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在野(主死神)

作者:大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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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之诗


      “朽木队长帅裂天际!”平原明坐在一边挥舞双手欢呼,肃杀的氛围一扫而空。
      雪亮的,沾着鲜血的刀刃,丝毫不颤抖,横在她的眼前。刀身上冒出寒气,直逼面孔,一如持刀之人,清冷如雪。
      “朽木……队长?”山田花太郎呆呆地,看着眼前形势突转的一幕。“为什么,要拿刀指着明小姐?”
      平原明笑而不语。
      “尸魂界的命令,解救被蓝染绑架的死神代理平原明,以及身负特殊能力的人类井上织姬,但是,不包括已叛变之人。”黑发青年冷冷说道,“现在,你可以用一点时间解释,这身衣服,以及破面口中‘明大人’的称呼。”
      “其实这个问题,可以待会再聊,你觉得呢?手脚,不需要治疗一下么。”平原明转了转头,脖子上的斩魄刀紧随不动,只好作投降状。
      “不,这个问题关乎,你是否应该被我,就地格杀!”

      “——虚闪。”一道女性的柔媚嗓音响起,红色的虚闪袭击朽木白哉的背部,胶着不动的二人瞬间瞬步分开。
      一个从未见过的女性破面站在不远处,面带笑容看着二人。
      “不可以对明大人不恭敬哦,死神。”
      “你是谁?虚夜宫里,似乎还没见过你呢。”褐发紫眸,容颜姣好,眼神有些阴狠,却是冲着平原明而来。
      “明大人只见过十刃,何时将我等放在眼里过?”
      “哦?那你是和汪达怀斯一样,最新一批的破面,是吗?”平原明不在意女性破面的讽刺,“那么,你的名字是……”
      “爱丽儿-佩斯,即将,取代你的位置,站到蓝染大人身边的人!”破面拔出刀,全面放开了灵压。
      平原明和朽木白哉不为所动,但是和汪达怀斯一同出生的破面,能力绝对不下于十刃,一旁的山田花太郎已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就在山田快要支撑不住倒地之时,一个宏大却温和的灵压覆盖了几人的位置。好像在狂风巨浪当中,撑起了一座亭亭华盖。
      朽木白哉看着平原明,“你的灵压,又是怎么回事。”
      平原明背对着朽木白哉,说:“抱歉啊,朽木队长,你的问题,我还是过一会再回答吧。现在,暂且把地方让给我,可以吗?”
      语气轻松而山雨欲来,蕴含着某种撕裂对手的凶残。
      朽木白哉顿了一下,默默退后几步,执刀站在山田和露琪亚之前。
      “没错没错,死神,等我料理完这个碍事的女人,再来关照你。”爱丽儿哈哈大笑,尖利的指甲闪过一瞬猩红的光。
      “我说,爱丽儿……是吗,”回想几秒对方的名字,“想要跟随蓝染,取代某个十刃,很简单吧对你来说。”
      “哼,十刃?一群没用的废物罢了,蓝染大人留着他们,不过是缺少能办事的手下,他们的位置,又怎么比得上站在王座旁,而你,”爱丽儿双目阴暗几乎要喷出毒汁,明亮的紫色在她那里变成了歹毒的咒怨,“朝三暮四看不清自己位置的丑女人,竟然也敢霸占着蓝染大人的视线?!”
      “原来如此,你的象征,是嫉妒,是吗?”
      “哦呀,我可没有承认过。”
      “……”平原明神色淡淡,眼神,也是飘忽的,仿佛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边际。这副模样让对面的爱丽儿怒火高涨,抑制不住灵压的暴走。
      “很好,等我撕下你那张讨人厌的脸,看看你的表皮之下,是不是一样的纯净,还是如同你肮脏的黑头发一样,是洗不干净的呢?”爱丽儿咬牙,抬起执刀的手,蓦地,插进了自己的脊背!
      “刺穿他,紫炎天魔蝎!——”
      一条巨大的如同长鞭、带着毒刺的尾巴,横空而出,重重砸下,身后的小丘高的石块,分崩离析!
      “啧,竟然是虫子。”平原明讨厌昆虫,尤其是很多脚的那一种,不巧的是,东仙要的卍解触了她的雷区,所以平原明向来不怎么和他说话。
      “哼,乖乖站着不动,我可以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丑女人。”蝎子晃了晃身后带着钢刺的尾巴,紫色的毒汁滴落,在地面腐蚀出深坑。
      平原明叹一口气,“本来,还想就这样多消磨一点时间的,但是,我真的很讨厌虫子,你的归刃形态,实在是有点可怕。”
      嘴上说着可怕,眉目间却一点不显紧张。
      “所以,就让你死的干净利落一点吧。”
      定昀始解的形态刚出,爱丽儿自尾尖发出一道紫色虚闪,先发制人击中平原明的左脚。
      深紫色的毒液向上体蔓延,很快,就侵蚀了平原明整个身体。
      “哈哈哈哈哈——”爱丽儿仰天长笑,“很不错吧,虚闪和我的毒液的完美结合,沾上一滴,就能侵蚀得只剩白骨。呐,我叫它,夜姬之泪。”
      “不错。”闲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眼前中毒的人影化作一团光影,散开不见。“名字很有创意,只是准头不太好。”
      “你……什么时候……”
      “连蓝染大人身边之人的能力都不清楚,就贸然挑衅,是嫉妒蒙蔽了你的眼睛,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所致呢。”
      “去死吧!——”
      蝎子摆尾,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毒刺从平原明的眼前险险划过,带起一阵尖锐腥臭的风。
      “白昭。”
      火光大肆,被围困的爱丽儿下意识地遮挡住眼睛,不过很快,她就挣脱了火圈,朝平原明攻来。
      “哈,贸然?你说的可不对。你的斩魄刀的能力,是操纵光,制造幻象,这一点,整个虚夜宫的破面都知晓。”爱丽儿挥舞着螯爪,和平原明水晶一般的斩魄刀相撞,逼得平原明步步后退。“弱点是,不能近身攻击!”
      “我会让你知道,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丑陋地死去!——蝎毒虚闪,去吧!”
      “轰——”
      巨响之后,烟尘弥漫。平地风起,散尽的硝烟之后,显出黑发女子,纤瘦而镇定的身影。毫发无伤!
      “不,不可能。”爱丽儿失神于全力放出的虚闪竟然没有起到半分作用的事实。
      “战斗到现在,已经五分钟了。”平原明一步一走出烟瘴,眸光闪烁,“抱歉,最近生活安逸,貌似耐心变得不那么好了。”
      停住,在五米远的位置,仰头看归刃之后身形变得三倍高的爱丽儿。
      “刚刚几招,已经让我知道两个事实。”
      “什么?”
      “破道之二十,照天球!”硕大光球自平原明平举的手掌上升至半空,发出强烈如日光一般的光照。
      躲闪不及的爱丽儿捂住双眼,发出痛苦的嚎叫。
      “第一就是,蝎子本身的避光性。”在定昀的始解招式火圈之下,爱丽儿的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睛、避过火光,而不是突出重围。生物的本能,是无法消灭的。
      “夜虹。”挥刀指向蝎子身下的长长影子,刀意勃发,深深嵌入影子所在的地面,深可见骨的刀伤,几乎切断爱丽儿的身体。
      “第二,受到强烈光照的一瞬间,反应速度下降。虽然只有三秒,但是对我来说,足够了。”
      不久以前,只能伤到破面皮肉的夜虹,现在已经成长到,轻易割碎破面的盔甲而毫无滞涩之感。
      “还没、有……结束,平原——明。”
      几乎断绝气息的破面挣扎着站立,几个呼吸之间,血肉弥合,一切回到初时。
      “超速再生。”平原明平淡不惊。
      “没错,但是,我的超速再生,比十刃可是,要快上十倍啊!!!”钢刺长尾突然钻入地下,地表崩裂!
      瞬步腾挪,平原明原先站立地位置,一根钢刺破土而出!随着平原明瞬步的移动,一根根歹毒的尾刺如同满地的碎花开放,遍布各处。
      “怎么样,啊?不要只知道躲啊,平原明!”
      “你没有发觉,从刚刚开始,你就习惯称呼我的全名了吗。”
      “哈?你说什么?”
      “这代表,你已经抛开无谓的嫉妒,以战士的身份,与我对战了。”
      “哼,没有这回事。”
      “那么,我也以战士的心,回敬你吧。”
      “哦?你打算,做些什么?”饶有兴趣地看着黑发女子,爱丽儿只当是对方最后的挣扎。
      “虚夜宫上下都知道我的始解,那么,卍解如何?”平原明的面上,浮出一个清晰的、明朗的笑,单薄的嘴唇轻启:“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承影。”
      飓风扫过,未及看清卍解的形态,青光乍现之后,平原明手中的刀,渐渐消失不见。
      “哦?”爱丽儿睁大眼睛,蓦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卍解吗,消失了?哈哈哈哈——”
      “一式,苍云消。”
      “等、等等,这是什么……”
      美丽,而又诡异的一幕。平原明仅仅抬手,巨型毒蝎便犹如从身体内部被分解,先是细小的光线从皮下漏出,然后是光柱,不消一息,庞然大物好似白云遇风,烟消云散。
      平原明双手负在身后。

