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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狗技巧
房间只剩下方玉和林清杨，见到林清杨手腕的血痕，方玉勾唇冷笑，“之前不是说不想再爱我，现在又在这里寻死觅活做给谁看？”
听到她的声音，林清杨抬眸，眼眶微红，“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爱你，但是心……能管的住吗？”
方玉踩着满地月光走近他，高跟鞋碾过碎瓷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她俯身捏住林清杨淌血的手腕，鲜红顺着皓白手腕蜿蜒而下，在地砖上绽开暗色玫瑰。
"管不住心，就管好你的眼泪。"她指尖沾了血抹在他唇上，铁锈味在两人呼吸间弥散，"这模样要是让莫晚看见......"尾音化作轻笑，像毒蛇吐信掠过耳垂。
林清杨突然攥住她手腕，力度大得能听见骨骼摩擦声："为什么让我手臂上做和我哥一样的伤疤？当初救莫晚的人是他对不对？"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亲耳听到方玉的验证，林清杨还是难过的冷吸一口气，他盯着方玉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项链，眼神迷茫，"为什么选我做……替身？"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极为艰难。
"因为……."方玉顺势跨坐在他腿上，真丝衬衫滑落，露出光滑洁白的肩头，"你比你哥更好掌控。"
听到她的回答，林清杨不知该替自己开心还是悲哀，如果不是因为哥哥，他或许连被方玉注意的资格都没有。
林清杨苦笑一声，她现在连哄骗自己都不愿意了，说的这么直接。
涂着丹蔻的手指抚过林清杨俊俏的脸庞，红唇贴上他颤抖的眼睑，"你和你哥不一样，他是残疾人，帮不了我，而你，才能帮我。"
林清杨浑身发抖，被方玉垂下的冰凉钻石项链，硌得胸口生疼，“那为什么选他？”
这个问题像林清杨心里的一根刺，时刻折磨的他接近疯狂。
方玉退后一些，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和你哥，还真是连颤抖的弧度都一样。"
说完，她眉眼冷了下来，“与其有心思想这些，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面对莫晚。”
"玉姐..."他声音支离破碎，血珠顺着指尖滴在她雪纺裙摆，"你说过……说过喜欢我……"
方玉突然掐住他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颌骨："对，我喜欢你，喜欢你心思单纯，喜欢你容易上当。"她指尖划过他腰间尚未痊愈的勒痕，"可是如果你连这些都没有了，我还喜欢你什么？"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她眼底的讥诮。
林清杨突然想起相亲时破碎的糖罐，古文夕惊慌失措的脸，哥哥摸索着收拾残局时被瓷片割破的手指。
所有碎片都在此刻拼成可怖真相——他不过是方玉手中提线木偶，连痛楚都是她精心设计的戏码。
"不是的。"他猛地推开她，后背撞上锋利瓷片，"不是的！"
"不是？"方玉慢条斯理整理裙摆，又将碎发别到耳后，钻石耳钉折射出冷光，"如果你继续帮我稳住莫晚，我们不是不可以回到以前的关系。"
回到以前的关系？
这句话仿佛魔咒，不停在林清杨耳边回响。
以前的关系……龌龊又卑微的第三者。
方玉放缓无语速，徐徐诱导，“清杨，我需要你，眼下我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他对抗，只有依靠莫晚，你会帮我的，对吗？”
见林清杨还在犹豫，方玉叹口气继续说道，“今晚的相亲我并不知情，以后我也会让你哥不要再安排这么无聊的事情，毕竟自己的东西，我也在乎别人有没有碰过。”
"没有！"林清杨倏尔握紧美工刀，刀片混着血沫粘在掌心，"我没有被任何人碰过。"
“我知道。”方玉轻笑，打开他攥紧的手心，然后轻轻吹气，为他擦拭掌心的血迹。
一霎那，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化为灰烬，他只记得，方玉曾那么轻柔的为自己抿去手掌的血污，好像生怕弄疼了他，不敢用一点点力。
她还说自己是她的东西，是属于她的。
强烈的归属感让林清杨忍不住翘起嘴角，“玉姐，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我不会和哥哥争，真的，我就是想……你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我也很想有你陪。”
“当然。”方玉轻抚他的头顶，“我不会再让你那么孤单。”
哄狗要有哄狗的技巧。
去会所的路上暴雨倾盆，林清杨数着方玉补口红的次数。三次，和她在车上接电话的次数相同，她好像总是很忙。
当车子驶入"一揽云梦"地下车库时，他突然抓住她正要开车门的手："玉姐，你不会再骗我吧？"
"瞎想什么呢。"方玉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尾戒冰得他心口发颤，"一会儿见莫总调整好状态。"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林清杨看着镜中与哥哥如出一辙的眉眼，忽然明白方玉为何总让他在莫晚面前扁起袖子。
