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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纹
“你看看你有什么用,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识点趣早点让我出来,问题早就解决了。”
一团黑气丝丝缕缕缠绕至男人的周身,它无声无息无状无形肆意在空气中游荡,一会儿化出一团黑云,一会儿又幻化成一个小人。
“不是我说,要不是你当初优柔寡断你那些师弟和父母又怎么会枉死!”
它状似恶魔在司煜耳边低声絮语。
“闭嘴!”
“还有你喜欢的那个女修,要我……”
似是不满足它继续诱哄道。
“我说了闭嘴!”
睁开双眼的瞬间那团黑气瞬间褪去。男人眉间那抹戾气转瞬即逝。
不远处的桌椅皆被他强大的气流冲倒,发出不小的动静。
司煜从床塌上缓缓起身,那个人近来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问题,他从怀里掏出一颗静气的丹药服了下去,之后行事需得小心为上。
“司煜!”
他手上动作将歇,门就从外面被一把推开,宋令霏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司煜,你没事吧!”
“你放心,我无事。”
见是令霏他脸上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你的伤?”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宋令霏这才惊觉自个刚才的反应着实有点大了,刚才太过着急自己竟然直接上手了,加上两人的距离实在过于靠近,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气息,她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那日在地下洞穴的一幕幕,不觉脸上一热,触电般把手从男人身上拿下来。
“那个……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想赶快离开这个令人尴尬的地方。
“令霏,”
他叫住她,语气温和。
“你呢?”
“什么?”
宋令霏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很好。”
“那就好。”
屋子里一时陷入寂静之中。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正当司煜启唇准备再说些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他神色一凛,飞快的将宋令霏护到自己的身后。青云剑也蓄势而发。
只见门开了一只肥肥胖胖的小屁股一颠一颠地往里倒了进来。
???
司煜眉头微皱,这是个什么物种?
是准备来个生理攻击吗?他再次提起精神。
一秒,两秒,整整半分钟桃黑才倒进来,它小心翼翼端着两盘小吃,这可是栀栀特意交代过千万不能掉在地上的。
它腾腾的挪动自己的小脚丫子。眼看马上就要到了,岂料脚下一滑,它失去平衡力,爪中的两盘小吃就这样水灵灵地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之后,啪嗒一声,落在男人的头顶。
褐色的液体顺着司煜优越的眉骨流了下来,他白皙的皮肤上尽是汁水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容,好好的一个光风霁月的仙人狼狈不堪。活像个刚打渔回来的渔夫,就差一把叉子了。
寂静带着淡淡食物的香气再一次弥漫在空气中。
司煜:防不胜防啊!
*
“确如小友所言,几十年前我们这儿的确来了一群修仙者,它们在此地大肆挖凿建造引水活渠,采摘灵草,恶意捕杀当地的低阶妖兽用以炼丹之意。”
龟老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然,我们这也不会衰败至此。”
“原是如此。”
宁栀意低头沉思片刻,“龟老可知他们是何来路?”
龟老摇头,“只知他们袖口缀着金丝蟠龙纹。”
宁栀意闻言微愣,底下的两只手默默攥紧。
又是蟠龙纹。
角落里的闻烨眼神也黯了一瞬。
“我与令霏在那地下洞穴得到的线索有限,只知道那符箓纸张上印着一个特殊的符号。”
司煜低下头略微思忖。随后从袖口里拿出一块泛黄的纸张。
众人上前查看,只见那纸张上赫然印着一枚绿色印记,上方缀着一枚青色铃铛中间是一把横着的宝剑形状。看着就不明觉厉。
“各位或许有认得此符号的吗?”
