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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他只说刚好,不要愧疚
八年前…
“有请上学期的年级第一上台讲话。”霎时,台下掌声雷动。
江野握着手中的话筒的样子引得台下一阵躁动。
很多人都喜欢他。姜阮抬头望天,天灰蒙蒙的,夹杂着细雪。她闭上眼睛,静听耳畔的习习风声,也想屏蔽掉那侃侃而谈的且略有点悦耳的少年声。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当年级第一了,焦虑症是种很可怕的病,她不知怎么就患上了,时常难以专心学习。
午后的走廊里,亮堂堂的,阳光照得玻璃窗上的冰霜闪闪发光。江野带着帽子和口罩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露在外面。
“刚想找你。”姜阮把手里面的信递过去。
江野接过,而后说道:“这次月考,数学才考了125分。”
故作诧异的表情爬上脸,姜阮有些揶揄:“你什么时候发挥的那么差了?”
“是你才考了那么点分。”他简直对她无语,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生锈了才考那么点分。如果平时数学不好,考120多以上也是可喜可贺了。但偏偏姜阮从来都是145以上,她这次大败滑铁卢了。
姜阮没有接话,他也看她说不出什么话来便也走了。她转身过去,只见他看了手里的信随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是一封情书,她收了好多姑娘的贿赂才“艰难”地选择其中一份递了出去。她很想劝她们,江野是根木头,只有变成英语单词或者数学符号才能赢得他的青睐。
姜阮旷晚自习那天,她不知道的是江野也旷了晚自习。
邶城的冬天尤为寒冷,她缩在一家台球馆和人打台球。打地正酣了,说是咖啡外卖到了,她要出门去取。
刚一打开门就碰上了那张冷淡的琥珀色眸子,江野将咖啡袋子递给她。
“什时候当上外卖员了。”
“不过是刚好过来,说是姜女士的,我让他交到我手上。”
刚好?这家台球馆离学校八公里远,且朝北,对朝南回家的江野来说怎么可能刚好。
他迅疾地用脚抵住门,姜阮见他没有想走的意思,索性让他跟着。
旁边酒红色短发的日系妹子一见到江野就开始向姜阮要联系方式,她摇摇头,心里直呼可不想淌这趟浑水。
有一个刺着青龙纹身的社会青年一直喜欢着姜阮,很亲昵地将手往她肩膀上一揽。还没有揽上三秒钟,那条手臂就很不客气地被江野撞了下去。
他直接硬生生地插在两人中间。
姜阮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只顾着如何让眼前劣势的黑球一杆进洞从而赢得这场比赛。
社会青年见他影响自己泡妞,便出言嘲讽他,叫他回去找奶瓶喝奶,这里不适合他这种小白脸学生来。
“我赢了你,你又怎么说。”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而是淡定地指着那颗黑球说。
社会青年不屑地说。“就凭你?还能怎么样?叫你一声“爸爸”?”
江野从姜阮手里抽走球杆,神情专注地,身体微微伏在球桌上,紧接着干净利落地抬杆,黑球被白球顺利地撞进了网兜里。
他挑眉:“光叫爸爸可不行,还要叫妈妈。”江野指着姜阮。
恭敬地听了一遍“爸爸”“妈妈”后,姜阮便把江野从台球馆里面拽出来。
“你跑那么远找我干嘛?!别说什么顺路,鬼才信!”姜阮没好气地说。
她实在想不通,他们彼此讨厌,按理现在她已经不和他争年级第一了,最好就老死不相往来。
可江野却日日在他眼前晃悠,比之前见面的频率更勤了。
“找你回去铲雪。学校组织的活动,每个人都要参加。”
姜阮不可置信地听着,又觉得是江野的话能干的出来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随后他又说:“以后不要去那里,乌烟瘴气的。”
这时姜阮才听出来他嗡嗡的声音,她扯掉了他的口罩,江野的鼻头微红变成了酒糟鼻。姜阮没见过他这幅丑样子咯咯地笑了老半天。
“你也不赖,脸上挂了两坨腮红。”
姜阮立马闭上了嘴,她这是被冻伤的!!咬牙切齿了好半天,终于等来了公交车。好巧不巧只有两个位置,还是并排的。
她只能屈尊和江野坐在一起,车窗关不严实,冷风嗖嗖地往里面灌。姜阮怕冷,便把帽子戴了起来。
那帽子是星黛露的联名款,一双耳朵软唧唧的,叭嗒下来。
江野忍不住伸手去捏。
“别乱摸我可爱的耳朵。”姜阮更气了,本来就拥挤的地方,她再想往旁边移也没有空间了。干脆直接挤江野,可江野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了座位上,挤不动一点。到最后还是她先犯困,把头搁在玻璃上睡着了。
等学校晚自习一结束,好多穿着高中制服的人已经涌上了这辆公交车车。
大家纷纷看见这一幕:姜阮的头不知何时跑到了江野肩膀上,他正惬意地拿着平板在玩游戏。
那年他17岁,脚上长了冻疮,稍微一走路就容易出血,却第一次从晚自习溜走,徒步八公里去见她。
却只是说“刚好”。
时间是光怪陆离的怪兽,两个死对头居然变成了夫妻。
江野跳完后往姜阮这边走,只见她不正眼看自己。
“在哪里学的跳舞啊?那么熟练?”
