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公主

作者: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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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


      血红色的光芒一闪,重楼已经出现在了独孤宇云的面前。
      独孤宇云看着自己掌心那火焰一般的刻印缓缓消失,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重楼冷哼一声,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平静,是自信,还是绝望?”
      独孤宇云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重楼的问话。他依旧静静地盘腿坐在地上,道:“我出的题目你解开了,那就告诉我答案吧。”
      重楼道:“亏三文,需要解题经过么?”
      独孤宇云淡然一笑,道:“不需要了,堂堂魔尊,不会说谎,如果不是自己解的,你就不会来找我。”
      重楼顿了顿,突然全身杀气大放,道:“既然如此,受死!”
      独孤宇云闭上了眼睛,道:“你动手吧,记得答应过我的事,从此不可以再伤害任何蜀山弟子。”
      重楼忽然飘身后退,喝道:“给本座站起来!本座不屑杀一个废物!拔剑!”
      独孤宇云脸上的神色不再淡定,双眼睁开,两道冷芒射向重楼,剑气透体而出,独孤宇云握着剑鞘的左手抬起,右手握住剑柄,双手外拉,“叮”地一声,原本繁星璀璨的夜空顿时一黯,一道精光冲天而起。重楼眼中光芒一闪,道:“这剑不错。”
      开玩笑,和魔界之主决战,只有得到神兵利器的辅助,才可能存在那么一丝生还的机会。独孤宇云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重楼的情景。
      那时,他还是蜀山的一名年轻弟子。朝廷大军驻扎蜀山下,重楼只是随手一挥,那数千兵马立即化为齑粉。而即使是自己最尊敬崇拜的掌门徐长卿,对上重楼那随手的一击,也是用尽全力才勉强将其化解,而且看起来重楼最后似乎是手下留情了。随后不久徐长卿将掌门之位传给常浩,然后退隐,却在退隐前,给了独孤宇云一个耳环。
      “独孤,这个耳环你一定要好好收藏,如果以后那魔尊重楼再来为难蜀山,危急之际让魔尊过目,他应当会放过蜀山才是。这耳环上本身就附着强盛的水灵,我又从体内抽出灵力,在耳环上刻下了防御水灵法阵,只要感应到那魔尊的气息,法阵就会释放水灵保护你的身体。当然如果那魔尊真要攻击你,这防御就等于没有任何效果,但总也聊胜于无了。我将这个耳环交给你而不是交给常浩长老,有我的用意,不必多问了。”
      三十多年过去,锁妖□□塌之时,重楼果然再临蜀山,而徐长卿交给独孤宇云的耳环,也的确救了他,救了蜀山。
      锁妖塔才出现剧烈的晃动,怒气冲冲的重楼就出现在了锁妖塔后的天空中。独孤宇云感觉到锁妖塔的异样,急忙走出无极阁查看,见到重楼大惊之下,急忙向他飞去。重楼怒不可遏,扬手一道红色的光刃斩向独孤宇云。独孤宇云只觉得全身一紧,已经无力闪避,但他的身上却散出一阵水雾,透出一道蓝光。重楼见到那蓝光,虎目一瞪,伸手虚抓,硬生生地将斩向独孤宇云的光刃扭上天去,化作魔力散了。重楼又将虚抓的手向独孤宇云虚掐,独孤宇云就觉得喉头一痛,已经被重楼隔空扼住喉咙。脚下红芒一转,重楼和独孤宇云都已经消失在了锁妖塔旁。而此时蜀山上下都只注意着剧烈晃动中的锁妖塔,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掌门已经失踪。
      重楼飞到远处的一座山崖上,将独孤宇云往地上一丢,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那种力量?”
