后，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到附近的手工坊。今天大家一起制作雪花水晶球，有评委会根据最终成品来决定排名。林疏衍默默跑到柯睿祺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怕邓旭。
工作人员简单介绍了一下雪花球的制作流程。每个人会分到一个透明的圆罩和一个底座，手工坊里有很多现成的材料，只需先在底座上建立场景，再把盛满了透明液体基质和漂浮物的圆罩黏在一起就行了。
“还是不太知道要怎么做啊……”林疏衍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我要做个狗拉雪橇。”柯睿祺问：“你坐过狗拉雪橇吗？”
“没有，那是什么？”
“和马车差不多，不过是狗拉的，在雪地里。我上次坐过一次，天很冷，那些大狗们站在雪地里哈着热气很兴奋地看着我，我坐在雪橇车上，它们唰地一下就飞奔出去了，好快好刺激。雪地很空旷，我坐在雪橇车上，看着它们快活地奔跑，感觉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狗狗真好。”
听起来很让人向往啊。诶对啊，可以把这样美好的场景封存在雪花球里，林疏衍突然想到自己要做什么了。
赫临漫不经心地在材料堆里翻着，他有点想问林疏衍听到邓旭的话是什么打算，又转念一想，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对，那个玄霄门的弟子喜欢不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赫临离林疏衍不近，但他耳力好，听到林疏衍跟柯睿祺只是讨论雪花球的问题，他想，也许林疏衍一点都不在乎邓旭。
花花绿绿的一大堆材料里，没有什么让人满意的。赫临瞥向旁边，却看到邓旭朝林疏衍走去。
林疏衍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个姓邓的怎么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他为什么能泰然自若地说出那种话？真恶心。
“嘿，你看看我做的，怎么样？”邓旭把粘了材料的底座晃到林疏衍面前。
吓了一跳，林疏衍没想到他突然过来，只好点点头笑道：“挺不错的。”
底座上粘了一张沙发、一块手表、一辆跑车、一条金链子，四个东西差不多大，很难想象是怎么出现在同一个场景的，柯睿祺对这样的组合有点无语，“你要弄很多钞票从天上洒下来吗？”
“哇。”林疏衍惊讶地看向柯睿祺，“听起来很有意思。”
“是吗？”邓旭很高兴，“那我去弄。”
他们看起来相处得很开心……赫临不安地抿了抿唇。林疏衍之前说过自己不喜欢邓旭的吧？难道现在他又改变主意了吗？也许那个人当面说了喜欢，他就被感动了？
是啊，他就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人，他之前甚至说过自己很好。他知道自己是魔门的人，但稍给他一点不足为道的什么，他就觉得自己很好了。大概他对别人也是这样，只要稍微亲近一些，他就觉得对方很好。
赫临又莫名想起自己故意捉弄林疏衍的场景，他会觉得邓旭比自己更好吗？
疯了。赫临觉得自己有病。他堂堂魔尊，怎么能跟那种货色比？
手上的雪花球已经基本上要完成，赫临要找最后粘合底座的胶水，他没看到别的地方有，只在林疏衍面前找到了一支。
“诶，你的就弄好了？做的是什么？”林疏衍凑过来看。
赫临低着头涂胶水，“普通东西。”
“看起来很漂亮。那个蓝色的是溪流吗？”
“嗯。”
“喔，你好聪明。”林疏衍没想到这种半透的胶泥还有这个用途。
这有什么聪明的？这不是很常见的手段吗？邓旭不知道林疏衍为什么要吹捧赫临，不是说了这样会让他误会的吗？怎么又不记得？
赫临的雪花球已经完工了，拿在手上摇了摇，粉色的花瓣飘了下来，漫天花海，落在清澈的河面，落在小木屋屋顶，落在林间小鹿的身上。
“好漂亮啊。”在看到那次赫临煮的饭之后，林疏衍一度对他做出来的东西不抱任何希望。
漂亮？邓旭都要吐了，这什么娘唧唧的东西？没自己做的一半好看。
“你们都用了别的东西放在水晶球里啊？”柯睿祺又看了看自己的，“我的就是普通雪花，估计排名会比较靠后了。”
“没有啊，你的很好看，而且还有灯，我喜欢这三只小狗。”
那狗有什么好看的？邓旭越发确定林疏衍说的是客套话了。
“你做的是什么呢？”柯睿祺问林疏衍。
“是过年的时候。”底座上是热闹的街道一角，门前挂好灯笼，贴了对联。这是林疏衍凭记忆里的模糊景象做出来的，家被洪水冲毁了，事实上，他自己都不记得怎么回去了。
“再加几朵烟花怎么样？”
林疏衍忽然被赫临的话戳中了，他刚刚还想好像缺了点什么，就是这个，“但是我好像没有看到烟花，要怎么弄？”
“可以用这个剪。”赫临拿来几张镭射塑料纸，“先剪成一片一片的，等会儿再粘起来试试。”
柯睿祺也说要帮忙，赫临叫他先把自己的水晶球做好，不然怕到时候时间不够。
