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我相爱如初

　　欧阳默扶着苏赋坐下，拿来纸巾给她擦眼泪。隋迁感觉气氛无比尴尬，也坐到苏赋身边说：“我怎么觉得你这顿骂是因我而起呢，我是不是该跟你道个歉。”
　　苏赋抬眼看他，复又低头想了想，嘴里嘀咕“好像真是”
　　“那算我欠你个人情，你别难过了”
　　“啊？这也行啊”苏赋看着隋迁笑了。
　　“嗯，你还得帮我个忙”隋迁歉意的笑笑。
　　“你说吧，期末一直麻烦你也没机会感谢，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没问题”苏赋抹了眼泪面对隋迁说。
　　“其实这件事儿还就得你帮忙，我对倪丹没意思，是不是有小秋都一样。”隋迁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当面说不喜欢太伤人，帮我转达一下吧”
　　“迁儿，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别把苏赋搅进来。”一直没开口的欧阳默抢先回复了他。
　　苏赋和隋迁同时看向欧阳默。
　　“默默，你有点不对劲儿”姜衡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
　　苏赋看到他回来，刚才受委屈的样又挂上了脸。
　　“苏小胖，你一边儿哭去，有人护着了敢跟我玩儿娇气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啃到我身边来了。”
　　苏赋一愣，回头看跟过来的高琳，高琳一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你老哥混迹情场这么多年，就刚才默默那说的做的，我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是瞎了。”
　　姜衡把苏赋从俩男人中间拎出来，“自己说，怎么回事儿”姜衡明着是审苏赋，其实话说给欧阳默听。
　　欧阳默皱着眉头不说话，苏赋尴尬的看老哥刚要开口，姜衡给了她个眼色示意她别说话。
　　“我，喜欢苏赋”欧阳默承认得无比艰难，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矛盾。
　　姜衡嘴角慢慢展开个笑意，嘴上却继续不饶人“怎么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儿，我们还没嫌弃你呢，你摆个臭脸给谁看”
　　欧阳默闭上眼呼出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脑子里萌生了个新的念头。于是他站起身，走到苏赋身边，拉过来挽起脖颈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整个过程流畅熟练。
　　“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欧阳默眼里含着笑，问近在咫尺的姑娘。
　　“愿意”苏赋开心的答，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的，感觉太神奇了。
　　“我说，这怎么着，就成了！苏小胖你要不要这么等不及啊”姜衡甚至就在他们身边一臂的距离，妹妹就被人定了。
　　“哥，你真瞎，我都喜欢他好久好久了，你都不知道。”苏赋歪头对姜衡说。
　　“我还能不知道，就你！不过他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姜衡看欧阳默。
　　“这话好像没必要告诉你吧”欧阳默挑了一侧的眉，看了他一眼说。
　　很好，恢复正常了，还是那个欧阳默。
　　这个小插曲很精彩，剩下的晚餐吃得格外融洽。苏赋不需要猜来猜去，此刻的欧阳默眼睛里有化不开的柔情，而这温柔属于她。
　　明确了关系大家都很识相的给他们留二人世界，回学校的路从开车改为步行。
　　临出门之前欧阳默挽起了苏赋的手，很陌生的感觉，他们从接吻开始，于是牵手变得不那么令人激动。只是他一路上都没再松开，这让苏赋长久的处在幸福之中。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苏赋笑眯眯的问。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换一个”欧阳默答。
　　“哦，换一个，那你喜欢我什么呢？”苏赋想了下又问。
