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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哼。”白云歌轻飘飘的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不过……她隐约感觉到她和墨拾君之间刚才莫名的停滞氛围再次周转。
她有点想不明白,他这个人好奇怪啊,怎么自己自顾自的生气,又自己自顾自的哄好自己啊。
在不远处的解千忧打断了白云歌的思绪,“喂!悄悄话可以等会儿再说吗?”
随后解千忧冲着墨拾君使劲挥了挥手,“我先和你说件事儿。”
“……来了。”墨拾君看了眼白云歌先走了过去。
留在后面的白云歌一头雾水,几个意思,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神神秘秘。
明明两个人不是亲兄弟,现在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小默契?
她重新拿出自己手上的引辰针,再看看,“诶这是什么意思?”她又看了一眼引辰针,刚才是这个方向吗?她先按下心里的疑惑,快速走到两个人跟前。
就这么几秒的功夫,两个人似乎就当前的路线规划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白云歌随口一问,也没真指望他俩回,她比划着手里的东西,往前一指,“引辰针显示就在前面不远了,走吧。”
目的地看着就是在溪水来的方向附近,怎么刚才没发现在这儿附近呢,自己在森林里方向感这么差的?
白云歌内心一边嘀嘀咕咕一边蹦跳过几个地势不平的坑洼,一边带着他们沿着溪水逆流而上。
在溪水旁边的树木高大的样子明显看着比刚才在丛林里的健壮和茂密,像是一个个树木做成的木壁,将溪水的流经之处都试图潜藏起来。
正常的环境不是这样的吧,白云歌腹诽了一句,她想起有关于地面的地理知识多少有点匮乏,她观察了半天也不是很确定。
万一这样的地貌是因为这附近离嬗变近的缘故呢。
他们往前走过一段路,白云歌抬头,从影影绰绰的树叶缝隙里,窥见了一丝正午的阳光。
树叶缝隙的圆圈,加上自己眯眼的横线,仿佛是一个“日”字。
就在白云歌这么想的时候,倏然,一阵风吹过。
似是有沙子被吹进了眼睛,她刚一眨眼,同时觉得脚下一空,就想往身后栽。
就这一瞬,她惊觉眼前闪着无声的画面。
夜晚,星空,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白云歌无法忽略那股视线,她想越过阴影,努力往前上了一步。她看清了,是一个红陶做成的人头壶。
那人头壶,在看自己。①
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画面的意义,斗转星移,眼前的景象又换了,天光大亮。
她顶着刺眼的阳光回看过去,四只鸟首尾相连,围绕着有着十二道金芒的太阳跳舞,像是它们四个托付着太阳在天上运行,循环往复。
金乌负日?②
不、不是……这都什么和什么?
然后……就是兜头而来的一阵暴雨,白云歌被浇了个灰头土脸,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刚想骂爹,可还没张嘴,雨就停了。
白云歌没脾气得抹了把脸,就听见四周有“噼噼”、“啪啪”、“噼啪”的细微声,她甩了下手,就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远处,有个物件儿让泥土埋了多半截,白云歌笃定就是那物件儿不知为何发出的声音,她全然不顾刚才发生的那一串离奇景象,就直接蹲下身开始挖土。
她说不清为什么,只知道,那半埋在土里的东西很重要。
她的手碰上了湿软的泥土,慢慢拨开泥土的表面,只见一抹天青色映入眼帘。
“喂!你怎么了?”
似乎是有人在她身后叫她。
白云歌一个没忍住,视线从天青色上移开,扭头一看——
“喂!你怎么了?”墨拾君看到白云歌摇摇晃晃的身形,率先意识到旁边人状态的不对劲,出手扶了对方一把。
白云歌在墨拾君眼皮子底下懵了几秒,她先是不知所措地深呼口气,随后就着要倒不倒半被环抱的姿势,抽出精力环顾四周。
“刚给我干哪儿去了?”白云歌小声嘟囔着。
“什么什么?”解千忧从墨拾君的肩后探出身,他本来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结果看着墨拾君半拖半抱白云歌的姿势,就什么都忘了。
“我帮你一把。”解千忧从墨拾君斜后面直接抬个胳膊,顺势就把白云歌给扶起来了,他一边抬一边说:“姐夫你这动作不吃劲儿吧,我来我来。”
一下子没了负担的墨拾君却狠瞪了解千忧一眼,似是无声地说:“多管闲事。”
完全没接收到这个信号的解千忧才没有那闲情雅致去接收墨拾君这情绪,他扶完白云歌也没闲着,到人跟前继续问:“咋了咋了?”
直起身的白云歌心思早转了好几道,这才赶紧把刚才的情景和他俩讲了一遍。
“是不是离水嬗变近了,所以我才能受到它的影响,脑子里开始播片呢?”白云歌说出自己的想法。
毕竟,谁让自己是水嬗变的呢。
墨拾君听完白云歌讲完刚才那一串失神画面,只是低头皱眉不语。
还是秉承着他这人一贯给大家的人设——
装深沉。
白云歌没有从墨拾君这儿获得情绪价值,她扭头看了看解千忧。
要不说解千忧这小弟弟听话呢,只白云歌递过来的一个眼神,人家就很自然地接上话,“姐姐,该不会这是你的占卜吧?”
