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特摄生涯有哪里不对？

　　关于“整个城市夜晚亮得都像是白天一样”这种话题，两个高中生本能地想到了“八·五昭明区暴恐||||袭击转全区火灾”。
　　这大概是炽空市这几代人最不能忘却的恐怖回忆。

　　这不像是什么小型事故或者百货商店火灾，也不是什么大家早就习惯到麻木的飓风过境。而是货真价实的波及了整个城市，让距离昭明区最远的青山区都能看到被火光照耀如同白昼的天空的超大事件。

　　顾云当时迷迷糊糊地被父母抱在怀里度过了一个夜晚，许安有时候会听姐姐带着警告提起来，林明叶坚持不说当时自己的情况，但炽空市这种有东西可继承的的孤儿差不多都是那个时间段出现的。
　　所以在提到这件事之后，林明叶的家里整个安静了一会儿。

　　也因此，顾云看着林明叶点头之后就开始点开祈雪市雪灾的资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优等生的注视简直刺人。
　　林明叶在坚持了十三分钟以后放弃装作这个没发生，老老实实地停下了继续查找资料——雪灾相关的神秘学部分，转过来对上了顾云的“盯——”。

　　“怎么啦？你想听我说什么？”
　　——都过去的事情……也不用谁特意去重复一遍吧？

　　林明叶在心里这么想，但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反而在顾云的“盯——”中慢慢往后缩了缩。

　　“嗯……学委，你这是想问什么？”

　　顾云似乎跟着就要开口，但最后回复了“……”的状态。
　　优等生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这家伙真是……算了。所以你觉得根据这个白夜的说法，雪灾也是和炽空市的怪人事件类似的事情？”

　　“我觉得不止是怪人。”
　　林明叶很轻地咳嗽了一声。
　　“嗯……和元素能量有关。”

　　“张群警官？”

　　“你果然也注意到了！”

　　“啊？”顾云举起手，“注意什么？”
　　优等生耸耸肩膀。
　　“我只觉得你现在自己很确定的情报，不是你自己撞上了本人——例如撞上许胜楠，就是张群警官确认了，你才敢确定自己推测的是对的——不是吗？”

　　“……”
　　“这一回不是。”
　　林明叶噎了噎，把气顺过来才继续往下说。
　　“这回是我先观察出来的。和被侵蚀者的表现有关。”

　　他重新竖起手指，点着了朱红色的火焰。

　　“被侵蚀者的力量并不是一致的。许胜楠那个操纵植物的力量我就没有。”

　　“你就是在这儿烧吧？”

　　“是。”林明叶哼唧了两声，“我现在就是只会点火。”
　　“张群那家伙的话……他倒是会两种。但本质上是水。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想法。”

　　“五行？”

　　“五行。”
　　林明叶点点头。
　　“所以我觉得雪灾真的非常有可能。你看，水和雪灾，然后是最北方的祈雪市，张群警官自己本质上应该也是水——你看他罩住学校的时候那个黑色。而且按五行算的话，他和许胜楠打的那一场看起来和水平不符。”
　　“最后看起来像是有战斗经验的许胜楠在和我打一样。”

　　顾云狐疑地扫了一眼。

　　“虽然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和许胜楠打架这么了解……但既然许安不准备给他姐姐报复，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什么。”
　　“所以你就是凭着这些，觉得张群警官说的祈雪市也出现过的相同事件……就是这场雪灾了？”

　　“嗯……嗯？”

　　林明叶茫然地看着顾云抬手，把网页全部保存一遍之后按下电脑，把一片烤馒头塞进了他嘴里。

　　“唔？”

　　“唔什么唔。”优等生姿态迅速优雅，跟刚才差一点被昭明区白夜吓到呼吸断开的情况一点都不相符合，“你既然已经找到了情况，那这个探索就告一段落了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顾云重新翻了个白眼，“这些东西找到了就是找到了，现在和我们有关系吗？”

　　“张群他……”

　　“把张群警官要引导你往这个方向查先放到一边。”优等生敲了敲茶几，把几根竹签震起来又让它们掉下去，“我们确实不能去调查许胜楠卖的花，目前也没什么其他事情——但是这可是十一和中秋联合放假！”
　　“你都找到了祈雪市的问题了，接下来查清楚这些事儿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我们现在应该找个地方吃晚饭。”

　　“呃……”

　　“没什么呃的，许安做完这张卷子我们就一起出去吃。你找地方我请客。”
　　顾云拎着林明叶的领子，把人从沙发上，合上的电脑对面拎了起来。
　　“然后我们想想，十一能做点什么。”

