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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镜迷花杀人案(2)
两日后,常二娘拿着新得来的消息忧心忡忡。
“出什么事了?”留娘下楼时就看见常二娘一脸忧愁。
“娘子。”常二娘将消息双手奉上,待留娘打开后才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留娘看着手里的消息不禁皱眉:“钱铭指认晏持为幕后黑手。”
“现在晏上官被停了职,幽禁在家中。”常二娘继续说道。
“你照顾钱铭这么久,他可有什么异样?”留娘问道。
“钱铭身上的伤几乎都是箭伤,只在肩处和腰背处有两处刀伤。”常二娘想了想,“等到清理余毒后,便送了回去,没见有什么特别的。”
“刀伤……”留娘皱眉,晏持酷爱用刀……
“你们让我进去!”侯玉亭在门外大喊道。
“侯娘子,莫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门外的两个差役将侯玉亭拦住。
“我就是来送药和吃的。”侯玉亭解释道。
“侯娘子放在这儿,我们给您送过去。”差役坚持道。
侯玉亭身旁的丫鬟翠云看着周围围观的百姓,不禁劝道:“娘子,若是让老爷知道就不好了。”
侯玉亭瞥了一眼身后,便点点头示意翠云将东西递给差役,自己便先上了马车。
“晏府被团团围住,不好进。”在拐角处隐蔽身形的虎子说道。
“钱铭呢?”留娘在他身后问道。
“钱铭被大理寺照管。”虎子说道,“但他时而清醒时而胡言乱语,现下说不出什么有利的事情。”
“有人通知过晏家吗?”留娘问道。
“晏少卿并未送消息出去,而且侯家大娘子还帮忙瞒下他生病和被拘禁的消息。”虎子说道,“娘子,我们现在进去吗?”
“不了,于我们的计划无益。”留娘戴上帷帽,刚走两步突然想起来,“你之前和我说过钱铭看二娘跳舞。”
“对啊,都傻眼了。”虎子回答道。
“让刘净好好治病,顺便让人给钱铭传个消息。”
“好嘞。”虎子干脆地应道。
“你就不问我是什么消息?”留娘笑着问道。
“这种戏码我可太熟了,英雄救美经久不衰,”虎子明媚一笑,“娘子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四处走走,你做事吧。”留娘刚说完,虎子便消失不见了。
留娘随意走着,不禁思考起事情的起末,却看见侯玉亭在不远处看着她。
“侯娘子。”
“段娘子好巧。”侯玉亭说道,语气中却有几分调侃。
“侯娘子这是要去哪儿?”留娘忽略侯玉亭的语气。
“这话应当我问您吧。”侯玉亭说道。
“侯娘子此话何意?”
“您从晏府的方向而来,却反问我?”
“我本是来商铺收租的,听闻晏上官出了事,想来探望,但又觉得我一介商贾,若是让他人看见,恐辱了晏上官名声,这才没有进去。”留娘解释,“现在正准备去附近的铺子查账,侯娘子为何如此生气?”
“骗子。”
“我这倒不明白了。”留娘有些无奈。
“你明明就是……”侯玉亭微红了眼眶,强忍着没有落泪,“你如此对晏大哥难道就不会心痛吗?”
“我与晏上官萍水相逢,又怎么会到心痛这般地步?”留娘反问。
侯玉亭刚准备说话,却被疾驰而来的一辆马车吸引了注意。马车稳稳地停在不远处,从马车下来两位身着官服的男子,其中一位便是侯宗之。他们互相说了几句,另一人就行礼告了辞。
侯宗之一转头,便看见侯玉亭站在晏府附近。
“亭娘,还不回去!”侯宗之厉声道,却不知为何今日面色显得苍白几分。
侯玉亭抿了抿嘴,心有不甘地看向留娘,偏过头上了马车。
侯宗之顺着侯玉亭的视线看向留娘,只见留娘行了一礼,抬头望向他时,却不由得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侯卿。”留娘道。
侯宗之迅速恢复平静,状似严厉地冲她点了点头,就直接上了马车。
侯玉亭本以为侯宗之会训责她,却没想到他愣了神,半天才缓过来:“刚刚那人是谁?”
