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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修道场所生死攸关 兵刃楼内神器重现
上回说到,魅影在佳期子的搭救之下脱离险境。渊池与墨莲随即御剑返回不老山,身姿轻盈地缓缓落在琼楼殿前。往日停歇在枯树上的乌鸦早已不见踪迹,徒留光秃秃的苍枝直插云霄,尽显孤绝之势。渊池并未返回魅影所住的魅香院,而是向墨莲示意一同前往百汇阁。
凌肃一直在周遭巡察,见渊池和墨莲归来,魅影还昏迷不醒,犹豫片刻后,上前问道:“主人,发生何事了?”
“无事,你去忙你的,莫要让人前来打扰。”墨莲满心忧虑都系在魅影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凌肃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是。”
来到百汇阁前,墨莲双手运气,掌心汇聚起一团真气,散发出淡蓝色的柔和光芒。她将真气举过头顶,使之悬浮在空中,随后双手各凭空画出一张黄色符纸,符纸带着神秘的符文缓缓融入真气之中。直至两张符纸合二为一,那团真气也逐渐膨胀,缓缓附着在百汇阁的结界之上。待真气完全覆盖结界,只听轻微的“啵”一声,结界瞬间消失不见。
二人对视一眼,并肩走进修道所。他们全神贯注于救治魅影,浑然未察觉身后悄悄尾随而来的凌肃。
“原来如此。”凌肃闭上双眼,暗自冥想,将墨莲解开结界的方法牢记于心,融入自身功法之中。随后,他悄无声息地潜入百汇阁的兵刃楼。
上次进入百汇阁时,他身负任务,诸多不便,未能仔细探寻。今日情形不同,渊池和墨莲一门心思都在魅影身上,无暇顾及其他。凌肃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便堂而皇之地在兵刃楼内巡视起来。
兵刃楼,是百汇阁专门存放兵器的场所,共分两层。传说这里收集了世间各类罕见的兵刃,然而从未有人亲眼目睹过,也不见不老山的人使用过,因此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墨莲仙子为提升自身声名而传出的传闻。
凌肃推开兵刃楼的门,只见房间内摆放的不过是些寻常兵器,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看来外界的传言并非毫无根据。可当他登上二楼时,不禁失声惊呼:“神器?”随即意识到自己还身处百汇阁,急忙收敛心神,平复内心的狂喜。
传说中的神器,此刻竟真真切切地呈现在自己眼前。凌肃急忙快步走近,生怕自己看花了眼。没错,七大神器中,这兵刃楼竟藏有三样。他心中震撼不已,这些神器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争得头破血流都难以得到的,如今却近在咫尺,自己唾手可得,当真是不虚此行。
七大神器,相传皆出自胜寒老道之手。此人超脱于魔、仙两界,游离于生死之外,独自孤存于世。因一直寻觅不到对手,竟以自身七魄之力铸就七种神器,令它们相互争斗,然而始终未分胜负。此后,神器流落人间,而胜寒老道也从此销声匿迹。
凌肃走向水蛇弓,只见水蛇弓的箭矢竟是一条游动的水蛇,其目光阴鸷凶狠,吐出的血红信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吞噬。凌肃下意识地警惕地后退两步,随后移步到覆天伞旁。覆天伞的伞柄由白桦木制成,伞骨采用牡竹,伞面之上烟雾袅袅升腾,仅是材质便已是世间难寻的珍宝,更不用说其所能发挥出的强大力量。
凌肃并未贸然触碰神器,而是走向摆在书架上的一个小册子。翻开一看,上面详细记载着七大神器的威力及开启方法。凌肃施展法术,幻化出一个摹本,认真研读起来。
七大神器,按照后人的排名依次为:无生淬火鼎、水蛇弓、无弦琴、迷林幻境、桃花扇、生死托盘、覆天伞。
无生淬火鼎,重达千斤,鼎内火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拥有燃尽天地、覆灭万物的恐怖能力。被鼎中之火侵蚀者,血肉之躯瞬间便会化为灰烬,尸骨无存。此神器威力绝伦,唯有内心纯善且心怀喜乐之人方能掌控。
水蛇弓,以信子为矢,箭矢并非单一的蛇液,而是融入了番木鳖、见血封喉、乌头三种剧毒。中箭者先是头痛欲裂、头晕目眩,继而四肢麻木无力,最后心脏麻痹、血液凝固,更有万千毒蛭附身吸食,痛苦万分,生不如死。若心怀嗔怒之人使用此弓,威力还会大幅增强。
无弦琴,与佳期子当年所奏的“无殇”琴不同,此琴音色充满哀愁,蕴含着求而不得的悲苦之意。琴音响起,听闻者无不黯然神伤,草木亦为之含悲,天地万物都为之动容,听者意念全失,只能任由操控。
