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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首映
阳伍学回岛前旧事重提希望雪珺能接受馈赠,阳芃礼兄弟也劝说:“这是爸爸创业的夙愿,你若不答应,他总会觉得亏欠二伯。”
雪珺婉拒:“程慕阳现在是诚学集团的驻青高管,外公的善举已然得到回报。”
阳芃祁与长兄对视一眼:“恩义不论,我们是骨肉至亲!”
冷天煜自然看得出阳家兄弟的隐忧,见状上前解围:“却之不恭但又受之有愧,不如由我出个不成熟的折衷法子。”
雪珺也怕拿捏不住分寸招来祸事,见冷天煜有意救场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如这样,雪珺把阳老先生名下25%的股份转卖回去,代价么——阳老先生要将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收益连给雪珺四年。”冷天煜的方法有类于解放初期的赎买政策,现在换汤不换药的用在了诚学集团身上。
“这——”从长远看,雪珺必然是吃大亏的,阳家兄弟心中满意,觑着老爷子的眼色盼他应下。
“也罢!”阳伍学吩咐儿子,“我名下所有股息五年内的收益都是雪珺的。”
阳芃礼与阳芃祁自然不会反对:“是”
送别归来,雪珺叹息不已:“为一分钱走投无路时没人救济,如今不愁吃穿倒有许多赶热灶的富豪。”
冷天煜极感愧疚:“这大约就是锦上添花的道理!”
“不用吃心!”雪珺咳嗽一声,“怪只怪妈妈太傻,因着不值当的人苦了半辈子!”
冷天煜忙给雪珺系好领扣:“她是被爱情蒙蔽的善良女人。”
雪珺瞥着远处的王振辉冷声道:“说的好听是善良,不好听就是懦弱,为爱上有妇之夫愧疚?搁现在便是典型的圣母思想!”
冷天煜见雪珺有因父责母之念,慌忙转移话题:“其实你未必不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原谅我。”
雪珺摇摇头:“有些场合,你对我越不好,我的心里反而越好受。”
“那是折磨他呢还是折磨我?”冷天煜微微笑道,“时间很充裕,我们不必拘泥朝夕之争。”
随程慕阳来京的林佑岑并未忽略雪珺看向冷天煜时眼底压抑的苦涩,强行与“外甥女婿”换位后左右掂量只问一句:“你们真的都放下了?”
雪珺摇了摇头。
林佑岑默然,许久方道:“我觉得他比从前对你更用心了!”
“晓斌有个没出五服的伯父,我可以给你讲讲他是怎么没的。”雪珺盯着前座,“民国时期,关王庙村的邻庄曾驻扎过东洋兵,八路军大反攻时有一发炮弹打在了两村交界的窑湾内,不只是什么缘故并不曾响动,安安稳稳在湾底躺了十几年,晓斌的伯父年幼淘气且不知轻重,没事儿拿石头砸着它玩儿,当场把肠子都炸了出来,撑着走到家就没了——”
林佑岑忍不住问:“既然担心他有炸的那一天,你何必执着?”
雪珺苦笑道:“炸掉之前不是还有十几年安生日子吗?”
林佑岑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现在看重虚名,是不是想借助舆论力量延长炸弹的休眠期?因为只要你能将现在的名气多保留一天,要对宏远和冷家负责的冷天煜便需多一日的顾忌不能发作是不是?”
“鞭辟入里!”雪珺仰起脸,“这只是我的晦暗心理,事实上我没资格逼他。”
林佑岑的下一句话让低沉的气氛一扫而光:“给他生个孩子?”
“没到那份上。”雪珺哭笑不得,“你知道的,我惯常以最坏打算揣测将来。”
前面有司机,十八禁的话题不方便提,林佑岑在手机上打了一段话给雪珺看:“你们不会到现在还是柏拉图吧?”
雪珺淡淡地说:“我们有一年之约!”
林佑岑无语:“你姓阳,怎么就破不开‘冰’、化不了‘雪’呢!”
“人生如姓!”雪珺垂眸,“都是假的!”
2012年的第二天,《黄天荡》如期上线,全国各大影院满期排挡,预售五天内的电影票全部告罄。
雪珺自然不用抢票,首映礼后与星源高层及当地文娱要员在上海的宏远旗下影院共同观影。
《黄天荡》意料之内大火,秦芳婉一经出场即引轰动,花舞盗令一段掀起全片高chao,待其泊船自焚,影院尽是唏嘘悲戚之音。
把持不住情绪并非单因演技剧情动容,最重要的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据小道消息,现在的东方明珠曾经为情许身,如剧中秦芳婉是一般结果,索性现实中玄女机缘获救,剧中人却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林佑岑感性外放,出了影院还掐着丈夫的胳膊流眼泪:“你说——雪珺不是专业出身,怎么就能将秦芳婉这个人物诠释的如此无瑕,你说——你说呀!”
程慕阳咧着嘴不敢发作,心中亦为剧情感伤。
四遭情景大略相似,不少职充男友的苦哈哈都忙着安慰另一半:“那是虚构!虚构的知道吗!用不着难过。”
身旁一个擦眼泪的女孩反驳男友:“你知道什么,阳雪珺是为负心男投过海,大难不死才流落到非洲的,人家是高考的文状元、大学届第一才貌双全的校花,这样优秀都免不了被你们这些臭男人糟蹋,我还比不上人家呢。”
男友劝慰:“宝贝,那是网上的谣言,不一定是真的!”
女孩皱着鼻子哼一声:“假的?如果是假的好端端去非洲做什么?”
男孩儿无言以对。
雪珺在大学界是极有名气的风云人物,她和冷天煜是最知名的校园情侣,无缘无故出现在非洲确实是一大漏洞,不是有政府背景,冷天煜早就成了万民声讨的渣男。
王家人是在自家影院包的场,宋洁感叹道:“人生如戏,或许对秦芳婉来说,死——反而是最好的解脱方式。”
剧中的秦芳婉是被迫自尽,宋洁这样说还是为好友鸣不平的意思。
老太太唤孙女:“泽凝!”
王泽凝应着:“奶奶。”
老太太吩咐:“我要一张《黄天荡》的影碟。”
王泽凝看了父亲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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