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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说出这些目的性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话,已经耗费光了安室透所有的羞耻心。他已经说不出更多自夸的话了,因为实在是不好意思,尴尬得转身的他没有能看到神乐结衣眼中的探究。
神乐结衣心情极好,托着腮的她都忍不住用手指轻点自己的脸颊了。
虽说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现在这样,想办法让赔自己去酒局的人变成降谷零,但是她真的没想过居然能这么容易就达成。
谈恋爱果然会让人变蠢。
嘁。
见神乐结衣半响都没有说话,安室透有点忐忑,小心的侧着脸去偷看她:“不、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神乐结衣收敛了笑意,“你爸爸那么忙,真的有时间陪我去吗?”
“有的!”安室透连忙回答。
神乐结衣笑眯眯:“那就拜托你了。”
她带着安室透准备离开,走出教室前回头看了一眼佐渡正敬。
良知尚存的高中老师的眼镜之后正流露出了令人悲切的同情,可惜这股同情在被神乐结衣瞪了一眼之后便荡然无存。
佐渡正敬无声的做着嘴型:他真可怜。
神乐结衣:闭嘴。
回家之后。
神乐结衣问:“那我跟你爸爸出去了,你还是在家里等我吗?”
安室透反射性的想点头,又突然意识到不对,自己在家里等的话,那降谷零还怎么出现?
他结结巴巴回答:“我……我想回去住一晚,好久都没跟爸爸见面了。”
神乐结衣:“那还是不麻烦你爸爸了,让他抽一天出来好好陪你吧。”
安室透:“不用!我、他——”他支吾了半响都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只能丧气的垂着头。
看上去怪可怜的。
神乐结衣把牛奶放到了他面前,就像那天她第一次捡到这个孩子并把他带回家那样。
“透君,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的,你问吧。”
“你很喜欢我吗?”
喝着牛奶的安室透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杯子里的液体也被吓得洒了不少。
他连忙起身去找纸巾把面前擦干净,用匆忙的动作去掩盖自己的慌乱。
他一直都有着这种习惯,从前就算再怎么思念某个人,他也能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然后短暂的忘记那个人。
安室透把自己整理好,再抬头时,发现神乐结衣仍旧在注视着他。
他有些失神。结衣的瞳色很浅,这是他从小就发现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他突然发现,结衣的眼睛在背着光时竟然也能深沉到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可是这深沉的眼睛又让他能感觉到温柔,像是春日里从树上飘落的樱花,轻柔的从你的眼前滑过,然后落入平静的小池子里,溅开几圈微弱的涟漪。
结衣问了他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一个在他是降谷零的时候不敢回应过的问题。
也是一个他此刻极其想要回答的问题。
他从未这样心平气和,因为这个答案是早已确定的。
“是的,”安室透说,像是认命了,“我喜欢你。”
从很久很久之前,久到我自己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安室透抿着嘴笑了,他看到坐在他对面的神乐结衣红着脸偏过头去,还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害羞了吗?
害羞也很可爱。
第二天一大早,神乐结衣才刚睁开眼睛,安室透就已经做好了早饭,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个小鬼就头也不回的往外冲。
“我先回家监督爸爸晚上来接你!他一定不会爽约的!”
“诶!我送你回家——”
神乐结衣的话被关门声打断了。
桌上放着丰盛的早饭,连味增汤都有,萝卜炖到软烂,筷子轻轻一捏就能融化成水。也不知道安室透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真的这么期待吗?
神乐结衣忍不住想笑,端着碗靠在了沙发上。
沉寂了几天的三人小群的信息通知又亮了起来。
。:你们准备好了吗。
腐宅:准备什么?
游戏宅:请先去工作,如果不想今天迟到的话。
游戏宅:红白黄全部ok。
。:干得好。
腐宅:唔哇!你们该不会是想……玩UNO吧!