      独孤宇云从内衣中拿出用细链穿好戴在脖子上的耳环,没有说话。重楼见了那耳环,眉头一皱,将独孤宇云吸到掌心,高高举起。他眼中精芒一闪,独孤宇云的细链应声而断,耳环落至重楼胸口的位置,化作一道蓝光被重楼收了。
      独孤宇云虽然被重楼举在空中,却不屈服,道:“重楼,锁妖塔要崩塌也是天意,你若要与蜀山为难,我蜀山一派纵然难逃灭亡,也会与你周旋到底,宁可战死,决不跪亡!”
      重楼刚要把独孤宇云再扔出去,却突然道:“女娲的气息!”
      独孤宇云阅历丰富,听重楼的语调中似乎带着一丝惊讶,便猜重楼与当代女娲赵灵儿定有渊源,于是急忙道:“当代女娲赵灵儿先前就在锁妖塔中,她若想要出塔,就非得将锁妖塔从内部破坏不可。现在锁妖塔倒,若是没人从外面营救,灵儿必定九死一生!”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光幕出现在了重楼的面前,重楼看了那光幕几眼,怒道:“杂碎!”他把独孤宇云往地上一丢,同时将一道金光没入独孤宇云手心,冷冷地道:“给本座去把人救回来,要是女娲后裔少了一根头发,本座就让整座蜀山陪葬!”
      红芒冲天,重楼消失不见。独孤宇云从地上爬起,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蜀山上最大的建筑锁妖塔,在诡异的血月下,散出一道道幽蓝色的妖光。司徒钟站在山崖上,心中五味杂陈。独孤宇云赶到司徒钟的身边,又是气恼又是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不阻止他们呢!?”
      独孤宇云是知道李逍遥想去闯锁妖塔的,但他没料到,司徒钟竟然真会让李逍遥做了这么一件傻事。他心里也十分后悔,不该与李逍遥吵翻后就谁也不见,否则也许他就能早一点得知李逍遥的动向,而不是在锁妖塔出现倒塌征兆的时候才猜到出了什么事。
      司徒钟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听师父说过,在我们没入派之前,锁妖塔就曾险些崩塌。要不是一位女娲族的高人牺牲自己将锁妖塔封印,我们是根本见不到这座塔的。也许,这锁妖塔在那时就应该倒了。此塔成于女娲,又毁于女娲。师兄……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独孤宇云一时语塞,道:“岂有此理!”他踏剑离开山崖,只留下司徒钟在崖上又发出一声空叹。
      独孤宇云赶着离开,除了不想面对自己的师弟以外,更是赶着到锁妖塔废墟里去营救赵灵儿。赵灵儿是他亲手投入锁妖塔的,他很清楚,灵儿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怎样的程度。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影响了独孤宇云几十年。几十年来,他四处辟邪斩妖,除魔卫道,即使他成为了人类正义的化身,公平的代表,但他曾经的仁心已经因为杀戮而麻木了。加之当年师叔姜清的惨事,只要见到不是人形的通灵生物,他就只想将其投入锁妖塔而后快。他现在可是后悔得很,为什么当时自己不能理智一点,却把神族后裔当成了妖邪呢?
