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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胖大妈,你还没和我比过呢,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天明的坐姿太伤大雅,说话的语气也不友好。
“胖,胖大妈!”公孙玲珑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天明。
天明用手支着下巴,一副很是不耐的样子:“是啊,胖大妈,到底开不开始啊?”
“你!你真无理!”公孙玲珑气得脸色涨红,面目扭曲,手就这么直指着天明,如果可以的话,恐怕早就要一巴掌乎上去了。
“咳,子明,不得无理,快向公孙姑娘赔礼,我们儒家的礼仪可不是这样的。”张良赶紧说道。
天明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愿,最终还是在伏念眼神的逼迫下,道歉了。
原本还在为天明担心的高月见此,终是舒了一口气,还好,天明没有闯祸,然而,箫逸却是保持着冷漠的表情,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这样,比如公孙姑娘也给良一个面子,饶过子明吧。”张良拱手,恭敬的向公孙玲珑说道。
公孙玲珑举着面具,受宠若惊的看着张良,赶忙说道:“这是哪里的话,三叔公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怎么会怪罪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您真是多虑了,快快请起。”
“这倒是要多谢公孙姑娘了。”张良应着公孙玲珑的话起来了,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直把公孙玲珑看呆了。
箫逸此时却是坐如针毡,且不说天明的出现让箫逸吓了一跳,想要离开,却说那个护国法师却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晦暗,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杀气,难道说真不愧是战国时期吗,高手到处都是。
“在下稍感不适,不知三叔公可否让在下先行一步?”箫逸突然出声,此时的他脸色有些煞白,额头冒着些细汗。
张良见此,却也是不好再为难箫逸,只好点头说道:“要是实在是不舒服的话,就去见一下师傅吧,刚好他会一些医术,想必可以帮到你。”
箫逸愣了一下,好像自己从来就没见过张良的师傅,便道:“那么,请问您的师父住在何处?”
张良招来一个儒家学童,对箫逸说道:“跟着石兰走吧,他会带你到那里的。”
箫逸想要带着高月一起去,奈何高月看着天明,似是不愿意离开,便只好作罢,自己一个人跟着石兰离开了,因此也没有见到这之后精彩的辩论“白马非马”,但是,这让箫逸又一次感到震惊,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到了,就是这里。”石兰将箫逸引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周围是成片的竹林,这里只有一间屋子,庭院里摆放着一些奇珍异草。
石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是谁?”
“是石兰。”石兰回答道。
“进来吧。”
石兰推开门,领着箫逸走入内室,因为那人是背对着箫逸的,所以箫逸并不知道他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只是他的穿着打扮无端的给箫逸一种熟悉感,越看越像是基三里面的万花。
“墨先生,有个人想要拜访您。而且,他有些不舒服,三叔公希望您能帮他治疗一下。”石兰说道。
只见那人依旧坐在书案前,不说一句话,箫逸有点尴尬。就在箫逸思考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那人开口了:“我知道了,人留下就可以了,你去忙吧,顺便告诉张良一句话:我不是什么都可以容忍的,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并不是只有儒家。”
石兰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仍旧在写着字的墨衣男子,道:“是,墨先生。”
箫逸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仅凭刚才这个墨先生说的话,就可以知道,他与张良之间似乎要断绝师徒关系了,但是自己是个外人,别人的事情终究是差不了手的。
“过来吧,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不是要看病吗?”墨先生说道。
箫逸觉得这有点颠覆了自己的想象,本来箫逸以为张良的师傅应当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虽然他的整体形象和声音的确是很温柔,但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没有什么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是没有一丝温度。
箫逸走到墨先生的面前,因为墨先生低垂着头,箫逸并不能看见他的容貌,但是箫逸还是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墨先生所穿的衣服的的确确是剑三万花成男的破军套,先前没有注意到,原来他的腰间挂着一只硕大的狼豪,那是万花橙武碧落啊。
“你……”一时间箫逸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墨先生抬起头,这一回两个人都愣住了,箫逸是因为这个人就是先前把唐无渊消息卖给叶望舒的那个万花,墨玉瓒;而墨玉瓒是因为没想到这个时代还可以看见老乡啊。
两人相顾无言,还是墨玉瓒先平复下来心情,将一个坐垫递给箫逸,说道:“把这个放下,坐吧。”
箫逸接过垫子坐好,墨玉瓒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箫逸,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箫逸回想了一下,说道:“不久,也就两三个月吧,你呢?”
墨玉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啊,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以前的世界了。”
箫逸一愣,墨玉瓒的语气满是沧桑,而且有着一股浓浓的疲惫,箫逸不解。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是不是也接到了一些任务,有的可以不完成,但是奇遇任务你必须要做的那个?”墨玉瓒说道。
箫逸点点头,说道:“是的,你也接到了吗?”
墨玉瓒道:“是,但是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不要继续做下去了,哪怕它给出的惩罚很严重,你也不要再做了。”
“为什么?”箫逸不解。
“我说不清楚,但是你不想后悔的话,就听我说的话吧,反正,我是后悔了。当然,如果你和我不一样的话,或许,你会有比我好的结果。”墨玉瓒眼神恍惚。
箫逸还想继续和他说些什么,但是墨玉瓒却招来了佣人,将箫逸领了出去,而这时辩论也差不多结束了,箫逸便带着高月离开了。
墨玉瓒站在门口,看着天边的彩霞。张良神色难堪,来到墨玉瓒面前:“师傅,你,要离开了吗?”
“是。”墨玉瓒没有看张良,只是回答。
“所以,继韩非和卫庄之后,你也打算扔下我一个人了,是吗?”张良握紧拳头,执拗的看着墨玉瓒。
“不是我丢下你,而是我不得不离开你,毕竟你和我之间的观点分歧太大。张良,你所希冀的依旧是重建韩国,灭掉秦国,但我所希望的,不是拥有一个新的国家,而是战争的结束。”墨玉瓒转过头,看着张良说道。
张良不解:“可是,秦国的统治如此蛮不讲理,哪怕战争结束了,这里依旧是一个炼狱!”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再去阻止你,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只是我已经累了,想要出去放松一下。”墨玉瓒道。
“可是,留在这里不好吗?既然你不会再去阻止我,那么留下来陪着我也不行吗?”张良拉着墨玉瓒的衣袖,说道。
墨玉瓒轻轻从张良的手中将自己的衣袖扯回来,张良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这个举动已经表明墨玉瓒的回答。
因此多说什么也没有用。
“师傅,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既然留不住,那么能多住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快了,不会很长。”
“是这样啊。”张良低下头,转过身子,离开了墨玉瓒的院子。
当晚,墨玉瓒就将自己先前写好的竹简摊开在了书案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拿,因为背包里就有,反而拿出了不少自己最新做好的小药,摆放在之前放置药物的柜子里。做完这一切,墨玉瓒便趁着夜色,运起轻功离开了。
当张良听到一声雕鸣,便赶紧冲出了房门来到了墨玉瓒的院子,只是终究是来晚了一步,人去楼空,留下的只有那封信,信上也仅仅只有几句叮嘱和墨玉瓒给张良留下的药物的清单。
那一刻,张良终于是有些承受不住了,趴倒在书案旁,无声的哭泣。
而墨玉瓒离开了小圣贤庄,没有接近任何一个他所认识的人,而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因此,当他离开后,无论张良等人用什么办法寻找他,都没有一丝消息,反而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自此,墨玉瓒真正失去踪迹,儒家素有妙手回春之名的墨先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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