游戏宅:。
。:今晚降谷零要去。
。:弄晕他。
。:你今年的本子我买了。
。:我记得ps5要出了吧。
腐宅:嘶——
游戏宅:嘶——
神乐结衣关上对话框。
她的聊天软件用得不多,原因也还是那一个——朋友少,没什么需要聊的。
连群聊的数量都一手能够数的出来。而跟成海和二藤组成的三人小群下面,也是一个沉默了很久的群。
群成员同样只有三个人,她、降谷零还有诸伏景光。
这么一想,景光好像也失联了挺长时间了,这两个家伙不愧是好朋友,就连做出的垃圾事情都惊人相似。
等见到面了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神乐结衣哼了一声,把碗放进洗碗池里,转身回到房间里打开衣柜,开始挑选今晚要穿的衣服。
不能穿得太刻意,得是那种平凡又亮眼的打扮才行,再画一点淡妆,不说让降谷零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扑上来,再怎么也得让他心动吧。
她想了想,又从柜子的最深处掏出了一瓶香水。
“便宜你了。”
降谷零是下午开着车来的,一辆白色陌生又帅气的座驾停在公寓楼下面,足以引起周围家庭主妇们的讨论,甚至连住在神乐结衣家隔壁的阿姨都忍不住敲开了她的门,想要跟她八卦一阵。
“诶我跟你说啊,楼下有一个——”阿姨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打扮得比平常要精致很多的神乐结衣,她把穿着长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神乐结衣上下打量了个遍,这才露出暧昧的笑容,“今天要出去约会嘛?”
神乐结衣笑笑,将脸颊上的发丝挽到耳后:“是呀。”
阿姨捂着嘴:“看你今天倒腾得这么好看,今天一定是一个大日子啊,他要跟你求婚啦?”
“求婚倒不至于啦,还早呢,”神乐结衣摇头,“对了,你刚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阿姨想起来了自己的目的,把神乐结衣拉到了门前的围栏边往下看,她指着那辆白色的座驾:“你看,是一辆陌生的车呢。”
“车旁边站着的小伙子也挺俊的,个子又高人又壮,就是有点黑,也不知道车停在我们楼下是要等谁。”
“诶你说我要不要下去问问他有没有对象啊,我一个亲戚家的姑娘还没谈朋友呢,说不定他俩谈谈还能成呢。”
“……唔,可能成不了。”
“为什么?你认识那个小伙子啊?我看他在那里站了挺久的,等你朋友?”
阿姨一边说着,一边跟神乐结衣一起出门,估摸着还没放弃之前的念头。
“因为啊……”
一阵风吹来,将神乐结衣的话一同吹走。
站在车前低头沉思的降谷零像是被这阵风惊醒,一瞬间察觉到了什么,竟然直直的回头看向神乐结衣的方向。
他的表情有点呆愣,很快又变成不好意思,握拳抵着嘴咳嗽了几声,说:“你来了。”
“嗯,”神乐结衣上前了几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她本不应该表现得这么生涩的,“这位……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被点名的隔壁阿姨愣了一下,立刻扬起笑容:“哎呀,小伙子有没有女朋友呀,阿姨有一个亲戚跟你年纪差不多,你想不想考虑一下嘛,先留个号码日后联系也成。”
降谷零看了一眼神乐结衣,没从她的脸上看到别的多余的情绪,于是沉默了一阵,换上了一个亲切又灿烂的笑容。
“抱歉,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哦。有喜欢的人了啊。神乐结衣挑了挑眉,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诶?你不是跟佐渡那小子去约会吗?不是还要求婚?”
“怎么现在跟这个小伙子……他一直在等你?!”
阿姨的脸上布满了错乱的表情,在她的眼里神乐结衣是有男朋友的,可是现在她竟然打扮得这么好看,坐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车,而且这么晚出去……
神乐结衣礼貌的与她道别,然后关上了车窗。
后视镜里,阿姨仍然呆滞的看着他们一同离去的背影。
“……你不用跟她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就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之类的。”
“她想的也不错,我的确是跟男朋友之外的男人出去吃饭。”
神乐结衣无所谓,随手点开了降谷零的车载音箱。音箱是需要连接蓝牙的,降谷零没来得及阻止她,音箱里就已经开始播放起了音乐。
神乐结衣:“啊……”
她真的只是在连蓝牙的时候随手输了个自己的生日,没想到竟然密码竟然是正确的。
降谷零的手死死捏住方向盘,整个身体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直视着前方,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平稳驾驶。
因为他不敢去看神乐结衣的表情。
如果、哪怕结衣的脸上出现一丝丝吃惊或是为难,他可能都无法维持现今珍贵又摇摇欲坠的平静了。
神乐结衣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降谷零哭笑了一下,发现这种沉默对他来说也是难熬的。结衣好像对自己的密码就是她的生日这件事一点都无所谓,自己的纠结在她眼里似乎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在担忧的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降谷零的心突然就冷了下来。
对啊,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他只是代替无法赴约的结衣的男友,陪她一起去一个高中同学的聚会罢了。
甚至如果不是作为安室透的自己提起了“降谷零”,恐怕结衣都不会想到让他与她一同去聚会。
她愿意让佐渡正敬找一个她不认识的人陪她,都不会主动想起他的名字。
这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应该说在降谷零决定接受他的任务并从此改头换面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些。
神乐结衣的身边会出现别的人,每一天,在他离开的每一天里,他们都在走出对方的命运。
除了知道这份任务的同事以外,他在长达十年里都是以一个犯罪的身份生活的,他不能与从前的朋友亲人联系,甚至不能在身上留下任何他过去的影子,否则他的任务目标便可能将手伸到他珍惜的人的身上。
只是……只是当他在看到结衣与别的男人言笑晏晏的时候,他的胸口总会泛起一阵疼痛。这种疼痛不比他曾经经受过的那些致命伤,无法让他长达半个月都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这是一种绵密的痛,不留一丝余地的抓挠着他的心脏,每一秒钟都不肯停歇,不愿放过他。
降谷零觉得车子里闷得厉害,他想打开车窗,又怕外面的冷风吹到结衣的身上。
太煎熬了。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除了假装平静,假装他们还是朋友以外,他还有别的身份能够出现在结衣的身边吗?
