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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回记忆――(下)
被系统突如其来的一吓,都没来得及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穆凌雪就感觉脑海里突然多出了很多的片段。
主角无一例外都是一个小女孩,她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练字,偶尔几位师叔也会出现,尽管小女孩在慢慢的长大,但陪在身边的只有师叔。
原主的记忆是两岁左右开始的,穆凌雪也能明显的看到小女孩只有在几位师叔去看她时才会开心的笑一笑,但不知为何随着原主长大,他们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只有小师叔经常会给她带点小东西。
两岁到三岁一年间,原主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便宜老爸一直没有出现,照顾原主一直是碧霞真人的重任,而小女孩学会说话叫的第一个人也是她,碧霞真人喜极而泣,但不知为何,碧霞真人之后来看穆凌雪的次数反而变成了最少的一个。
三岁生辰,原主记住了自称掌门师叔的人对她说过的话,她知道了自己有一个‘父亲’,在闭关,原主被小师叔带着在出关的门外等候,刚三岁的她一直坚持不让小师叔抱,因为她想要父亲抱,穆凌雪看着这一幕都能感觉到原主那激动的心情。
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原主一早穿好的白色小裙子在她跟地面亲密接触几次后都不能看了,玄逸多少次想抱走她,但一抱就哭,终于等到晚上玄英出关,玄逸急忙把原主送到他面前,想让他哄哄,但穆凌雪看到便宜老爸挥挥手拒绝了,小女孩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越走越远。
生辰一过,便宜老爸又闭关了,原主睡一觉起来找‘父亲’,但只有小师叔。
四岁生辰,便宜老爸给面子自己出现了,不过没跟原主说过一句话,甚至没给过原主一个眼神。
不过原主还是很激动的叫了一声‘父亲’,不过她没等到自己的父亲如小师叔平时夸奖时对她摸摸头或抱抱她的举动,只记住了他不耐的脸和对师叔们的埋怨:“我出关时间还没到呢!你们真是胡闹,她这不是好好的吗?”。
被冷落的小女孩只能落寞的低下头,之后她才知道这次父亲本不想出关,是被小师叔骗出来的,小女孩哭着问抱着她的玄逸:“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生辰一过,原主又回到了一个人的呆着的时光,也许是长大了一岁想要小伙伴了,原主拥有了去四个和她年岁相差不多的丫鬟。
五岁生辰,便宜老爸没出关,生辰没过几天一过,原主就病了,也许生病真的会让人变得任性,五岁的小女孩不喝药,哭着喊着要父亲,要母亲,碧霞真人也哄不了,最小的玄逸没办法,亲自去闭关之地告知玄英,请他出关。
因为原主不管不顾,非得要父亲来了才喝药,但她只等到了小师叔,延迟的病情加重,直至第二天发热高烧不退,调理了两个月才完好如初。
渐渐大了,病好之后,穆凌雪再没见原主提过一次父亲,每天只在缥缈峰到处玩,偶尔也会去无我峰看看。
六岁生辰,小女孩长大了不少,都能跟着小师叔读书写字了,生辰宴上如同以前一样收到了很多东西,以前还会追着问‘父亲’何时出现的她今年一句话没说。
四岁到六岁足够一个小孩子忘记一个不相干的人了,就算他是她名誉上的父亲。
七岁生辰,便宜老爸出关了,原主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还是高兴的,也许是这次第一次看清自己父亲长什么样,好奇,原主直盯着出现的陌生人,她没像四岁时那样主动亲近,也不排斥,就只是想看一看在师叔们口中非常爱她的父亲跟她觉得不喜欢她的父亲是不是同一人。
不过在师叔的催促声中她还不得起身不情不愿的叫了声“父亲',只不过动作太大,刚好撞上了给她添水的丫鬟,茶水大数的泼到身边的丫鬟身上,原主还没来得及开口让丫鬟快回去看看就被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快道歉”。
原主看了身边的丫鬟一眼,二话没说直接给她推到了,饭桌上的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他们都不理解一直文静的小雪怎么会这样,只有现在旁观的穆凌雪知道,原主只是吃醋了,第一次见面的父亲竟然为了一个丫鬟责骂她,气不过。
这只是原主的小孩子脾气发作而已,这才出现了挑衅的一幕。
而原主大闹这一场结果就是被自己父亲罚跪了两天。
整整两天,不吃饭不喝水,不管谁来劝都没把原主劝起来,只是她心中‘父亲不喜欢我的想法’更深刻了一点。
而原主两天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小师叔把那个丫鬟送离了缥缈峰,甚至明确表示过自己不想再天一门看见她。
在凌峰的两天她不止一次的问小师叔为什么父亲不喜欢她,为什么她在父亲心中比不上一个丫鬟,但她得到的答案都和自己感觉的知之甚远,不过既然小师叔说父亲爱自己,她不想反驳,也愿意再给所谓的父亲一次机会。
