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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术老师
以赛亚懂了，他有些为难，“我不拜师，只跟随学习有办法吗？”
让他称呼人类“老师”，以赛亚勉强能接受，这么郑重地拜一个人类为师父，以赛亚做不出来。
“不碍事！真正拜师的人才是少的。”毕竟拜了师很多关系都会在暗处改变，相当于一种隐性的站队手段。
身份稍微贵重些的都不会在这方面乱来，即使他们想拜，老师也会好好掂量掂量。
总归因着各种人情世故，老师会认真教的。
介绍完这其中的条条框框，以赛亚拜托徐盛昱向家里讨一个名额，报酬让他们对接的时候跟水花商量。
以赛亚和他背后势力本身有的是力气，缺的正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和人脉，让他们给王找一个老师，还不如让他们找个高阶灵物靠谱。
徐盛昱的效率很高，想来徐空也不会慢待以赛亚的需求，以赛亚浸润到知识的海洋还没多久，那头就传来消息，正好在玉霄学院这边有个阵法大师有空带学徒。
“据说是咱玉霄学院的长老呢！教的高年级，说不准以赛亚你还上过她的课呢！”
说到这，徐盛昱真情实感地说：“玉霄能留下来的老师都不容易，其他学院地位高一些都不用自己上课了，在咱这，不管长老还是院长，只要没退休，无论身份多高都得给学生们上课。”
上课还是其次，其余的工作和别的学院相比多得更是没边了，钱少事多离家远。甚至还是一直走下坡路的夕阳学院。
学院的工资其实对老师们意义不大，他们出去接点委托分分钟赚几倍，折磨人的是很多耗费劳动力的事务。
比如排满的课表，时不时带队外出活动，下课了接着研究课题，甚至学院修葺建筑需要节约时间都能拉老师们干。
也怪不得玉霄大部分老师都是本校毕业，不然这为爱发电的工作真做不了多久。
种种因素筛选，最后留在玉霄的老师们给人留下的印象普遍是踏实勤恳、善良谦和的老黄牛。
以赛亚听说老师是玉霄学院的，不由多了不少好感，来到这所学院这么久，他彻底喜欢上了这里，不仅仅是结交到的几位朋友，还有玉霄学院的大家营造出来的温馨氛围。
“唔，老师出没地在这，上面写了时间，你有空找她就行，跟她说你是徐家的她就清楚了。”
学院的老师一般另有住所，九龙学院的老师嫌弃住学院里不够安静，玉霄学院则是没那么多经费给老师盖房子，努力保持学生的居住条件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徐盛昱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百兽园入口旁木屋？
以赛亚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人，舒冬？是她？
这个人类专业不是宠兽培育吗？那一块应该没有第二所小木屋了，原来她还精通阵法。
以赛亚寻过去一看，果然是舒冬，表明来意后舒冬也有点意外，“是你啊。”
以赛亚来过几次，混得倒还挺熟，随口问道：“你不是研究宠兽的吗？”
舒冬飒爽一笑，“出门在外哪能只有一个身份，不瞒你说，我也略通阵法。”
说得谦虚，能被徐家引荐给以赛亚，她的水平可不止略懂。
往周遭一看，书架上确有不少关于阵法的书，只是以赛亚之前没有注意。
“怎么不带小火来？这是你的新宠兽？”
舒冬被小木吸引了视线，深绿色的团子瘫在以赛亚怀里，瞪着双死鱼眼，看得舒冬忍俊不禁。
“对，他是小木。”以赛亚颠了颠快滑落的小木，小木的体型越来越大了，到时候得让他控制下。
唠了会磕，舒冬正色道：“你来学习阵法，那你知道阵法的本质吗？”
“把灵气按照一定的规律锤炼成纹，链接成阵法时，可以引导天地灵气。”
以赛亚看了不少书，理论知识他很了解。
“阵法分几个派系？有什么区别。”
“灵系和天系，灵系布置阵法需要使用灵物作引，天系不需要灵物，直接用阵纹构建出阵法。”
舒冬这次没有肯定他，“对，但也不对，其实灵与天最本质的区别在于‘魂’不一样，灵系阵法的魂是阵眼灵物，天系阵法的魂是这片天地。”
“所以驱使天地的天系阵法往往会更难，最简易的天系阵法——聚灵阵，是五阶阵法，再有天赋的阵术师也要学习个三年五载。”
随后舒冬又问了几个问题，以赛亚一一回答。
“看来你的基础打得挺牢靠，我就不再赘述，你学到哪一方面了？”