她是让他时刻提醒莫晚。
会所顶层的空气弥漫着雪茄与苦艾酒的气息。莫晚从鎏金屏风后转出时，林清杨本能地屏住呼吸。
这个掌控Z市半个娱乐帝国的女人，此刻正用鉴赏古董的眼神打量他。
"最近看起来过的不太好，瘦了很多。"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托着下巴，似是指责方玉对他的怠慢。
方玉轻笑出声，突然扯开林清杨衬衫。纽扣崩落的声音里，她红唇贴上他锁骨，"肉都藏在里面呢。"
林清杨浑身僵硬。
这是继那夜以后，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是在莫晚面前，他的脸皮一下薄红渐起。
方玉秀完恩爱，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碟资料，黑色墨字在吊灯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舒氏集团近几年的产业明细，还有一些财务报告。"
莫晚眼神骤变，翡翠镯子撞在茶几上发出脆响，“只有这些远远不够。”
“这里还有一些行贿和偷税证据。”方玉接着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
莫晚一一看过，点头蹙眉，“准备的挺充分，但想彻底打垮舒氏，还差最重要的社会舆论，如果能有一件事让大众彻底颠覆对他们的认知，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
方玉认可道，“是的，现在信息传播的快，用社会的力量能最简单曝光他们……”
林清杨看着方玉行云流水地谈起计划，忽然想起那件被她挑中的西装——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被修剪成最适合冒充哥哥的模样。
"我要和他单独聊聊。"说完正事，莫晚突然开口。
方玉收起文件，笑容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没问题莫总，他本来就是您包下的人。”
林清杨微愣，方玉离开前在他腰侧掐了一把，疼痛与快意同时窜上脊柱。
当雕花木门缓缓闭合，莫晚突然轻笑："她知道你在发抖吗？赝品？"
林清杨怔住。
"小时候救我的人，身上有茶树的味道。"莫晚晃着威士忌杯，冰块碰撞声清脆如刀，"那晚我虽然看不见，但记得他给我做急救时，手法像极了专业按摩师。"
血液瞬间凝固，林清杨看着落地窗外暴雨如注，突然紧张的不能言语。
她知道了！
自己对方玉不再有用！
方玉会再一次冷笑着丢弃自己！
这是林清杨脑子里第一个想法。
"为什么……不拆穿？"他声音干涩。
"因为..."莫晚忽然贴近，玫瑰香水裹着危险气息，"我很欣赏方玉的野心，她是个聪明人，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涂着毒药色唇膏的嘴一张一合，"她知道有些谎言迟早会被戳破，所以用了亦真亦假的人，救我的那个人可以说是你，也可以说不是你，对吗？"
林清杨后背发凉。
莫晚早就知道自己是假的，方玉也早就清楚她知道了，她们心照不宣的都不戳破，只是用自己的这样一个身份，达成两个人的合作！
从头到尾，只有他兢兢战战的被蒙在鼓里。
看出他的震惊，莫晚好心提醒道，“方玉不会喜欢不听话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当方玉端着红酒再次进来时，看到的是莫晚一饮而尽的举着酒杯。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笑得愈发甜美："看来两位相谈甚欢？"
"我继续包他。"莫晚将支票推过去，"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多看他一眼，我替你恶心。"
方玉签字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钢笔尖划破纸张，林清杨看着她龙飞凤舞的签名，突然想起相亲时自己故意气走古文夕的场景。
原来在方玉眼里，他与那些被随意处置的物件并无不同。
返程时方玉异常沉默。
等红灯的间隙，她突然扯过林清杨的领带深吻，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疼吗？"她抚着他被咬破的嘴角，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记住这种疼，下次才不会再犯蠢。"
林清杨望着后视镜里逐渐模糊的会所灯光，无声地笑了。
他想起莫晚最后的话，“不争便是争。”
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诡异弧度，像极了方玉此刻假笑时的唇线。
林清杨轻轻握住她放在档位上的手，感受着尾戒的棱角硌入掌心，这次他没有颤抖，反而将五指缓缓嵌入她的指缝。
既然要堕落，那就一起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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