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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中秋
季黎晨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季予画这里答应,几乎就意味着这件事成功了大半。
自己的姑父张宏,也就是现在的礼部尚书,并不是世家公子,是凭借自己努力步步高升的寒门贵子。当年二人的婚事,曾氏是极力反对的,认为当时只是礼部员外郎的张宏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奈何季予画喜欢,还在成婚之前怀上了孩子,曾氏后来没办法,不得不嫁。当然张宏现在能做到礼部尚书的位置,除了与自身的努力有关,也少不了季予画出力的帮衬。对于妻子季予画这边,张宏还是有些弱势的,所以,要是季予画同意,张宏这边也会想尽办法出力。
季予画看着在面前鞠躬行礼的季黎晨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她之所以回答应考虑这个提议,自是有一定把握的。若是此事能成,季黎昕那边会受到重创不说,季黎晨这边送来的好处也不会少。而且这么多年,张宏能稳坐这尚书的位置,手段自是少不了,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之所以刚开始不轻易答应,自是为了卖给季黎晨这个大人情。
季予画从出生开始就可以说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这吃穿用度永远是顶好的,连季黎晨都比不上,一般的东西她自是看不上眼。出嫁的嫁妆中大半都是从汪凝萍带入侯府的一些珍宝中挑选的极品。但嫁入张府后,虽然是当家主母,但这条件自是比不得在侯府,加上她挥霍已成习惯,那些嫁妆没过多久,就花得差不多了,这张宏的俸禄和底下的铺子,喂不饱季予画,所以联合夫君,没少做一些黑色的交易。让谁考上,让谁连三天就坚持不了,这种事几乎都是信手拈来的。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管家就来通报说老爷回来。季予画就让二人去书房商量,自己则跟春桃去后院说些话。
季黎晨和张宏二人没谈多久,就把事情定下来了。不过是在考试快要结束之时,让人进去抓季黎昕作弊的显形,这种事对于张宏来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而且妻子那边也同意了,自己对那个大侄儿季黎昕几乎没什么印象,何不帮了这个忙,让安城侯府那边的人记自己一个人情呢?只是张宏不知道,现在安成侯府可不是之前曾氏一手遮天的时候了。
二人谈完,季予画那边就来人请两人去用晚膳,饭桌上可以说是相谈甚欢,季黎晨心情极好,饭桌上频频地朝张宏敬酒。走的时候,季黎晨将厚厚的一叠银票塞到张宏手中,还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张宏只是做做样子推辞了一番,就将银票交到季予画手中了。
季黎晨从张府出来的时候天早已黑了,小厮在马车便等着,见到季黎晨走出来,急忙上前扶季黎晨往街对面马车那走去。
正当二人快走到马车边时,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突然快速冲到季黎晨旁边,抱着季黎晨的脚就是一整喊。
“哈哈!好看的衣服!”说完还抓着季黎晨的手,“这手比姑娘的还嫩!”说完还准备往季黎晨脸上摸。
季黎晨和小厮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了一跳。二人反应过来,小厮立刻上前立刻抓住这乞丐准备往季黎晨脸上去的手,把人往后一推。
“大胆!那里来的疯子!”小厮立刻大声呵斥,今天没带侍卫出来,也没人可以当打手使唤。
季黎晨在一旁揉了揉被抓过的手,想不到这个乞丐力气这么大。
“凶凶凶凶!”那乞丐倒坐在地上,对着二人大嚷:“坏人!遭天谴啊!”然后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准备爬起来。
张府那边门口的下人们也发现这边的情况,急忙跑过来。
“哈哈哈!遭天谴喽!”谁知看见人跑过来,这乞丐爬立刻起来,张牙舞爪地一溜烟的跑远了,边跑还边大声喊。
“季公子没事吧?”那几个跑过来的张府下人询问道。
“无事,不过是个疯子罢了。”季黎晨皱了皱眉,“我们走吧。”
说着上了马车往安城侯府走去。
季黎晨还未回到府中,季黎昕书房的门就被叩响。
“进来。”
“大少爷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萧湘端着热茶,推门进来汇报。
“嗯。”季黎昕点点头,“没有受伤吧?”
“谢大少爷关心。”萧湘微微一笑,“奴婢小心着的,把那蛊虫下好就跑了。”
“明晚要去别院过中秋,你和萧凌把东西都备好。”
“是大少爷。”
“......今年是你两姐妹首次离家过的中秋。”季黎昕看着面前不过十五岁的少女,温声开口道,“不能在侯府立你们家人的牌位让你们祭奠,明晚到了别院,你俩可自行安排。”
“谢谢大少爷。”萧湘听到季黎昕这么说,声音有些哽咽。
“今天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让碧瑶伺候就好。”
“是,大少爷。”
萧湘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将书房门合上。
第二天,正是中秋佳节之际,今年安成侯让各房自行庆祝,因此早上侯府的晚辈齐齐前去给安成侯和安成侯夫人请安。
昨晚得到姑父的允诺,季黎晨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下了,喘气都要顺畅些,整个人都似乎轻松了不少。见到季黎昕的时候,面上的得意的神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季黎昕只是温和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似的。
府中的嫡孙庶孙一一朝座上的安成侯和安成侯夫人跪拜,安成侯看见自己儿孙满堂,一扫前几日的的阴霾,捋着胡须笑得很是开心。安成侯做了几句训诫,就让这些孙儿们退下了。
在回去的路上,季黎晨倒是主动来找季黎昕搭话。
“堂兄。”季黎晨满脸笑意,亲切的喊道。
季黎昕拉着弟弟手停下,看季黎晨要说些什么。
“谢谢堂兄让祖父同意我去参加这次会试。”
“你我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这等机会我自是改为堂弟争取。”季黎昕微笑着回道。“也算是我弥补祖父因为小晞之事责罚婶母和堂弟。哦,对了,婶母还在禁足,想必今天的中秋节,堂弟只有去鸳曦院庆贺了。”
“你!”季黎晨看着面前笑得别有深意的季黎昕有些咬牙切齿,“哼。那就多谢堂兄的好意了。”然后又扯起一个讥讽的笑容,“黎晨就在这先预祝堂兄夺得头名了!”
