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明月别枝

　　晨光熹微，几只绒鸟扑腾着翅膀落在紫薇花的枝干上，破碎的露珠顺着叶片的纹理滑落下来，溅落在地。

　　晨风灌满了走廊，月枝慢慢走过客厅，暗处多出来的几道呼吸声让她感到很是不适，她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

　　她走到玄关处，慢吞吞地穿上了忍者靴，原本还有些冰冷的护额被她的体温暖化，只不过她许久不带，仍旧感到别扭罢了。

　　“我出门了。”她站起身来，平静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说道。

　　月枝最后看了一眼阔别已久的屋子，然后才匆匆朝自己工作的大楼赶去。她没想到，她成为上忍后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负责中忍考试的安全问题。

　　困意逐渐在身体里逐渐弥漫开来。

　　“别摆出那种表情，”里树并排跟她坐在一起，翻了个白眼：“好歹也是个上忍了……喂喂，你这家伙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月枝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她强撑着迷朦的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暴跳如雷的里树，“怎么了？该去工作了吗？”

　　里树：……

　　里树看着她因为困意而变得颓丧的神情，怔忪片刻后有些嫌弃地说道：“快擦擦你的口水吧，都要流到地上了……”

　　刚稍微清醒点的月枝懵懂地按照他说的话伸手摸了摸嘴角，干燥的唇角是证明着自己被他耍了的最佳证据。月枝额头上蹦上一个十字架，她眯了眯眼，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里树转身就跑。

　　不管怎么样，到第三场考试的时候，里树还是完好无损和月枝站在了三代火影的背后。

　　这是一场残酷的预选赛。当火影大人讲完以后，月光疾风作为主考官出现在场地中央，接着宣布考试规则。这个男人的神色很是憔悴，眼底布满了乌青，还会时不时地咳嗽一声，月枝心中有些担忧他会突然昏迷过去。

　　如果晕过去的话一定会很逊吧……

　　被月枝担心的月光疾风很坚强地没有昏过去，他依然尽职尽责地宣读着淘汰赛的规则。

　　月光疾风一挥手，电子屏幕上的字开始疯狂滚动，最后停留在两个名字上。

　　她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到佐助身上，黑发少年咬着牙捂着脖子站在人群里，他脸色很是苍白，痛苦之色在面上浮现。月枝皱起了眉，不由地看向那个倚着墙壁看书的银发忍者，后者的脸被黑色的面罩挡住，看不清神情，而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

　　卡卡西没有出手阻拦，那看来佐助应该还能坚持一下，月枝悄悄地松了口气。

　　等她稍微安定下心来，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那晚的场景，月枝就感到一阵窒息和别扭。她现在无限后悔自己当时的举动，为了防止自己再次陷入到那种尴尬的情绪里去，月枝强迫自己去观看比赛。

　　场地上的少年因为体力不支的原因被对手狠狠压制，逐渐陷入了困局之中。

　　“喂，月枝，那家伙是……”里树站在她身边，眯着眼说道：“宇智波的遗孤啊。”

　　“啊。”月枝回答。

　　场上的战斗很是激烈，就在即将决出胜负之际，佐助体内的咒印发作，黑色的花纹慢慢在他脖子上蔓延开来，但他很快就靠自己的意志压制住了那些肆虐的咒印。

　　在击败对手后，他狼狈瘫坐在地，体力不支的他看起来随时快要倒下去，他咬牙坚持着，没有倒下去。

　　“胜者，宇智波佐助。”

　　拿着书的银发忍者及时出现在场地上，用腿撑住佐助的后背，瞬间就把他带离了比赛场地。

　　“月枝，今天还一起去吃……”里树手肘撑着铁制栏杆，看着月枝的侧脸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只是他的话还未完，便被另一道声音无情打断。

　　月枝循声望去，看到了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金发少年，他高兴地朝她这边跑了两步，挥了挥手：“喂，月枝！”

　　“喂，鸣人。”月枝竖起两指放在唇前，示意他安静一点，见金发少年跑近，她才伸手戳了戳鸣人的护额，说道：“如果让我请你吃拉面的话，等你赢了再说吧。”

