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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
“瑞瑞……我，我跑不动了。”孟长林气喘吁吁，晁瑞撕开他胳膊上的那块衣服，发现那暗器上淬了毒。
“我们去找医馆！”
但现在医馆早就关了门，更别说他们后边还有追兵。
好不容易敲开一家门，大夫一把年纪了也愿意收他们，孟长林让晁瑞快跑。
“我这人没什么出息，”孟长林不好意思摸摸头，“就是出身比较好，脑子比不过你们，梦想说是要踏遍山河，也没那个胆量。”
“我留在这里，你赶紧带着你哥跑。”
“我的山河，要麻烦你帮我去看看啦。”
“那你好好治病，等着我回来。”晁瑞帮着大夫把门关上，带着兄长继续往前走。
孟长林没给晁瑞说，这种药一般都是无解的。
碰上个医术好的大夫多活几年，碰不上，就自求多福了。
天开始下雨，晁瑞有些头晕，估计是受了凉发热了。
他踉跄的跑了两步，忽见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给晁瑞的感觉很熟悉，像是下意识要去亲近他。
“我是姬拂雪，”那人伸出了手，“就是你兄长出生时降世的金凤。”
“仙人，”晁瑞猛的跪下，“你救救我哥，带他走就可以，不用管我的……”
他平日最不信这些，这会儿一个劲求姬拂雪：“救救他……救救他……”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姬拂雪一叹气：“好孩子，我这次来就是带你们走的。”
晁瑞傻愣愣看着他：“带我们……走？”
“命数如此，随我来吧。”
姬拂雪变成金凤原型，示意晁瑞带着晁泽上来。
等他们坐稳了，金凤便冲着天空飞去。
当晚京城还没睡的人很少，但不妨碍又一次流传起了新的故事。
姬拂雪名下有众多宅院，寻了一处僻静的给两兄弟落脚。
原先姬拂雪也只不过是由于感应到当年之事有所变更下界接应，他觉着能让这两个孩子安稳度过余生就可以了。
谁知不过是刚到的第二天，姬拂雪提着买来的菜还没进门，就被突破的动静吓到了。
他匆匆赶到内室，发现是还躺在床上的晁泽突破到了筑基。
“你这……我并未教过你们练气法门，怎么就筑基了？”姬拂雪不信邪的探查了好几遍，没有丝毫药物助推的痕迹。
他又去查晁瑞，这小子虽然还没到筑基，气海也隐隐有了要突破的迹象。
“前辈，这是怎么了吗？”晁瑞虽然知道姬拂雪不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但见他这个反应，心中还是一紧，“是给前辈添麻烦了吗？”
“不是，云儿你不必忧心，”姬拂雪深吸几口气，“就是你们不能再呆在这儿了，得换个地方。”
“是吗？”晁瑞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虽然已经到了修真界，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凡人，原本我将你们二人安排在这里，是想着可以让你们安稳度日，哪知道你们两个练修练法门都不用就能自行突破……”姬拂雪把额前碎发捋到脑后，“再在这里待下去不安全，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什么牛鬼蛇神会盯上你们。”
姬拂雪说着打出去数道传讯符，得亏他财大气粗才敢这么用。
其中一道立马就回了信，里面穿出个急切的声音：“地址！速回！我缩地成寸过去！”
姬拂雪回信不过几息时间，一个白胡子飘飘的老头道袍上打着补丁就来了：“让我看看我乖徒儿在哪里？”
他或许意识到自己现在仪态不太好，轻咳一声给自己施法变换了一个模样，成了个青年男子，道袍也换的崭新，上头的阵法能闪瞎人眼。
“还没定是不是你徒弟呢，人家小孩愿意吗？”姬拂雪向兄弟二人介绍，“这是青云山长老，何凭封，看看合不合眼缘，合的话就是你们师父了。没想到啊，你不是最喜欢闭关吗，今天回信很积极啊。”
“慢着！”又有一人气喘吁吁赶来：“何凭封，欺负我们算卦的跑不快是吧？”
姬拂雪看了眼来者：“这个也是青云山的，长老鹿逢。”
“这……”两位当世大能目光热切的看着晁瑞，弄得他不敢说话。
“对对对，先测灵根灵脉。”何凭封看孩子被难住了，翻着乾坤袋就找东西，“放哪去了？”
趁他找东西的空档，鹿逢已经把手搭上了晁瑞的手：“火灵根，上品灵脉，不错不错。”
摸完这个又去摸晁泽，这一摸鹿逢皱起了眉：“探不出灵根……灵脉破损……”
“他是如何筑基的？”鹿逢面色凝重。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鹿逢又在晁泽身上点了几处，正在昏迷的晁泽猛地睁开了眼。
