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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风华强笑道：“皇上，臣不是一直在陪您吗？只要皇上有命，做臣子的自当鞠躬尽粹，万死不辞。”
龙炫赫转目眺望，屋外早已是夜幕低垂，繁星满天。“朕还是觉得时间太少了。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可朕仍未尽兴，风爱卿，你就留宿在傲龙殿，我们君臣同榻，指点江山，岂不是美谈？”
“皇上，万万使不得。”风华惊得几乎是从椅中跳起身来，后退了大几步。“风华逞恐，不敢睡龙榻，扰了皇上清休。”
“不必逞恐，朕恕你无罪。”龙炫赫慢慢的起身，一步步的逼近风华。“朕的傲龙殿连皇后都未曾睡过，这可是天恩。爱卿就不必推辞。”
“臣不敢。”说话间风华渐渐向后退去，直到抵在冰凉的墙上，再无退路。“皇上！臣不敢哪！”
“不敢？”龙炫赫比风华约莫高大半个头，又比他强状许多，轻易将他困在长臂与墙之间，低头俯视他：“朕是不是听错了？天下有风华不敢的事吗？胆大妄为，欺君枉上的你，还会有什么不敢？”
风华压下心中的惊悚，仍故作静定，企图力挽狂澜。“臣没有。”
龙炫赫出其不意的抚上风华的脸。手下的触感虽好，终不够细腻、柔嫩，略显粗糙了些。不无惋惜的说：“好好的凝脂肌肤偏要弄成这幅样子？风华，你于心何忍？”
风华羞怒的甩开他的手：“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请自重！”
龙炫赫并不恼，只是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道：“风华，明人不说暗话，朕什么意思你自然心中明白。”
风华骤然抬头，龙炫赫刀刻剑镂般深刻英挺的面容近在咫尺。他用深遂无边高深莫测的黑眸直直的盯着他，仿若已看透了他的灵魂。
“不见黄河心不死。”见他沉默不语，龙炫赫不再对他逼视，收回长臂径直走到书桌前取出一轴画卷，扔到他面前。“风华，你认识这个吧？”
风华双手颤抖，没有展画，他怎么会不认识？这是那人唯一赠他的礼物，他惜若珍宝，其中的一笔一画早已刻在了心底。
龙炫赫将画踢开，上面是位十一二岁的少女。红衣红发的她倚在梅花树上，螓首蛾眉，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年龄虽小却看的出日后定是位美人胚子。
风华看着画中少女明艳灿烂如冬日暖阳的笑容，凄楚万分，和他相识十多年，只有那一刻她才是真正高兴幸福的吧。
她费尽心力，她倾其所有，就是为了那久违的幸福呵！
“没用的，风华。对一个无心的人，你再做什么都没用的。”龙炫赫轻易看穿了她的想法，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梦想撕碎：“龙炫漠的心永远不会在你身上！”
龙炫漠三个字像针一样刺到风华心尖，痛的她难以承受，她全身无力的靠在墙上，轻声的呢喃：“不，不会的，只要我做的更好一些，只要我做的更好一些！”
“做的更好一些？”龙炫赫冷哼，继续残忍的接开真相：“为了龙炫漠，你两年间足不出户，读书万卷，学遍天下才艺，有此事吧？”
风华记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曾先后十余次因劳累过度而昏倒，最殚精竭虑时还吐过两次血，不过好在她熬过来了，她带着一身绝学来到他身边，想要做足以与他匹配的女子。
她默认，忽然惊声问：“这事皇上怎么知晓？莫非皇上见过……”她噤了口，那个人不是她能随便提得的。她不怕天子，却唯独对此人钦佩有加，不敢有丝毫不敬。
“辛魅吗？”
“你怎么敢叫教主名帏？”风华立刻反射性的厉声喝止，眼中怒火立见。
“朕一直叫他辛魅，他是你们的教主，可不是朕的。”言下之意自是两人非故皆友。“没想到他竟能研制出抑制性别特征的药来，还美其名曰‘转世’，真是个怪物。”
皇上连教主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也能交结，实在是神通广大，风华心中感叹，嘴上仍不满地反勃：“教主是天神才不是怪物。”
龙炫赫懒得与她计较，接着道：“为了接近龙炫漠，你服下‘转世’，女性特征明显消退，冒天下之大不帏考取状元，与他同朝为官。朕派龙炫漠出征，你担心他的安危，主动请缨随征，为救他一剑穿心，差点丧命。风华你以女身男相封候拜相，欺瞒了世人，就连朕也差点被你骗过。”