“借堂弟吉言。”季黎昕就像没看见季黎晨的讥讽,依旧温和微笑。
“哼!”季黎晨衣袖一甩便离开了。
季黎昕看着季黎晨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这时旁边的季黎晞拉了拉他的手。
“?”季黎昕低头看着小孩。
“哥哥你怎么还笑啊?”季黎晞有些不开心,“堂哥那样子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哥哥小心些。”自从季黎晨射伤他之后,季黎晨在季黎晞心中的地位就越发之下,简直等同于坏人的地步。
“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他的。”季黎昕领着小孩往墨轩院走,自季黎晞受伤后,季黎昕就让小孩搬来跟他一起住,反正院子够大,而且也方便教导一些。
“我们今晚要住在别院,你要带什么东西就让萧凌给你收好。”
“嗯......。”季黎晞觉得哥哥并没有把他的担心放在心上,有些兴致缺缺。
“你觉得哥哥现在会让你堂哥欺负去了吗?”季黎昕摸了摸小孩的头,“听说晚上有灯会,哎,既然有人不怎么开心,那就别去了吧。”季黎昕有些惋惜的开口。
“去去去!”听到有得玩了,季黎晞立马来了劲。
“刚刚不是有人嗯嗯的不高兴吗?”
“听雨!你刚才是不是嗯嗯的不高兴啊?”小孩立马问旁边的听雨。
“......”听雨觉得小少爷越来越像大少爷了。
季黎昕好笑,季黎晞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晚上的安排。
在府中用过午膳,季圣杰和汪凝萍带着人先往别院去了,季黎昕则带着季黎晞去万花楼接烟霞。
烟霞的事情季黎昕在弟弟受伤期间寻了个合适的时间告诉父母,只是把她是南夷国公主的身份改为南夷国的普通武功世家女子。烟霞是万花楼的掌柜,为寻自己的孩子被迫来大楚,以及对自己帮助,包括给季黎晞治伤的药等事情都未瞒着父母。
季圣杰和汪凝萍都不是迂腐之人,也很是感激烟霞为自己孩子做的事情,早就想寻个时间亲自感谢,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听到烟霞伶仃一人在大楚,夫妻二人都一致同意把人接到别院一起过中秋节。
烟霞今天穿着上次季黎昕送来的缎子做的衣袍,带了简单素雅的首饰,一改平日里的浓妆艳抹,只是做了淡淡的修饰。让澄珠几人把备好的礼物装上马车后,就独自跟着季黎昕两兄弟去了别院。
到了别院,季黎昕将烟霞介绍给父母。季圣杰是男子,只是做了简单客气的招呼,倒是汪凝萍和烟霞倒是很谈得来,烟霞是南夷少数名族的女子,性格相比于中原女子多了些狂放不羁,汪凝萍还是妙龄少女是也是跑过边关的,两人倒是有不少的共同话题。
五人也不讲究什么男女尊卑不可同桌的说法,同桌吃了一顿美美的晚膳,期间季黎晞的童言稚语逗得大家很是开心。
天色暗下来后,季圣杰就出去会友人去了,这中秋月圆之夜,正是季圣杰这些风流文人最好的聚会之时。季黎晞早就急不可耐的要拉着季黎昕出门赏灯去。留两个女人在别院里说说话。
今天晚上京城中可以说是灯火辉煌的,街上人潮涌动,到处都是看灯的人。季黎昕想不到在街上还遇见了贺靖磊,贺靖磊看到季黎昕很是高兴,抛下身边的几个朋友,陪着自己的二嫂和小叔子去放了天灯。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分别各自回府去了。
季黎晞给娘亲和姑姑分别选了两个彩灯,收到礼物的汪凝萍和烟霞都很开心。汪凝萍招来丫鬟,在庭院的亭子摆上月饼,挂上彩灯,四人坐在庭中赏月谈天,难得的放松和开心。
季黎晞跑了一晚上,有些累了,没过多久就点头打起了瞌睡,汪凝萍烟霞看着好笑,见时候不早了,汪凝萍就领着小儿子去睡了。
季黎昕正要让碧瑶带烟霞下去休息时,烟霞却突然开口了。
“黎昕,你不要瞒着姑姑。”烟霞望着天上的满月,声音有些寂寥,“安夏你是不是找到了?”
知道烟霞是聪明的,估计大致是猜到了,但到了这个时候,季黎昕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是不是......”烟霞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安夏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沉默良久后,季黎昕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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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贺小弟:诶诶诶!二嫂!不,黎昕哥!你竟然会出来看灯会!
季小受:......(别以为我没听见。)
贺小弟:走走走!我们去放灯!
季小受:你的那些朋友怎么办?
贺小弟:不管他们!他们都是狐朋狗友。
众狐朋狗友:......
季小受:话说你这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贺小弟:给我二哥刷刷存在感!】
哈哈,我给贺小攻这个存在感刷得好生硬。\(ToT)/~
烟霞姑姑这边有点小悲剧,不过我不会让烟霞姑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