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是

　　酣战至掌灯时分，程小七没有讨到半分好处。
　　强取豪夺她有这个能力，但是不屑。
　　楚小玲就一句：“初次定终生。”死活不肯让步。
　　程小七身处劣势，最开始又是受药物影响，窝囊得很。待药性过了，两人已经意兴阑珊大战略数个回合。早就餍足了，再谈反攻，有些矫情。
　　程小七并不拘泥于这些细节。
　　今夜已经大有进步。

　　窗外是都市的夜景，美得妖冶，美得繁华，美得很有烟火气。
　　楚小玲洗完澡出来，看见程小七披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吃炸鸡。
　　楚小玲：“你什么时候点的炸鸡啤酒？还有批萨？”
　　两人自中午开始折腾到晚上，这一天饥肠辘辘。
　　方才战鼓激烈还没有觉察，这时候消停下来，楚小玲差点在洗澡时候就低血糖摔下去。
　　程小七睨了她一眼，拍掉楚小玲伸向炸鸡的魔爪。
　　程小七：“吃了我还不够饱？还想吃鸡？想得美。”
　　楚小玲谄媚的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现在都……九点了。”
　　程小七：“哼。”

　　楚小玲：“你太坏了，也不等我一起吃。”
　　程小七：“我点的，你凭什么吃？”
　　楚小玲挑眉，楼上程小七的腰肢，纤细有韧性：“我们什么关系？”
　　程小七笑了，如罂粟绽放：“我们有关系？”
　　楚小玲：“你才是下床无情那个。”
　　程小七站起来，姣好的身材在浴袍下若隐若现，她弯腰将楚小玲逼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楚小玲心一紧：“做什么？”
　　程小七：“想吃鸡？”
　　楚小玲点点头：“想。”
　　程小七：“还是想吃我。”
　　楚小玲：“想。”
　　程小七：“吃了鸡就不能吃我……”
　　楚小玲“啵叽”先亲了一下程小七的脸颊，然后飞快地抓起批萨，三下五除二将一块批萨先吃进肚子。
　　肚子叽叽咕咕的叫声终于得到了暂时的满足。

　　楚小玲：“看来我老婆嫌弃没有得到满足。真是我的罪过。”
　　她笑着将程小七再次拉到自己的怀里：“我们再来大战三百个回合。”
　　程小七挑眉，翻身将楚小玲踹下床，如天神一般坐在床沿上睥睨楚小玲：“我是攻。”
　　楚小玲：“我觉着你当受挺好的，我技术也挺好的……吧？”
　　程小七扯开大床上的被子，指着洁白床单上殷红的花朵：“这叫好？我痛死了。”

　　楚小玲心一荡，她说“痛死了”，明明用那么生气的语气，但是为什么听着像是在撒娇？
　　楚小玲咽下一口口水，又心动了。
　　楚小玲：“那个不怪我，第一次都内样。”
　　她考虑出钱把这床单买下来带回去珍藏。
　　楚小玲：要不要剪下来拿个相框裱起来呢？挂在床头？不不不，太嚣张。挂在小七的衣帽间？
　　楚小玲：真想来一段衣帽间嗨……

　　程小七：“我的人生信条你忘了？”
　　楚小玲：“啥？”
　　程小七：“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楚小玲点头：“很好呀。”
　　程小七：“所以，你的一血，拿来。”她伸出手。
　　楚小玲有点窘迫，并非不愿意，只是好不容易压小七一头，她怎么肯轻易交出主动权？
　　楚小玲伸手点点程小七鲜艳的红唇：“你这是过河拆桥，你这是上树拔梯，你这是……”她凑上前吻上程小七的唇，将这人压在柔软的床铺之间。

　　少女的馨香缠绕在对方的鼻尖心口，两个人俱是心神一荡，程小七差点又要把持不住。
　　程小七内心：MMP，关浩瑜的春|药哪里买的？我要去买一点下给楚小玲。
　　楚小玲内心：难道我不才是你最致命的春|药吗？

　　楚小玲的唇从小七的唇齿间游走至耳后，然后一口含住她的耳垂。
　　程小七的耳垂很小，上面打了耳洞，还不止一个，右边两个，左边一个。
　　据说，打不对称耳洞的人，都有潜在的同性恋潜质。
　　程小七的耳钉在高中暑假里打的，还是楚小玲陪着去店里打。
　　从前楚小玲用这个取笑程小七，现在她明白了，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在对她示爱。

　　楚小玲吻住程小七的耳垂，她吻得温暖，仿佛要融化她。
　　程小七有一种错觉，楚小玲一定明白这耳洞的含义了。
　　是，她早就表白。长远以前。

　　程小七叮咛一声，再也忍不住抱住身边的女孩。
　　程小七：“你要弄死我才甘心吧？”
　　楚小玲：“不，我要驯服你为止。”
　　程小七：“我早就被你驯服了。”
　　楚小玲激动：“还不够，我要你——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眼睛里、心里、所有的器官，全部都只能看见我。”

　　程小七媚眼如丝：“那你还不卖力点？”
　　楚小玲：“你都泛滥成这样了？还怪我不卖力？”

　　程小七嗤笑：“我泛滥——”她顿一顿，“是因为我底子好。”
　　程小七：“你技术不行，还不卖力，你真的要我自己弄？”
　　她伸出手，在灯光下，程小七的手漂亮得像是艺术品。
　　学钢琴的手，真的又纤细又修长。
　　程小七露出坏笑：“要不你试试我，试过了，保准你……啊！”
　　楚小玲攻城略地，没有给小七任何的警告。程小七被她带了节奏，整个人在幻海中沉浮。

　　程小七的声音支离破碎：“唉唉……你轻点儿……”
　　楚小玲的声音也闷闷的：“……怕你不开心咯。”

　　楚小玲伸手拍拍小七的脸颊：“叫一声‘当家的’来听听。”
　　程小七反手握住她的手：“还想当我的‘当家的’。”她那样美丽、那样动容，“我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迟早有天，我让你……跪着求我……”

　　楚小玲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娘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尤其你的所有弱点，尽在我手！”
　　程小七眼前一黑，被拖入更加无底的深渊。

　　她抬头看见落地窗外的月色灿烂。
　　心中浮现出来的居然是：今天这几千块钱的房费真是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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