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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一周后，江柠又收到了向恒发来的照片和视频。
一辆白色电动轿车驶进小区，车子还没挂牌。
女人从上面下来，后排下来一个微胖的中老年妇女，是赵晓兰。刘锋把车停好，带着他们上楼。
这么看他们确实给许杰川买车了，赵晓兰一家虽然自视清高，但是道德感很强，十分在意名声。所以他们说话算话，还算可靠。
江柠想，这样许杰川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她满脑子都是给孩子报仇，得出去继续调查才行。
可是她现在连门都出不去。
她来到向恒的衣帽间，打算换衣服溜出去。
向恒说他的衣服可以随便穿。江柠每天路过那个华丽的衣帽间，都会引发一次感慨，她从来不知道男生的衣服也有这么多款式，连手表和领带都摆放了两柜子。
这一屋子的衣服要是女装该多好，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向恒的衣服，除了有些知名大师设计的小众品牌，就是国际大牌当季新款，江柠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有。
商务西装，休闲套装，时尚单品，分别占据了各自的区域。会有人定期来给他整理衣帽间，把老款式换走。所以向恒自己也不清楚有什么，每天看到什么穿什么。
以前许杰川总说自己当明星都穿不到这么多限量款，这不公平，还骂向家是臭财阀。
江柠换了一身衣服，直筒休闲裤，翻领的牛仔衬衫外套，纯白色T恤内搭，站在镜子前，帅得干净利落。
江柠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她在想，以许杰川的处境现在出去能干什么。不能回家，更没有经济来源，但是可以出去逛逛吧。
她找了一顶黑色棒球帽，又戴上了墨镜和口罩，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来。
江柠来到门口，被保镖拦下来。
“许先生，向总说您还不能出去。”
江柠取下墨镜和口罩，懊恼地跺脚。什么都做不了，心里如同猫抓一般难受，她转身气冲冲地朝院子里走去。
“被顾书颖囚禁完，又被向恒囚禁了，许杰川是什么易囚体质吗？”江柠嘴里念叨着，摘掉帽子扔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在说什么呢？”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柠吓得浑身一颤，转身看到向恒。
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纹理西装，纯白内搭，薄底皮鞋。没有穿衬衫打领带，说明不是从正式场合回来。
“你下班了？”江柠问他。
“嗯，待不住了？”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我都全副武装了，不会有人认出来的，肯定不给你添麻烦。”江柠老实地解释。
向恒笑了：“你要是想出去，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回来接你。保镖都是听指令的，没有我的话他们不敢放你。”
“真的啊？”江柠一听可以出去，两眼放光，她想到向恒那么忙，又连忙说：“可是老麻烦你，我觉得会耽误你工作。”
“你最近对我这么客气，搞得我有点不习惯了。”向恒说。
以前许杰川对向恒都是骂骂咧咧呼来喝去，满嘴都是荤段子，没有几句正经话。现在眼神清澈的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连说话的语速都变了，慢条斯理的。
“那你带我出去玩吧。”江柠说。
向恒笑了笑：“还真是消停不了两天……”
“我想沿着东陵河看看。”江柠也不知道具体应该做什么，如果能先探探整条河岸的情况，至少能让她心里有点数。
向恒弯腰从桌子上拿起帽子扔给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地库的大门。
“进来。”
江柠跟着走进去，然后愣着看看他。
“挑车。”向恒指了指放车钥匙的柜子。
阳光温暖的下午，一辆黑色进口大切洛基沿着东陵河的公路行驶，这款经典车型带着美式的粗犷线条，有极佳的越野性能。