初服‘转世’时生不如死的痛，风华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那幅画陪着她，如果不是她实在想念作画的少年，她无法支撑到最后。
“皇上怎么会起疑的？”服下‘转世’不久，风华外在的女性特征已基本消失：滑不溜手的皮肤变得粗糙，甜美的嗓声变得低沉，丰满的胸部变得平整。她更是将努力将男子的日常行为，细节习惯学的惟妙惟肖。就连教主都说，现在的风华就是个漂亮阴柔的公子。她以为已天衣无缝，不会被人察觉，还是栽在心思更为甚密的龙炫赫手里。
“从你们西征回来开始吧。”龙炫赫也不隐瞒，“朕一直觉得奇怪，你既然可以为漠舍命，理应不至讨厌才对。可为何总在朝堂上与他针锋相对？开始也许是政见不和，但经常如此就肯定会有问题。朕后来注意到，只要漠在的场和，你就很活跃，故意与他作对或是大声与旁人聊天，总之很有生气。但漠若不在，锋芒毕露的风华则会消沉安静许多。于是朕就想也许你对漠并没有意见，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而已。朕没说错吧？”
风华点头苦笑，她对他发难，的确是为了得到他的关注。
“真正让朕怀疑其实是喝酒那天，你问朕为何不禁止皇后和七王爷见面？风华你太唐突了，没有一个聪明的臣子会问这种问题，除非他太过在意。朕抓你的手的时候发现你的骨骼极纤细，而寻常男子就算再清瘦也不至如此。”龙炫赫顿了顿继续说：“当然，你最大的失误是你看漠的眼神，太专注太执烈，你常常会无意识的追随他的身影看到失神。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朕彻查你的底细吗？”
风华缄默，没错，关心则乱。即使她改变了外表，仍改变不了渴求的心，又岂能不露出破碇？
“风华，你告诉朕，如此都不能让他动心，你还能为他做什么？你如何做的更好一些？”
她还能为漠做什么？风华也在问自己：她该如何才能让漠多看她一眼？如何才能将他清明如水的眼神驻留在她身上？如何才能得到他哪怕丁点的关心？哪怕片刻的真心？如何？她该如何？
柔肠百断终未果，龙炫赫的话很伤人却是真相：漠的心永远不会在她身上。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吧！那她还在执着什么？一时间万念俱灭，她扬起头，“风华罪犯欺君，甘愿受死。”
“你是唯一和朕谈的来的人，是朕的知已，哪能舍得轻易赐你死？”龙炫赫道：“风华，朕很喜欢你，回复女儿身，进宫陪朕吧，让朕看看画中明艳照人的女孩长大后是怎般的国色天香。”
“皇上不是对娘娘……”
“朕说放下就是放下了，朕与她早已形同陌路，再无牵挂。”龙炫赫沉声道：“既是不归路，你又何必放不下？”
“我……”
“别急着拒绝。”龙炫赫起身向门外走去，“是和朕一起造福黎民让万世景仰，还是报着你毫无希望的痴念下地狱黄泉？你自己选。三天以后，朕来听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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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很多聪明的大人猜出了风华的身份和目的。
大家好聪明哦。亲~~~
尤其是kylixlin那简直是伊某人的知已。哈哈哈
龙炫赫对风华的感情我也说不清，总之是英雄惜英雄啦，同命相连啦之类的。
反正不是深刻的爱就是了。
下面就是绝裂无情的部分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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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裂无情——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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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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