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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战
阿官和秦暄下到负一层,按秦勒奈的话走进对门。但这并不是楼道,这是货仓。
货仓没人,光线昏暗。
阿官带秦暄在角落纸箱上坐下,小声道:“我们就在这儿等吧。”
秦暄点头。
阿官掏出手机,发信息:大叔,这儿是个货仓,你那边怎么样?
几分钟过去。
阿官有些担心:有麻烦吗?
又几分钟过去,没回应。
阿官起身,想开门看看却打不开,而另一边却传来声音。他赶紧躬腰回来,把秦暄抱下。
“……是啊,可不能有差错……”
“千云峰和胜年上次合作,老板还是个小孩儿呢。”
“千云峰十几年前就这么强吗?”
“是啊,董事长一直想再合作,人家不肯。”
“为啥?”
“谁知道,豪门恩怨呗。”
“别碎嘴了,赶紧装货!”
……
声音越来越近,阿官左右看看,对秦暄道:“角落里有两个箱子看到没,我们先去躲一下。”
秦暄机灵,蹑手蹑脚过去,翻进箱子里。阿官帮他盖上盖子,自己躲进旁边箱子。
脚步声靠近又远离,阿官感觉没事了,起身盖子却打不开。他使劲推两下,推不动。
再推,还是不动。
他背上起了汗,小声喊秦暄:“秦暄——你推推盖子。”
秦暄哦了声,然后说:“哥哥——推不动——上面是被压住了吗?”
完蛋,他们被困在箱子里了!
秦暄害怕道:“哥哥,怎么办,还是打不开!”
阿官安抚他:“别怕别怕,没事,哥哥在。”他大声呼救,“有人吗!有人吗!”
秦暄跟着喊:“有人吗!救救我们!”
吱呀一声,门开了。阿官欣喜,喊得更大,声音却被一阵震耳嗡鸣淹没。
是机器在运作,他现在连秦暄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救命!救命!”
他有点慌,现在呼救已经没用。他拿起手机,秦勒奈还没回信息。
“大叔,我们被困在箱子里了。”
“大叔,你快过来。”
箱子一下猛烈震动,阿官撞到了头,感觉自己被抬到半空。
“大叔,救我!”阿官的心直跳,手心满是汗。
手机震动:我现在过去,别怕。
阿官喘着气,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回:别过来,去地面上。
秦勒奈:好。
秦勒奈醒来时还在暗房,看到信息赶紧起身,头脑昏沉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到地上。
刚才的梦还来不及想,但陈安制药的目的他似乎知道了。
电梯开门,秦勒奈一刻没耽搁。到了地面,他看到大门外的货车正在关门。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边跑边喊:“等下!等下!”但货车已经驶离。
秦勒奈跑到路边,挥手拦车,一边给阿官发信息:你们是不是在货车里。
阿官:好像。
他让秦勒奈别来,一面担心他来有危险,一面觉得他来也没用。
他想起员工的话,这的货像是马上要被运到哪儿。
阿官感觉到一阵平缓一阵颠簸,还能听到闷闷的鸣笛声,汗水滴到手腕,他给秦勒奈发:是,我们在货车里,已经在路上。
他凝神一会儿,继续打字:千云峰集团,货车要去这儿。
他握着手机,对秦暄道:“秦暄别怕,大叔会来救我们的。”
秦暄不吵也不闹:“哥哥,我不怕,怕是没用的,要勇敢。”
阿官松口气:“对,要勇敢一点。”
手机来了信息:知道了,别怕。
秦勒奈已经坐上车,司机加足马力,还是被货车甩开好远。
他心急如焚,盯着前方。太阳都西沉了些,两车的距离没半点儿变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秦勒奈想了下开口:“师傅,这是去千云峰的路吗?”
师傅:“是啊,你追的这辆车像是给千云峰送货的。”
“您确定?”
“可不是,千云峰在市西,我们在市北。它和咱市北多家企业有合作,这条路是最近的大路。”
“有更近的小道吗?”
“有。”
“走小道,直接去千云峰。”
“啊?!”司机嚷道,“你咋不早点儿说,晚一会儿就过小路岔道了。”
秦勒奈:……你嚷什么,这不是没过。
车照直开了好一节,司机就转弯了。秦勒奈头有点儿疼,难受地闭上眼。
司机自言自语道:“这胜年和千云峰合作,我还是第一次听。”
秦勒奈抬头,意思是:继续。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千云峰多强啊,胜年攀附千云峰,咱这不懂行的都知道。年年企业聚会邀请人家,人家压根儿不搭理。”
秦勒奈等着下文。
司机瞅他:“给点儿反应啊。”
秦勒奈:“……然后呢?”
司机满面红光,又道:“千云峰第一次和胜年合作还是十几年前,从那之后就断了,听说是因为女人。”
“什么女人?”
“不知道,消息都被封锁了,不过都是流传,听听罢了。”
秦勒奈没说话,窗外阳光不再炙热。他看眼手机,给阿官发消息:还好吗?
阿官:有点儿窒息。
秦勒奈:箱子不会全密封吧?
阿官:我太大了。
秦勒奈:哪儿?
阿官:你有病吗【怒火】?
秦勒奈:现在应该呼吸很快。
阿官:……滚。
司机后视镜看秦勒奈:“和女朋友聊天?”
秦勒奈边打字边回:“男朋友。”
司机吓了一跳:“啊?!”