“哦，好吧。”柯睿祺又看了看自己的，感觉狗的表情好像有点呆，他拿了覆盖性强的防水颜料，打算再修改一下。
“我也来帮你剪。”邓旭笑嘻嘻地凑过来，他可不想让那两个人一直在林疏衍面前献殷勤。
开始还是认真剪了几刀，慢慢邓旭就有点烦躁，结果一不小心烟花条全剪断了。啧，他不剪了，这烟花有什么好看的？非得弄这么麻烦吗？而且林疏衍也没像他想的那样凑到自己身边来看，反而跟赫临有说有笑的。邓旭凑到他们旁边，“现在弄得怎么样了？我看看。”
赫临拦住他，“你就站在那里伸长脖子看就行了。”
见邓旭非要挤进来，林疏衍也连忙说：“小心小心，别弄坏了。”
真是，几张破塑料纸有什么金贵的？邓旭不爽。
烟花用细长结实的透明支棍黏在屋顶上，真好像在夜空中绽放一样。
柯睿祺也弄好了自己的雪花球，他看看林疏衍的，又说：“再帮你加几个灯吧，等会儿打开底座开关就可以亮。”
“会不会很难弄啊？”
“不会，有接线口的，就稍微把导线藏一下就行。”柯睿祺领着林疏衍去找合适的材料了。
他怎么又走了？邓旭盘算着以后跟林疏衍住在一起之后，怎么跟他说少和外面的人往来。
“你还挺有自信的。”赫临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邓旭瞪了回去，“你什么意思？”
赫临语气平静，“字面意思。”
邓旭想起林疏衍跟自己说的话，鄙夷地哼了一声，“今天早上，本来他会选我的。”
赫临观察着对方的精神状态，“你疯了？”
“明明是你嫉妒得发疯。”
“你不觉得他在躲着你吗？”
“他是有点害羞……”邓旭咬牙，“还不是因为你非得凑过来？本来我们两个相处得好好的。”
赫临笑出了声。
邓旭觉得他才好笑，“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
“与我无关。”
“呵呵，他跟我说了，今天约会是你非要他选你，他才选的。”
“……”赫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而且林疏衍还亲口说了不喜欢他。邓旭本来想重重给他一击的，但想想又发现，暂时不告诉他好像还更好。显然他保留一点幻想，等林疏衍接受了自己的表白，再让林疏衍亲口告诉他喜欢的人是自己。真想看看他那时候的表情。
“……啊，是的，装上电池试试。”那两人已经装好了水晶球里的灯回到这边，柯睿祺打开开关，门前的灯笼就亮了起来。
“好厉害啊。”林疏衍最后把雪花球组装好。大片的鹅毛雪飘落下来，橙色的灯笼却把街道照得暖融融的，隔着玻璃，仿佛能听到里面的喧闹声。
柯睿祺眼尖，“你的雪花里面还有两颗流星诶。”
“嗯，我特意放的。”听说亲人离开人世会变成星星，林疏衍摇了摇水晶球，看着那两颗璀璨的星随着雪花落回人间。
嘉宾们的水晶球都完工了，接着是评委评分环节。大家的雪花球都摆在一起，有的精致，有的特别，邓旭那个飘洒钞票的球评委认为挺有创意的，但其他部分实在是做得太粗糙。
最后柯睿祺因为狗狗快乐的表情太有感染力而拿到了第一。评委继续公布名次的时候，目光在林疏衍跟赫临的水晶球上流连，赫临施了一个小小的控制法术，让林疏衍拿到第四，自己获得第五。虽然他觉得林疏衍那个雪花球是最好看的，但现在……
“你现在要去哪里？”赫临叫住了往外面走的林疏衍。
“吃饭？你要去吗？”这两天因为练剑没有吃东西，林疏衍本来想今晚跟柯睿祺一起吃点什么的。
“……”
见赫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疏衍凑近了问：“怎么了吗？”
“感觉……脑袋有点不舒服。”
啊，林疏衍知道了。他连忙跟柯睿祺说晚上自己吃饭去不了了。
两人出了手工坊，赫临瞥了一眼里头拿了雪花球转头寻找的邓旭，拉着林疏衍加快脚步。
“你很难受吗？”
“嗯……”
他们今晚住的是双人房，关上房门之后，赫临瞬间感觉轻松了很多。雪花球给嘉宾拿走做纪念，赫临它们放到茶几上。这档破节目马上就要结束了吧？他真想赶紧把林疏衍带回去。
刚回头，就看到林疏衍在他身后抬着手，手心一道渗血的划痕，“这个给你。”
“谢谢。”赫临低头将嘴唇贴上去，小心地舔舐着。血液腥甜，还带着淡淡的药味。
手心痒痒的，林疏衍想该拿个杯子什么的装着的。忽然赫临抬起眼睛，林疏衍心跳稍微加快了些。睁大的眼睛和狗狗一样，像是低在自己手心喝水。
这么想着，林疏衍不自觉地在赫临脸颊上捏了两下。
啊，糟糕，怎么又鬼迷心窍做了冒犯的事……
但赫临看起来好像没有生气，他垂下睫毛继续小口舔着，一副乖顺模样。
好想再捏一下他的脸，或者揉揉头发。林疏衍连忙打住这种荒谬的想法。赫临已经抬起头，将灵力点在林疏衍伤口处，浅浅的口子瞬间愈合了。
“这些够了吗？”
“嗯，谢谢你，我现在很好。”昨天喝的那点血其实不太够，不过效用很好，赫临头立刻就不疼了，就是还有点钝钝的，而现在感觉头脑清明了很多。
“那个……你……”赫临总害怕林疏衍现在就走掉，便挡在他和门之间，“邓旭跟你说了那些话，你是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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