二藤定的小酒馆位置有些偏,他们路过了繁华的市中心,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找到这个位于巷子里的小店面。
站在巷口都能闻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酒气。
降谷零把车子停在了一边。
神乐结衣:“知道要喝酒你还开车来啊。”
“啊,通常情况下男性接女性出去吃饭都是应该开车的吧,”降谷零短暂的疑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喝酒之后找代驾就好,风见今晚在附近任务,可以通知他来开车送你回去。”
这可不用麻烦他了,人要是活得像个工具那还有什么意思。神乐结衣整理了一下裙摆,率先推开了酒馆的门。
酒馆是非常传统的江户风格,小包间都是用纸糊门与布帘子隔开的。每一扇小门的外面都挂了红彤彤的灯笼,工整的摆放着几双木屐。
酒馆被快活的气氛环绕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红润的醉意,酒馆的店员则是穿插在这些酒鬼之中,给他们递上小菜或是一起聊几句,笑成一团。
成海跟二藤在角落的包间里,那里稍微安静一点。他们俩坐在一边,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放满了各种小吃炸串。
多年未见,这两个人的脸上依稀还带着从前的影子。
降谷零看着这两个人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突然就有些放松了下来,好像回到了学生的时代。
“恭喜你们,”他解开了西服的纽扣,坐在了二藤的对面,“不过还真想不到,你们竟然到现在才确定关系。”
成海顿时不满的开始敲桌子:“喂喂!这话可轮不到你来说啊!”
神乐结衣假装听不懂成海话里的暗示,挑眉,也说了一声恭喜。
收到暗示的二藤看了她一眼,冷静的给降谷零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杯清酒:“来晚了,先自罚三杯,没问题吧。”
降谷零意识到了什么,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扫了一眼神乐结衣。
他以为这只是学生时代的好友在为结衣鸣不平,并未多想便三杯酒下肚。
接下来成海又喜滋滋的拿出了一瓶明显是中国风的酒放在了众人的面前:“好不容易才从老板从他的珍藏里找出来的,中国白干,听说超好喝!”
“结衣衣来一杯吗?”
神乐结衣垂眸:“来一杯果汁。”
“真的不喝一口?很好喝的。”
“我这不是带了一个人过来给你们灌吗,今天就先放过我吧,回去还要给小孩子备课呢。”
“对了,听说你跑去幼儿园教书了,小孩子好玩吗?”
“你生一个就知道了。”
“啊啊啊结衣衣不要说这种话啦!”
神乐结衣如愿以偿的在酒馆里买到了果汁,她借着干杯一饮而尽的机会,观察着正在拼酒的几个人。
成海和二藤是真的非常高兴,他们也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上降谷零了,没有什么比重新见到作为警察然后失踪的好友更令人欣慰的事情了。
至少他人还是安全的。
而降谷零呢。
他今天好像放纵了不少,只要是递过来的酒他都来者不拒,一点都看不出克制的意思。
真的是因为有代驾所以觉得就算喝多了也没关系吗?
还是说有什么快乐或烦闷的事情,只能用喝酒当做发泄?
除了神乐结衣以外,其他三个人脚边的空酒瓶越来越多,老板都苦着脸跑来他们的包间好几次了,但一听到是为了庆祝成海跟二藤在一起了,他又只能一边祝福一边拿出别的好酒招待他们。
“降谷、降谷啊你不知道!你跑去警察大学的时候结衣衣气得自闭了好几天,哈哈哈……怎么逗她逗不说话,超可爱的!”