      锁妖塔倒万邪出,无数妖邪所化的光点从锁妖塔那一条条令人毛骨悚然的裂缝里向外投射。独孤宇云见此情景不禁又是大怒,脚点剑身飞跃而起,玄铁重剑尖下柄上地直立,融入了独孤宇云的后背。剑光大作,独孤宇云使出了人剑合一的“天剑技”。“天剑”又散出无数剑影,霎时无数“天剑”在空中盘绕成太极形状,组成剑阵朝摇摇欲坠的锁妖塔射去。这一路上,不知多少妖邪才庆幸自己终于从锁妖塔这牢笼中逃出,却又马上被近乎狂暴的剑气绞碎了。
      “轰”地一声,锁妖塔终于开始崩塌,整座塔的顶五层,就在这轰然巨响中垮了半截。血一样的化妖水倾泻而出,收割了一批妖邪的生命,也阻住了独孤宇云的去路。又是一声巨响,锁妖塔顶五层剩余的那半截往下再数四层左右的地方又喷出一大股化妖水,塔身向外张裂,那半截塔身就朝已经垮掉的那一边倾倒下来。独孤宇云仗着自己的“飞龙剑遁”出神入化,不再管那些逃离的妖邪,身化流光,躲过当头砸下的无数碎石与洪流般的化妖水,从锁妖塔底层墙壁上的大裂缝冲了进去。
      独孤宇云也不枉被称为天下第一了,居然能在极度混乱的锁妖塔底感觉到李逍遥身上散发的与他同源的仙剑派剑气,然后把被李逍遥牢牢抓住的赵灵儿、林月如也救了起来。他御剑飞离险地,将他们三人并排放好。
      独孤宇云出指如电,立即替三人诊了脉。因为要推赵灵儿离开化妖水池,李逍遥是身在水中的,受到的撞击之力被水削弱很多,所以他的伤最轻,只是断了一些骨头,五脏受了点震荡。赵灵儿本是神族,又在腹中凝聚了一股护体真气,所以只是受了重伤,并无性命之忧。但林月如的情况非常糟糕,鲜血不断从她的秀发中流淌而出,脉搏也是几不可寻了。
      独孤宇云在李逍遥来蜀山的时候就已经听林月如的自我介绍而知晓她是自己义弟的女儿,此时见林月如生命垂危,独孤宇云急忙御剑直冲入无极阁。他在冲进锁妖塔的时候就想好了,要是赵灵儿有生命危险,就赶快回去取能生死人、肉白骨的赤雪流珠丹来救人。只不过现在是换了救助对象,所以虽然着急,独孤宇云还是丝毫不乱地打开无极阁内室机关,将当世仅存的一颗赤雪流珠丹取出。他已经顾不上因为锁妖塔倒而大乱的蜀山弟子,御剑冲回放置李逍遥三人的山崖上。
      林月如的牙关已经僵硬,无法吞咽任何东□□孤宇云急忙运劲将赤雪流珠丹震碎,用内力把赤雪流珠丹的碎片从林月如的牙缝间塞了进去。吃了这天下第一神药,林月如的脉搏终于有了一丝强盛,独孤宇云长出一口气,又将李逍遥三人带起,御剑向西南飞去。
      独孤宇云未入蜀山派前,乃是个四海为家的浪子,有一回在苗疆身染重疾,被一位高人所救。在独孤宇云心中,除了自己的授业恩师,就是这位高人对他最好了。虽然林月如服下了赤雪流珠丹,保住林月如的肉身很容易,但想让林月如的魂魄归位,并且还重楼与李逍遥一个完整的赵灵儿,恐怕就非得求自己的这位恩人帮忙。
      天,已经蒙蒙亮了。独孤宇云御剑直行,来到了数十年前曾救他一命的恩人的居所外,道:“圣姑,独孤宇云有事相求!”
      茅屋门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妪缓缓走出。老妪的眼神很平和,但当她看见独孤宇云用真气扶在一块儿的李逍遥三人,不由得脸色一变,道:“快,让他们进屋躺下。”
      独孤宇云按照圣姑所言,将李逍遥三人送进茅屋中,平放在一张大床上。圣姑才开始为李逍遥三人诊脉,独孤宇云却全身一震,道:“圣姑,独孤还有要事,先行一步,稍后再来拜访。”
      独孤宇云很匆忙地对圣姑施了一礼,然后奔出门去,尽量远离圣姑的住所。因为,他感觉到了重楼的气息。是的,重楼处理了魔界的事务,通过先前留在独孤宇云身上的刻印找他来了。
      御剑瞬息飞出数百里,独孤宇云这才停下。没有丝毫热度的红焰在独孤宇云的面前跳动,重楼的声音从红焰中传出:“想跑?”