“理论知识都学完了，没实战过。”
舒冬点了点头，“那就先试试比较简单的阵法吧。”
“放大阵！”舒冬笑眯眯地掏出通讯器，投影出一个阵法，“网络上一般会流传许多低级阵法的放大图，这玩意可比牛皮纸好用多了！”
“以后你学的阵法等级上去了，网上找不到阵图了，我再给你其它的。”
以赛亚看着等比例投放在地上，只需要照着描的阵图，深以为然。
即使是最低级的阵法，纹路仍然不少，靠自己默出来是要下苦功夫的。
灵气复苏刚开始时，阵法其实都是由各类的风水局发展而来，灵气浓郁以后风水局的效果十分显著，吸引了不少人研究。
灵气多是多了，可气息也变得紊乱，那怎么办呢？
先人想出了将相应灵符上的纹路添加到风水局里的办法，称之阵纹。
演化过程中，阵纹逐渐从陪衬转化为主体，所纂刻的纹路也不仅仅从符箓上来，更多的是历代阵术师自行推演而成。
后来高级阵术师钻研出的天系阵法，脱离了风水局的前身，抛弃了灵物制衡，只需用自身的灵力锤炼，是完完全全的“阵法”。
即使阵法造诣足够，非御兽师也很难有足够灵气绘制。
灵系阵法对此的需求则低很多，只要绘制成体系的阵法，放置相应灵物。
激活时灵气在里面流转自然就模拟了注入灵气的过程，让普通人也能靠努力拥有超凡力量。
因此几十年前的战争时期，是阵术师的繁荣年代。
没有御兽天赋的人类要么练武要么研究科技要么修习阵法，都在为抗击外敌贡献力量。
虫族退却以后，少了外界压力，修习阵法这种高投入、低回报的事情就很少有人干了，阵术师十不存一。
以赛亚对此心中没有大的波动，他经历的时代变迁不止一次，前进的车轮不息，大变革中人类总会有意无意地落下东西。
以赛亚拿起一旁手感奇怪的用动物毛制成的毛笔，试了试，开始绘制起阵纹来。
这期间小木目不转睛地看着，比起来了舒冬这就上蹿下跳的小火，他可沉静专注多了。
看得舒冬稀奇，以赛亚画完一段抬头时，她调侃道：“小木看得这么认真，莫不是也想学阵法？”
以赛亚笑笑，“他对阵法挺感兴趣的。”
小木抬头，有点幽怨地看着王，在以赛亚看过来时又迅速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对着图纸画不难，以赛亚很快就流畅地把一整个阵图瞄了下来。
“好，你现在做到了第一步，绘阵讲究的就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多描几遍，然后试着在绘制中一同布下阵眼的灵物。”
这个过程要求的是在灵气被扰动的过程中找到最激烈的一刻，放灵物压制住，同时改变周围气场。
以赛亚试了次便明白并没有舒冬说得那么简单，意料之中的事，做不到就多来几遍好了。
舒冬在一旁一边调制魔药，一边分神时不时纠正他的动作。
没错，据舒冬所说，她还略懂些魔药学。
……
天色逐渐变暗，舒冬亮起灯来，扭头看向那道小小的身躯。
“不早了，你要不先回去，明天继续练？”
以赛亚没回她，不久后，他笔下的阵图竟从阵眼激发出一道光波，颜色淡淡的，被舒冬一眼便捕捉到。
她三步并作两步，在以赛亚身旁仔细地观察着阵图，即使是她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舒冬愣住了。
以赛亚仍不满意，太慢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开始修习阵法，估计赶不上给明晖破阵，可他没想到会这么难。
一道最简单的阵法也耗费了他几乎一天。
舒冬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以赛亚良久没有说话。
从前听说这孩子连跳三级，实力如何超群她也不甚在意，天才嘛，每年总要有那么几个。
当触及自己的专业领域时，她才清晰地认识这是何等的奇迹。
一天时间学会绘制阵法，舒冬有些怀念，想当年自己亲手画出的第一个阵法也是放大阵，足足用了七天时间，这已经是阵法天赋高的表现了。
看他一开始的动作，足以判断出以赛亚在此之前压根没有实操过。
后生可畏，舒冬摇了摇头，温声给以赛亚介绍起这阵法的小技巧和使用经验，这都是阵法书上不会记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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