“是月挽楼的东家段娘子。”侯玉亭回答。
见侯宗之有些困惑,她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想:“父亲,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有点像……”
侯宗之打断:“我只是觉得那女子甚懂礼节,刚刚行的礼要比你好得多,看样子那宫里的嬷嬷不够严厉啊。”侯宗之斜了她一眼,见侯玉亭委屈,不由得叹道,“你一个女儿家,老是跟在君执身后算怎么回事?他如今出了事,你还不躲远一点,女儿家的矜持呢?”
“晏大哥肯定是无辜的!”侯玉亭坚持道。
“你有证据吗?你这样信誓旦旦视皇上、大理寺于何物?”侯宗之不由得脸红了起来,给原本苍白的面色添了几分血气,侯玉亭赶忙顺了顺他的后背,侯宗之这才缓和道:“总而言之,在事情尘埃落定以前,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父亲!”
“没得商量!”
入夜,常二娘提着裙子蹑手蹑脚地上了楼,生怕吵醒浅眠的留娘,刚一抬头就撞上了她。
“如何了?”
“都已经安排好了,钱铭也已经联系我了。”常二娘说道。
“那过两日你就过去看看,打探清楚。”留娘吩咐道。
“是。”
“今日侯卿看起来有几分不对劲,穿着朝服便来接走女儿,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找人在附近查探一下,侯卿心思重,不要到跟前去捣乱了。”留娘嘱咐道。
“是,顺德家一向有分寸。”常二娘回道。
“若是大理寺少卿真的换了人,安排一下我们的人。侯卿不是个好安排的主儿,做事的时候小心些。”留娘说道。
常二娘听着,内心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那晏上官呢?”
“回不去了吧。”留娘冷静地说道,“钱铭的证词哪怕有问题,也会因为疏忽降罪,更何况前几个案子办的都不算妥帖,贬职情理之中。说不定就变成某个县尉,那个时候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还是做好两手准备。”
“娘子不担心晏上官吗?”
“有的是人担心他,我又何必做无用功。刑部的人已经着手调查此事,还有几个不干净的人想做手脚。”留娘一边说着一边给走廊上的盆栽浇水,“枯萎的花就扔了吧,再怎么浇水也不如新的了。”
孙正和刚翻墙进来,刚想喊“晏少卿”就被晏持逼至墙角捂住嘴。
晏持见没有惊到门口的差役,这才放下心,眼神示意孙正和去书房。
刚到书房,孙正和便迫不及待地将整理出来的案宗交给晏持。
晏持顿觉好笑:“你就不怕我真的暗害你们。”
“那我也不怕,”孙正和一本正经地说道,“从我当兵那天起就一直跟着你,若是你想杀我,我早死上几百次了,哪能活到现在还当了官!”
“可钱铭不信。”晏持有些失落。
“我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口供上都是他亲手画押,但刑部的人都不允许我探望他,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也不准你探望?”晏持皱眉。
“听说钱铭明日想见月挽楼的常二娘,刑部尚书觉得没什么,就批准了。”孙正和见晏持一直思考,不禁说道,“你也知道我探案一向没什么头脑,让我查点东西倒还可以,可如今我是一点招儿也没了。”
“你去找月挽楼的东家。”晏持嘱咐道,“她定能查清楚。”
孙正和一脸疑惑,但还是听了晏持的话,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留娘。
留娘听完孙正和的转述,不由得笑出声来:“晏上官真的是看得起我,我区区一商人,怎么会知道断案之事呢。”
孙正和挠了挠头:“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晏少卿不会说谎,还请娘子相助。”
留娘思索片刻:“我倒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侯玉亭一脸无奈地看着孙正和。
“段娘子说这件事还是你来查比较好。”
侯玉亭无语,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父亲天天派人看着我,我怎么查?”
“你说我来做。”孙正和一脸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得滴水不漏。”
侯玉亭想了想,还是不想错过这件事:“那就先和段娘子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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