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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章
孟寒岩这一路与房言化北上,越发不知如何自处,少女对其总是体贴入微,那往常被他忽略的事情,少女总是能细心地处置妥当,让孟寒岩越发有一种和过去独行时不同的触动。
二人进了客店,少女兴致勃勃地点菜,那看什么馋什么的样子,十分天真浪漫。孟寒岩把注意力收回来,专心放到了眼下的事情上。
“啊,我会不会点太多了......”房言化露出些懊恼:“咱们的银子够用吗?”
孟寒岩下意识摸摸口袋道:“无事。”
“也对,之前在武林盟赢的银子也不少呢。”
房言化点完菜问:“羊先生会不会出错啊?他身在千里之外,又怎会知道北地的事情?”
“盟主亲自前往北地,此事必不是小事。”
孟寒岩有所猜测,其中最坏的结果,便是武腾执身死。
“要是能知道盟主他们开会的内容就好了,真是的,他们都不带着孟大哥你。”
“......盟主他们自有打算。”
忽然一粗犷不羁之声从后传来,大笑道:“小小丫头,质疑完羊克又说钟尚的坏话,你是不想混咯~”
房言化立刻回头:“你是谁?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
说话之人虬髯疤面,笑道:“管我什么事?这武林盟,我骂得、孟寒岩骂得,你可骂不得。”
孟寒岩头也不回:“云无别,房姑娘初入江湖,你别欺负她。”
云无别拍手大笑:“又成我欺负她了?好好好,你们正道果然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诶,不对,正道之人还认你吗?”
孟寒岩冷脸:“云无别,看来之前一战,没让你学会慎言。”
云无别对着房言化端详一会儿,看的房言化直往后退。
他看着看着,忽然笑起来道:“行行行,我错了。你可不有资格骂嘛,那东海七匪的总帮主,和你倒像是一个模子,匪首骂盟主,确实有资格。”
房言化被说的有些急了,眼睛红红像个小兔子,孟寒岩立刻道:“云无别,管好舌头。”
云无别冷笑:“你这伪君子,和这小匪首倒是般配的很,是不是已经和她房中见真章过了?怪不得护得如此紧,连人一句都说不得。”
孟寒岩腾地起身:“云无别,莫欺人太甚!”
“我又怎么了欺人了?我是闯进别人家里,还是无辜的主人也给杀了!?接掌!”
云无别语气越发狠戾,居然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可他哪是孟寒岩的对手。
他被孟寒岩化去了招式,一拳打中巨阙穴,重伤吐血,用仇恨的双眼盯着孟寒岩。
孟寒岩蹙眉,他带了火气,下手就重了些,只不知这个疯子又发什么疯,这眼神之恨,怕是被人杀了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辰天机》第十九章
“哪里走!”
路边传来一声大吼,三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提着刀,正追着一个黑衣少年。
那少年身形灵巧,在三柄大刀之间穿梭,却不防那大汉出手阴狠,刀上竟藏了机关,那刀刃连着锁链飞出,甩过银弧砍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孟寒岩看不过眼,闪身便拦在二者中间双指凝气,如刀剑一般与大刀相撞,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一刀朝他面门砍来,他只一指刺去,便在刀身上留下一个圆孔,这一手后,三名大汉皆是不敢再上,只是指着他骂道:
“你是何人?敢挡我等抓贼?”
孟寒岩冷声道:“谁人是贼还带分辨,只是你三人以大欺小,我却不能袖手旁观了。”
路人所见,皆为之震撼,此为何人,居然能以血肉之躯和钢铁对抗,又听他言语,皆叫好起来。
但叫着叫着,一个见多识广的行商认出了孟寒岩,道:“这不是那个孟寒岩吗?”
叫好声一窒,变成了嗡嗡私语。
“这就是那滥杀无辜的孟大侠?”
“呸,你还叫他大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装作慷慨大方的伪君子模样,这会儿见钱眼开,露出狐狸尾巴了。”
“听说那陈老爷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唉,江湖传言真真假假,我看这孟大侠说不定是被冤枉了。”
孟寒岩听见议论声,双眉蹙起,心中苦笑。
——《辰天机》第二十一章
走尸像是蚁群一般浩浩荡荡扑过来,他们不是什么强者,可是数量太多,又不惧伤痛,寨中的普通人又怎么抵抗?