　　“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实在意义，再换一个”欧阳默继续答。
　　“我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吗？”苏赋感觉自己特别像那些傻缺言情女，但是没办法，人真的开始恋爱了就会问这种蠢问题。
　　欧阳默停下脚，要笑不笑的说：“苏赋，初恋对于每个人的定义不同，如果你问这个，我觉得不是。那如果我从你的字面意思回答，那么答案是yes。”
　　“可是你这几天为什么不联系我，而且如果不是姜衡这么闹了一下，你好像并没有要把我们的关系明确的意思，我想的没错吧”苏赋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曾经充满了挣扎和决绝，此刻却柔情似水。她不懂，她也不想猜，欧阳默是个难题，她又不是个聪明的学生。
　　“苏赋，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在我心里，很重要的地方，没人去过，我会尽我所能的去看好它。话我说了，就会负责，只要你还愿意做我女朋友，其他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即使到最后一刻我也绝不先放开你的手。”
　　苏赋其实不是很明白欧阳默说什么，但是她就是觉得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得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甜的情话。她眨着眼睛，笑意慢慢浮上来。她好开心，面前这个男孩子真好啊，他像座雪山，一路疾风暴雪的攀上来，果然风景炫目不虚此行。
　　“我总是不太懂你说什么，但是你一定有你的道理”苏赋歪头想了下说。
　　“嗯，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种程度”欧阳默脸上显露出决然。
　　“欧阳，你能放松点儿嘛，我觉得怎么有点瘆人。你是特工吗？组织不许你恋爱，知道了要把你捉回去？”苏赋脑洞大开。
　　“哦”欧阳默拉着她的手继续走。
　　“要不就是你有绝症，怕连累我？”苏赋继续脑洞。
　　“哦~”欧阳默带着笑拖着长音。
　　“那要不是你发现我们家有世仇？”
　　“苏赋，我很抱歉因为我的问题造成你这几天患得患失”欧阳默停下来，把苏赋的手带到自己腰间，然后手抚上她的背，“你现在可以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谈恋爱上，吃饭逛街看电影，我们可以从花钱开始学习如何相处”
　　苏赋被他这么搂着有点晕，他说话真好听，不真实啊不真实。
　　“不行，我感觉我在做梦，谁都不许叫醒我，我要睡死在这个梦里”说完一头扎进欧阳默的怀了，毫无矜持可言。
　　家里
　　“姜衡，你对欧阳默了解多少”高琳留下来帮着收拾碗筷，没办法，这种事儿之前都是欧阳默做。
　　“不算了解，就知道他家去年发生过点事儿，他这人，有点难搞啊！”姜衡坐沙发上想事情。
　　“放心你妹妹？”高琳洗了手，看着心不在焉的姜衡问。
　　姜衡咂着嘴摇头。
　　“你也别担心，我爸看人还行，上次跟我说欧阳默他看着不错。”
　　姜衡抬头看她，“楚哥还跟你说过这些？那没说说我啊”
　　“你啊，我爸说跟他年轻的时候挺像，很喜欢你这个小兄弟”
　　姜衡冲着高琳抱抱拳，“高看我”
　　“能遇到个从小顺利长大的人挺难得的，就像苏赋，我想她连叛逆期都不明显吧”
　　“我估计是因为我叛逆期闹太狠了，她爸妈都没太注意自己闺女也能有个叛逆期”姜衡笑。
　　“你们家的孩子好幸福”高琳也笑。
　　“怎么着，楚哥对你这个宝贝闺女不好？不可能啊，看他把你含嘴里怕化了那劲儿，绝对宠的呀”
　　“我刚不说嘛，你跟他年轻的时候像。”高琳弯着眼睛说。
　　“哟，懂了，原来不是夸我。那楚哥我可比不了，在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他是风月场有一号的人物”
　　“现在他也没消停啊”高琳呵呵呵的乐。
　　“嗯，确实”姜衡也跟着呵呵呵的乐。
　　俩人各自想着心事儿，默了一会儿。
　　“我送你回去吧，顺便看看楚哥，挺久没去坐坐了”姜衡说。
　　“不想去”高琳垂着眼睛没动。
　　“怎么啦？”姜衡这才发现高琳今天聊她爸的事儿情绪有点沉，故意等了一会儿，没言语。
　　“今天是他们的离婚纪念日”高琳继续笑。
　　“哟，这个纪念日别致”姜衡本是调侃，却不想话音刚落就看到高琳一滴眼泪掉了下来。那么猝不及防的，作为朋友姜衡为一个女孩子难过了一下。
