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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医生说日下诸星没什么事儿,昏迷不醒是因为低血糖,只是现在发高烧可能转成肺炎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打了葡萄糖之后过了半个来小时他就醒了,精神状态很差,金烛影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嫣嫣的样子,着实有点儿心疼。
金烛影看他没有说话的欲望,就没有刻意和他讲话,只是问了问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是在单人病房,他俩不说话房间里面就只剩下墙上挂的钟滴答滴答地走字的声音。
这种安静的氛围最容易叫人乱七八糟胡思乱想了。
金烛影还在纠结要不要找个话题随意聊几句的时候,日下诸星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她忽然明白了小说里面写的那种过电的感觉不是假的。
日下诸星见金烛影没有拒绝的意思,就拉着金烛影的手回到了被子里面。金烛影表面上没什么表示,但其实已经非常紧张了,脑子里面纷纷扬扬开始想这想那,一会儿觉得他俩应该恪守合伙人的利益不该这样,一会儿又觉得去他的合伙人,老子要和小奶狗谈恋爱……
就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医生敲门进来了,说:“再量一次体温。”
金烛影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欲盖弥彰地转过脸去不让医生和小奶狗看见她在害羞。
医生把体温计给了日下诸星,拉他坐起来。
“恩,已经退烧了,那就不用住院观察了,回家以后注意这几天好好休息。”医生看了体温计以后对金烛影说。
金烛影向医生道谢,然后打电话来给老欧叫他来接他们。
他们来收拾了一下打算到外面大厅去等老欧,结果一出门就遇上了总会遇上那个人——甘泉。
甘泉看见金烛影猛地吃了一惊,吓得差点儿坐在地上。
金烛影赶紧拉起她问:“你这是怎么了?”
甘泉马上否认:“没,没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金烛影没打算隐瞒说:“今天刚回来,你生病了吗?”她的目光往下看,看见甘泉手里好像拿了一张B超单子:“你有宝宝了啊?”
甘泉表现得有点儿局促,磕磕绊绊地回答:“是,是啊,我这几天不舒服,来医院查,查出怀孕了。”
“恭喜恭喜。”金烛影故意忽略她的那些不自然。
甘泉马上强调:“先别让温睦知道,他最近工作忙……”
金烛影本来也没打算和温睦说这些事情,就答应了下来。这时候老欧上来了,看见这样一幕以为有戏看,靠近才知道她俩客客气气说了些有的没的。
上了车之后日下诸星还是有气无力的,靠在后座的椅背上闭目养神。
金烛影一直看着车窗外面的场景,拍了拍日下诸星说:“起来起来,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日下诸星不情不愿坐起来看着她指的方向——甘泉和另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花坛上,那个人似乎就是那天在剧院和游乐场遇到的那个陪着甘泉和光世的男人,甘泉面带喜色,把化验单给男人看,那个男人也是喜不自胜,把化验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这么劲爆?”日下诸星也来了精神:“你这个侄媳妇给你那个侄子带了小绿帽子啊?你们家真乱……”
金烛影给了他一个眼神说:“你还记得那天甘泉请咱俩吃饭的时候说的话吗?”
“哪句?”
“就是关于劈腿的那句。”
日下诸星慌忙抱住自己,向金烛影保证:“我绝对不会劈腿的。”
金烛影露出了一个表意不明的奸诈笑容,对老欧说:“欧叔咱们走吧,别让侄媳妇看见我们。”
老欧看见金烛影的那个笑容,忽然感觉背后一凉,赶紧挂上档位,发动起车子往温家大宅的方向走。
周少一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甘泉给她的B超单子,高兴地说不出话来。
甘泉笑着问他:“我要是再给你生个儿子你怎么感谢我啊?”
周少一放下B超单握着甘泉的手说:“小泉,我以后一定对你好,永远对你好!不管什么时候,你一离婚我就立刻和你结婚!”
甘泉有点儿脸红,对他说:“那你可不能变卦啊!”
“绝对不,绝对不!”周少一抱住甘泉。
甘泉慌忙挣脱说:“你等等,别叫他们看见!”
周少一才稍微收敛了一点儿,两个人拿着化验单看了好几遍,又说了好多对未来的规划,很久不舍得分开。
“你知道吗?金烛影回来了。”甘泉对周少一说。
周少一吃了一惊问:“什么?她没死?”