可这群走尸铡了双脚会爬行、斩了头颅会盲走,就连碎成尸块,也会在地上蠕动前行,仅靠着几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
云兴一匕刺入走尸喉头,接着便被身后一具走尸抱住,接着又被一只断手抓住脚踝,然后是更多的走尸。
他挣扎不出,眼看就要被尸潮淹没,情急之下用出那日在暗室习得的功法,顿时走尸便被吸干了了力量,再也无法动弹。
云兴见状大喜,朝着尸潮冲过去,那些走尸在他走过的道路之前不停倒下,一个接一个的走尸失去了力量,成为真正的尸体,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松了口气。
不管是用什么方法,能够解决这一场危机就是好的。
寨子中的人探出头来,看着这奇迹一般的景象,高声欢呼云兴的名字。
——《辰天机》第四十三章
云兴立刻躲闪,他的身法在吸干了整个尸潮的功力后,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虽然那些尸体只不过是普通人,但是几千上万地积累起来,也让他的实力拔高了一个层次。
赫连监的九环大刀琅琅响个不停,每一刀都带着猛烈的罡风,若是云兴之前的功力,恐怕就要被他的罡风砍成两截了。
“云无别生的小子,倒是会躲。”赫连监冷笑一声,一拍刀背,九环齐震,发出的嘈杂音波让云兴感觉内息一乱,一股暴烈的气在体内左右乱突,打乱了他的内力流转,赫连监趁机一刀劈来,直冲面门。
云兴心道不好,自己恐怕要命丧于此,此时在一旁不语的蓝羽光忽然出手,一根针扎入了云兴的神道穴,接着红线缠住了云兴的身体,把他向后拖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赫连监一刀在地上劈出一道豁口,然后冷笑一声,扛起大刀:“蓝寨主是存心要和虎威营作对了?”
蓝羽光道:“此人好歹是寨中恩人,要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面前,我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还望刘统领卖我一个面子。”
“妇人之仁!”
云兴松了口气,他伸手要去摸身后的那根针,却怎么也摸不到,想要运功震出,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居然通通消失不见了。
蓝羽光淡淡道:“我以封了你的筋脉。你虽是寨中恩人,但是我也不能放任你再外面胡作为非,今后,你便待在寨中吧,寨里的人会善待你。”
云兴万分震惊,他声音嘶哑道:“为什么?就因为我的父亲是恶人?”
无人回答他。
——《辰天机》四十四章
云兴深深望了眼面前的姑娘,最后一次说:“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吗?”
白萍低下头,擦擦眼泪说:“我不能走,我的阿爸阿妈还在这里,要是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脚步声传来,两人一起伏地身子,紧张地等那个人走远,白萍低声说:“你走吧,不然等他们发现,就......”
云兴内心翻搅着,他很不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可他最后还是说:“我会回来接你的。”
语罢,转身离开了山寨。
他不敢走官道,只能在最荒僻的山里艰难前进着,现在的他失去了功力,没有任何武器,在山林里活下来就变得困难重重起来。
南疆的毒虫蛇蚁是无色山见不到的多,所有动物都在渴望吸干他的血,吃掉它的肉。
他不得不在清晨去舔树叶上的露水,多次遇到了豺狗的袭击,身上破了好几道口子,而血又引来了更多的掠食者。
腿上之前踩中陷阱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云兴倒在地上,看着月明星稀的天空,终于后悔一个人下山,他看着天空,咬着下唇喃喃:
“爹,师傅,你在哪啊......”
——《辰天机》四十五章
“你伤已无大碍,今后须谨言慎行,莫要再行那蝇营狗苟之事了。”
云兴不服道:“却是那些歹人伤人在先,我便是挖了他们双眼,也是替天行道,师傅你不这么觉得吗?”
“再加一条,无须叫我师傅。”
“你教我武艺,又是大侠,我反正认定你这师傅了。”
孟寒岩手指摩挲剑柄,半晌后道:“既是如此,我便将此剑赐予你,只是你要谨记,接过此剑,你便只可救人,不可害人。”
云兴问:“恶人也不能杀?”
“不可。”
云兴犹豫了,孟寒岩道:“你若想做我的徒儿,便接剑。”
云兴终是接过了剑,而同时,他也有一种感觉,似乎一种温暖的锁链,将他的心锁了起来。
往后下去,二人就不同路的,云兴将剑负在身后,拱手告辞。
他走远后,房言化不解:“孟大哥为何如此维护那少年郎?”
沉吟了一会儿,孟寒岩才道:“我既是救了他,便对他有了责任。”
语罢,挑上了包裹,走向另一边。
——《辰天机》二十九章
度长天闭上双眼,从那一片仿佛虚无的云雾之中寻找着一点破绽。
“我劝你还是走吧,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上,我给你三个数逃命的机会,珍惜生命,年轻人。”
声音从八方传来,根本分不清是从哪一出传来的。
这便是混沌迷瘴吗?果然高深。
敌暗我明,被夺去视野,声音干扰着人的判断,攻击可能从任何一个地方袭来。
只要他愿意,可以困死任何一个人。
不,防不胜防的攻击下,被抹去脖子,捅穿心脏,也根本不会被发现。
度长天仍旧双眼闭着,耳边的声音却越发难辨。
可是即便是虚无,即便是混沌,只要走过,就会留下痕迹。
度长天如此坚信着。
手中的尖锐细剑忽然刺出,像是一颗流星划破了长空,度长天闭着眼,但他知道自己出剑成功了。
“你......”
“你身上的血腥味暴露了你的位置。”度长天说着,缓缓睁眼。
浓雾渐渐散去,一个人影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
剑尖刺穿了的心脏,眼前之人终于没了生息,彻底化作一具死尸。
度长天松了口气......
这一战实在是险,若不是敌人之前已经带伤,恐怕要自己的功力再练十年,才有机会一击毙命。
——《辰天机》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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