“……”
唉,高兴早了,这两个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没一个靠谱的。
“我完全没有动用自己的能力好吧,之前在金嬗变里我怎么用的你忘啦?”
白云歌点点自己的脑袋给对方看,意思是“空空你的脑子吧”,随后摆个手继续向前。
解千忧被无缘无故堵了一句也不气恼,跟上白云歌的同时,还在继续表达自己的观点,“该不会是因为姐姐你能力变强了,所以可以无实物下意识占卜吧?”
真是越说越没谱了。
自己这占卜技能到底几斤几两的,自己还不清楚吗!
低头看着手里引辰针的白云歌一声不吭,她也没办法和解千忧全盘托出。
毕竟说什么她的性命和“天命之子”的性命捆绑在一起,她还能每次在对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提醒对方这种事,不像是能随便公之于众的。
可刚才那样,也完全不像是墨拾君会遭受到性命威胁的样子啊。
不过……
她每次其他相关的占卜都得凭借“水”这个媒介才能顺利开启。
难道自己的能力真变强了?
可这“升级”的契机是啥啊,自己也没吃到什么金苹果或者变大蘑菇啊。
就走这几步路的间隙,白云歌低头一看自己的引辰针,她看着指针的方向,不禁轻声发出一声“诶?”
她刹住脚步,“不对不对,咱走过了。”
“好好好。”解千忧不疑有他,没心没肺的又冲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可白云歌还没折返两步,这引辰针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又掉头指向刚才的方向。
“……不对。”
“怎么?”墨拾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缀在白云歌身后,他看出对方的犹豫,出声询问。
“我这东西该不会坏了吧?”白云歌把引辰针的正面翻过去给两个人看。
那引辰针盘面上的指针竟是在晃动着四处乱指。
墨拾君一手拿过白云歌手上的引辰针,眯眼观察着依然在晃动的引辰针。
白云歌象征性地给墨拾君几秒思考的时间,紧接问:“看出子丑寅卯了吗?”
刚才在森林里闲情逸致的心情被这引辰针一扫而空。上次对付金嬗变的时候,失策没有带上东西,这次好不容易做个小抄,怎么,这嬗变还不许了。
“这地方有古怪。”墨拾君端着引辰针原地转了一圈。
而刚才还在四处乱蹦的引辰针此时却很有节目效果的直立起来。
而那针尖直接指向当前的地面。
“什么?!”白云歌看着这直立起来的引辰针轻呼出声。
解千忧探个头看着引辰针说:“就是这儿了吧?”他误把白云歌那声惊呼当成了找到目的地的喜悦呼声,“姐夫是怎么找到的?刚看你在自转,难不成带着引辰针在切割磁感线?”
“切你个头啊!”白云歌说:“这引辰针坏了!”
随后她言简意赅地把刚才经历的事情说给解千忧听。
解千忧听完后,却露出一副理所应当又全然对这种“异常”情况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溪水!”解千忧往他们身旁的那条溪水侧走了两步,“就是这曲水哦不,曲溪。”
他说完直接拉过来两个人,“这溪水曲里拐弯儿的,又一眼望不到头。引辰针指来指去再指回来,就是因为这就是水嬗变的入口啊。”
解千忧率先蹲下身,看着溪水水面,自顾自说:“都来找找入口在哪儿吧。”
从墨拾君手上拿过引辰针晃了两下,引辰针还是刚才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是真坏了还是真让解千忧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白云歌也就着这位置蹲下身猫腰看着溪水水面。
霎时,水面泛着涟漪,划出个明暗的交界,像极了昼夜在瞬息之间完成交替。
可再眨眨眼,却又什么异常都没有了。
这溪水……有古怪。
她刚想扭头询问一下墨拾君的意见,而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先是解千忧“哎——”扯个嗓子惊呼。
随后,她以一个奇异的姿势又扭身望去,解千忧已经一脚踩空跌入这溪水中。
顿时溪水飞溅。
白云歌身体早已下意识做出要拉人的动作,而脑子甚至还能留出空余腹诽了解千忧两句。
这拉人的动作有点大,外套上的玄凤站肩也添乱一样从肩膀上掉落下去。
白云歌着急忙慌又想伸手够鸟,竟也一脚踏入溪水。
那溪水像无数根冰针,直接扎入脚面。她还来不及惊呼,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水下袭来。
“小黑!”
白云歌只来得及喊出这句。
而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溪水拽落一般,将白云歌整个人拖进了更深的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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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头壶:新石器时代红陶人头壶,仰韶文化时期代表性陶器,藏于西安半坡博物馆。
2、金乌负日:这个文物是借用的太阳神鸟金箔,商周时期金质文物,藏于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