向恒收藏了一辆，还没怎么开过。
“没想到你会挑这辆车。”向恒边开车边说。
“我乱选的。”江柠连忙说：“就是觉得我们出来应该低调一点。”
“是么……”
这车外形一点也不低调好吧。
江柠又补充一句：“车标低调。”
向恒哦了一声点点头。
跟那些劳斯莱斯，兰博基尼比起来确实低调。
路过江柠自己去过的那座桥，她抬头看了看，于是缩回脑袋继续看着外面的景物不说话。
车子又开了五六公里。
“在这里停一下。”江柠又看到一座桥，沿岸还有一些房屋。
向恒把车停在河边的公路旁。
“下去走走？”
“嗯。”
向恒陪着江柠往河边走，他抬头看着对岸：“这一带要拆了。”
向恒不问兄弟来河边要做什么，因为小学的时候，两个人就经常会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玩。
比如在许杰川家公司门前的喷水池里放鞭炮，坐一辆公交车到终点站再坐回来。
还让向恒家的司机带他们去一个废弃工厂探险。他们跟两个初中生的打赌看谁胆子大，两人一组待在废弃车间里，到第二天算赢。许杰川半夜实在害怕就临阵脱逃跑回了车里，向恒一个人在工厂里坐了一夜。第二天回家，向恒的大哥看到弟弟满脸煤灰，当场把司机给解雇了。
江柠来到河边，这一片河滩太过于开阔，一眼就能看很远，不太像能够抛尸的地方。
“我们能去对面看看吗？”江柠指着那座桥。
向恒点点头，两人从桥面往对岸走，这座桥不算宽，对头车刚好能会车，两侧还各有一米宽的人行道。
“对面的小区有三十年了。”向恒说。
“要拆迁吗？”江柠问。
“是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哥要把研发总部和数据中心搬过来。”
“我还以为你就很厉害了呢，原来你哥才是大佬。”江柠笑着说，身边这个人怎么看都距离自己很遥远。
以前很少听到向恒提他的家人，许杰川也不感兴趣。
向家有三兄弟，向恒的大哥向鹏42岁，接手了江齐集团担任董事长。二哥向彬38岁，搞金融的，人在美国定居。
两人到达对面的小区，临街有饭店，奶茶店，还有一些小吃摊和水果摊，看上去很有生活气息。
江柠到处走走看看，发现这里有一个公园。公园里面树木茂盛，一直到河边还有许多荒草，如果有人把小孩的尸体装在行李箱里带过来是可行的，人很少，还有遮掩。
她抬头到处看，厕所外面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其余的地方没有发现监控。
如果要调查这里，向恒应该也做得到。
但是江柠觉得还需要再考察一下。于是她站在公园外面发呆，直到向恒问他：“你要找什么吗？”
“不，我就是随便看看。”江柠回过神来：“我们开车继续沿着河走吧？”
“好。”
“等下。”江柠看到街边的奶茶店，指了指：“买点东西喝吧？”
点了两杯奶茶，江柠用许杰川的手机付款，付款失败。信用卡显示已停用，她尴尬地笑笑，改用微信零钱，里面有个几千块大概是别人发的红包。
许杰川好歹也是个富二代，作为明星的那几年也赚了点钱，过成他这样也是没谁了。
向恒在一边看着，知道顾书颖肯定处理了他钱。他退出奶茶店，来到外面站着。
江柠握着两杯奶茶从店里出来，递过去一杯。
向恒接过奶茶喝一口，感觉很甜，他平时不喝这些。
再次经过那座桥。
江柠突然想起什么：“你说，爱吃一个东西，是身体需要还是心理需要啊？”
她在想，许杰川也许不爱喝奶茶。
向恒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手端着奶茶懒散地走着，听到这个话题他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身体和心理是相互反应的，一方面需要的话另一个也会需要。”
向恒西装上面的纹理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穿着高定西装手里拿着一杯花花绿绿的奶茶样子很搞笑。
“那喝奶茶是心理需要吧？”江柠看看他。
“你大概是需要一些甜品来分泌多巴胺，调节心情。”向恒吸了一口，被珍珠堵住了管子，用手拿着吸管摇晃。
“这样啊……”江柠从小就觉得男人说的话都很有道理，所以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崇拜刘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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