　　“那是必须的啊，哈哈。”鸣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朝她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月枝你就看好吧！”

　　他的笑容在遇上月枝身边的桑原里树的时候渐渐凝固，金发少年的胡须开始颤抖起来，他伸手指着里树，然后冲月枝比了比手。

　　见状，月枝有些疑惑地弯下腰去，金发少年附在她的耳边悄悄说：“月枝，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因为他暂时是我的搭档啊，鸣人。”月枝学着他的样子，同样小声地回答他。

　　搭档·里树：……

　　金发少年直起身，看向不远处一脸担忧的小樱，没有说话。

　　看样子都很担心他们的队友啊。月枝忍不住摸了摸这个金发少年柔软的发丝，然后伸手在他背后轻轻往小樱那边推了一下，“别担心，有卡卡西在，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要加油啊！”

　　小狐狸闻言露出了笑容，他和月枝挥了挥手，提步朝队友那边跑去。

　　她扫了一眼下面的比赛场地，黑衣服的砂忍已经用查克拉线操纵着傀儡将对手紧紧捆住，胜负立判。

　　“傀儡师吗……”她用手背撑住下巴，喃喃道，“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考试场地的电子屏幕又开始滚动起来——最后停留下的是春野樱和山中井野两个名字。

　　两个少女走到了场地上，小樱那头长发不知何时变成了短发，另一边的少女扎着一条金色的长马尾。

　　“啊，原来是花店的那个小姑娘……”月枝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而她的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场地上的这两个少女的一举一动，“好巧，她们两个都喜欢佐助吗？”

　　里树有些不屑：“切，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酷酷的男生？”

　　月枝倒是觉得作为情敌之间的战斗是不是太过温柔——如果只是扇巴掌的话？

　　“还没恭喜你成为上忍了呢。”

　　拿着书的忍者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熟悉的慵懒随意的声音让月枝微微一怔，她睁大了眼睛，转过身凝视着那个靠在墙上犹自看书的银发男人。

　　心跳微妙地加快，血液似乎在加速流动。月枝很是不喜欢这种不受她控制的情绪，她皱起眉，有些生硬地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还未待月枝开口，身边的里树倒是先喊了一声“前辈”，这一声让月枝不由地再次望向卡卡西。

　　“早上好，桑原君。”卡卡西冲里树点了点头，他将书收好，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到月枝的身边，他十分自然地看向月枝，仅露在外面的那只眼弯成好看的月牙状。

　　月枝怔忡片刻，然后微微低垂头，挪开了与他对视的视线。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恭喜的……”月枝抬起头平静地说道，却依然掩盖不了她骄傲的神情，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低声询问：“佐助怎么样了？”

　　卡卡西回答：“啊，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嗯。”月枝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只是将视线放到了比赛场上，紧接着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到，吊车尾鸣人居然赢了。

　　这家伙，真的不是装的吊车尾吗，骗人的吧！

　　月枝惆怅地叹了口气，心中难以抑制地痛苦起来——毕竟拉面也是很贵的，即便这样，在鸣人快乐地同她招手的时候，她依然面容平静地说道：“恭喜啊，等下请你吃拉面吧。”

　　心在滴血。

　　还好当年自己吃得不多，如果跟小狐狸一样的话，那哥哥一定会把她扔掉的。

　　对哥哥那个抠门鬼来说，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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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得了比赛在前面蹦跶的小狐狸心情很好，脏乱不堪的衣服和脸上的伤口灰尘都不能影响他高涨的情绪，就连抽到的对手是下忍第一的宁次他好像都没有露出胆怯的样子，这一往无前的无畏模样让月枝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远远看着，灿烂得好似一轮春日里的暖阳，他整个人所散发的光芒似乎可以照亮每个人心底的黑暗。

　　难怪感觉，卡卡西变了。

　　月枝跟在他的身后，不自觉地嘴角轻轻翘起。

　　“月枝，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看佐助，”鸣人转过身来，眯着眼笑道，脸上的小胡须轻颤，“一起去吧！佐助一定会很高兴的。”

　　月枝踌躇片刻，便跟着鸣人一起走了进去。她想，下次或许该带束花再来探望，这样空手也太失礼了。

　　但是很遗憾——

　　“佐助现在禁止探望。”