之后穆凌雪正想接着看下去,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迷迷糊糊的一片,她要是真的去深想脑袋就一阵阵疼,不得已她只能放弃。
接下来再见到小女孩,她正跪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穆凌雪似乎感受到了原主心中的不甘,原主眼泪在眼里打转但是强忍着没有落下来,只是口中一遍又一遍呢喃的重复着:“我不道歉,死也不要道歉……”,四周漆黑一片看不清有没有人,扩散的回音显得有些杂乱。
“冥顽不宁”伴随着声音一道亮光在空中闪过打在身体上,原主被打的爬在地上,穆凌雪这才知道还有一个人。
也许因为她用着原主的身体,因此这些记忆虽然不是她的但穆凌雪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她能模糊的感觉到暗处的那个人就是便宜老爸。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鞭子打在身体上有多疼,第二鞭如期而至,穆凌雪急忙想去挡住,她实在不忍看到这一幕,但鞭子穿过她狠狠的打在了原主小小的身体上,‘啪’的一声。
穆凌雪像是看电影一样看着原主的记忆,作为观众穆凌雪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父亲能把自己才两岁的女儿抛下去闭关,不能理解在他打自己女儿时能下得去手,不能理解很多很多。
八岁生辰快到时原主不小心偷听到了咒术的存在,她想最后一次试试父亲对自己的爱,她知道那东西自己用不了,她也没想着用,只是看他给不给。
原主在房间里找到了正在打坐的父亲,可能两者相处不多,原主也不会什么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要《咒术》”。
打坐的人也许是惊讶于原主第一次去找他,也可能是被原主所说的内容吓到了。
他没有问原主是从那知道《咒术》的存在,也没有问原主要它做什么,而是直接就断了原主的念想:“我不会给你的。”
原主也是个倔强的,听到了回答也不想要放弃:“我想要”。
“你想要,但你有要的资本吗?远的不说,就说眼前,你现在快八岁了,我问过你师叔们,剑术你不行,理由是嫌累不想练;炼丹也不行,嫌麻烦;阵法你也不行,嫌枯燥,那么你告诉我,你会什么,就算你是单灵根,想要成才那也需要给你投资,现在的你凭什么要求我把《咒术>给你,你可以保护它吗?”
也许他说的是实话,但那是原主最不想讨论的话题,特别是跟自己的父亲。
他说其他原主还能当做没听见,但说到资本,原主的泪忍都忍不住,她都不知道自己父亲说起这个会不会愧疚,历来天一门弟子都是五岁启蒙,可是她呢?现在都快八岁了也没见他教什么,他自己也不想一想她那里来的资本,师们是对她很好,什么都教她,但他只是想跟着自己的父亲学有错吗?
仿佛和原主心意相通,穆凌雪听着便宜老爸训斥原主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角色代替一下,估计早在便宜老爸动手之时就已经完全对父亲失望了八分了,现在只是又失望了一分而已。
而原主被自己父亲刺激之后想要证明自己,跑到后山找仙灵草,穆凌雪能看到的最后一幕记忆就是原主不小心掉下了山崖。
穆凌雪睁开眼果然看到原主的灵魂因为没有了记忆比起之前透明了不少,显得更加虚弱,而她自己不用摸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绝对是哭过。
也许是因为原主进入过身体,穆凌雪能感知到眼前原主情绪很不稳定,甚至隐约能感觉到她有一股恨意,但也不是纯粹的恨,像是爱恨交织的感觉,但现在明显是恨意占了上风。
原主消失的速度很快,还没等穆凌雪说句告别或者问什么,原主就已经不见了。
穆凌雪这算是眼睁睁的看着原主消失在眼前,心中一酸。
系统也知道现在的穆凌雪是被原主的消失镇住了,但它不希望它的主人连这么点挫折都抗不过,这是原主的选择已经发生,有哀悼的时间还不如帮原主报仇。
“主人,我们该走了”。
穆凌雪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听到了系统所说的话,但她不想动作。
“小妖,我不知道我做的这是对还是错,要是没有我原主是能活过来的,但现在……原主已经那么可怜了,我还抢了她的一生,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要是按以前,穆凌雪如此说系统也就不再继续了,可现在系统非但没有闭嘴,还接着说下去了
“主人,原主已经消失了,这本来就是她的路,她的存在只是我放的一个错误而已,现在才是回归了正常轨道”。
穆凌雪不知道说什么,理智告诉她系统是对的,她只有这样才能回去,但感情上她总是觉得对不起原主,而且她也不想在她没整理好心情之前去面对便宜老爸。
有了记忆之后她就是这个世界完全的穆凌雪了,她就是原主了,穆凌雪现在还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一个带给自己灰暗童年的父亲,更别说她现在都在抵触便宜老爸曾经打过原主,特别是她现在都不知道原因。
被打的对象虽然不是她,但未知的原因对于穆凌雪来说就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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