甘泉叫他小点儿声,和她说:“刚才我在医院走廊里面看见了金烛影和他男朋友,她也知道我怀孕了……”
周少一紧张了起来,问:“那她会不会告诉温睦?”
“不知道,”甘泉叹气:“我让她先不要告诉温睦,不知道她会不会遵守承诺。”
周少一还有另一项忧虑:“这么说她没有死?那周少卿就不会判得很久了……我本来还以为金烛影已经死了,周少卿会被判成故意杀人呢……现在恐怕只能判成未遂了……”
甘泉帮着他想办法,对周少一说:“能不能想办法让法院不知道金烛影还活着呢?”
周少一叹了口气,说:“先不管这些,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和宝宝。”
话是这么说,可是周少一心中还是很希望周少卿被判个无期甚至死刑的,这样周氏建筑公司的经营权就是他周少一的了。
周少一是家里的次子,自一出生无论做的多么优秀,家里的人夸他都是:“将来肯定是老大最好的助手”。
从青春期时期开始,周少一就有了叛逆之心,凭什么自己做的再好,都是为那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哥哥作嫁衣裳?
周少卿长得矮,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娶回家的老婆也只会花钱,家里的老人恨铁不成钢,却从未想过要把继承权留给周少卿这个次子。
他心里不服,表面上对周少卿热络,可是心里一直在诅咒他,诅咒他不得善终。终于,周少卿摊上事了,极有可能出了人命。
周少一每天都在被窝里偷笑,都在祈祷那个金烛影死了,让周少卿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现在他得知金烛影还活着,让他非常懊恼,甚至有些怨恨——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命大,如果她死了就好了……
这么懊恼也不是办法,周少一只能接受事实,可是只要一想起来那个什么也不会的哥哥和趾高气昂花钱如流水的嫂子,周少一就觉得十分不甘心,就算是死了都咽不下这口气。
日下诸星坐在床上看自己的笔记本,金烛影推看门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睡裙手上拍着护肤品拉开被子一角把日下诸星往旁边赶了赶爬到了床上。
“你这是干什么?”日下诸星收到了惊吓,捂着小心脏问。
“睡觉啊。”金烛影说的非常坦然,从床头拿起手机来玩。
日下诸星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怎么忽然这么主动了?
金烛影又凑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哦,笔记本。”日下诸星翻开给金烛影看了看:“我上课的时候做的笔记,我打算读博。”
“这么厉害?”金烛影拿过他的笔记本翻着看,他是理科生,上面记录的一些公式金烛影完全看不懂:“你都能看明白吗?”
“当然了。”日下诸星回答:“不过我脑袋已经满满的了,全都是公式。”
“这样啊,”金烛影捧着自己的脸蛋子说:“我的脑子也已经满满的了……”一句话不说完,却一直看着他。
日下诸星感觉自己现在遇到了危险,本能地往后退了退,问:“你脑子里面装了什么?”
金烛影忽然靠上去揪着日下诸星的两边脸问他:“你说我脑子里面装了什么?”
日下诸星现在有一种自己掉进了蜘蛛精的盘丝洞的感觉,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已经被蜘蛛丝缠在这张床上了。
“是什么呢……”日下诸星磨磨唧唧活动了一下筋骨,刚要说“是我吗”的时候,金烛影就揭晓了答案。
“是遗产,是遗产啊大兄弟!”金烛影抓住日下老铁的肩膀笃定地摇晃了几下,对他说:“当然是那一大笔金灿灿的花都花不完的金子啊!”
日下诸星听了以后推开了金烛影的手,沉下脸来说:“是吗?”
金烛影看他这个表情心想我是伤害到他了吗?其实金烛影本来是打算说是他的,可是这种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就只能用遗产搪塞过去了。
现在气氛尴尬了,金烛影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默不作声玩手机思考怎么哄哄日下诸星。
日下诸星放下笔记本关了灯说:“睡了。”
金烛影也默默躺下来,继续玩手机。
忽然旁边伸过一只手来抓起她手里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柜子上,金烛影刚要问你干什么的时候,就被旁边人整个儿拖了过去。
“你干嘛呀干嘛呀?”金烛影四肢扑腾了几下在床上蹬腿。
旁边一条大长腿翻过来压住她的小粗腿,完全没有要询问她是否同意的意思,就把她强行抱了过来,翻起身来对她说:“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能辜负了你这番好意啊……”
玩大了玩大了,金烛影几乎要哭了,颤巍巍地说:“我错了,嘤嘤嘤……”
“哪里错了?”