“果然……果然……”鹿逢收回手，“何凭封，这孩子你和我争不了，”
“他天命已定，合该修卦。”
“什么！你就这么点了几下，就要和我抢人？”何凭封脸上全是不服气。
“那个小孩明显更适合当你徒弟，火灵根上品灵脉呢。”
何凭封一听有理，就问晁瑞：“你愿不愿意做我徒弟？”
他还诱惑晁瑞：“我比鹿逢有钱，你以后想吃什么好吃的或者给你哥哥买什么，我都可以出！”
“不，不用那些，”晁瑞第一回这么紧张，“前辈，既然我适合您的路子，那就……”
“对对对，快改口叫师父！”何凭封兴奋的不行。
晁瑞面红着叫了一声“师父”，何凭封当场就要把乾坤袋给晁瑞，要不是姬拂雪极力制止，说晁瑞现在还不适合拿那么多宝贝，会被人盯上，何凭封估计要把身上带的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现在，乖徒儿，你可以叫鹿逢师叔，嘿嘿，那小子是我师弟。”
楚临暮在边上飘着，他没见过何凭封，在他出世前很久何凭封就闭了死关，至今没有消息。
“鹿师叔！”晁瑞过去叫人，“我哥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说他天命已定？”
鹿逢幽幽叹了口气：“我观他似是受过极刑，往常也应该是个聪慧的孩子，想来是太过痛苦的时候魂被天道收去过，命数是注定要填补天道空缺的。”
“若是跟着我修卦，或许还能瞒天过海，得一线生机。”
晁瑞听后紧咬着下唇，又问：“那他的腿……”
“治不好，就算是天雷锻体也没用。”鹿逢很是肯定，“若不是突然出现变数，想来这孩子现在已经被天道收走了。”
是以，天道绝对不会让晁泽治好腿的。
一下得知这么多陈年秘辛，楚临暮的心情很是复杂，当事人晁瑞应当比他更是无奈。
两人被带回青云山，虽在同一宗门，也不过每月见上三面，若是哪一方闭关，这见面次数更少。
日月更迭，晁瑞已经是元婴修士，外出历练的时候捡回来一条小花狗，还给它取了名叫笨笨。
“怎么给狗起这名字？”何凭封很是不解
“因为它真的笨笨的，我猎杀妖兽时它好像怕我有危险，一个劲儿冲着妖兽叫。”晁瑞摸了把狗，“师父，你这两个月不闭关吧？”
“嗯，有什么事么？”
晁瑞高兴的把笨笨放到他怀里：“那你帮我喂它两个月，等我这次出关，我就陪着笨笨到老。”
“小狗而已，怎么不放到灵兽园？”
“灵兽园对它来说太危险了，况且那么多灵兽，对待笨笨肯定不会那么仔细。”
晁瑞又交代了一些事，就去闭关了。
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小闭关，却不知哪里来的邪气一直在骚扰晁瑞的心境。
闭关时识海内全都是过去几年的事情，种种情况叠加，晁瑞迫不得已延长了闭关时间，却还是留下了一发怒就容易出岔子的毛病，就算他修身养性，这病症还是时不时就找他一趟。
等到他出关那一天，何凭封还带了笨笨来接他，但笨笨已经是条走不动路的老狗了。
晁瑞抱着它哭，笨笨伸舌头舔了舔他。
“笨笨活得很久了，”何凭封说，“它真的有些笨，为师教它引气入体他也学不会。”
“我知道，不怪师父的……”晁瑞拍拍笨笨的头，“我会陪它走到最后的……”
笨笨的生气已经没了大半，除了能够逆转生机的神药，什么都救不了它。
晁瑞找了些聚灵丹，碾成粉掺在笨笨的粥里面，让它好受一些。
“是我食言了，我不好，”晁瑞抱着已经是大狗的笨笨，“你下辈子还跟我吗？”
笨笨“呜呜”几声，把爪子放到晁瑞手上。
虽然它很笨，但是它很喜欢这个人。
“那我们就定契，等你一回来我就能找到你。”
等到笨笨渐渐没了呼吸，晁瑞才取出一口冰棺，把它放到了里面。
把笨笨埋在了空灵山一处风水宝地，晁瑞在它坟前喃喃道：“我定会成为当世最强，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抢走我所在乎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面上看不出喜怒：“包括你。”
楚临暮眼前的一切都被加快了，他看着晁瑞每日修炼，不分昼夜，不畏寒暑。
再次慢下来的时候，晁瑞已经是慎刑司仙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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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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