迷林幻境,能够收纳人的欲望与执念。一旦踏入其中,有人会沉迷于勾栏笙歌的奢靡享乐,有人会追逐于名利场的功成名就,有人会陷入心中不甘的执念漩涡,有人会困于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悔恨之中……无人能够逃脱,进入者皆无生还可能。
桃花扇,取自仙凡相恋的典故。媚香仙子爱上凡人朝宗,无奈天宫有仙凡不得相恋的规定,仙子毅然放弃仙子身份,脱离仙籍,投胎转世,以桃花为指引,与朝宗再续良缘。后人制作桃花扇,详细记录这段爱情故事,以爱之名,无坚不摧。但若被无情之人使用,反噬之力极强,使用者会遭受万千虫蚁撕咬般的痛苦。
生死托盘,广纳世间种种恶习,承载众生之恶念。它能迷惑人的心智,让人忘却初心,浑浑噩噩,灵魂无所依附,并且还会将这种负面力量传染给他人,使众生皆陷入相同的困境。
覆天伞,随心念所动,能将有形之物和浮体幻化为强大的防御力量。它既能抵御柔情攻势,也能抗衡刚强之力,其奥秘至今无人能够完全破解。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凌肃将神器手册仔细浏览了一遍。他整理好衣冠,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探寻。他轻轻关上房门,望向修道院的方向,只见渊池正盘坐在赤焰寒冰池中,为魅影运功疗伤,墨莲则在一旁不断向池中输送法力。
这赤焰寒冰池,是专门为经脉尽断却气息尚存的仙人所铸造,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启用。墨莲和渊池不惜损耗自身性命全力救治,看来魅影的情况远比想象中还要危急。
赤焰寒冰池中的寒冰,是由天山之水凝固而成,它能够抑制伤者的疼痛,阻止其体内真气消散,从而保住真身。但维持寒冰的运转,需要有人持续不断地注入法力。
赤焰中的地狱之火,虽能唤醒伤者的本体意识,可施法者却会吸收寒冰之气入体,损耗自身元气。整个救治过程不能有丝毫间断,一旦停滞,池中的三人都将性命不保。
想到此处,凌肃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己苦心筹划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他深知,只有铲除墨莲和渊池,自己才能高枕无忧。否则,仅凭墨莲一人的实力,便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凌肃猛地用力推开修道院的房门,一身黑袍随风猎猎作响,此刻他的脸上再无往日的恭顺谦卑,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邪恶与张狂。
墨莲见状,眉头瞬间紧皱,心中暗叫不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解开结界的时候被他偷学了去,真是太大意了。此时墨莲的真气仍在源源不断地输入寒冰池中,她早就知道凌肃野心勃勃,只是没想到他会选在今日发难。“凌肃,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
“主人,哦不,墨莲仙子,该出去的是你们。”凌肃冷笑着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墨莲不敢轻举妄动,也不能轻举妄动。她心里明白,凌肃肯定知晓赤焰寒冰池一旦开启,便无法中途停止,否则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从今往后,这不老山便要换主人了。”凌肃轻轻拂动黑袍,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凌肃,我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我?”
“你若真待我不薄?可我终究只是个护法,这百汇阁依旧结界重重,我无法自由出入。”凌肃越说越激动,“我为你抵御妖魔两界的侵扰,对你唯命是从,可你呢?一个护法之位就想把我打发了?你不过是把我当作消除后顾之忧的工具罢了,我当然要为自己早做打算。”
话音刚落,凌肃手中瞬间幻化出勾月戟,猛地刺向墨莲……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题外话:
七方神器现,野心修道起。
隐忍数十载,生死在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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