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系统是你这么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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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是良民！你不能这么对我！”
　　玻瑞斯被捆的像个粽子，在地上蛄蛹着抗议。
　　任之初一脚踩在他腰上，另一只手拽着绳子拉紧，手法形似电视广告里捆猪的操作，见状叹气道，“少爷，按身份你现在是联邦黑户，按san值你是人类公敌，我肯带你回去接受人民审判已经照顾你了好吗。”
　　“哪国的人民能审判我？！联邦，还是军魂场？啊？”玻瑞斯气的冒烟，张嘴直吐冰碴。
　　他的san值确实不高，身体半边都冰晶化了，当年如此，现在依然，如果不是任之初给他留的手表上还有点残存的时间异能，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大西洋里和卡律布狄斯抢地盘了。
　　“好了少爷，别闹了，你当我想带着你？你现在这样儿，身边能离人吗？”任之初给他打了个死结，“凡茵联系不上，我总得去通知他吧，还有那边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啊？人家顶多一个壳子装俩人，你精分是怎么一个人分成俩壳子的？”
　　任之初脚边，竟然是一个与玻瑞斯一模一样的男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任之初还看了他半天。
　　想来这就是玻瑞斯说的那个，一直与任之初对着干的反社会人格了。
　　玻瑞斯大声抗议，“我怎么知道，我能压制他在幻境里给你提示已经很厉害了，其他的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嘛！”
　　“没用的东西。”任之初摇头。
　　系统大声播报，【滴滴，当前心动值87。】
　　【滴滴，当前心动值91。】
　　“涨的还挺快，”任之初把玻瑞斯拉起来，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他自己走，转念一想，问，“你别是在心里偷偷骂我吧？”
　　被捆着双手的玻瑞斯头也没回，“哼！”
　　【不是涨了，后面那个数值来自你遇见的那小孩。】
　　任之初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把站在那边装模作样观察冰川的少年叫过来，左右端详没看到伤口，才严肃道，“你见没见到一条狗，灰灰长毛，半人高，可可爱了。”
　　少年耳梢被鸦羽围巾暖的红红的，目光游移，“没有啊。”
　　任之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他不过是提一嘴，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回去和凡茵对账，既然一直在外面的少年都没看见狗，那应该就是幻境捏出来的狗，好感度是系统判断失误也说不定，他也就抛在脑后了。
　　任之初一手牵着玻瑞斯的绳子，一手拎着昏迷的那个玻瑞斯，带着少年登上了破冰船。
　　“满载而归。”任之初靠在船舱沙发上，招呼少年坐下。
　　“你说的我好像什么大批出没的深海鳕鱼，你一捞捞走一窝。”玻瑞斯不肯坐下，倔强地面壁。
　　“我确实捞走一窝，”任之初想了想，“两个都打包带走了。”
　　“哼！”
　　系统兢兢业业地开船，玻瑞斯也没提出异议，只以为自己沉睡这么多年，外面科技已经发展到船只自动返航了。
　　风雪已经停下，雪国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寂静，任之初看着窗外安静的天空，没有再开口说话。
　　船舱外传来微不足道的一声细响，然而任之初和玻瑞斯各自抬头，目光落在相同的那一点上。
　　云天之上，穹顶之下，一个黑发年轻男人负手站在虚空之中，目光准确地抓住了任之初的位置。
　　遥遥云雾弥漫，依稀看不清楚，但任之初知道这人冲这边扬起一个笑容。
　　任之初的手按到玻璃上，特种玻璃上肉眼可见的按出五道深深的白印。
　　【滴，检测到宿主精神动荡，san值骤降。】
　　【当前san值29，请尽快稳固san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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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特制的破冰船骤然动荡，几乎被掀翻过去，船舱里所有人都浮空了一瞬间。刚从冰川回归海水的浪花攀扯着船只往东侧卷去，任之初当机立断把玻瑞斯的双手从特别针对异能者的绳索里拆出来，另一只手接住迎面扑过来的少年，让他二人各自找好扶手，脑内对系统道，“怎么回事？！”
　　【旋涡！前方五十米突然出现了海洋旋涡！】破冰船导航系统内，系统飞速操作着，饶是破冰船动力充足，它也忍不住一阵惨叫，【不合理啊！为什么跑不掉！】
