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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遮窗棂
“乔朗?你大晚上不睡觉,坐这儿干啥呢?”白子鹤起夜,在二楼往下看坐在羊圈边上的人。
“睡不着,待会儿。”
“我也睡不着,咱俩聊会天吧。”白子鹤扣上睡衣的扣子,踢着拖鞋下楼。
“来一根?”白子鹤给自己点上了,把烟盒递给了乔朗。
“有味,一会儿回去……”乔朗没接摇了摇头。
白子鹤用唇夹着烟,一笑“裴总?她抽烟的时候,估计你还在背静夜思呢。”
“她有咽炎。”
“她哪有那么娇贵,我们几个里,最猛的就是她。”
“怎么说?”
“嗯……不怕脏不怕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个从小就有体现,她为了不上课,抢着刷楼梯!刷他妈的一下午,楼梯都反光了。我小时候那几次逃课都是她撺掇的,我自己可不敢。”
“你也刷楼梯?”
“我才不刷,我看裴倾玉刷。”
“……”乔朗侧目看了白子鹤一眼。
白子鹤察觉到乔朗的目光,又笑了一下,指尖夹着烟,吐了一个烟圈“裴倾玉有时候确实挺傻的。”
“可是她最自由。”乔朗认真的盯着白子鹤。
“啊?”
“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为了自己开心。你不行,你都逃课了还害怕。”
“什么都不想,只为自己开心?我认为成年人的世界,根本做不到,应该说任何人都做不到。如果做到了,周围人也会受伤害。”
“确实,你又为什么睡不着。”
“闲愁。”
乔朗看白子鹤并不想说,也就没追问,俩人就静坐着,偶有蝉鸣。
山里的夜才是真正的夜,没有路灯,没有汽车喇叭声,村民早早关灯睡了。
啪的一声,白子鹤又点了一根,开了口。“你说,结婚之后是不是都一样啊。”
“哪样?”
“就很无聊,孩子很吵,老婆有时候有点无理取闹,很累,下班回家也不想说话,就想自己呆着,玩会儿游戏,然后睡觉。”
“不知道,没结过。”乔朗不喜欢这句话,语气不算好。
“裴总不结,不无道理啊。”白子鹤转头看乔朗不虞的脸色。
“你俩算怎么回事啊?也谈挺久的,怎么不扯证。好几年前了吧,裴总喝高了,就要跟你扯证呢。”白子鹤撞了下乔朗的肩膀,玩笑道。
“现在挺好的。”
“不是真话吧,乔朗。”
“是真话,结婚只是一个形式。人喝高了不理智,说的话不能算。她愿意投资这里,从头干旅游业,解决这些冗杂的大事小事。这些比那张纸,情义重的多。”
“裴总这个心性,不可能一辈子铺在新山旅游村的。”
乔朗笑了笑“别说她心性了,大家都差不多。”
白子鹤听出言外之意,也笑了“哎,是啊,你真的成长了好多。”
“嗯……很幸运上了学,现在还记得支教老师教我们动定滑轮,还特意做了几个纸滑轮。”乔朗说着,望向很远处,这里密林层叠,最远处也是山的淡影。
“倾玉说,要在群山之间通上路,不只水泥的路,还有知识的路。”
“这个吧,估计裴总蒙你的,她真做不到。”
“会有那么一天的,那时候,晚上从这望下去,有灯,有路。”
“你这么期待,怎么不帮她?”
不用明说,乔朗知道他说的是那件事。“……我需要考虑,我知道我应该,我也希望帮她。但他们也是我长这么大一起玩的。监狱啊,十年起步啊,就好像我亲手送进去的。我想,如果是你,你也需要时间。”乔朗打了个哈欠,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段话。
“嗯,也是。不过裴倾玉就这强势性格,她不急才奇怪。”
“她啊,不能在气头上和她对着干。估计现在已经睡了,那我回去了,白哥。”
“那可不一定,她不光强势,还很较真。”
“那也没办法了,我困死了。”
乔朗不习惯熬夜,今天已经打破纪录了,他轻轻推开门,希望不要吵醒裴倾玉。
完蛋了……
“喂了大半夜蚊子,受不了了?”裴倾玉坐着,撑着脸,在一盏小夜灯下看书。夜灯不是很亮,在门外看还以为没亮灯。
“和白哥聊天来着。”乔朗上床,盖被子。
“和一个已婚碎嘴子能聊出什么来。”
“你怎么还没睡?”乔朗凑过来看她的书。
“怎么,怕我还和你聊白天的事。”裴倾玉拢了拢乔朗耳边的长发。微硬的发丝滑过指尖,凉凉的,裴倾玉把头靠在乔朗颈间,蹭了蹭。
“晚上凉吧。”
“嗯,比白天凉快点。”
“睡得着吗?”
“不知道。”
“我睡不着,给你唱摇篮曲吧。”
“啊?”
“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儿遮窗棂。
蛐蛐儿叫铮铮,
好比那琴弦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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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玩几天,请个假≥﹏≤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树叶遮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