　　口气淡下来，拿出对待苏赋的耐心问：“他们为什么离婚呢？如果不拿我当外人就说说吧。”
　　高琳一只手擦了眼泪，换上明媚的笑，“有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
　　姜衡冲着女孩竖了个大拇哥。
　　“其实小时候我也很期望自己有个哥哥，可是呀，想做我哥哥的人不少，真的拿我当妹子的没一个。”说完高琳呵呵呵的笑了好一阵。
　　“你这么漂亮，做妹妹多可惜”姜衡会意的笑着答。
　　“所以说，我也羡慕苏赋，你这人估计就做哥哥最靠谱。”
　　“别别别，我这人都挺靠谱，别听苏小胖乱说。”说完，抽出支烟，“介意吗？”
　　“抽吧，看你这样，欧阳默管挺严得吧。我跟你说，就你和他相处这个模式，不让人怀疑你俩性取向都怪了。”
　　姜衡刚把烟点着，吸一口说：“我也纳闷这个事儿，咱学校有个名誉校长知道吗？”
　　“陈为？”高琳眼睛一亮。
　　“对，就他。之前我在飞机上还遇到了，人绝对大师级的，就是个人生活挺那什么。”姜衡的观念里俩男的搞一块有点膈应，所以说不出来。
　　“我觉得倒是没什么，大大方方的，也没去骗婚。”
　　“你们这些个小姑娘就看脸，换个脸你还能说这话？”姜衡又吸一口，不屑一顾的说。
　　“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原本其实我是不知道的，我才没你们这些个小姑娘那么八卦。大一下吧，好像是我也记不清了。默默去听他的公开课，人很多，场面非常大”
　　“我也去过，很有智慧的一位学者”高琳说
　　姜衡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那个美丽的女孩。
　　“怎么，我不像？”女孩佯怒。
　　姜衡笑笑继续说：“默默那天回来很奇怪，原本那时候大家跟他都不是很亲近，他那个人，那时候不好相处。”姜衡停了一下，似乎记忆被重演。
　　“你喜欢我的感觉是怎样的？”欧阳默问肖一。
　　“一见钟情的感觉啊，可惜你是个爷们儿，哎……”肖一没在意，毕竟乌龙的是他。
　　“哦，原来都是一样的”欧阳默自言自语，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姜衡那天正巧睡醒，听到俩人的对话，迷迷糊糊的说：“这同性恋吧据说是基因决定的，搞不好还遗传，忒反人类。”
　　“你这也有研究”肖一接话。
　　“什么玩意儿我就研究，哥遇到过一个挺漂亮的妞，处挺顺利的，马上到手了让另一个女的给截胡了，他妈的，分手的时候哭着跟我说什么她注定只能喜欢女人，说对不起我。她大爷，给我恶心的，好久我都没敢再出手。”
　　“真的吗？”欧阳默抬眼看着姜衡，眼睛里有求索和对答案的抗拒。
　　“当然是真的，那女的照片我还没删呢，我得给自己提个醒，以后绕着走”姜衡以为他对女同有兴趣，一边翻手机一边说：“难得看你对什么感兴趣，怎么着，今天那个陈教授的课挺有收获？”
　　“哪个陈教授，美院那个ABC教授？那是个基佬”肖一嘻嘻的笑。
　　欧阳默听了这个词眉毛瞬间拧出一团乌云，原本清冷的脸上又降了几度，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
　　“哎，这怎么了，我没说啥啊”肖一看着姜衡没底气的说。
　　“谁知道他，奇怪的人有奇怪的想法，他刚问你啥”姜衡探个头跟肖一聊。
　　“问我喜欢他啥感觉”肖一一边说一边砸吧那里面的意思，“我靠，这小子不能也是基佬吧”
　　“你TM的小声儿点，真是只要不搞你不搞我，你管他呢。”
　　肖一低头想想，“他要真是，TM我还真想试试，这欧阳默那张脸是真TM好。”
　　最后一句被刚进寝室的隋迁听到了，一脸错愕的看着肖一，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误会，我们”肖一抬头看姜衡，那厮鼾声逼真的响起来。“我不是那意思，真的”
　　“不用跟我解释，欧阳默那个脸色不太好，我觉得你是不是说太直白了，把人吓着了”隋迁说。
　　“别乱说，我啥也没说好不好，他问的我”肖一摊着手诉苦。
　　“就当我不知道，别弄得太尴尬，以后一个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隋迁匆匆结束对话拿了要拿的东西出去了。
　　肖一想解释，又怕出了这个门不小心被更多的人知道，随即作罢。
　　真是往事如烟，一吹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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