　　一般来说，哪怕被旋涡拖住，只要动力充足，朝着旋涡旋转的反方向行驶是可以逐步脱离旋涡影响范围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船被旋涡影响的同时还受另一股力量拖拽，根本挪不开。
　　玻瑞斯还在那边抗议，“你好歹把我身上绳子全拆了，好歹也算一份力吧！”
　　“你san值个位数谁敢让你动手？！没给你上铐子就不错了，待着！”
　　玻瑞斯勃然大怒，“你还带着铐子来的？！”
　　任之初没理他，大步走到少年身边，从自己耳羽上扯了根羽毛下来，夹到他耳边，叮嘱道，“这个也能保暖，围巾让我用一下。”
　　少年此时脸色冻得发白，神色却坚定，他本来一直死死抓着围巾，闻声松手，蜷了蜷手指，转而去摸自己耳朵上的羽毛。
　　S级异能者的掉落物何其珍贵，在黑市中已经炒出天价，任之初这里却不值钱，羽毛这种东西任之初从来都是撒着玩的。
　　异能者的能量远比污染物温和，比起催化污染物更容易催化出异能者，任之初为了给这倒霉孩子保暖把他平安带回去，这趟回去大概会成为等级不低的异能者。
　　玻瑞斯见任之初拿着围巾走过来，不由得大为感动，“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两分钟后，被围巾捆在扶手上、身上还捆着特制绳索的玻瑞斯破口大骂，“任何你有病啊！我有那么危险吗？!你捆我干什么？干什么！我难道能把你的宝贝小崽子吃掉吗？！”
　　任之初捆的相当严实，连一直吝啬使用在其他人身上的时间异能都用上了，玻瑞斯这下连蛄蛹也不能蛄蛹了，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动，一时间真分不清谁才是躁狂的反社会。
　　系统只能勉强维持船不迅速滑入旋涡，然而大趋势却完全改变不了，船被冲的东倒西歪，任之初拍拍少年的脑袋让他不要摸羽毛了不会掉的，双手抓好扶手，这才拉上门出去了。
　　漩涡激起浪潮，高天之上的男人笑意愈发明显，在任之初登上甲板之后尤甚。
　　任之初仰着脸看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展开耳边的黑色羽毛，在异化状态下用眼睛去看一个人，毕竟这人的出现实在超乎常理。
　　海浪击打着船只的异能防护罩，迭起的浪花像是记忆里的无数碎片，数年前的古河码头，debuff没入身体时模糊看到的微笑着的影子，再早些年，偶然滑入山涧，看到的熟悉的令人憎恶的人脸，双目圆睁，已经冰凉。
　　更早一些，文雅的男生笑着与路过的同学打招呼，一把勾住了任之初的脖子，不顾他的抗拒，亲昵地蹭着他的脸。
　　他的语调轻柔和缓，言语却包含浓厚的恶意，“你总要回到任家的。”
　　“你这样的小老鼠就该让人拿来玩，不是吗？”
　　S级污染物降临的威压搅乱了原本气候，浓厚的污染值笼罩了整片海域，无形的压力有如实质，然而任之初脊背已经挺直，凌厉的凤眼难得没有弯起，恢复了它的本来形状。
　　“……任墨？”
　　任之初声音很轻，“你不是死了吗？”
　　憎恨和厌恶早已随着时间远去，此时此刻只剩下无言的错愕。
　　记忆中那个人的生命本该永远停留在那个躺在山涧乱石之上腰腹贯穿的惨状，面目狰狞的样子昭示着任之初三年狼狈的落幕，然而数年之后，雪国公海之上，文雅男生长成的俊美男人站在那里，简直像是一个还魂的噩梦。
　　男人笑着越靠越近，他引起涡流不过是将船只扯的更近，或者说，在此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任之初带到他的面前。
　　“金乌，”男人咀嚼着这个名字，几乎是叹息了，“你知道我有多想见你一面吗？”
　　“我不是这张身体的主人，请不要忧心，”男人善解人意道，“数年前的今天我捡到了这具无主的尸壳，原来你不喜欢？”
　　“鄙人是【穹顶】的创建者，全球六成污染物的统领者，渴望注视你的追寻者。”男人的鞋底踩在了船只的顶端，踩碎了异能的防御，笑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底下的任之初。
　　“我是【卡律布狄斯】，很高兴与你再次相会。”
　　风雨乍然降临，暴雨如瀑，骤然打湿了甲板。
　　“……”任之初道，“既然这么了解我，那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什么？”
　　细若游丝的金光自卡律布狄斯脚底暴起，千万缕顷刻间将他穿成了筛子！
　　“下贱的污染物，”任之初眼瞳中的金光在风雨中亦醒目，即使位置居下，却像是他在居高临下，“谁允许你注视我。”
　　在躯体彻底崩解之前，男人笑着呢喃，“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当你来到我的身边，我们会是污染物当之无愧的双王。”
　　下一刻，鲜血迸溅，任之初剧烈咳嗽起来，大口血沫无法控制地呛咳而出，任之初几乎是弯下腰，尽管很快捂住口鼻也挡不住喷薄的鲜血。
　　【宿主当前san值12，请尽快稳固san值。】
　　【请注意，[时间锚点]已失效，请注意，[时间锚点]已失效，宿主胸口贯穿伤正在恶化，心肺功能受损，请及时止血。】
　　几不可查的一声脆响，护体异能正式宣告罢工，甲板上一时间水花四溅，任之初跪伏在地上，耳羽压的极低，昭告着主人的心情，冷厉眼睛从黑发中抬起，散发着璀璨到诡异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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