　　“啊？”

　　“先去吃饭，许安你卷子做完了吧？”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这可是十一和中秋联合放假！’？”
　　林明叶没动——他一样抬手拽住了自己的领子，成功保证自己不用为了呼吸去跟着顾云行动。
　　然后，高中生稍微后仰，用带着笑意的视线看向同学。
　　“所以——？”

　　“所以十一我们可以抽两天，去找个场馆试试。”顾云看了眼林明叶的手，又努力不动声色地转开，“既然确实出现了能力，那掌握也很重要吧。”
　　“这方面我们又没有收到什么明面上的警告……”

　　只是被按头塞了超出其他同学的假期作业。
　　但有一个学神在场的时候，老师们这种不直说的手动障碍确实没什么影响。
　　就算是许安，顾云也能保证他至少在十一假期里有个两三天的时间不用和学习挂钩。

　　所以竞赛二班的三个人目前就处于一种微妙的自由中。
　　首先，老师们肯定没办法在假期中实现“瞬间出现在准备搞事的学生面前”这一神秘技能，只能用加码作业来控制青少年的蓬勃野望。
　　然后，高中生们自己也知道很多地方确实危险，除了林明叶这个意志坚定，头格外铁的，顾云和许安都没准备在警方告知危险后继续往危险的地方冲。

　　就算里面有许安姐姐的消息也一样。
　　毕竟消息目前可以依靠警方或者林明叶的传奇级别调查技能找到，命一个人却只有一条。

　　最后，他们没有更多情报。
　　于是也就没有什么目标可言。

　　张群警官提供的祈雪市的情报也和炽空市的现在没什么关系，林明叶拼命思考也只能得出一个“南烛和张警官应该都和雪灾有关”的半灵感结论。国庆假期在解决完作业后，零用钱和时间也不够他们完成一场从南到北的遥远探险。

　　“所以我们提升一下自己的力量，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吧？”
　　顾云把三个人当前的状态总结了一下，摊了摊手。
　　“既不能违背本来就是关照我们所以才禁止的事情——我们自己也知道目前往那里冲就是要命，又没办法老老实实就这么待着……”

　　林明叶扬了下眉毛，没说什么。

　　要是竞赛二班有一个人是知道自己成为被侵蚀者后就老老实实听课学习按照大人们的安排走，那林明叶的家里也不可能出现竞赛二班的全部人员。

　　——那时候就是大家和乖孩子斗智斗勇，看有没有被告老师的可能性了。

　　提供活动场地的人把这个目前还没出现的念头丢到脑后，认真思考了一遍顾云的总结，跟着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确实。所以剩下的，也就是我们自己训练这件事了。”

　　“要是你找到了什么其他奇怪事情也行。”
　　顾云开始把茶几上的碗盘收拾起来。
　　“不怎么危险的事情我们也不是不能先去看看。但是……”

　　但是目前林明叶的精力集中在祈雪市的雪灾上，不把雪灾的波及和前因后果查清楚，这家伙自己也不会在现在把注意力转回炽空市。

　　——所以张群警官的计谋完全成功了！

　　顾云在心里不太高兴地想了一下。
　　然后优等生就丢掉了这个想法，开始思考大家能去哪里训练。

　　首先肯定不能是烂尾楼或者废弃工厂，周围确实不安全；然后也不能是空间小的训练场，以防林明叶或者许安把空间炸了的时候不好跑，或者影响其他人的安危。
　　至于顾云他自己……

　　目前只有一个视觉变化，而且还有局限，不能用在植物上面。
　　让他担心自己的破坏力？

　　不如去担心一下一直没什么特别的许安会不会突然爆发，然后跟他姐姐似的，直接搞出什么植物异常生长的传说。

　　不过这些也不是竞赛二班的成员在十一假期第二天会直面的事情。
　　顾云和林明叶一起收拾完了今天早上房屋主人自制的各种零食，带着许安一起去外面味道不错的小饭馆吃了一顿，接下来就是大家各回各家。

　　在交流中给自己揽下了寻找训练地点任务的顾云回家的时候也是满脑子去哪儿，怎么训练，带去哪里训练之类的问题，给林明叶和许安讲题这事儿都没资格放进去。
　　所以，他也当然地没怎么注意自己家里的变化。

　　他只是像每一次和朋友们一起玩了一天回来的时候一样，和爸妈讲完了自己今天的遭遇，一起讨论了一下明天的计划，让爸妈听听自己吐槽同学有多难教，然后听妈妈调笑自己以后是不是去做个大学教授……
　　这就结束了。

　　没有关注阳台上多了一盆花的余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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