在场的各位纷纷摇头,除了……
一只毛茸茸的小短手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我好像知道一点。”
……
“听风阁?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简单来说就是个拿钱办事暗杀机构。”宋令霏在一旁解释道。
“它在中原很有名气,也是近百年来才突然崛起的。”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角落里那道黑色身影的身上,顿了顿又道。
“此阁隐匿于深山老林之间极难窥见。它的主人也很是神秘至今无人得知他的真实面貌。”
“现在想来这秘密炼丹和这听风阁应是脱不了干系。”
“可不管是何来历这炼制的丹药又用在何处私自抓取低阶妖兽炼丹此等行为实在恶劣之极。”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
一旁角落里躲在主人身后的橘黄色小肉球也忍不住点头附和,被自家主人的一个暴栗缩了回去。
立于墙角的黑影默默地看着宁栀意立在一群低阶妖兽之中。她柔软的发丝在阳光中熠熠生辉,不点而朱的红唇微启,嘴角微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的脚边膝上匍匐着一大一小的两只小兽,状似亲密。他轻啧一声,不过短短几日,她倒真是会讨人喜欢。
众事皆了,耽误了几日,宁栀意一行人也打算起身告辞了。
“那些小家伙们我就不打招呼了,现在这附近山鸟禽兽没有不知我们这供应屋的。招牌打响了,剩下的就是运营了。”
宁栀意细细和虚谷交代接下来的事宜。
“拉人头的免费活动结束后,接下来才是关键。”
她将写好的策略交给虚谷,“我对大家有信心。”
“宁姑娘放心,小僧定不负所托!”
*
几人回到客栈,得知怀山被掳走的消息。
“那人递给小的一封信件叫我务必交到各位的手上。”
司煜接过信件展开一看,那纸上赫然缀着是一枚青色印记。
“这不是?”
几人上前查看皆是一惊。
“这不就是我们先前见过那枚印记?”
“那个人说要想要人就去这个地方找他。”
司煜与几人对视一眼。
“看来我们要走一趟听风阁了。”
*
阿山这几日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屋里,不知是不是他多疑,这几日他总感觉有人监视他,吓得他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最后他想到一个办法,他劳作时偷偷藏了一把小锹在身上。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他准备挖一条地道逃生。
他白日里依旧和大家伙出去劳动,晚上趁着夜色自己一个人偷偷在屋子里挖土。几天下来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弄得蝶舞都忍不住关心他,是不是饭菜哪里做的不好。
他哪里敢说不好只随便敷衍几句了过去。一旁的李青越没有说话。
回到屋子里他好一顿后怕,正准备加快挖土的进度突然他的房门被人敲响。
“阿山兄弟,你在屋子里吗?”
是李青越。
他登时汗毛竖起,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手上的锹子也掉到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那日回来之后,他暗中观察过李青越好几回,他实在无法把那晚看见的与平日这个斯文有礼的李大哥联系在一起,莫非那日是自己的幻觉不成。
“阿山兄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方便进来吗?”
阿山一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现场,可千万不能被发现,要不然他可就完了。
“阿山兄弟?阿山兄弟?”
见屋内半天没有回应,李青越正打算推门而入忽然门从内被打开。
“李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山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眼眶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是怎么遮也遮不住。
“是你嫂子让我给你送的银耳羹。”李青越偏头往里看了一眼。
阿山听完暗松口气,“有劳李大哥了。”
他接过碗筷就要关门,一只大手阻止了他关门的动作。
“李大哥还有什么事?”
阿山看向来人。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同你讲。”
“什么事。李大哥?”他心中一紧。
“我知道你为人实在,想着多干些活来帮扶乡亲,但平时还是要适当的休息休息,活是怎么干也干不完的,你看看你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嫂子苛待你。”
“哪里的话,李大哥你们救我一命还收留无家可归的我,我当然不能在家吃白食的。”
“你这孩子。”
李青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又道。
“对了,忘了和你说这几日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阿山手猛的一哆嗦,差点把碗给打了。
“怎么个事?”
他佯装镇定地询问。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乡亲们这几日上山砍柴时发现了类似野兽的痕迹,怕会出事,所以来提醒你一句。”
关上房门,阿山紧贴着门板直到李青越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这才完全松懈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叫他不要出门还是他发现了什么?看他刚才的反应,那晚他应该并未发现他才对。还是他已然发现他刚才不过是在试探他而已?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桌上那碗银耳羹。如果不是无意中窥见了这花田村不为人知的一幕,他怕是会开开心心的留在花田村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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