“我,我,我不应该开你玩笑的……”
“我是谁?你该叫我什么?”日下诸星不依不饶地一直问。
“你,你想我叫什么?”
日下诸星拿鸡毛当令箭,叫金烛影喊他“Moroboshi sama”翻译出来真的非常羞耻,就是“诸星大人”。
一秒穿越到了大河剧里面啊……
金烛影只能忍着笑重复了几遍,Moroboshi sama一直纠正她的发音,直到满意了她的发音,然后点了头说:“可以了。”
金烛影心想终于可以睡觉了。
可是他接下来说:“既然你知道错了,过会儿我会对你温柔一点的。记得接下来应该叫我什么了吗?”
……
……
……
金烛影忽然想起来,遇见他那天他也是在冰场上害的自己走不了路了,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现在看日下诸星的眼神非常的愤恨。
然而那个淫贼现在还四仰八叉赖在她的床上不起来,翻了个身把胳膊搭在金烛影的身上。
金烛影抬着日下诸星的胳膊翻过身来再放下,日下诸星睁了睁眼又闭上了,说:“别动,我再睡会儿。”
金烛影伸腿蹬了他一脚,问他:“还记得昨天医生怎么说的吗?”
“注意休息……”
“那这位先生你昨天晚上休息了多久啊?”
日下诸星闭着眼说:“每次之间我都好好休息了。”
一本正经开黄腔真的好吗?
金烛影被他的胳膊压住了,非常不服气地抬起腿搭在日下诸星的腰上。没想到这个抖M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把胳膊收了回去,伸手捏了一下金烛影腿上的肉肉,顺带着在屁股上面揩了把油,脸上露出了泰迪一样的微笑。
“你好烦。”金烛影不满地抱怨。
日下诸星却冷笑了一声,道:“你知道的太晚了。”
沈伶露一个人在豪宅里面住了几天,整天吃外卖吃了睡睡了吃,用糜烂的生活疗愈自己的情伤。
直到有一天,她在酗酒的时候,有人用钥匙打开了豪宅的大门。
温睦终于送走了老爷子,迫不及待就来看望沈伶露,没想到一进门就闻见了浓重的酒味。
沈伶露听到了脚步声,马上就判断出来是温睦来了。
她马上就知道温睦是舍不得和他分手又回头了,这个时候必须要做点儿什么留住他才行。
沈伶露看看周围,看见旁边有一把水果刀,立刻计上心来。
她听着脚步声,判断温睦正在靠近这个房间,马上爬起来拿起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条小口子,然后大哭起来。
温睦听到了哭声,赶紧要去开门,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这让他更加着急,拍打着门对立面的沈伶露喊:“露露,是我,你快开门啊!”
沈伶露哭喊着:“你,你来干什么?你滚!”
温睦听见沈伶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感觉自己肝肠寸断,只骂自己不是人,隔着门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不断向沈伶露道歉,求她:“你快把门打开,我不会在离开了!”
沈伶露知道计策差不多要成功了,沉住气说:“你不要进来了,我已经割腕了,就让我带着我们美好的回忆死在我们两个的房子里吧!”
温睦听了更加大惊失色,用力撞开了门,正好看见沈伶露的手腕流着血,而她另一只手拿着刀正要割第二刀。
他赶紧扑上去夺过那把水果刀扔在地上,解开自己的领带跪在地上帮沈伶露包扎手腕上的伤口。
沈伶露还在痛哭,喊着:“你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我受不了这种生活了,所有人都在骂我是小三,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谁,谁敢骂你?”温睦怒问:“谁敢侮辱你我就杀了他!”
沈伶露哭得更厉害了,说:“你走吧,你回到你老婆身边吧……”
温睦忙问:“是不是甘泉来找你了?是不是她对你说什么了?”
沈伶露赶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她没有来过……”
温睦怒不可遏,站起来就要去找甘泉的麻烦。沈伶露在后面拼命拖住他,哭着求他:“你不要去,你不要离开我了!”
温睦心软了,不再往外走,抱起沈伶露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下,看着沈伶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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