秦勒奈一顿:“……男同学,是男同学。”
“你……读高中?”
秦勒奈:……眼神都不好吗?大概是和高中生小学生混久了,从头到脚散发幼稚。
“我读大学。”他说。
司机:“啊?!你都读大学了?”
秦勒奈懒得搭理。
“读什么专业?”
“金融。”
“好专业,前途无量。”
秦勒奈:……是啊,二十来岁已经能主导别人前途了。
想来他的人生确实极顺畅,没丁点儿大风大浪。读初中读高中读大学,普普通通的学生时代,稀里糊涂选了金融。
找工作畅通无阻,开公司一路绿灯。没了爸妈,还有白痴姑姑溺爱。
这运气也不知道谁给的。
天近黄昏,终于到了千云峰。千云峰大楼雄伟壮阔,耸立开发区正中央,确实有魏然成峰的感觉。
秦勒奈下车好一会儿,看到阿官在的货车从眼前驶过,他赶紧赶上。
大楼背后小段路程,有个仓库,货车停在仓库门前。
秦勒奈跑过去时,有员工正开车门,他弓腰喘气道:“里面……里面有人。”
员工们回头,有人问:“你刚说什么?”
秦勒奈缓口气,上前:“阿官!”
里面传来敲打声。
“大叔,我在我在!”阿官喊。
“大叔,你怎么这么慢!我想尿尿,快憋死了!”秦暄道。
秦勒奈吊着的心终于沉下,打开门,对员工道:“还看什么?里面有人啊!”
……真把自己当老板了。
员工面面相觑,慌忙上车卸货。秦勒奈站一旁“监工”,听到有人喊:“人在这儿!”
他立马精神到车箱,阿官和秦暄正弓腰往外走。两人灰头土脸,衣服都脏了。
“怎么样?”秦勒奈仰头看阿官。
“腿麻了。”
秦勒奈转身:“上来,我背你。”
阿官没拒绝,让秦勒奈背着下到地面,踉跄扶了下他。秦勒奈又把秦暄背下地,他倒没事,立马往草丛跑。
有人上前:“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车里。”
阿官道:“我是胜年的少爷,不小心……”
“谁是胜年的少爷啊?”阿官话没说完,被迎面走来的人高声打断。
秦勒奈看向他,来人西装革履,面上带笑,却不似善意。
“胜年的少爷……”男人走近,“你是陈安的崽?”
阿官直视他:“你是谁?”
“哈哈哈哈……”男人突然笑得张狂,对身旁助理道,“他不怕我唉,有趣儿。”
秦勒奈冷眼,皱眉。
“我是千云峰的老总,萧子毅。”男人说,抬手就要扶阿官的脸,“都长这么大了……”
秦勒奈拍开萧子毅的手,把阿官拉到身后:“你干嘛?”
“我看他脏兮兮的,想给他擦擦脸啊。”萧子毅忍俊不禁,“按理说,这崽子该叫我一声姑爷呢。”
“你说什么?”阿官道。
秦勒奈猛地想起司机说的话,好像猜到什么。女人?姑爷?是陈安的姐姐吗?
他感觉麻烦,秦暄这时跑回来,秦勒奈拉上他和阿官就想走。
萧子毅开口:“先生这是去哪儿。”
秦勒奈脚步不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拦下。”萧子毅随意喊道,“谁说没事啊,我要的货还不对数呢。”
……
阮遗和陈胜年已经很少管公司的事,千云峰的货少了两箱,直接让陈胜年大发雷霆。
陈家,阮遗一巴掌扇在陈安脸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粗心大意!你爸都气病了!”
陈安低着头:“对不起,母亲。”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爸辛苦经营的胜年,对不起你爸!”阮遗气极,“你知不知道胜年到你手里,脚跟就一直不稳。你爸陪了千云峰董事多少回,才有这次机会。因为你,胜年会被耻笑!你知不知道!”
陈安沉默不语。
常千久冷眼旁观。
“我去给萧总赔罪。”陈安说。
阮遗不看他:“……你不能去。”
陈安:“为什么?我可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是你根本没这一出。”阮遗在沙发上坐下,“千久,你去。以陈安的妻子,代表胜年,上门赔罪。你不理商业,亲自前去,他们会看到我们的诚意。”
常千久推拒:“妈,公司的事我完全不懂,我不行。”
阮遗:“你是代表公司表达歉意。”
“我……”
常千久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她走到门外,接通。
“让陈安来给萧子毅磕头谢罪,让他放人。”电话是秦勒奈打的。
“什么意思。”常千久问。
“不知道哪个傻缺在胜年货仓放了两个空箱子,你儿子带人躲猫猫,被当货物送到千云峰了。”
“什么!”常千久惊道,然后冷了声,“……那两箱货是我拿的。”
“……你是傻缺吗!你拿货过家家吗!”
“你再说一遍。”
“……我不说了,赶紧叫陈安来。”
“陈安去不了。”
“为什么?”
“他在被抽。”
秦勒奈:“……你拿货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这是极具商战思维的报复。”
秦勒奈无力:“你根本不懂商战。”
常千久:“你根本不懂高效。”
“别废话了行不行!萧子毅是个疯子,再不来你儿子就没了!”
“没你没这出,你等着。”
“把倪小小带上,手机要被她打爆了,草!”秦勒奈说完挂了电话。
常千久冷着脸回屋,喊阮遗:“妈,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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