“她每天都去你们学校附近晃悠,结果被你们学校的教练看中了,顺势被拉去做联谊,哈哈哈……”
成海笑得在桌子上打颤,差点把手边的酒瓶都碰倒了。
“结果你知道你们的联谊是什么样的吗?”
说起这个,降谷零的眼里也出现了几分无奈的笑意,他把酒杯剩余的浅浅一层喝干,感慨道:“知道啊,我那时候也是第一次知道警察学校的联谊居然是一起走正步。”
“还有五公里长跑,让警校的学生假装绑匪,过来袭击联谊的女孩,然后教育女孩在面对绑匪的时候应该怎么逃脱。”成海越说越带劲,“简直没有一所学校能比你们的学校更直男的了。”
神乐结衣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降谷零的朋友。
没办法,被要求假装绑匪的人正好是降谷零的那位人高马大的班长。她当时正在跑五公里,回头的时候发现同校的其她人都还没跟上来,刚打算停下来等等她们的时候,这位班长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
神乐结衣条件反射,先是一脚踩中了班长的脚背,然后顺势借着力道一个翻转,膝盖瞄着班长的太阳穴就撞了过去。
班长也被这么彪悍的反击吓了一跳,反手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被踢了后退了两步,整条手臂都麻了。
在一旁打算解说教学的教官愣了好久,还问身边的教官,神乐结衣到底是他们警校的,还是隔壁大学的。
总之,那场联谊用直男形容简直是侮辱了直男这两个字。
神乐结衣回忆着不堪往事的时候,成海跟降谷零又喝完一轮了。
成海靠在二藤的身上一边哭一边唱着歌,嘴里念叨着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画的画都没给结衣看,过了一会又笑起来,说的全是一些神乐结衣不太懂的词语,比如什么“世界第一初恋”之类的。
成海倒是很习惯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头,说下次陪她去买整套的漫画。
降谷零看着他们,觉得有些羡慕。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喝得自己的眼前都有些打转了起来。
降谷零以前也是能拍着神乐结衣的头,说陪她去买漫画的存在啊。
可那是太久以前了。
他晃了晃脑袋,不仅眼前天旋地转,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朦胧之中,他听到了结衣的声音,她说“扶着我”,于是他便往前一靠,抵在了一处带着香气的地方。
神乐结衣被他撞得差点没站稳。
降谷零正站在她的背后,前额抵住了她的后脑,佝偻着背一晃一晃的,手却规矩的放在裤腿两侧,一点都没碰到她的身体。
成海此刻也正被二藤抱在身前。
二藤喝得少,现在还能带着成海回家。
他把成海的头扶到自己的颈窝,这才看向神乐结衣:“你要带他回家?”
神乐结衣嗯了一声,主动拉着降谷零的手放到她的腰上,降谷零这才矜持的扶住她,将头滑到她的肩上,小声的呼吸。
她被蹭得脖子有点痒。
“对,带回去。”
“带回去之后?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必须负责?”
“倒不至于这么卑劣,”她伸手将降谷零的头发撩开,见降谷零下意识的靠近她的手心,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没用的人才用的方法。”
二藤愣了一下:“那你……”
神乐结衣冲他笑:“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噫,女人好恐怖。”
“你要是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不至于不至于,谢谢神乐老师的好意,心领了。”
神乐结衣带着降谷零到了车子边,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车钥匙。
降谷零浑身一抖,迷茫的睁开眼,盯着神乐结衣分辨了好久才说:“风见可以开车……”
神乐结衣没听他的,打开车门就把他塞了进去:“你喝醉酒一直是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吗?”
这句话太过复杂了,降谷零半休眠的大脑暂时还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只能隐约感觉到神乐结衣不太高兴。
他有些脱力,倒在后座上半天都起不来,只能朦胧的喊着结衣的名字。
“去你家还是我家?”
“结衣……”
“去你家的话就把地址告诉我。”
“结、结衣……”
“算了,去我那里吧。”
“嗝、结——”
“不准喊我。”
降谷零又努力的睁开那充满了茫然的眸子,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又被结衣凶了,连名字都不让喊。
神乐结衣的声音镇定极了,如果不是车子突然极速的扭了两下的话,她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
“你再叫,再叫我就停车亲你了,懂吗?”
后视镜里的降谷零依然茫然,听不懂神乐结衣话里的含义,他困倦得厉害,车子每一次抖动都在加深他的睡意。
看着重新闭上眼的人,神乐结衣深深地叹了口气。
“给我等着,到家了看我怎么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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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