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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冷魂山庄里,冷澈找来冷晶,“坐吧。”“爹,您是不是有事要跟孩儿讲?”
“晶儿,你觉得,袁姑娘,怎么样啊?”
冷晶一愣,“爹是,什么意思?”
“爹觉得,你似乎喜欢袁姑娘。”
冷晶的脸燃烧了一大片,慌忙摆手,“绝对没有,爹,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冷澈想了想,“哦?既然晶儿说没有,那就算了……只是爹还是当初的那句话,如果你想成亲的话,爹也不阻拦你。”
冷晶将眼睛侧到一旁,“爹说的哪里话,晶儿不会的。”
“晶儿也不小了,你自己的事,就交给你自己定夺吧。”
“爹,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倒是哥,您该想想了。”
冷澈点了点头,“是啊,我想,祁凌和你哥心里都有数吧。”“庄主!”祁凌冷冷立在门口,冷澈一愣,“凌儿进来就是了。”
“庄主,凌儿还小,况且性格乖戾,难配大公子,望庄主三思。”
冷澈很是惊讶,“今日凌儿确实冒昧了,但是凌儿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以免庄主一直误会,耽误大公子,请庄主恕罪。”
冷澈看祁凌的表情很是认真,沉默了片刻,“凌儿,我两家五代世交,你和冰儿从小又一起长大,故尔才有此意,看来一直忽略了凌儿的感受,凌儿是不是有心上人?既然今日将话说清楚,凌儿但说无妨。”
祁凌恭敬地低着头,“庄主,不是那样的,只是,凌儿,真的无法和大公子相配……”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当然不能强求,既然今日凌儿坦诚讲出这番话,伯父心里也清朗了,伯父是看着凌儿长大的,希望凌儿幸福,他日若遇到优秀的人,伯父还是会想着凌儿。”
祁凌有些惭愧,“多谢庄主包容凌儿的任性,凌儿暂且告退。”祁凌快步出去了。
冷澈将额头靠在支起的右手上,“祁凌这番话,也是够突然。”冷晶恍然大悟一般,“原来,一直都是我们在误会他们。”
冷月无声,微风偶尔抚过枝头,在思清轩畔点起细碎的涟漪,一把匕首悄然贴在王妃脖颈,一个声音低低道,“跟我走。”
王妃魂不附体,“不许转头,”那匕首的冰冷已深入骨髓一般,王妃惊出一身冷汗,想叫人来,又怕那人动手,思维在疾速运转着,王妃强定了定神道:“好,你别杀我,我跟你走……”
趁说话的功夫,王妃将手帕扔在地上,那人从后抓住王妃手腕,“你是谁?你要怎样?”王妃战战兢兢地问,“我不要你的命,只是要拿你换点钱来。”
“你要多少钱?我马上给你!”
“哼,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吗?在确保我的自身安全前,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刀刃的。”
王妃倒抽一口冷气,随那人走了几步,“你是,金国派来,捉我的么?”
“哼,少罗嗦,我不知道什么金不金国的那些事。”王妃趁机扔下一枚戒指……那人将王妃带到一处阴暗的地下室,“这里,这里是……”
“没错,这里是哲王府一个废弃多年的仓库。”
黑暗中传来一丝阴森的尖笑,“带来了?”
“没错。”那人将王妃绑在一棵木柱上,黑暗中点燃一支蜡烛,一人缓缓从深处走出,王妃大惊,“香,香儿?”
香儿冷笑一声,“哼,现在,咱们可不再是主仆关系,你可捏在了我的手里。”
“香儿,你这是何意?”
“没办法,我要么做一辈子下人,要么赌一把,我可是受够了。”
“香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哈哈哈哈,”香儿一阵狂妄的笑,“我从六岁起就进了哲王府当下人,被你们使唤,”“香儿,我何曾亏待过你?”王妃激动地打断香儿,“没错,你是没亏待过我,可是,我终究是个下人,人生苦短,就这样终了一生,我还不如从没活过!所以,我宁可铤而走险,即使失败了,我也无怨无悔!”
“香儿,你放了我,我还是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呵,你要笑死我吗?算了,和你这大小姐出身的王妃我可没话可说,把你宝匣的钥匙交给我!”
“不行,那是我的嫁妆,香儿,我再给你银票好不好,要多少都行,只是那嫁妆,”“算了吧,什么嫁妆,你当我不知道,那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王妃眉头一蹙,心中的伤疤被人撕裂了一般,香儿一阵冷笑,“如果没猜过的话,娘娘现在还是女儿身,”“住口!”泪水涌出王妃眼眶,“好了,闲话少说,快交给我!”
王妃饱含着泪水怒目而视:“决不,说过了,那是我的嫁妆。”
香儿蹙眉道:“不过虚有王妃之名,什么嫁不嫁妆的有何用?不若给我去换点钱花!”
那帮凶一愣,“你说王妃是虚有其名?”
香儿笑道:“没错,连新婚之夜,王爷都没踏入洞房,”“住口!”王妃泪流满面,那帮凶也大笑起来,“看起来风光的很,想不到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王爷定是在外有了相好的,所以讨厌你吧?”