　　“什么！喂，喂，为什么？”鸣人趴在医院的前台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你问我也……”坐在前台的护士小姐面露难色。

　　“那么，姐姐，为什么……”鸣人正欲再追问点什么的时候，从走廊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月枝抬头看去，便看到卡卡西从那边走了出来，说道：“鸣人，在医院里要安静。”

　　他看了看月枝，伸手打招呼，“啊，月枝也在啊。”

　　月枝双手横抱倚靠在墙壁上，她抬眼看了看他，很是高冷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卡卡西的神情貌似更颓废了一些……

　　鸣人看到卡卡西的身影出现便露出了笑容，他扑了过去，张开双手拦住了卡卡西的去路，“卡卡西老师，那个，那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不能探望佐助的月枝只好百无聊赖地靠墙望着天花板，等着鸣人和卡卡西交流完好，便带他去吃心心念念地拉面，至于他跟卡卡西说了什么，月枝一点都不关心，她更关心等会儿自己会不会破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看到鸣人指了指自己，然后极为不可置信地喊道：“难道……是月枝吗！”

　　什么跟什么啊……

　　还未待月枝说什么，鸣人眯了眯眼，皱着眉碎碎念道：“可是她看起来很弱的样子……”

　　被无辜中伤的月枝：……

　　月枝：火遁·火龙术！

　　鸣人，拉面没有了。

　　“喂喂，鸣人，你不要瞧不起她……”卡卡西有些无语地冲鸣人摆了摆手，没什么精神地说：“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个上忍了……不过要教你的不是她。”

　　“是我。”一个穿着黑衣，带着副墨镜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医院里，他用手撑了撑鼻梁上有些下滑的墨镜，冲他们点了点头。

　　月枝认出他是那个精英上忍——惠比寿。

　　但是鸣人仿佛对这个老师更加不满了，“怎么是你！”鸣人眼中盛满错愕，他后退了一步，指着惠比寿极为不满地喊道：“可是，这家伙曾经中过我的后宫术。”

　　月枝&卡卡西目瞪口呆：后宫术？！

　　接着鸣人气鼓鼓地撇过头，双手抱胸：“还不如月枝教我呢。”

　　月枝：“不……”

　　惠比寿大惊失色，慌忙捂住鸣人的嘴，讪笑：“闭嘴！那是一段孽缘……”

　　最终，鸣人还是因为惠比寿老师开出的极为诱人的条件而妥协了，月枝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离去，心里十分感激惠比寿老师，她永远记得这份让她免于破产的恩情。

　　或许是因为心情大好的原因，月枝看向卡卡西，笑容很是真挚，她朝他挥了挥手，“那么，卡卡西，回头见……”

　　话还未完，木叶第一技师眉眼弯弯地看着她，伸手指了指另一边的方向，揶揄道：“月枝，你的同伴好像来找你了。”

　　月枝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一直延伸到了路的拐角处，果然看到里树踮着脚站在那边，不住地往她这边看来，再接触到月枝的目光以后，他猛地撇过了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月枝：……

　　“他好像等你很久了哦，从你们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银发忍者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从背后拿出他最爱的书翻开，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孩子看起来很喜欢你。”

　　荒谬的心念一闪而过，月枝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吧……那家伙不跟我吵架就谢天谢地了。”

　　“是吗？”卡卡西手指点在书页上，顿了顿接着说道：“他应该是很喜欢你的，当年你住院的时候，他只要有空就会来看你。”

　　即便忙碌于任务中，也会努力抽空来探望她……的里树？

　　月枝简直无法想象，她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良久她终于从记忆的旮旯角扒拉出了一丝痕迹——那年的樱花祭，里树曾经送过她一个狐狸面具。

　　她偏过头朝角落里看去，那边的青年依然尽心尽力地等着她。

　　就算没接触过情爱，月枝也不再是个年幼无知的孩子了，她渐渐明了里树那些举动所代表的含义，这个年轻的桑原家的小公子似乎真的对她投入了感情。

　　但是……她的视线落在了银发忍者的身上。

　　“但是，我不喜欢啊……”她认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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