      独孤宇云冷哼一声,道:“我说过,宁可战死,不可跪亡,我只是不想我们的决斗影响到对灵儿的救治。”
      轻蔑的冷笑传来,重楼已经现身,他道:“跟本座决战,就凭你?”
      独孤宇云道:“你是魔尊,我自然斗不过你,倘若你不用魔力,胜我的把握又有几成?”
      重楼先前回到魔界,是因为神族发现人间因锁妖塔倒影响盘古之心,导致神州大地处处灵力异常,加之重楼就在锁妖塔边,于是神族当机立断,发兵攻打神魔之井。重楼接到急报,赶到神魔之井一阵大杀,将神族杀退的同时也宣泄了自己的愤怒。再一次见到独孤宇云,重楼感觉到独孤宇云强烈的战意,不禁施法探察了独孤宇云的修为。
      重楼凌厉的目光扫过独孤宇云的身体,独孤宇云全身一颤,重楼道:“天赋很好!”
      突然重楼身上的魔炎消失了,他已将全身的魔力内敛,让自己的修为暂时下降到与独孤宇云一样的水平。双臂一震,两道精光四射的利刃从重楼的护臂上弹出。重楼双臂往身前一封,向独孤宇云冲去。
      独孤宇云反应极快,立即将飞剑召至手中,蜀山剑法飘洒而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光勾勒出一道道凌厉而完美的弧线,与重楼的双刃斗在了一起。
      日头偏西了,大大的红轮停在一处小小的山崖上,印出崖上两道黑漆漆的影子。两道影子相隔十来丈立着,其中身形不断起伏的一个影子缓缓倒了下去。
      重楼走到倒在地上还依旧喘息不止的独孤宇云面前,隔空向他拍出一掌,道:“你是第二个能令本座用魔功相抗的人类。”
      重楼拍出的红光融入独孤宇云的体内,独孤宇云苍白的面庞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不再有起伏。独孤宇云撑着玄铁剑站起来,道:“多谢手下留情。”
      重楼眼中的赞赏在独孤宇云的这声道谢下立即转为原来的森冷,道:“说,怎么回事!”
      独孤宇云轻叹一声,将自己误把赵灵儿当成妖女投入锁妖塔直至李逍遥闯锁妖塔的经过说了,又道:“魔尊,锁妖塔被毁完全是因我一人而起,你要是想毁灭就毁灭我一个人好了,这件事与蜀山,与天下苍生没关系!”
      重楼道:“哼,就这么让你死不是便宜了你?”
      独孤宇云沉吟片刻,道:“那你就让我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余生,如何?我立即辞去蜀山掌门之位,然后就觅地潜修。我现在再出一道难题给你解,你将迷题解开之日,就是我任你处置之时。你是魔尊,相信随时可以将这难题解开然后来找我,那么我不就是日日夜夜都要担心你会随时来取我性命了么?”
