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我只想做个医生

　　“你这体格是真的强，SSS级的哨兵啊，换成是我脑子估计早就变成现打脑浆了。”
　　从总部塔回来的第三天，除了狂躁的问题没有解决，和尹桢依然不能相距超过手上的丝带的距离以外，陆徵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可惜，我体格再强，现在也还在起爆倒计时，能拆炸弹的不肯给我拆。”

　　“那不一样，我现在是向导了，而且小乔所长认证了我是个特别的人，说不定我也能做到。”
　　尹桢说着，在一旁摩拳擦掌。
　　E级也是向导！

　　“好啊，我很欢迎。”
　　陆徵话音未落，尹桢就突然感觉到有什么表面像砂纸一样粗糙的东西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蹭了两下。

　　“这是什么？”尹桢伸手在脸边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

　　“试一下用精神力。”陆徵维持着自己破破烂烂的精神触手，坐在沙发上拽了拽手上的丝带，示意尹桢坐到他身边来。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用‘想’的，去感知。”

　　对于陆徵这种有记忆就开始操纵精神力的人，运用精神力就像21世纪的人扫二维码一样娴熟，但尹桢不一样，他只能“感觉”到周围有东西，这种感知的详细程度，不会比“我觉得屋里有蟑螂”更清晰。

　　不过……倒是有些副作用。

　　“我感觉到了。”尹桢忽然幽幽地说道。
　　“哦？那你说说，是摸你脸蛋的是什么？”
　　“不是这个，我听见了，你在笑我笨。”

　　“你又在读心了。”陆徵笑着叹口气，“至少这能说明你成功地把精神力放了出来。”
　　“这简直奇耻大辱，我活了这么大还没遇到什么事情是我掌握不了的。”
　　“人总会有不擅长的事情。”
　　“我觉得不应当是这方面……我再试试，也可能是方法不对呢。”

　　尹桢再一次笨拙地尝试用精神力去弄清楚刚刚刮蹭他脸颊的存在，他有了些许进步，虽然这进步的方向好像不太对。
　　——他成功打开了厨房的可遥控水龙头。
　　“啊，没有那么远。”陆徵又伸出一条精神触手遥控关闭了水龙头。
　　“刚才我好像感觉到了一阵风。”尹桢试图描述他打开水龙头时体会到的异样的感觉。
　　“那不是风，是精神力的波动。”陆徵给出了解释。
　　“啊？那岂不是和觉醒的时候……”
　　“对，性质一样。记住刚才的那种感觉了吗？操纵精神力做出动作时，你应该都能察觉到这种波动。”
　　“那我再试试……”

　　然后尹桢打翻了茶几上的空杯子。

　　“我能感觉到我操纵了什么东西做出了什么行动，但是我看不到它。”尹桢十分懊恼。
　　“因为你跳级了，还没掌握感知，就先开始了操纵。”
　　“唔……感知比操纵更简单吗？”
　　“对大部分人来说，是的。比起综合其他感官做出判断，用‘心’去‘感受’其实是更单纯的行动。”
　　“这样……”尹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再试一下。”

　　这一次，尹桢闭上眼睛，堵住耳朵，放空自己的大脑，再次尝试去“感知”。

　　就像小时候躲在被子里玩的那个无聊的游戏一样，蒙住头，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和小伙伴互相猜对方的手势。
　　当时他是怎么猜的来着？是不是就像那样去感知？

　　恍惚间，他仿佛真的“看”见了什么东西。
　　他“看”见自己坐在沙发上，陆徵坐在他旁边，一条仿佛有形，仿佛无形的精神力从陆徵身上显现，像狗尾巴一样，浮在空中微微甩动着。
　　尹桢想要去触摸它，可是却没有能动的手，他不得不放下堵着耳朵的手，但这样一来，声音涌入他的脑海，一下子就将他“看”到的画面冲散了。

　　他只能凭着记忆将手伸到触手的位置去摸一摸，果然，粗糙如同砂纸的触感。

　　“这是你的精神力吗？我刚刚‘看’到它像你的尾巴一样从你身上长出来。”
　　“不是尾巴，是触手。或者说，我们更愿意叫它触手，它比尾巴可灵活多了。”
　　“就是手感不太好。”
　　“啊……那不是我精神力现在不稳定么，摸起来就有点刺刺的。”
　　“那你狂暴的时候它会变成什么？”
　　“不知道，问安王。对了，刚才你是不是试图伸过触手？我感觉你好像有些动作，但没有成功。”

　　尹桢点点头。
　　“刚才我确实想摸摸你的尾巴（陆徵：是触手！），但是试了半天没有能动的东西，所以就放下堵耳朵的手去摸了。”

　　陆徵托着下巴做思索状，“虽然一般情况下E级向导是发给那些几乎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一般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微能读空气一点的家伙的，但给你判定E级还真对的上，现在看你偏科偏得很离谱。”
　　“伸触手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操控触手是很难的，但伸触手是D级和以上都能做到的，因为大部分人不需要任何练习，只要‘想’，就可以把触手伸出来。”
　　“就像我刚刚打开水龙头，或者掀翻杯子那样？”
　　“我打个比方，你刚刚打开水龙头的方式，就像用嘴吹气，那伸出触手就相当于用嘴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操纵触手则就像发出各种音节组成词句。”
　　“那我现在就是……肺活量奇大无比，但连‘啊’都发不出来？”

　　“正解！”陆徵打了个响指，“是我从没遇到过的状况呢，我相信这里绝对有猫腻。”
　　“虽然我很想听听你的推理，可是我现在的关注点不在这里。我想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是没办法给你做精神梳理的吧？”
　　“是的，没办法。不过你并不缺乏精神力，只是根本无法操纵它们，我猜你如果锻炼得当，应该是可以获得这些能力的。”
　　“能不能总得试试才知道！”尹桢拿出了纸笔，在上面写下【精神力锻炼计划】七个大字。

　　然后，他和陆徵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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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琮收到尹桢请客吃饭的邀请时，第一反应是“你怎么还没进塔”？
　　但她的理性思考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拨通了视频通讯，看到通讯接收者尹桢正躺在某人大腿上惬意的和她打招呼。

　　“狗男男死基佬，我才不去做你俩的电灯泡！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做实验写论文，没时间看你们秀！”

　　“不是，我就想问问怎么从零开始锻炼精神力的操控。”
　　尹桢连忙解释自己的意图。

　　“你的小男朋友不会吗？”
　　“他是哨兵，用的方式和向导不一样，我觉得向导的锻炼方式应该不是学习用精神力强化五感吧？”
　　“确实。不过你不是问从零开始吗，基础都是一样的，操纵触手，感知查物这些。”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教人如何伸出触手？”
　　“……”绿琮语塞，以尹桢的精神力怎么会面临这么低级的问题。

　　“这问题……我不知道，它太独特了。要不你从最基础的探知开始练吧，说不定练着练着就能会了。”
　　“好！那探知怎么练呢？”
　　“教你一个最简单的，蒙上眼睛，堵上耳朵，戴上手套，能这样在陌生环境行动自如就算练成了。这是我当年用过的法子，绝对好用，就是有点费膏药。等你练出来以后如果有新的问题，就再来问，我现在忙，先挂了。”

　　说完，没等尹桢道谢告诉她请客吃饭的时间，绿琮就躲瘟神一样挂断了视频通讯。
　　虽然她对尹桢没进塔而且只有E级这件事非常好奇，但她是再也不想多看那对狗男男一眼了！

《提瓦特学园日记[稻妻篇]》
《提瓦特学园日记》详见此处，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