“从小就会跳,只不过你也没关注。”
“喔?我要是跳的比你好,怎么说?她一双眼睛澄澈明亮,睫毛像蝴蝶振翅。
“那…我叫你声爸爸?”他接过她的手一个旋转进入舞池中央。
但姜阮的步伐很凌乱,总会不注意踩中他的左脚或右脚。两人的手轻轻交叠,姜阮手心里薄薄的茧巴挠的江野手心痒痒的。
其实江野笑时的眼睛有些像桃花眼,他轻轻握住姜阮的手,侧身带她旋转起来。
姜阮则得意洋洋地扬起眉头,仿佛在说我跳的多厉害啊。最后一个弦乐响起,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还没等姜阮挣扎,江野摸着她的脑袋:“别动。”
周围金灿灿的灯光忽然熄灭,没有一点亮光。
黑乎乎的一片,她最讨厌黑暗了。但只是一瞬间,她心里慢慢变得平稳。她能感受到江野的呼吸、他身体的温度、甚至是他胸口的心跳。
江野的心似乎跳地快了些。
她甚至呼吸有点轻微的停滞,脑海里那个冷冰冰的、带着挑衅眉眼的少年何时在她心里变得那么…亲切了?
“江野…我说…”她抬头轻轻呼唤他。
“什么?”
周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开始变得躁动起来,声音非常大。有现场的工作人员突然跑出来,打开灯光,用喇叭大声喊起来——后舞台着火了!原定的普洛斯佩罗亲王看头恐怖片段取消!请大家不要恐慌,有秩序离场!
些许是急迫想离开,每个人都十分拥挤。江野紧紧拽着姜阮的手,两个人几乎被人挤到贴在一块。
江野低咳,将耳朵贴近她的嘴巴,“你刚刚要说什么?”
“嗯…”她咬了咬嘴唇,“我们要赶快出去,我不想被烧成干尸。”
“噗嗤”一笑,他的唇贴近她小巧的耳垂,像一阵毛茸茸的风,“还要白头偕老了,怎么能死在这里。”
后面火光冲天,红色炽热的火光不停地舔舐着脆弱的木头式建筑。前后面的人横冲直撞,他们就像人海里的小船,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掀翻,被撞的四分五裂。
江野俯着头,脸庞的下半部分只是一点红色的影子,那隐隐的眉眼,如同月亮的黑影。他喘着气,“拉紧我的手别松开。”
那种情况不知是如何发生的,只知道有人活生生地撞开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姜阮被后面的人拉着,只留着半空中两双手遥遥相望地颤抖着。
她和江野被迫分开了。有些不争气地,嗓子也酸酸闷闷的,心里更多的人对另一个人的担忧。几乎完全不顾嗓子,开始大喊江野的名字,后面嗓子哑了也还是见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就在她绝望会不会丧生在这场意外大火中时,一块带着火星子的木头飞了过来,她处于本能地护住了旁边刚窜过来的小孩子。
“啧——”她嫩白的皮肤上烫伤了好大一块儿。
那小孩的妈妈和姜阮匆匆道谢后急忙抱着小孩跑了,由于伤口的灼伤,她几乎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艰难爬起来。
火烧木头的声音,噼里啪啦地作响。她的耳边传来很多嘈杂的声音,哀哀的哭声,奔跑的风声,所有一切都在慢慢缓放。
“扑通!”有人用衣服蒙住她的头,一起抱摔在地上。
她捋了好半天才把头露出来,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灰扑扑的高眉深目的脸。他的脸受伤了,左边还有划痕。
为了让她放心,他急忙解释:“我刚刚是为了救人——”
不单单是脸,甚至左脚的鞋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脚背甚至有隐隐的血渗出来。
姜阮死死地将头搁在他胸前,肩头颤抖,他摸了摸她的眼皮,是润润的。
“笨死了有力气就跑出去,还跑回来干什么。”
“我只是刚好顺路看有没有小孩或者是妇女需要我帮忙。真的你看着我…”他抬起姜阮的脸,温柔地笑着“我真的是刚好。别愧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尖锐的叫喊——该死有人把逃生通道给关了!!打不开我们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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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喜欢男主

路聿安和江野两个人成长时期都很惨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妈妈缺位了。
所以两位我都很怜爱啦,但是姜阮的出现可谓是让他们两个人的路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关于苏莱,只能说此女子不可小觑。
ps:我真的很喜欢写校园时代,之后也会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