      “没错,消失了,就是定昀的卍解——承影。”
      相传中国古代春秋战国时期有名剑,名“承影”,卫人孔周所藏,《列子-汤问》:“承影,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
      承影,不见刀身,唯现刀柄,精彩光华,斩影而断古松。
      是为,精致优雅、君子端方之剑。
      彼身未动,兵刃翻转若掌上舞蹈,琉璃刀身不沾业障。此间岁月,血光漫天,染尽尔等前进之途,浇灌曼珠沙华的盛放,作灯,作火,作妓女的胭脂。
      光的原野上,没有杀戮,没有战争,让一切消弭于开始之始,终结之终。
      这便是,君子之剑的誓言。

      “明大人。”一道身影落下,是十刃第三,蒂亚-赫利贝尔。
      “什么事。”平原明没有转身,微微抬头,天际的云已经散开,远近四处,都传来灵压的对撞。依稀听见,大虚之森处传来的,灵魂的哭号。
      “蓝染大人让我来接您回去,时间已到,我们该去空座町了。”
      “等等……明。”昏睡许久的露琪亚努力睁大眼睛,朝平原明的方向看去。
      “露琪亚,你、你不要说话了,伤口……”
      “咳咳,明。浦原、让我告诉你,你、的决定,他已经知道了,还有,——抱歉。”一句话已经耗尽了这个重伤的女孩全部的力气,露琪亚深深喘息着,平原明的背影依旧一动不动。
      “我知道了,谢谢你,露琪亚。”平原明似乎是沉思了一秒,接着又笑着摇头,“说什么抱歉,太伤感。贝尔,走了。”
      “是。”
      所有人都没有动,是平原明离开时快要破碎的背影,还是隐隐作痛的心脏,感觉这一次的别离,比之往常,要来的沉重的多。
      朽木白哉的视线顺着平原明离开的方向,向前,身后,是千本樱飘落的,如同春日光景的绝美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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