      重楼的右嘴角微微一扬,道:“本座答应了。”他倒不是因为想报复独孤宇云什么,而是在独孤宇云身上找到了当年飞蓬的影子。方才的一战,他用尽所学、所悟、所创的武功、技巧,都没办法将独孤宇云的攻击完全破解,到了最后,独孤宇云使出了搏命的绝招,他也只能催动魔力,才能强行化去。好久没有这般酣战过了,重楼很期待,这即将觅地潜修的人类以后还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独孤宇云听重楼居然答应了,不由得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挥剑削下一片山石,以剑为笔,密密麻麻地写下了不知多少字,然后用剑气将石片送到重楼面前,道:“这就是题目了。”重楼将石片收了,道:“本座已经在你身上留下刻印,就算你转世轮回,本座也一样能找到你。”
      话音才落,重楼已经消失在一片红芒之中。独孤宇云长出了一口气,胡乱运了几下内功心法将内伤压下,然后御剑回到蜀山,处理锁妖塔倒造成的混乱。
      再次来到圣姑的住所,李逍遥已经清醒,圣姑也暗示有办法救活林月如,独孤宇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嘱咐圣姑不要告诉李逍遥等人自己来过,就又回到了蜀山,开始寻觅可以担任新掌门的人选。
      可谁知这掌门之位一空数月,直到李逍遥来到蜀山,凭借自己超越独孤宇云的天赋将蜀山多项绝学练至登峰造极,成了蜀山派第二十七代掌门,独孤宇云这才可以真正卸下肩头重担,开始云游四海,觅地潜修。在云游的时候,他结交了很多隐居仙山的剑术高手前辈,习得了不少精妙剑术,更得到了一柄旷世神兵——湛卢剑。
      一晃十多年过去,独孤宇云也功德圆满。但他没有选择飞升,而是转修散仙,以留在人间。如果重楼知道自己因为成仙而被接去了神界,谁能保证他不会对蜀山不利呢?魔尊有魔尊的尊严,只要自己还在人间,那么重楼就不会违背他们当初的约定。而现在,又是十几二十年过去,重楼终于来了。
      重楼依旧是双臂两片利刃,好似一团旋风。而独孤宇云则巍峨如山,湛卢剑幻化出点点寒星与道道弦月般的光弧,一次次攻重楼之所不得不救,让重楼眼看就要攻到自己身上的招式一次次地硬收了回去。
      重楼与独孤宇云的战场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地上了,他们都高高飞起,在崇山峻岭间穿梭,交汇而不碰撞……
      越往这大雪山中飞行,独孤宇云就越感压力越大,剑上的招式也远没有才动手时流畅了。重楼虽然并不把这压力放在眼里,但同样感觉到了压力的存在。
      又一次与独孤宇云交汇,重楼飞掠过了两座山峰。眼前景致一变,一道蕴涵极为充沛而纯净神力的光流当空坠下,静静地泻在那一座山峰上,又不知从那山峰上因为被光流掩盖而看不见的地洞引向何方。
      突然,重楼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眉头轻舒,撇下独孤宇云朝那天光下飞去。
      也许是感受到重楼与独孤宇云交战发出的气息了吧,天光中走出一男二女来。
      重楼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脸色比面对独孤宇云的时候缓和了很多,道:“阿媚果然将你救出来了。”
      是的,重楼与独孤宇云相斗的地方正是昆仑山,他们打着打着就来到了昆仑天光旁,惊动了已经在天光中修炼一段时间了的李忆如、景念遥和佘恋灵。他们一走出来,重楼自然能感应到女娲的气息,于是不再对独孤宇云发动攻击,转而向天光下飞去。
      李忆如笑道:“是啊,这次多亏苏姐姐了。重楼伯伯,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剑圣伯伯!”
      此时独孤宇云也来到了天光下,但由于天光对他造成的压力太大,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李忆如急忙挥出一道金光护住独孤宇云的身体,独孤宇云这才道:“你是逍遥的女儿?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忆如苦笑一下,道:“一言难尽喽,倒是伯伯你怎么会和重楼伯伯出现在这儿,好像还打了一场?
      重楼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别管。”听李忆如叫他“伯伯”,重楼他还真是不自在。
      李忆如拉起重楼的大手,道:“重楼伯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别为难剑圣伯伯了,好不好,算忆如求你拉~”当初在神魔之井重楼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此时见他俩同时出现在这儿,若是自己不出面,这决斗恐怕不能善了。
      重楼眼中流露出一丝宠腻,转过头,对独孤宇云道:“本座看在忆如的面子上,不取你性命了。但本座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肯答应,本座不单保证不杀你,也保证永远不和蜀山为难。”
      独孤宇云眼中一亮,道:“是什么条件?”
      他心里暗想:“若是牺牲我一个,能换取蜀山永远不受魔族威胁,那也值了。”
      重楼的嘴角高傲地扬起,一字一句地道:“跟我回魔界,每天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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