香儿柔和一笑,“说起来,王爷倒是个绝世的好男人呢,”“那为何?我看这王妃倒也是国色天香,”香儿不屑一笑:“谁知道呢?大概王爷喜欢独身清修吧。我说娘娘,跟你自己的命比,那对你毫无用处的嫁妆,就给了香儿吧,香儿可以一辈子花之不尽呀!”
匕首再度贴住了王妃脖颈,那冰冷中王妃感到皮肤有轻微的痛楚,“你小心点,还没得到宝物别先弄死了。”
“快!快把钥匙交出来!”王妃感到一丝绝望,没有依靠的那种空洞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全身,就是从进门起一直没有依靠的那种痛楚向一个无底的大海再次将自己拍打其中,失去了生存下去意义的空虚,连一根可抓的稻草都没有的那种绝望……还不如,当初,不退出那场激烈的竞技,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了……“我说,”香儿的话将王妃拉进现实,“娘娘快交出来吧。”
王妃低低的道:“即便我交给了你,你逃得走吗?”
“哈哈哈哈哈,”香儿一阵大笑,“我自有办法,”“你是说,灭口了之后,再逃到他国吗?到有人发现我的时候,你早已远走高飞了。”
香儿眉头一蹙,心事都被说中,“你少自作聪明了,快拿出来,我放了你。”
“哼,即便发了财,你也不过是一个强盗罢了。”
“贱人,再胡言乱语,我割了你舌头!快,拿来!”
那匕首稍微往皮肤里深入了些,王妃忍住泪水,缄口不语。
“好,那我们就杀了你,再搜你的身!我可是了解你,那钥匙,就在你身上!我说,咱们也别跟她耗着,动手吧!”
“你们的白日梦,也该到此为止了。”王妃一惊,睁圆了双眼,“谁?有种就现身!”香儿也掏出匕首比住王妃前胸。
邢劲缓步走进来,“连王妃都敢绑,你们当真是贼胆包天!”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乱世,谁不替自己拨拨算盘,你休要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杀!”
邢劲心想:他们已是亡命之徒,我是一定要除去的,这话是想稳住我吗?那么他们接下来就要使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果不出邢劲所料,只听嗖的一声,暗光中飞出三支毒镖,邢劲轻轻一挥剑,那三支镖尽被打飞,香儿见帮手完全不是邢劲对手慌了神儿,“不许近前,否则的话,我便杀了她!”
两只匕首同时比住王妃脖颈,王妃绝望地看着邢劲,邢劲轻轻闭上眼,心想:现在的我,可以做到吗?剑已经很久未出鞘了,但是,我相信,无憾剑法……随着邢劲将眼缓缓睁开,两个人什么都未看清的情况下,两只匕首已都被打落在地上,一抹冰凉反倒贴在了两人的脖颈处,香儿一惊,身体都僵了,“娘娘,”邢劲将空着的一只手拉起王妃,“到卑职后面来。”
王妃觉得像在做梦一般,到底是,怎么回事……邢劲将剑一转,一瞬间将剑柄调换到前方向前一推,迅速将两人穴道点住,二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邢劲才放松下来将剑入鞘,恭敬一抱拳,“卑职来迟,让娘娘惊扰了。”
经过这一事,王府内更加人心惶惶,先是王爷被劫,王妃两度遇到危险,大家交头接耳,生怕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郡主整日闷闷不乐,潇涵调侃道:“放心,有我在呢,保护你倒是绰绰有余!”
郡主一惊,转而柔软下目光,“有师父在我身边,我倒是不怕,只是,和香儿相处了那么久,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曾经把她当作推心置腹的好友呢。”
郡主顿了顿,“我的一切她也是了如指掌,如果我也有什么被她觊觎的财富,也许遭到危险的,就是我了……王府曾经,是我的乐园啊,而如今,让我感到处处都很陌生充满了恐怖,坦率地说,我很伤心……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的确啊,这样的事,谁都会草木皆兵的,不过,你至少可以相信我的。”
郡主扬起头,面对向窗外的阳光,“师父是我,永远都会信任的人……但是,”潇涵一愣,“师父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明年,我就,”潇涵顽皮地笑了,“傻瓜,嫁了人之后,你丈夫就会守护你。”
郡主似乎并没在意潇涵的话,“我就要去辽国,而师父说过,总不能扮成个丫鬟陪我嫁到辽国这样的话,所以,我可以感到不安吧……”
潇涵仿佛第一次看到郡主的心一般,原来无忧无虑的郡主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自己不也是吗?人的内心果然都很难了解啊……那么骁薇的内心也一定有她的秘密,还有我,不了解的一面,邢兄也是,俊哥也是……
日光下,邢劲见思清轩风平浪静,那出剑谱研读,似乎钻了进去,越看越能悟到一个深度,自己也觉得连走路都轻了许多,要尽快看完,自己的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因为他相信,离救哲王爷的日子,不远了……一定要在那之前练成才是……
王妃轻摇小扇,认真读着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心静下来,日暖风和,花香萦绕,王妃似乎读的很深入,仿佛带着一颗较为轻松的心去研读,很容易就能领悟,一片花瓣悄然落在清池上,点起一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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